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街心花园比记忆中更破败了。
生锈的铁艺秋千歪斜着,漆皮剥落的长椅孤零零地杵在疯长的杂草里。门口残缺的石狮子倚着黑洞洞的门框,像被遗忘的怪兽。夕阳的余晖给这片颓败镀上了一层暗金色,如同在缅怀昔日的辉煌。
沈苏与他的云鹰号就停在入口处,陪同着石狮子忠诚又寒酸地守卫着花园。他本人则背靠着车门,一条腿曲起踩着保险杠,嘴里叼着根百奇巧克力棒,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瘦削的细长鬼影。
鞋跟敲在碎裂的石砖上,“哒、哒、哒”,诉说着访客的到临。沈苏喜欢这样的声音,或者说,他喜欢高跟鞋与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女人,这是他的性癖。
“下午好。”沈苏主动向对方打招呼,他的笑容十足是个灿烂的人渣。“您的身材很完美啊,丰乳肥臀,您的丈夫肯定非常幸福。”
“您、您好。”来者有些怯弱,“给我发短信的那个人,就是你吗?”
“说不准呢,”沈苏把钥匙放回兜里,“请问是失乐园所属葳蕤庭院副祭司,怪人编号16673的白罂粟小姐吗?”
“我、我……我曾经是。”
“说得对,您现在都成太太了。”沈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许多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想把您的挖出来可废了我好大的力气。失乐园现在只是个名存实亡的组织,葳蕤庭院更是最早被协会列为行动目标的那一批部门,相关资料要么烧完了,要么就是压在档案局某个不起眼的纸箱子里,把所有信息收集起来再去找您没有抹干净的痕迹是真的不容易啊……当然那都是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最重要的永远是当下。您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
“求、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白罂粟的哀求染上了哭腔,“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您的双手可以肆意揉捏我的乳房,您的肉棒可以肆意蹂躏我的私处,您的精液可以肆意涂抹我的皮肤。我的嘴巴、我的小穴、我的屁眼,从我肉体到灵魂的一切都会容纳您的欲望。呜……先生,您为什么这么恶毒,这么禽兽呀……”
“……白罂粟小姐,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沈苏艰难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寻求的不是您的肉体,而是您的智慧。”
“可你刚开始就夸我丰乳肥臀,还说我的丈夫肯定非常性福,这不是赤裸裸的性骚扰吗?你一定是在羡慕我丈夫能够把玩这具除了丰腴一无是处的肉体。”
“那是……”沈苏噎住了,“那只是一种让我在交涉时显得游刃有余的技巧。我本人只是想让你做些东西。”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是那种女人吃了就会疯狂发情噗噜噗噜喷水的媚药对吗?我明白做出来之后自己肯定会成为第一个受害者。请答应我,无套中出之后你会允许我吃避孕药……”
“白罂粟小姐,请你相信,我要你做的东西与性爱无关。”沈苏已经隐隐有些抓狂了。
“好的,我相信你。但我知道你只是故意说些让我放松警惕的话,一步步取得我的信任与好感,最后利用我对你逐渐增生的感情与不得不受你胁迫的现状攻破我心中的防线,成为任由先生享用的禁脔……”
沈苏捂住了脸:“随你怎么想。白罂粟小姐,先上车,让我带你去实验室看一看。”
“请不要这么喊了,叫我的名字就好。以前那朵污浊的白罂粟已经死了,现在我的是一位妻子,一位母亲,哪怕肉体马上就会变得污浊,但我的精神依旧会保持妻子与母亲应有的模样。”
沈苏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么,苏罂,欢迎与我狼狈为……”沈苏停顿了一下,“与我成为同伴。”
——
“其实你不用避讳狼狈为奸这个词的,这是个很正常的成语,我不会说什么奇怪的东西。”苏罂拘谨地坐在云鹰号的后座上,“而且你也不必勉强自己用同伴代替‘性奴隶’‘肉便器’‘飞机杯’这类词汇,我清楚这就是我的处境,我已经坦然接受现状了。”
……
“请问,你在这辆车上做过爱吗?如果以后要做的话,我建议待在后座,空间比较大。前面空间太小了,很多姿势都伸展不开,而且动作幅度也没法做得很大……还有车里多准备一点避孕套、湿巾、卫生纸可以吗?带了避孕套处理起来比较方便。如果、如果你很喜欢很喜欢无套,那么射完之后的精液最好用卫生纸擦一遍,湿巾擦一遍,再用卫生纸擦一遍……”
“对不起,我刚才光顾着考虑精液该怎么处理了,没有想到小穴流出来的液体要怎么办……我想最好是做完之后把座椅套拆下来洗,现在这个座椅套防水性可能有点差,做的时候淫液会渗到里面去,所以应该换一个鞣制皮革的——我、我会出钱的,毕竟是我的提议……”
“那个,实验室有休息区或者生活区之类的吗?我不是有什么科研洁癖之类的,但是直接在试验区域做难免会污染制药环境,事后清理起来也比较麻烦,所以有个隔离开来的生活区挺重要的……假、假如你非要在实验的时候做,那白大褂可以分两批买,一批是正规采购的实验服,另一批是情趣制服,平时做实验我会穿两件,外面的一件是正规的,里面的一件是情趣的。如果你觉得我在摆弄仪器的模样像是在搔首弄姿,然后就、想做了,那么请把外边的实验服脱掉,再把我按在实验台上肏……这样即省钱又省事。”
“但、但是实验服我有点不想出钱,因为这是你应该提供的……可是话说回来,我已经是你的性奴隶肉便器飞机杯了,金钱什么的……果、果然还是不行,家里的钱都是我丈夫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我不能给你……不过我自己也有一点私房钱。我会全部上交的,但是请不要过于期待数目。”
“啊,所以、所以你会让我出卖身体来换钱吗?请、请不要这样做,我喜欢和奸,讨厌与陌生人做爱,也讨厌群交轮奸。假、假如你这样逼我,我还不如死掉算了……果、果然还是做媚药出来卖吧,虽然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兼试验品,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请相信我,为了不卖淫,我会努力卖药的。”
“苏罂。”
“干、干什么?现在你还在开车呀,想做爱的话至少先停车吧,不然会很危险的——我明白了,是想让我坐在副驾驶座趴下身子给你吮吸肉棒吗?但、但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能不能循序渐进一点?我用手给你弄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想让你做,你他妈能不能闭上嘴巴安静点?”
“凭、凭什么要我安静呀,我已经被迫成为你的性奴隶肉便器飞机杯了,现在连话都不让我说了吗?天呀,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讲理的恶人……”
“我现在把手机录音打开,这之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用语音短信发给你女儿,注明发言人是她温柔的妈妈。”
苏罂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