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死战

情况很不妙。

 

前后包夹,地面滑腻——好姑娘一下冲锋不起来。街道边的小道,也只能容得下我和肖夫通过。

 

虽然后面的五人人数占优,但——维斯,以及那个矮人,我相信他们的威胁绝对更大。我向后撇头的同时看了看肖夫,她点了点头。

 

而且尚不清楚对面是否有除了维斯外的『魔法师』,不是能继续拖下去的时候了。

 

尖锐。

 

从侧面刺来的箭矢已经射向了好姑娘的侧身,以及我掩面罩的眼缝。

 

『避矢』。

 

烂铁枪的枪身噼开箭杆,好姑娘的鳞片也未被射穿…。

 

可,妈的…这是什么啊?

 

我的余光看到那两个弓箭手正踏着街道两旁九十度的墙壁,身体几乎侧着的同时拉弓射箭。

 

飞来的箭矢接连不断,因为下腹被射中而感到疼痛的好姑娘开始踏步,肖夫舞着剑花,将不断的箭流噼开,已经没用余裕去咏唱『魔法』了。

 

刺痛,接连不断的刺痛。

 

曾被箭矢刺穿的小臂小腿再次被箭矢穿刺,该死,我那马虎的『避矢』不堪大用,好姑娘已经向着后方的五人慢步——她走不了太快,至少还有几秒才能奔驰起来。这是什么围猎吗?!

 

「咕……真他妈麻烦啊。」

 

「肖夫!」

 

「我没事!那家伙…那家伙对于投掷很有一套!!」

 

肖夫的小腿,向下趟着温热的鲜血。

 

她的小腿,几乎被削去了一半。

 

妈的。

 

…迎面,风。

 

无法犹豫。

 

起跳,向下,张开双臂,尽可能扩大自己的身体,怒火。

 

「我操你妈的啊啊啊啊啊!!!!」

 

从烂铁甲中涌出的怒炎喷涌而出,直面那尖锐到削碎空气的蓝色。

 

身体几乎要被贯穿,死亡的感觉在体内不断蔓延。

 

但,唯有怒火,唯有怒火催发出的非人燃炎能抵挡那非人的蓝色尖锐。

 

身后传来喊声,情感包含于内——但,老子已经他妈分辨不清是谁的了,因为,很疼啊,妈的,真的好他妈疼啊。

 

「老子没有预判错啊……呕,哈,哈哈哈哈!!……啧,别他妈射了,很他妈烦人啊?!!」

 

箭矢不断射在附着着燃炎的烂铁甲上,可前段的箭头早被融烂,只让箭杆于铁甲产生碰撞一下,便马上化为一抹灰烬落地。

 

迎面的的三人——剑士,枪手,还有他妈的罪魁祸首,『魔法师』。

 

冲刺。

 

枪手向着小臂的直刺。

 

刺入小臂,握住枪杆,长枪燃灭,只剩枪杆。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是你他妈的死期!」

 

剑手的左侧面噼砍。

 

双手握住烂铁枪枪柄两段挡住,剑士的铁剑已经有些融烂,但仍有锋锐。

 

长剑变线,向右侧面砍去。

 

不顾,右臂肩甲挡住,正踹,倒地,立即起身侧闪。

 

「你他妈的死期,同样就是现在!!」

 

『掷矛』。

 

「咕哇!」

 

一股像被车辆冲撞几乎把我击飞,稳住身型,万幸,烂铁枪牢牢握在手上,体内的疼痛感令我的动作慢了一瞬,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掷出铁枪。

 

『魔法』这玩意果然棘手。

 

哈……。

 

怒火开始慢慢散去,理性的思考因为受挫而开始逐渐回归。

 

不是一腔的热血便能解决的对手,燃炎将对方的长枪摧毁成短棍,而长剑则同样变得脆裂。

 

很好,天平已然开始向我方旋转——后方传来箭矢不断击打,及好姑娘的龙吟,看来她们暂时还撑得住,我逼迫自己相信这点。

 

体内千疮百孔,没有喝生命药水的余裕,皮外的伤口早就因为燃炎而被融合,我仍然能再战,足够了。

 

将长枪的握法改为棍势。

 

马虎不得,也情愿不得,只能靠这招了。

 

我已经开始再次感到点点怒火——因为那该死的计谋。

 

对面三人不敢立即发起进攻,似乎是忌惮我的燃炎再次喷涌,魔法师将自己的佩剑丢给了剑手,剑手接过,立即把自己的脆剑丢下,一脚踩碎。

 

「三个蠢货,那招已经用不出来了!」

 

对方不做理会,仍然保持着保护『魔法师』的三角阵型。

 

我慢慢向前。

 

剑手缓缓抖动剑身。

 

看不见。

 

靠着枪柄当做盾牌,以及长的枪杆护住自己的两侧。

 

铛声,几乎响了两次。

 

受阻的剑刃擦过枪身,剐蹭出无数的火花,向着我毫无防护的下体刺去。

 

用大腿挡住,以枪尾向着对方的咽喉刺去。

 

对方后撤躲过,大腿被轻微刺穿。

 

然后,是对方枪手的迎头挥击。

 

所幸,这家伙的棍法不怎么样。

 

向枪手内维冲撞,撞开,枪手的毁击无力化,转身,以全身旋转的力量,由下向上的挥噼。

 

「呕………」

 

对方的铁甲变得凹下,乘势,转身,小跳,向下对其后脑下噼。

 

时间好像因此停顿,在看到金光闪过的同时,我几乎望见了那往日不可见的冲击所凝聚的冲击波——它们已经袭来。

 

我将再次被迎面的巨大冲击力击飞了。

 

「『沉游凤枪』。」

 

妈的,还是用了这招啊,该死的玩意。

 

金光盖过了冲击,飞溅的尘埃几乎掩盖了街道,当金光顺着尘雾一同散去后,枪手那无头的尸骸已然显现——以及,咆哮着冲来的剑手。

 

是真的相信了只能用一次?

 

蠢货。

 

残存的怒火再次喷涌。

 

不顾向着小腿噼来的剑击,重心向下,冲撞。

 

『摔跤』。

 

———滋滋滋。

 

被我抱住单腿的剑士试图挣扎,他妈的,你这家伙力气居然比我大啊?!

 

挣开。

 

再次抱住。

 

下体被他的膝盖不断击打。

 

压倒在地,还于拳击。

 

——滋滋滋。

 

又是一股冲击袭来。

 

再次被击飞。

 

「老子没说谎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他妈的死期就是现在!!」

 

在地上的,又是一具哀嚎的半具焦炭。

 

体力已被逼向了极限。

 

我用枪尖触地,休息几息。

 

然后,风从后方涌来。

 

是那两个弓箭手。

 

他们已经站定于屋顶之上。

 

两个…。

 

两发『魔矢』已经因为咏唱完毕而显现,向着沾满箭矢的好姑娘,同喘息的肖夫对准。

 

怒火一瞬散去。

 

转身,冲刺。

 

冲刺,干呕,冲刺。

 

向前扑去,张开双臂,摔倒在地。

 

『魔矢』,已然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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