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氣切開建築,碎塊與粉塵遮擋住悠詞。
瀲灩動作停頓剎那,露出破綻。
「藍級的刀手有什麼價值,你們好像把他保護得很好?」
即使各方面立刻得出這個程度的攻擊不至於讓甚至沒被正面擊中的悠詞受到重傷,瀲灩的分神只是極短的瞬間,連轉頭看過去都沒有,還是給了一角將軍機會。
惡魔的刀逼近左肩,瀲灩緊急生出護盾阻擋。
唰!
緊急生出的護盾毫無懸念地被剖成兩半,不過瀲灩當然知道擋不下,因而是邊喚出護盾邊後退。
刀壓讓瀲灩撞穿一棵樹,砸在另一棵樹上。
瀲灩貼在樹幹上,法杖抵在左肩,讓深至骨的切口止血。她成功將傷害降至最低。
確認瀲灩沒有大礙,登亞看向悠詞那邊。
他在第一時間看出攻擊建築方向的那刀是隨手一揮,目的是使瀲灩分心,因此現在才往建築那邊關注。
悠詞站在原地,腳下的防禦結界線條發著光,看起來沒有什麼事,只是四周更加破碎不堪。
而那隨手一揮的目標,惡靈培拓生•帕耶康克坐在一個房間內,雙手撐著地,刀不在他手上,是嵌在離他半米的櫃子上。
那櫃子奇蹟般地還大致上保持著原來的形狀,但是整間房間,別說靠外側的牆了,連地板和天花板都沒剩多少。
悠詞用來保護培拓生的法陣則是全毀。
登亞注意到毀損在房間較遠半側的破壞方向和較近半側有些微差距。
『斬擊偏移了?培拓生的刀技嗎?』
畢竟只看過培拓生出刀攻擊兩次,登亞不清楚他用刀防禦的方式。
其實登亞只是往建築方向瞄了一眼而已,確定悠詞和培拓生確實沒事便看回瀲灩和一角將軍那邊,看過去的時間不到半秒。
登亞比瀲灩更快意識到一角將軍攻擊培拓生的目的,且全程關注瀲灩一方,但沒有出手幫忙,有他的顧慮在。
並且他很肯定一角將軍清楚他在顧慮什麼。
『我要提醒也完全來不及······』
一角將軍切換動作比他預想的還要快疾且順暢,不愧是有使刀兩百年經驗的武者。
『嗯?為什麼我會覺得是兩百年?』
「當然呢,說『四打一』,我是在開玩笑。但妳的『三打一』何嘗不是呢?」
一角將軍看著自己的左手,活動手腕和手指。
登亞這才注意到地上的斷手不在原處了,已經接回一角將軍的臂上。
瀲灩皺眉忍受著疼痛。
「變具師應該剛跟你們成為同伴沒多久吧?和妳合作起來有所顧忌,綁手綁腳。」
說對了。
登亞怕沒有默契的合作會誤傷隊友,不敢輕易出手協助。
像是剛才一角將軍高舉雙手時,那麼明顯的集氣,登亞才放心干擾。
「結界師跟妳搭配得很好,可惜擅長防禦的他要保護那個藍級的刀手。」一角將軍用刀指向培拓生:「那個惡靈有那麼高的情報價值嗎?增加輸掉的風險也要保住他?三打一?只是一打一吧。」
瀲灩解開把自己黏在樹上的魔法:「······六分鐘。」
「什麼六分鐘?」
「沒什麼,自言自語。」瀲灩讓樹幹產生吸力,控制自己之於樹幹的位置。
接著,法杖指向一角將軍。
二人之間出現十來個不相連的紫色六邊形,朝一角將軍射出能量束。
一角將軍橫移躲過,六邊形跟著改變方向,繼續對她射擊。
一角將軍伸出左手,掌心朝著六邊形,一張護盾擋在自己前面。
能量束打在護盾上,沒能攻破防禦。
惡魔揮手,護盾向前飛,擊碎所有六邊形。
「那惡靈有價值的情報都已經吐出來了吧?」一角將軍腳踩在建築物上,一蹬,往瀲灩斜劈而去。
瀲灩雙手伸到面前,右手疊在左手上(法杖夾在兩掌間),掌心朝前放出護盾,擋住刀刃。
唰唰唰!
包括身旁的樹在內,數棵樹像被刀切般碎成數塊。
一角將軍獰笑,刀微向前壓,接著抽刀。
護盾被切成兩半,瀲灩的左掌也開出一條口子。
「妳的防禦能力也不錯。換成其他鉑級魔法師,這一刀下去至少雙手會少一半手掌吧。」
瀲灩握起法杖,戳向一角將軍的咽喉。
惡魔舉起左手,掌前出現護盾擋住攻擊。
『手套是用來加強防禦的嗎?』瀲灩感測到這不是一般的手套。
一角將軍將刀刺出,瀲灩側身避開,左手抓向對方的臉。
惡魔抓住瀲灩的手,刀往她的大腿刮去。
瀲灩雙腳向後勾,並帶動整個下半身朝後上方轉,同時左手能量爪伸長,刺在對方的左腕上。
「呃!」一股陌生的感覺襲向一角將軍,她本能地放開手。
瀲灩遂拉開距離,後退十幾米,雙手持杖對著一角將軍。
「那是什麼沒見過的魔法,暗紅色的那個。」
「妳說呢?」
「什麼都不肯講,妳真的很小氣。」一角將軍面露不滿。
「總不能一股腦什麼都和敵人說吧。」瀲灩再次找一棵樹休息。
「我可是跟妳講了很多耶。比如我現在要再建議一次,結界師不能和妳配合真的很可惜。」一角將軍又一次指向培拓生:「我知道你們不只在防我,也在防突然出現其他惡魔去攻擊他。他沒有這麼高的價值,藍級知道的情報真的很少。」
「妳又勸我們拋下他了,越講越讓我覺得他是不是其實知道什麼重要的祕密只是自己沒察覺而已。」
「我是好心建議妳。」
「該不會妳是故意這麼說好讓我們更不想拋棄他吧?雖然語氣也不像。」
「我是認真在問,你們為什麼要保護他?」
瀲灩覺得說出真實原因也無所謂:「······因為答應他了。說好他提供情報,我們提供保護。」
「答應?」一角將軍笑容帶著一絲輕蔑。
「遵守承諾理所當然吧。」
「呵,承諾?承諾可信嗎?承諾有什麼價值嗎?」一角將軍首次散發出怒意。
這個反應讓登亞覺得要抓住些什麼了。
「天真的人才會相信承諾,少來了。」一角將軍語帶不屑:「其實還是你們覺得還能榨出什麼情報吧,抱著可笑的希望,居然美其名承諾?」
似乎無意間觸動到了一角將軍的雷點,瀲灩決定藉此挑釁她:「這麼不相信承諾,妳不會被男人背叛過吧?」
「妳是男人嗎?」
結果瀲灩猜錯了。『哎呀,不是因為男人嗎?』
登亞腦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不是男人,難道是······』
「我的男人可從來沒有背叛過我!兩百多年來都沒有!是我們一起被政府背叛了!」一角將軍越講越大聲。
『兩百多······!真的是兩百多年!』登亞抓住答案了,只需要再一個線索來證實猜想,哪怕只有一個。
瀲灩愣了一下:「政府?」
「對,我說的就是你們這些政府官員!我們兩個,以及成千上萬的同胞,被政府背叛了!」
『「成千上萬的同胞」!』登亞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兩百多年前那個少數民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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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快樂!
祝大家新的農曆年快樂!
恭喜發財!
初一早!
(沒錯,正月調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