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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保护家庭，我什么都没有！

第52章

 

「走马灯」

12月3日

交通事故住院已经一个月了，黄金依旧一言未发，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母亲一直承受着过去因果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的仇恨都在她泪痕累累的脸上刻下更多皱纹。亲人们觉得她正在忍受着十年的苦难。

母亲还没有崩溃，因为她一直有家人在身边。每当内疚折磨她时，Sam和他的父亲总是安抚她；每当绝望袭来时，梦中的女孩总是来到她身边。第二个儿子一直是她的支柱，使她保持精神，尽管她的意志已经被黄金微弱的呼吸节奏一点点侵蚀。那朵纯洁的花一直是她信念的象征，让她依附着希望坚持下去。

上天依然怜悯她，而她却因为一时的愤怒，亲手把痛苦和煎熬强加在自己身上。只是为了报复JK，作为母亲、作为祖母，她已经在冲动之下，不小心把自己的孩子和外孙女推入了魔鬼的怀抱。仇恨已经压倒了理性，如今在痛苦的地狱中翻腾蠕动。

她哭泣，却无法减轻内疚；悔恨的泪水也洗不掉她应受谴责的错误。错误正在变成一个包围着她不幸人生的恶性循环，一步步扼杀整个家庭，而她只能默默地哭泣。

每晚她都被噩梦缠绕，每天都用泪水洗脸。母亲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愤懑，每当媒体直播她与子孙以及JK交谈时，她总是笑得甜甜的，但当她看到孩子和孙女围绕在仇人身边时，那苦涩的泪水却早已悄然流回心脏。

亲人们对她温柔一笑。那一抹温暖的笑容一直触动她怀旧的瞬间，也是一种接受残酷命运的悲伤微笑，自然平静，就像任何真实的感触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JK也已经感到惊讶，老家伙更没想到后代的演技竟然比现实还要真切。每一个浓烈的感触、每一个温柔的笑容、每一个深情的目光、每一句爱的言语，都只是为了让世人感到快乐。

每一天都一样。生活已经只剩下两种灰与黑颜色，黑色已经彻底榨干了他疲惫的精神。暴风雨已经把整个家庭吹得歪斜不堪，持续不断地将Sam的情绪推向红色警戒状态。他已经被压抑得无缘无故地烦躁不安，多次试图克制冲动，避免对亲人发火。

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被迫离开病房，他受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哥哥日渐衰弱、苟延残喘的痛苦。他怀恨在心，却又不敢报仇，那种挑衅他意志的怒火让他几近疯狂。他把帽子压碎，抓耳挠腮，不断地用头撞墙，只为阻止体内催促报复的凶狠本性。

大家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每个人都对他避而远之，连那些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也畏惧他。一切回到那个被冷落的时刻。Sam擦去燃烧着红眼眶的苦涩泪水，踽踽地离开。他不在意周围的嘈杂：

- 那是什么？- 那家伙疯了！- 他是不是厌倦了米饭，开始馋土地了？

Sam继续朝着他想去的地方走。当他隐约听到有人提到Hanna时，他停下脚步，直眉瞪眼地四处寻找。所有人慌张地指着墙上的屏幕。Sam用像刺刀一样的目光直戳正在直播的那个年轻人。对方用道德学家般的仁义语气开口：

- 纯洁？谁说纯洁的花朵比孩子更天真。操妈的，纯洁？死妈它笑的！- 那家伙扬起嘴角，敲敲自己的脑袋 - 你们都盲目到超过max了，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不早出现、不晚出现，偏偏就在事故发生时出现？如此不寻常的巧合，你们还相信？

他双手合十，不断叩首，头点得像在劈柴。举止让人眼痒，声音让人耳痒。

- 绣花编出来的爱情故事，满嘴都是Drama的味儿。名气漂浮得叫人恶心，看了想吐，臭得根本闻不下去，堵住他妈的鼻孔！

他喝一口茶，咂咂舌头，嘴巴垂下来，又翘起来：

- 我说实话，年轻人别自尊心受伤。感性少一点，浪漫减一点，别再做梦胡来狗屎般的真爱来欺骗自己。妈的，真爱是什么鬼？只有中间那条腿，在哪儿挖真爱？操它妈的，在这个金钱登基的时代，人格不值半分钱。啦，快速通脑吧。妈的，什么鬼真爱？如果「某人」不是世界巨星？

他轻蔑地抬起迟滞的眼睛：

- 所谓纯洁之花，被每个人景仰、尊崇，结果却是送到别人嘴里去闻、去舔的偶像。她才没空闲着张开两腿，去当丈夫身边的影子，像现在这样焦灼、煎熬地等待。醒醒吧，年轻人们，她不过是一个贪图名气、想成为世界巨星女朋友的妓女……

