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花了几天功夫我才把玛娜的回忆梳理完，整理成对自己有用的情报。

　　利索地出门，今天早市依旧如往常般热闹，虽不是人头耸动，但也只要稍没注意便会跟另一人的肩膀摩擦。

　　我拐到路边的水沟旁，沿着这条缝隙前进，城市下水道遭到黑色魔力污染，变得连散发出的气味也仿佛要人性命般危险，除了已经患有魔力癌的流浪汉，其他人都选择与水沟保持距离。

　　被别人以看白痴的目光不停扫射固然不爽，但为了快速赶路好像也别无他法。

　　「啊~」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无论在哪个时代，我怎么好像都不得不上学……」

　　好像不久前才吐槽过这件事。

　　说起赶路原因——昨晚被玛娜折腾地够呛，说什么只提供情报不够，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诚意。

　　但一个H知识全靠在大书库偷看小黄书的纯情少女到头来能做到的程度就只有说些在我的时代被贬作老土的情话。

　　我不是会在这种时候装作正人君子的一派，若非发现这女人眼眶里液体一直在打转，也不会以接吻结束。

　　「啊……」反倒是自己这边被撩拨地难受，我有些理解欲火焚身是什么意思了，「是不是得我这边主动一些才好？」

　　被少女热气刮了一晚上的耳朵也好痒。

　　眼角挂着黑线，我左拐右拐，按照不久前发现的捷径前往学院。

　　在被阳光照射的大地上，利用风之魔力进行隐形的效果远不如光之魔力，但聊胜于无，于我来说持续驱动『隐匿』术式已是习惯。

　　我继续压低步伐行进。

　　「早上好。」

　　「啊，你好。」路过到达学校的倒数第二个路口，身旁好像有人跟我打招呼，我漫不经心回了一句，第二时间才反应过来，「嗯？！」

　　骤然倒退几步，我停在对方面前。

　　一袭蓝色长马尾的少女靠在墙边，就这样看着我走过去又走回来，颇有想看笨蛋继续表演的意思。

　　是我在学院的同学，安洁。

　　「等你很久了哦。」

　　「你……」

　　「如果想问我是怎么发现隐匿气息玛格纳的，就请对那天的请求做出答复。」安洁自说自话往前走去。

　　那天的请求，指的自然是杀死女王。

　　既然被发现就没什么好伪装的了，我索性关闭术式跟上她。

　　「先不考虑安洁想杀掉对方的原因，光是人选你就选错了。」我还在尝试狡辩，「跟在你身边的可是下一任女王的仆人。」

　　「是吗，总是开发威力强大且诡异的魔力术式，看到垃圾桶的第一反应是能否将活着的生命体也一同消化，有着这些特点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护卫，更像是刺客。」

　　「毕竟玛格罗娜也时常有想杀的人呢。」

　　「用玛格罗娜大人来作挡箭牌是你最大的错误，这可不是仆人该有的态度。」安洁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不过玛格纳倒是提醒到我，为什么王女会选择玛格纳？我现在对这个更感兴趣。」

　　「我告诉你答案，相对地安洁也要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发现的。」

　　白天的隐匿效果再差也不该这样。

　　我尝试进行有限交涉，安洁倒是答应地很爽快。

　　「就二者的份量来看，勉强吧。」安洁知道我不想提女王那方面的话题，暂时放弃劝说。

　　在她看来，知道王女和她仆人的小秘密也不错。

　　「虽然你身上现在满是臭水沟味，但仔细分辨的话，玛格纳身上有和王女一致的香味，我自认作为女性的嗅觉不输于其他人。」

　　「……只是如此吗？」我有些失望，顺带嗅了下身上，「完全没闻出来。」

　　「从视觉上来说，你的『隐匿』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完全没想到风之魔力能做到这种程度。」

