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艾莉安娜悻悻然地離開房間後，我捧著半杯威士忌，一邊緩緩啜飲，一邊優雅地伸展雙腿。

藍色絲質睡衣滑落至大腿，輕柔垂掛，露出一截細緻光潔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淡金色的柔光。

「莉莉、小安，剛剛妳們兩個在旁邊看戲，心裡是不是也暗暗叫好啊？」
我懶洋洋地轉過頭，看向站在我身後、幾乎像壁飾一樣安靜不語的梅莉莎與安潔，語氣帶著三分調笑、七分試探。

「大小姐的表情，像極了被剝光羽毛的小孔雀。」

安潔淺笑。

「哼，那還是我親手拔的呢。」

我放下酒杯，手指輕輕勾過她的下巴。

安潔沒有躲，反而順勢俯下身來，將下巴落在我膝上，一副慵懶馴服的模樣。

「主人生氣的模樣實在太迷人了，小安看了都差點想叛變，站到大小姐那邊去了。」

「妳敢？」

我挑眉，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不敢。」

她立即低聲笑著撒嬌，並且輕輕撫摸我的大腿。

「小安怎麼可能背叛願意包養我全家的主人。」

我撇撇嘴，把她的臉輕輕推開，轉向坐在不遠處乖乖等候的梅莉莎。

「莉莉，妳倒是很安靜啊。心裡是不是也在罵我欺負艾莉安娜？」

「沒這回事。」

梅莉莎站起身，走到我身旁，低頭回答，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有禮。

「莉莉只是覺得，主人一嚴肅起來的樣子……好像神殿裡的雕像一樣美得驚人。」

「妳們倆今天是一起排練過嗎？嘴甜得像是從糖罐子裡撈出來的。」

我噗哧笑了出來。

她們沒有回話，只是一個抱著我大腿、一個輕柔替我按摩肩膀，溫柔得讓人想一直躺著不動。

「……要是我沒有這些破事要管，每天這樣過也不錯啊。」

我懶洋洋地喃喃說道，眼神模糊地望著帷幔後的畫像。

「主人要是真願意這樣過，小安跟姐姐一定會伺候妳一輩子。」

安潔低聲說。

「哼，我可不信妳們真願意關在這間宅子裡跟我過一輩子──說不定哪天看到什麼年輕俊俏的小騎士，就轉頭跑了呢。」

「那也要主人先放我們走呀。」

安潔笑得柔媚，手指輕輕在我膝蓋上描畫出幾個圈。

「……小壞蛋。」
我睜開眼看她一眼。

她沒接話，只是用那雙總是藏著笑意的眼睛望著我。

梅莉莎則溫順地繼續幫我揉肩，動作比平常還輕柔許多，彷彿怕驚擾了我這一刻的靜謐。

「今晚妳們留下來陪我睡吧，我今天不想一個人。」

我微微側身，拉過小安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然後懶洋洋地說。

「當然。」

「榮幸之至。」

兩人幾乎是同時回答，聲音甜得我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唇角勾起一抹餘裕的笑，將手懶洋洋地落在安潔的頭上，指尖順著她那如瀑般的長髮輕柔撫過。

她將頭安靜地枕在我大腿上，臉頰貼著絲質睡衣下的肌膚，氣息溫溫地灑在我腿彎處，像貓般依戀。

「真乖。」

我低聲讚了一句，語氣像是在誇一隻小動物，指尖在她耳後輕輕撥弄幾縷髮絲。

她沒有說話，只輕輕地點了點頭，像在回應，又像更深地將自己埋進我的大腿裡。

肩上傳來節奏柔和的指壓，是梅莉莎──她的手法永遠恰到好處，既不過火，也不敷衍，像極了她這個人。

「……再重一點，妳不是還在懷疑我剛才對艾莉安娜是不是手下留情嗎？」

「莉莉哪敢懷疑主人呢……」

梅莉莎低聲笑了笑，手上的力道卻如我所願，加了幾分力。

我舒服地歪了歪頭，半闔著眼，指尖不緊不慢地在安潔的頭皮上劃圈。

她像是被我揉得舒服了，微微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陷入一種昏昏欲睡的安寧狀態。

「要不是我得撐著這個家，真想就這樣把妳們帶去鄉間別館，好好過幾個無人打擾的日子。」

我輕聲說，像夢話一樣，語氣裡有股久違的脆弱感。

「主人真這麼做的話，我們自然也陪著去。」
梅莉莎貼近我耳邊回應，語氣溫柔卻帶著那種熟知我的語調，好像早就知道我不過是嘴上說說。

我沒答話，只是輕輕笑了笑，將另一隻手也落到梅莉莎腰間，懶洋洋地抱住她，讓她上半身半跪在我身邊，兩人靠得更近。

「嗯……這樣剛剛好。」

我低聲呢喃，像宣告主權似地摟住她們倆，將自己沉進這一片由忠誠與柔軟堆砌而成的暖意中。

房裡靜悄悄的，只有酒香與肌膚相貼的氣息交織流轉。

我閉上眼，讓自己暫時忘了那些貴婦圈裡的是非紛擾，只記得此刻身邊的兩個人，和她們一人一邊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