听众觉得那些哲理分析、道德人生的言论刺耳。他态度清高，仿佛在喷珠吐玉，可语调却在轻蔑内幕人。所有人都猛然转头去看内幕人的反应，Sam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局外人耸耸肩，好像在说：蠢就去死吧。其他人则摇头叹息，这人生之块的烂肉从未放过任何人。

Sam也不例外。

***

走马灯已经成为全国著名的步行街，坐落在永恒城市的中心。这个街区一直拥有崇高的地位和悠久的历史。古人以相同的设计理念构建出一个统一的整体，将房屋组合成形似巨型走马灯的建筑群。每一栋豪华别墅都已经披上了经典的西方服饰。

相邻的建筑把墙壁上原本离散的图案紧密连接起来，形成了伊甸园中跳舞天使的壁画。天使们已经扇动着雪白的翅膀轻盈起舞，神圣的舞姿已经飞跃至别墅的最高处。大天使和小天使已经欢欣地在铺着龙鳞瓦片的舞台上拉下了舞曲的帷幕。

如今，宁静的风景变成一场与大自然的大战。黄金光芒不再闪烁，而是直接对抗正在将火焰倾泻在每条街道上的阳光烈日。双方激烈冲突，黄金光芒不断释放炽盛的光环，连续把刺眼的光芒泼回老天那张喜欢戏弄万物的脸上。

「太阳」凶猛霸道地笼罩一切，仿佛要烧毁漆成玉碧色的墙壁，骄纵地释放炽热气息，燃烧整个伊甸园。正值隆冬，发疯发癫的酷热已经让全身发痒，燥热，攻击着每一个在挤满行人的街道上拖着脚步的人。

众人烦乱，却把脸埋进手机屏幕。喧闹谈论的人群竖起耳朵，听到那个家伙轻蔑，骂着那些吮吸名气的人。各种集市风格的粗俗话语和厌烦的叹息开始合奏成一首经典的乐谱。这乐谱曾在过去无数次响起，又在大喊大叫中熄灭：

- 死狗家伙的婊子妈！今天爸爸必须杀了你！

众人把目光投向正在互相追逐的两人。前方那个家伙衣衫褴褛，蓬松的头发被揉皱、拉扯、纠结，像一卷乱线缠在一起。他发亮的脸肿得像被蜜蜂蜇过，眼睛青肿，脸颊鼓起一个大包。他一边跑，一边喊：

- 操你妈的，让开我的路，他真的要杀我！

那个在背后追上来的家伙杀气腾腾，眉毛像两把大砍刀叉插在野白眼上，紫色筋暴突，挤压着凶神般的脸。他在街头区域咆哮：

- 都给我滚开，让我把那条狗烤成高良姜！

被追的家伙吓得屁股扭曲，藏在一个人的背后，躲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里，蜷缩在人流高高矮矮之间。行凶者滑向一侧，另一个家伙则滑向相反方向。几分钟后，行人定神。没有人说话，大家同时远离那两只狂犬病狗。没有任何保护的障碍，那家伙被追着，慌张地跑向派出所。

- 救命啊，他要杀我！快来人，有杀人犯！

追杀者加快速度，跺脚，跳过混乱奔跑的人群。他身体盘旋，然后像子弹一样冲向目标，踢柱子借力，嗖嗖地向前发射，挥腿猛踢对方背部，把人踢得倒栽葱。

周围的人惊恐尖叫，脸色发白，目睹那个敢惹疯狗的人被打得全身鳞伤。每一拳都打在肋骨上，疼痛直冲大脑；每一脚都全力压向敌人的身体，就像在杀死昆虫、蚯蚓、蟋蟀一样。

他抬起那条敢乱咬的狗的脖子，锁住嘴巴。他掐得死紧，使嘴里生长着一颗肝连咳嗽都咳不出来的家伙。脸颊鼓胀成红紫色，眼睛鼻子皱成一团，嘴巴张得老大，拼命试图吸进氧气：

- 腻了米饭，馋屎了？来，尝尝你同类的味道，狗！

他把惹事生非者狠狠摔在地上，抓住头往狗屎里压。从以前到现在，无数人讨厌这个贪名的家伙，却又喜欢站在清高楼上观赏世间。这样活着的哲学之神……就该有个悲惨的结局。所以，乐见暴力发生的人，不在少数：