　　见到我不停地想查找气味来源，安洁出手制止我那痴汉一样的行为。

　　「好了，虽然我很少跟王女见面，但从性格来看，除了正式场合外她不是会喷涂香水的类型。」安洁摆了摆手，强行拉着我进入学院。

　　「那你说的味道是……」

　　「果然是体香吧，能沾染到这种程度，我更加怀疑你们两个的亲密程度，远远超过主仆关系了吧。」

　　「那家伙……」

　　想到那只有一张床的密室我就头大，每晚都只能跟玛娜同床共枕，不沾到她的气味才奇怪。

　　我满含警惕地盯着安洁。

　　「安心吧，我因为持有的魔力类型和其他原因才会对气味敏感，一般人绝对察觉不到玛格纳的伪装，我也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见我仍在烦恼，安洁踮起脚跟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以后出门前还是洗个澡比较好。

　　「话说，怎么感觉最近你火气好大……」

　　「只是玛格纳的错觉罢了。」

　　1

　　「所以说呢，要想避免被非锁定术式击中，除了防御术式，体术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这节课是有关魔法防御的课程，和贵族班专门学习强大术式不同，平民班只能学到一些基础术式，或是有天赋的人自己开发独有术式，再锻炼身体以体术为保命技能。

　　至于体术课程的第一课，同时也是每节课最后都要提到的东西——遇到不确定能否防御的攻击，一定不能逞强，要竭尽全力逃离攻击范围。

　　两个小时过的很快，被当做下课铃的龙吼从分散在教室四周的扩音器响起，震得我直发昏。

　　「好，那下节课我们在地下训练场见面。」老师干净利落地离开教室，他必须为实战课先做好预警及医疗资源的申请。

　　「走吧，玛格纳。」

　　安洁从我身旁座位起身，拿着自己一直以来都不离手的笔记本走出后门。

　　「……」

　　又要对战了，不知道这次会被安洁怎么虐杀。

　　同我之前所提一致，这所魔法学院对学生的实战能力要求极高。现在，刚接触体术领域还懵懵懂懂的学生们便都被带到了训练场，不，称作用于厮杀的斗兽场更为合适。

　　水火魔力不相容的二人率先上去测试，他们平时应该就有经历过体术训练，看起来对无法锁定的术式攻击躲避起来得心应手的样子。

　　观察了一会儿，我在心底确认火元素术使的胜利。水之术使虽然可以不停制造水流充满空间，但在浸没二人之前，一直焚烧着的火焰就会先把空气中的氧气耗光。

　　就体格上来看，火元素男性术使会撑地更久，不过这样一来，这还算体术训练吗？如此大规模的范围消耗术式……

　　偷偷观察老师那边，他只是默默看着上方的战斗没多说什么，手里的评分表上不停被写写画画，果然比起循规蹈矩地练习，这所学校更推崇直接了当的死斗。

　　「喂玛格纳，走了。」

　　安洁拍了拍我的肩膀，径直走向另一座擂台……这座擂台比水火术使所使用的擂台更大。

　　更大的擂台意味着安洁那带有麻痹和其他令人伤脑筋的毒素藤蔓可以漫延更广，这次我要想近身跟她对拼会变得更加困难。

　　「怎么了，需要我让你吗？」在我迟疑的半分钟里，安洁已经踏上擂台其中一边，手中苍之魔力启动术式化作藤蔓长鞭击打地面（木之魔力作者自己读了下，感觉怪怪的，又拗口，故而写作苍之魔力，读者只需知道后续名词都以此替换即可）。

　　这完全就是奔着揍人的想法来的，我不做迟疑，也跟着爬上擂台另一侧。

　　「不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你今天火气这么大，我会帮你冷静下来。」

　　虽然没有证据，我也大概确定了安洁变成这样的原因。

　　站在擂台上，我跟安洁都没有率先动手，只是静静站立着，努力观察对方体表的魔力流动来判断攻击时机。

　　其实这种战斗方式是只有训练才能有余俗做出，真正在外界与敌人作战时，对方可不会给你观察的时间。

　　当然也有其他办法强行制造机会，比如现在……

　　「早上的玩笑到此为止，该说正事了。」靠着从她那里学到的『加密传讯』术式，我们的声音互相在对方的脑子里响起，「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安洁要选择我？」

