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们真的是…还要给老娘拖上多久!」
肖夫的催促没有引起他们五人的回应,我坐在龙鞍上,抚摸着新铸的龙枪——被整体镀金,枪头与枪头下的长柄采取凤凰展翅,以凤啄含枪的招摇龙枪。望着对绑住女儿不断做着思想工作的比永博——这是第一个条件,把比永博的妻女护送到波斯,如果运气好的话,送到帝国的边境城镇,会有波斯人来接头的。
我…不想再和这群家伙说上一句话了,妈的。
不知过了多久,嘴唇被牙齿咬出鲜血的贝缇福终于被肖夫提上龙鞍。
「嗯,易贝卡,上去吧。」
「我不会的。」
当比永博疑惑时,易北卡从腰间的小包拿出了一把匕首,死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易贝卡,我信任你,给我的回应却是这个?」
「我不是贝缇福,我早就不是个不懂爱情的女孩了。」
「哈,礼赐,这群家伙至始至终都让我觉得有趣呀?算我的,让我们再多待一会吧?」
「嗯。」
「唔,唔唔唔!!」
肖夫一边把贝缇福嘴上的布条缠的更紧,一边饶有趣味的望着下面的家庭伦理剧。啊…这堆狗东西,诚心故意,就连龙枪也不让我觉得舒坦。
「你知道的,如果我们的颠覆失败,死不是最好的下场。」
「被那群军人凌辱余生?」
「或许更糟。」
「我会随时把毒药放在身边的,如果尸体还被…根本无所谓。」
「真的不走?」
「我是你的女人。」
她的眼神从未如此锐利如雌狮,甚至身影看起来已经隐约比得上比永博的巨躯了。比永博试着探手打下她的匕首,但还没有伸出去,匕首的尖头就将她的脖颈刺出血珠。
「…哈,是我小看你了,易贝卡,抱歉。」
他走到她面前,慢慢把她手上的匕首放下。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会对颠覆有所帮助的。」
「我会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比永博好似第一次对这女人感兴趣起来。
「哇…有参考价值啊,因地制宜吗?」
「肖夫,你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嘛,被保护的人少一个也轻松不少,我很高兴,有感而发啦。」
肖夫帮我把龙枪放回龙鞍边的卡格,接着向着他们说道。
「有屁快放,要走了。」
「嗯,肖夫阁下,式斧阁下,请你们照看好我的女儿,务必护送她到波斯人手上。」
「……我会的。」
「嗯,那就…再见吧。」
「才不希望和你们再见。」
我拉动缰绳,让好姑娘慢慢迈动脚步。
「等等!」
是僧长叫住了我们。
「嗯?你这秃子想说什么?」
「有话忘记说了。」
「怎么?」
「祝二位,武运昌隆。」
「哈哈,不用你说,礼赐,咱们继续走吧。」
好姑娘再次迈起脚步,我们二人一龙,还有一个被绑来的贵族小姐,终于再次踏上了旅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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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春风宜人,脚下的好姑娘踏着地上的青草,随着小跑的脚步踏出一道道浅坑。
「礼赐,是不是差不多该解开啦?」
肖夫向我问道。
「解开吧。」
我望向不断瞪着我们的贝缇福,一边将她嘴上的麻绳割开,再把那沾满唾液的麻布扯开。
「你们两个……!」
「行啦,大小姐。我们的缘分真长,又得再护送你一次了。」
「你也只能认命了,贝缇福。」
「我……唉。」
肖夫再把绑住她躯干和脚踝的绳子割开,让她彻底舒展开手脚。
「我们应该可以相信你不会跑走吧?」
「我没有那么蠢!」
「也是。」
我望了望四周,距离帝国主道还有不久的路程,看起来暂时没有什么潜在的风险。
「这不是向波斯边境的方向,你们到底要去哪里?」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大小姐。」
「别这样叫我…。」
「行了,肖夫,别戏弄她了。我们先要去约夫肯一趟,而且,这不也是能符合你父亲的目的吗?游行示威,这阳谋可真有一套。」
没错,让带着好姑娘的我们护送贝缇福,一路为了补给则绝不会绕过城镇,乘龙的战士护送着他的女儿?还要前往两国交战的前线?
哈,去他的。
「爸爸他…爸爸只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他不会利用我来……。」
「任你解释吧。」
「…。」
不管他的本意是什么,事情早就无法避免了。
话题结束,我和肖夫肩并肩坐着,而贝缇福,则是抱着膝盖,双眼目视前方的一片草原。
「礼赐。」
肖夫凑到我耳边说着。
「怎么了?」
「她要是敢对你下手,我会杀了她的。」
「放心吧。」
「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会接受喔?」
「明白,爱你。」
「三百九十三次啦。」
「唉。」
我想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对我产生爱情的,所以她应该很安全。但这趟旅途,能否到达目的地,或许还很难说。
帝国,波斯,我则是那点燃炸药的引绳,虽然就算我没出现,这场战争至始至终都不会沉寂,可那所谓的火星确确实实压在个人身上,可真他妈的让人觉得恶心。
是啊,或许这是我无法逃避的责任。
我不会让他们得意,但,我一定尽可能的救救孩子。
这就是个假冒的「乘龙英豪」的力所能及。
前路漫漫,也亦无可退,既然如此,那就一股脑的带着责任猛冲吧,式斧礼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