- 把那个假伪人生的家伙的曾祖父砸死吧，兄弟！

- 我早就对他那些勾引点赞、勾引浏览量的廉价花招感到眼睛刺痛、耳朵发痒。现在终于能释放全部愤怒，爽快撒整笼……哈哈！

- 龟头破烂低价的家伙……死你妈的！你活该，笼脸家伙！

- 他妈的，蠢得像条狗，竟然调侃国民英雄的家庭。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你十八代祖先积的德了！

所有的侮辱，都倾泻于一具皱缩、残破如褴褛布匹的躯体。生活中总有例外。不管是对狗血家伙，还是任何人，这个例外都不变。一群青檬扁糯米的十几岁女孩们，与一堆仍然还没初出茅庐的半大小子，气势汹汹地冲向前，咒骂着，把行凶者推：

- 住手，你这个混蛋！

- 你是公众人物，敢在公共场合打人，会在监狱里待到尸体腐烂。没有文化的家伙！

- 不要以为每个人都怕你，恶棍家伙，爸爸操怕……

行凶者不跟黄口小儿一般见识。现在仅有敢冲犯家庭的人显现在他浑浊鬼异黑色的眶眼中，敏锐的听力只听到抱怨疼痛的呻吟。他冷丁丁靠近，像是要取命仇人的死神。大嘴人群被吓得要死，还没说出口的话，很快又咽回喉咙里，双腿不自主地连连后退。少女们仍然七嘴八舌地捍卫着年轻人的偶像：

- 您还好吗，可怜您！

- 您好痛了吗？那个混蛋的畜生不是人！」

- 您放心，我们会保护您。它不敢打女孩子的！

被打成殠烂的家伙精神恐慌，疯狂催促她们报公安。女孩们分开。一个拿出手机报警，但没信号，她匆忙跑到派出所。另一个全心全意照顾偶像，顺便为对Idol的担心拍照，并在个人页面上发布，配上文字：

- 我兄被疯狗乱咬了。好心不得好报！痛爱你！

一批一堆人飞进去点赞、愤怒、比心、分享、大声互动，比破碎的市场更激烈的争论和咒骂。女孩们得意地举起手机给行凶者看痞子积习的后果：

难以置信，警察在哪里，快把那个暴徒抓起来！

妈的，我责骂他明星病，一堆疯狂的棒击还在为它辩护[1]。你们白眼了吗，这些白痴，你们的偶像不过只是个不多不少的暴徒！

他把人打半死半生了，为什么警察不来抓他，难道这片土地上的正义，就掌握在那些为国家争光的人手中吗！

女孩们极度蔑视。她们翻起裙子，抓挠妇科，代替偶像耍赖：

- 看吧，狗家伙，你生活凋谢了！

- 爽了吗？世界巨星再次弄暴徒积习吧！姑奶奶在等你show死狗的畜群的本质！

- 平时你连续不断骂一切，现在闭狗嘴，怕了吧？

- 你是世界超级明星，他是年轻人的偶像，不亚于你，我兄的道德甚至卓绝了你。回去学习一年级的道德，狗家伙！

- 敢碰我兄，尽管你是黄金的弟弟，还是JK的后代，我们也喂你吃血…啦，笨狗！

一堆腥臭垃圾和殠烂妇科在他头上倒塌。无数溅射口水的辱骂，对他来说只是苍蝇、虫子嗡嗡叫。但「JK后代」四个字戳了他的耳朵，疯狂地将他的形状扭曲成了不再具有人形的怪物。

面对一头想要活着咀嚼掉一切麻烦制造者的野兽，个个脸色苍白。有的尖叫哭泣，有的像即将被对方撕成碎片一样惨叫，有的哑口无言，不敢咳嗽半个词。一堆瘾Drama立即疯狂吮吸fame，大喊煽动暴力：

- 在男女平等的时代，女孩错误也必须把喙她们砸叉开！

- 砸碎些排卵婊子的嘴巴让改掉花痴的习惯！

人们对当今年轻人感到厌恶地摇摇头。一些人甚至没有叹息，悄悄离开，都不想再弄脏自己的眼睛。其他人耐心地等待警察出现。一切都出界了，「暴徒」正要冲过来，但听到放刁的声音，他阻止疯狂将自己变成世人的消遣。他推一堆排卵女孩，无视花痴群刮、捏、拉搡他，抓住仇人脖子，像野兽一样咆哮，挥拳头直接磕打向敌人脸上。