　　没错，就如同我不明白畸为何选择我，玛娜为何选择我，甚至阿佛洛狄忒为何选择我一样。

　　松田择一只是一个为了拯救妹妹就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摧毁世界的渣滓，完全不值得这些真正拥有能力的人青睐。

　　「嗯，原来你没这个自觉吗？」见我真的以极其认真的表情看着她，安洁满脸黑线，「若我说一切都来自于女性的直觉，玛格纳应该不会相信。」

　　「当然……不会相信！」

　　我脑袋一撇，躲开径直袭来的毒刺。

　　果然这女人的目的跟我一致，都是想靠跟对方说话来拖时间寻找机会。

　　顺带着我也抛过去一枚藏在风中的匕首，但还未接近安洁就在半空被藤蔓劈落。

　　匕首从『隐匿』的掩护中脱出掉落在地，叮铃的脆响在二人的肃杀氛围里极为刺耳。

　　「有时太过木头也是玛格纳的缺点。」

　　「我倒是觉得不去思考那些东西更好一些。」

　　我们嘴上依旧不留情，相互说着垃圾话。

　　第一场试探是平均吗？我看着逐渐被藤蔓侵蚀掉的匕首，从大衣内衬再度掏出三枚隐藏在视野盲区，伺机而动。

　　隐匿状态下，相比风之魔力做成的魔力匕首，直接用真货会更好。

　　「我们战术是一致的。」安洁冷冷看着我半透明的身形，转而微微一笑，「但是可惜，在这种场合，我的藤蔓具有绝对的控制权，现在它们已经占领了半个场地。」

　　「……」

　　正如安洁所说，藤蔓开始向属于我的领域侵蚀，若不速战速决，我的下场便只剩下败北。

　　但我的信条里没有放弃二字。

　　「安洁，打个赌如何？」我俯低身躯，看着对向已经被藤蔓层层包围保护起来的少女，「若这次我赢了，答应我一个要求。」

　　「为什么？再有半分钟，我的藤蔓就会触及全场，玛格纳应该会在那之前发起一次搏命猛攻吧？」即便早就预见自己成功，安洁也没有放松警惕，身前藤蔓的保护变得更多了，「不过，我也很想知道你会怎么突破这次死局，我就答应你好了……」

　　「不止是那一个要求的层次，就算是色色的请求也没关系哦。」

　　「喂，你没开玩笑吧……」第一次从那个严肃无比的安洁口中听到H相关话题，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反正你身边有玛格罗娜大人，想来也不会对我这贫瘠的躯体感兴趣，所以就当做是附加奖励好了。」

　　「你可真是……有些看不起人了。」

　　藤蔓越来越近，以侵蚀速度来计算的话，还有半分钟的时间。

　　「那就按你的意思，来搏命吧！」深吸口气，感受空气中那被大量苍之魔力排挤而愤怒的其他魔力精灵们的抗议，我放松躯体，将它们全部接受。

　　身为术使，即便再有天赋也不能随便吸收其他属性的魔力，这是开学第一课所讲的内容，我谨记在心。

　　「那只是针对普通人，而不是你这个怪物。」玛娜对怀有黑色魔力却毫无感觉的我却是这番评价。

　　放开体内黑色魔力的限制，转瞬之间，它们便感受到了在我体内横冲直撞、不同属性的魔力精灵。

　　——不详们欢呼了起来。

　　然后，属于我的黑色魔力充斥全身，将这些不听话的家伙尽数吞噬，化作我手中黑色的火焰。

　　与火之术使驱使的火焰不同，这个火焰呈液态，就像蜡烛一边燃烧一边滴落，黑色的液体一接触到已经漫延到我脚边的藤蔓后，藤蔓便枯萎了。

　　「怎么回事？」安洁感到疑惑。

　　对于苍之术使来说，延伸而出的藤蔓如同自己的分身，它们的实时情况自己理所应当感受得到，「我跟部分的藤蔓断联了？」

　　安洁为了避免我的横冲直撞，早就把自己层层包裹，失去人类的视野，转而用藤蔓的感官抓捕我的踪迹。这在一般情况下很好用，但现在嘛……

　　当她终于察觉我在做什么，巨大的藤蔓保护层打开了一丝缝隙，安洁看到了……完全浸入火焰中宛如魔神的对手。

　　「你…你难道？」

　　「我一直在想，既然『隐匿』可以隐藏我和武器，那为什么不能作为它们的掩护呢？」我看着自己身周已经从黑色转变为银灰色的火焰，它们成功在其他人注意到之前完成了融合。

　　「你知不知道，一旦这个秘密被发现，后果会是什么？」安洁一直以来稳重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满脸凝重地咬着手指甲，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才能拦住我的攻击。

　　「准备好了吗，把我当成沙包的苍之术使？」我开口询问安洁，却突然发现自己本该古井无波的脸变得扭曲，不知何时咧开的嘴角正以最大的恶意针对着她。

　　看来使用大量黑色魔力运转术式，会导致我变得不再像自己，不过现在还好，只是表情和语气变了，理智也没受到多大影响。

　　「你这个疯子。」安洁脸色重新变得冷静，冷漠地评判我的做法。

　　「感谢夸奖。」

　　下一瞬，伪装成风之术式的火焰组成利爪带着我向整个擂台最中央，也就是防御最强的安洁面前进攻而去。

　　沿途无论是带着毒素的藤蔓，还是安洁抛射过来的毒刺，在火焰的灼烧下只需一眨眼就化作灰烬，不……准确来说是被我的魔力吃掉了。

　　轰——巨大的震动响彻地下训练场，在烟雾散去后，我站在擂台上，身周早已枯萎的藤蔓正一点点碎裂、变作飞灰，最后又重归魔力。

　　至于安洁，在利爪即将攻击到她的前一刻，我准确看到了『我认输』的口型，及时停止攻击。

　　「我赢了。」看着仰倒在地的少女，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表情已经恢复如初，「还好吗？」

　　刚才，攻击的有一刹那……我没有记忆，大概那时我正无限朝变成魔尸的领域靠近。

　　伸出去的手本想拉她起来，但安洁却冷淡地甩手，独自站起身拍了拍沾有灰尘的衣裙，低着头转身离开。

　　「你赢了……」冷静的回应，但我看不清安洁的表情，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还是一旁一个有些相熟的同学偷偷凑过来，他刚才正巧和离开的安洁碰面，于是偷偷走过来跟我搭话。

　　「那个，玛格纳同学……」对方一边靠过来，还担心后方安洁突然回头，步伐加快许多。

　　「怎么了？一副炸毛的样子。」

　　「安洁同学好像……哭了。」

　　呃……

　　「哈？！！」

　　2

　　与安洁之间的比试已经结束，故而就算还没打下课铃，她提前离场老师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安洁有着好学生的名头，没人会拦她。

　　至于玛格纳·松田……我被叫去跟其他学生又比了几场。

　　仔细想来，是因为打破了玛娜的连胜战绩，老师想多看几次，对我进行重点考核，呃不过……

　　「真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站在擂台一边，手中由风之魔力构筑的匕首缓缓消散，我目送对面被医护人员快速放上担架抬走的同学，在老师示意足够了之后退场。

　　「实在是有些……」

　　从安洁走后，这已经是第四个被我秒杀的对手，该这么说呢……这些学生面对强行突破的对手时太过慌乱，跟安洁不是一个等级。

　　先不说黑色魔力，甚至连『隐匿』都用不上，把风之魔力覆盖于身提高机动，然后绕到他们身后将其击晕就够了。

　　前三个对手都败在这招，最后一人自然对我有所防范，于是我选择了直接朝他倾泄魔力压缩后的弹丸。

　　「不止是战斗经验，连魔力的运用都存在严重不足。」

　　有点太弱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老师把我放在跟安洁同一类型的例外存在，明确告知以后若是不想来参加地下训练也可以。