- 住手！

一道尖锐强硬的声音响彻整条街，所有人急忙让开让警察执行任务。挑衅们惋惜因为不能看好戏，赶紧想办法逃跑，避免犯下煽动暴力的罪行。凤凰对着扬声器大声喊道：

- 任何离开现场的人都被认为有做贼心虚。街头摄像机记录了一切，反抗命令者，你们的罪孽增加一级！

他们因恐惧而畏缩，不敢动弹，行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女孩们涎皮赖脸挑衅被Kim收紧的疯子。他根本不喜欢Kim，现在恶棍的警察防止他为家人讨回公道，所以疯乱的家伙不用知道灯是绿灯还是红灯，立马发火、挣扎、接着猛拉推。Kim用尽全身力气，使得手臂上的筋肉都麻木了，才将这匹桀骜不驯的马钉住：

- 你不需要面子，也应该为你的家庭体面保留！

他疯狂喊道：

- 妈的，放开我，我必须杀了它！

Kim仍然缓慢地劝解：

- 如果你杀人，被判死刑。谁将要和你父亲斗嘴？谁将要安抚鼓励你母亲？谁将要成为国民英雄的弟弟？谁来保护你未来的嫂子？

至情至理的话，但从他自己讨厌的人的嘴里喷涌而出，虽绝对说服，却也难以入耳。珍重情感的家伙正在疯乱，不想听一半词，愤恨地吼：

- 无法保护家庭，我什么都没有！

凤凰厌倦了牛头驼峰头的年轻水牛。她咕哝着低声咒骂，走近时，对方正在将Kim推远、接着追杀仇人。凤凰即刻展翅，一巴掌烧到他的脸上。所有人都惊呆，没想到她竟然敢对这个狗血疯子出手。

他难以置信，自己竟在最厌恶的人生之块面前，被一个女人狠狠殴打。一巴掌火上浇油，那团大火燃烧立即在她的提醒之下化为灰烬：

- 你想让你的家庭和未来的嫂子成为啄尸体大宴的美味诱饵吗？愚蠢的感性家伙！

他站着一动不动，一个陌生人的训诫扑灭了愤怒，直打耳光狂乱的精神：

- 你未来的嫂子比谁都坚强。但是……她还是……女孩子！- 声音突然哽咽，逼着她试图阻止哭声 - 也许她是一个人在哭，你没有感受到她的疼痛，而是疯狂报复来满足凶残本性！

凤凰爆发出火焰，愤怒如火烧燃烧的恼火，把红粉的脸锻热红彤彤。她气得血滚沸，悲郁的声音仿佛在为自己哭泣：

- 家庭需要亲人，不需要报复！

Kim揉头发直到凌乱，喃喃撒村，因为小子不经意引起凤凰的痛苦往事上升了。女孩批评对方找借口报复来满足他的兽性，未必谴责或唤醒感性的家伙，她是在「借」人生故事来帮助自己放下心事的负担而已。

他在狂乱中惊醒，凶恶的恶魔不再出现。盛怒、冲动、疯狂、轻鄙，每种情绪都竞相嘲笑他自己的愤懑。为亲人而生，为家庭而死的家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以把情义付给亲情为自豪。

那对他来说就是一切，然而，那全部仍然无法控制凶残本性。最终他所重视的「一切」并不等于他的自私感触和自我。他羞惭地意识到刚刚放弃了「一切」来表明他对家庭的重视。

亲人需要情感，不需要证明。

家庭需要他在身边，不需要报复。

他必须回到家庭身边。

- 明天我投案！

他不需要以名誉来保证自己的誓言。从人民到警察，从仇人到疯狂粉丝——那些恨他的人，全部都知道他从来没有敢做，但不敢当。Kim在对方手上停止八号手铐。警察叹了口气，将手铐塞进口袋，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 明天将召集所有人到警署拿证词并做一个报告！

警方建议副队长不要按照感性处理。Kim仍然用睡眼惺忪的眼神看着别人，但家伙不像以前那样「累」和昏昏欲睡了。

行凶者只看到了一种还不太绝对的信任的存在……不过……足以让他意识到不应该背叛一个警察的信任。否则，他必须尝活着无法呼吸的气味，因为会被追捕得比以往从过去到现在任何罪犯都更激烈，未来休想在极端监视下平安地生活。

从开始到结束，凤凰看到那个年轻水牛家伙仍然举手等待被戴上手铐。他没有责怪任何人。即使是严格的执法警察队……或者……在一堆人民的仆人中最碍眼和可恶的「警察」，他也没有不愉快和咆哮。感性的家伙在面对着Kim时，冰冷的恐惧冻结了他燃烧仇恨之火的心脏。