　　「那家伙是王女身边的人吧？」

　　「没错，难怪跟我们不同……」

　　身后学生的交流传进耳中，不过我没空理会他们是带着何种感情谈论我的事，从今往后我也会被完全孤立就是了。

　　现在，我有些理解安洁在这个班级的位置，那种站在高处的奇怪孤独感往往会使一个正常人发疯，她能坚持到现在只是火气大了点还真厉害。

　　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寻找安洁，希望她不会因此不理我。

　　可以利用她的地方还有很多。

　　我做错了吗？赢下这场比试……

　　思考与安洁见面后可能的对话，到最后也没找到错在哪。

　　用风之魔力将黑色魔力包裹以骗过他人——这个操作我曾在玛娜的注视下做了无数遍，她用魔眼都不太能看出来，普通人更不可能意识到。

　　这场战斗唯一超出我意料的地方，就只有风之魔力跟黑色魔力突然融合这一点，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融合后诞生的新魔力内核是黑色魔力，但从外界无论怎么感知都只是风属性而已。

　　「以后或许能将黑色魔力用于实战。」在心底记下这一点，我在学院各处，安洁可能出现的地方快速搜索。

　　也许还有另一个超出意料的地方……

　　安洁不会一个人去烦恼关于自己许下的色色承诺了吧？

　　「不会吧，她可是那个安洁。」摇头否定这荒唐想法，我在离教室不远的窗边熟悉的身影。

　　还是一如既往地像被世界排挤，一个人孤独地看着手里的笔记。

　　「再不去吃饭可就抢不到今天的幸运面包了哦。」随便找了个话题搭话，希望我看到回过头的那张脸上不会带着眼泪，「这次我的那份也给你怎么样，几率高了很多。」

　　「恭喜赢下比试，这样一来，玛格纳也就变成跟我一样的人了。」

　　她指的是在学院被排挤的事吗？我没想到安洁竟然对此耿耿于怀。

　　安洁转过身，或许是某个还有良心的神听到我的祈祷，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不过泛红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

　　一定是努力在我找到她以前整理好了情绪。

　　「我如果说是听到H的奖励才动真格，你信吗……」

　　「那我也敢在这里奖励玛格纳，如果你想的话。」少女说话冷漠，但口中的提议可说不上理智。

　　要是在这里跟她关系变差，要实现之后的计划可就难了。

　　索性我直接和盘托出。

　　「我只不过发现你心情不太好，想着是不是那里不太对劲……」毕竟安洁为我掩盖过黑色魔力的痕迹，就算是当做报答——只要我也到达安洁的领域，她就不会感到孤独了，「总之，我对那方面没兴趣，你大可放心。」

　　「不需要，我会赌上所拥有的一切，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

　　「我说你啊……」

　　我还在帮忙找补，安洁却自己把自己往深坑里推。

　　那我可不管了。

　　「不过，今天的面包的确很诱人。」安洁说着，抽身朝食堂的方向前进，「走吧，几率很低，但值得尝试。」

　　「玛格纳应该还没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吧？」

　　「先说好，我不当试吃员。」

　　要是把奇怪的魔化虫吃进肚子，我也许会做噩梦。

　　「放心，两个都由我来。」

　　路上，安洁随意猜测着我可能说出的要求。

　　「如果是战斗方面的建议，我可以考虑。」

　　「啊是吗，果然玛格纳是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魔呢。」安洁停了下来，等我走到与她平行交汇之时再度行动。

　　「这样一来，我也有同伴了。」

　　「……」

　　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安洁的脸上有了除去思考外的表情。

　　「所以你一开始注意到我的理由，果然是『啊，发现了个好的出气筒』，这样的吧？！」

　　所以才会充当免费医官帮我治疗。

　　「看来玛格纳也不算太笨。」安洁歪头想了想，「接下来的日子，也请你负起责任，出气筒先生？」

　　「不怕再像今天一样被打哭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