他怕凤凰的话成真。那种恐惧就像他尊敬的人……永远……没有醒来一样。恐惧症着一系列没有尽头的悲剧……逼着他……盯着……Kim。

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狗血狂人，这个势不可挡的怪物被吓到了，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担心……Kim——他最讨厌的人会改变主意。被吓到失去对周围环境的感受的外貌……再现了……一个过去比任何一切都更重视情义的人的形象……永远……铭刻在Kim的脑海里。摇摇欲坠的影像仿佛即将失去全部……没有褪色在凤凰黑暗的记忆中。

凤凰转向另一个方向，她不想，但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Kim……就像自己不知道的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每次触动那扇难以向任何人敞开的心扉，她都会下意识地寻找那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警察。

那个既是同事又是知己的家伙，是第一个给予她浓厚情义的人……融化了她原以为随着时间推移而变成老茧的冰冷心情。现在，一个陌生人不小心触动了她过去的伤痛，而他自己却为她唤起了那份终生难忘的温暖。

警察家伙对那熟悉的表情轻轻地笑。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小微笑，却又那么难得，似乎是不可能存在于一个尊崇法律、狂信正义、崇拜公道的警察心思中。

即使面对任何罪犯，Kim只讲理，不讲情。现在突然「留情」、让步、相信那个狗血疯子——尽管那家伙确实敢做敢当——大多数人却不了解他连hack同事大脑的心理。

人们甚至不知道Kim是在笑……那个害怕他会改变主意的家伙……还是在笑……那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伴，也是一名女警察喊火如雷，把罪犯视为不共戴天的死敌。现在似乎也对那个曾威胁要烧毁警察局的年轻水牛家伙产生了同感。她也同意了两个认为法律是真理的人所做出的难以置信的决定：

- 如果有错误，我和Kim将承担全部责任！

现场嘈杂谈论不断。一些警察仍然建议：

- 上司，请用理智解决！

- 没错，上司！

凤凰说着，却依旧没有将目光从「罪犯」身上移开：

- 如果我让罪犯逃脱，我将辞去队长的职务！

Kim把目光粘紧在那个从古至今最特别的凶手身上：

- 我会接受所有纪律！

这名被信任的家伙无法相信，那个他最不信任的人竟然几乎对他抱有绝对的信任。他静静地站了很久，刚萌生的好感顿时消失在……Kim微扬的嘴角之下。他扬起唇部，瞪眼看着那挑拨的行为。

警察家伙转向正对着两个男人窃笑的凤凰……刚刚……他们对那种多愁善感过度的「疼爱和怜爱」像女人一样的感觉感到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个人仍然挂着「不喜欢对方」的名号，只好在对方面前「拖动肌腱」，以减少「温暖」。他向她轻轻一笑，微微鞠躬以示谢意，然后朝宿舍跑去。他消失了，那个吮吸fame的家伙气愤地大声批评：

- 妈的，那个狗家伙差点杀了我，你们竟然让他逍遥法外！你们还是警察吗？我要告你们！

Kim无精打采，用一半的一半眼睛看着那个肝脏是从靠嘴生活的人的口里伸出来的家伙。他无动于衷地问凤凰：

- 你为什么要冒着职业生涯的风险赌注信任他？

凤凰微微张嘴一笑，她说，却没有看向Kim：

- 因为……我一直相信的人的正义形象……存在在他的神态里面！人有正义，就永不背叛信心！- 她微哂貌，对Kim说 - 你还没有回答『受害者』？

每次同伴表现出信任，Kim的心情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定：

- 因为凶手是有人格的人！- 他掏出香烟，一边点着火，一边嘲笑 - 而『受害者』应该重新学习一年级的道德课！

Kim和凤凰以及警察队伍散开来，将所有煽动者抓回警局。那个吮吸fame的家伙气得想吐血，因为被挖苦，却不敢反驳半句。他既害怕又羞辱，却无耻地对女孩子发出呻呤哀叹。「排卵组」热情地帮助他前往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团伙一边怜惜他，一边询问情况，然后转身诅咒那只敢咬我兄的一年四季狂犬。骂完，她们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正在帮Idol的照片，然后在网上晒出一堆浮瘀伤红紫、肿胀、膨胀起来的偶像身体照片。

多少腹肌吃力貌拼搏练习到头来还是一堆破烂抹布……为了疯狂的粉丝勾view和勾赞……就像Idol每天吮吸fame一样。

注释

 

[1] 「疯狂的粉丝」和「疯狂的棒击」这两个词在越南语中几乎是同音字。

 

这是越南语原词 「fan cuồng」（疯狂的粉丝）。

 

这是越南语原词 「phang cuồng」（疯狂的棒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