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肌肉的酸胀稍微缓解,看来身体是真的感到生疏了。等到那两个按摩师走出客房,我终于把连按摩时都带着的烂铁盔放了下来。
「哈,舒服——!」
「是吗?我倒是觉得一般。」
「嗯?难道人类的国家都习以为常了吗?!这可是…这可是——」
「就按摩吧?」
「在矮子那边,这可是能推动造就出斯雷尔的独门绝技,不轻易不会出手的啊?!」
「可——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按摩嘛。」
「可肌肉的位置都把握到了。」
「好像…也是。」
不过,当初布雷那力道可是把我曾有的『麻痹思想』给逼出来了啊。
我拿着毛巾擦着仍旧湿润的头发,虽然在泡完澡后的按摩在前世算是常见,但在这里该算稀罕,不过,她觉得开心舒服,那就比一切都好。
对了,这次的委托赚的不错,因为人数多了些许,加上补偿金有二十二银了。
「明天再来吧!」
「嗯,那我们先去找找那文书?」
「虽然我讨厌他那作弄气势…但如果礼赐你喜欢那就去吧。」
「不要说的那么勉强啊。」
「我倒是想睡觉了,啊…好累呀。」
「嘛…我估计见了他会更累吧。」
现在是我们完成委托回来这天的近晚,肖夫似乎很喜欢那张床,亦或是真的感觉到疲累——她一觉一直睡到了现在。我们换上出门的衣物,肖夫帮我扣好铁甲固定用的皮带,我们趁着按摩后的睡意将我们吞没之前出门,旅馆的走廊一如既往的空旷,看来是我们到来之前游荡的那些巨人吓跑了潜在的旅客。
「啊,客人!」
是那仍旧穿着暴露的红发老板娘。
「怎么了?」
「我这里有一封信给您,是那个臭文书给您的。」
「契科夫?」
「没错。」
我接过她递来的信——她还趁机在我的护手上摸了一下。
「…妈妈的。」
肖夫再次把我的空出的左手抱在了胸前。
「客人,她与您真恩爱呀。」
她闭上右眼俏笑着。
「唔唔唔唔………!」
我拆开信封,里面的白纸做功十分细腻,几乎于前世的纸张无异,信的右下角则盖着约夫肯名称的红印。上面写着:「式斧先生,我听闻您前日去清理了城外郊野的暴徒,并且就靠您与您的伴侣,还有您尊贵的坐骑。这令我十分佩服。那么不知今晚能否与您二位一同晚膳?同比永博大人的夫人和令爱一起,就在您居住的那所旅馆一个街区,是附带前庭花园的一栋别墅。」
「哈…真意外。」
「嗯?怎么了,客人?」
「我有个问题问你。」
「请您说吧。」
「这个契科夫是怎么样的人?」
「……这不会是他给您的什么宣战书吧?」
「不是,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其实一直死缠烂打追求我三年了啊…可惜他太矮,要是再稍微高那么一点点…。」
「他是帝国人?」
「父母不是,虽然他是在约夫肯长大的。」
「嗯,谢谢,我们该赴约了,再见。」
「赴约吗……啊,客人您慢走!」
在告别了老板娘走出店门不远后,肖夫终于松开了我被抱得微微发麻的手。
「真是,怎么礼赐不认识的女人越来越多了啊!」
「哈…谁知道呢。」
不过那文书…究竟在想什么?想买走我的好姑娘?想都别想。想赌上巨大的风险换取一铂?尽管试试。想雇佣我为他们的卫兵?我可没有听说过帝国行政官可以供养私兵。没有一点头绪。
我们散步在点满油灯的主干道,一旁的游人比往日多了许多,该是巨人的影响要过去了?不过那栋建筑倒是好找,门口的侍者见到我与肖夫后打开了铁栅栏门,从前庭的绿植来看,她们生活的应该不紧不慢。
「您好!」
契科夫就站在门前,他以比以往更加热情的态度向我伸出手,我回握过去,被他大力摇了两下——他这是在试探我。
「您意外的虚弱啊,是因为委托后有些劳累吗?」
「这是向我宣战?」
他的脸色瞬间换上了一套讨好的表情。
「不不,我只是一届文书罢了,刚刚是我失礼。不过既然您来了,那我们就马上进入正题!看您与她都饿坏了,想必也等不及了吧?」
不过他倒是没有要求解除我们的武装,不过倘若那真的发生了,我和肖夫会立马离开。
他为我们拉开门,带着我们走过挂着一副油画的前厅,步入放着一张大长方桌的餐厅,在主位的两边,已经有两个女人入座了。
「您两坐这里就行。」
他为我们拉出靠椅,就坐在主位对立的一边。
「……怪人。」
那个看起来年轻的女人,我猜是行政官的女儿说道。契科夫在那年长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吧——旁边坐下。在餐桌旁待命的侍者拉起餐盖,盘上摆着的是肉骨分离的排骨,还有点缀的花型蔬菜。
「欢迎莅临寒舍,奇怪的冒险者先生。我的名字是易贝卡·西瑞金,那是小女贝缇福·西瑞金。」
「嘛…你好,冒险者。」
「果然女人越来越多了…。」
「特地邀请我们两个来吃饭,是有什么诉求吗?」
「在那之前,不先报上你们的名字?」
是谁邀请谁啊?
「哈哈,抱歉,其实让你们赴约是比永博大人的意思。夫人,着甲的是式斧·礼赐,和波斯有梁子,前些日子乘龙的战士就是他,另外一位女性名叫肖夫·怀特,是最高等的冒险者。」
契科夫赔笑说道,同时向易贝卡比了个眼色。
「那么,式斧先生,请问有兴趣护送我们吗?我,以及小女。」
一边的贝缇福嘟着嘴巴,低头以一种像猫的眼神瞪着我,和我曾经在电影里面看到过的不谐世事的蛮横贵族大小姐简直一个模子,不过那副模样还算得上可爱。
「我们暂时不打算接委托!」
肖夫抱住我的右手喊着。
「哦?」
易贝卡微张嘴巴,似乎有些惊讶。契科夫轻笑着拍了拍手,接着拿起了一只餐叉。
「先开饭吧!夫人,您看,他们刚刚执行为委托,想必是饿坏了吧。」
「也是,是作为主人的我考待不周了。」
易贝卡率先切下一小块瘦肉,送进嘴边,一边的契科夫大口大口也吃起来,而贝缇福则依旧保持着抱胸低头嘟嘴的姿态盯着我。
我将头盔脱下,放在桌子的空当处,肖夫拍了拍我的腿,眼睛闪闪发光,她的嘴里已经开始嚼着东西了。
「好好吃!」
她凑到我耳边说道。
「哦?意外的是个美男子,我曾经还以为通缉令上的肖像是被你处理过的。」
易贝卡看着我的脸庞,显然有些吃惊,贝缇福那眼神反而更加尖锐——谈不上尖锐,那副装腔作势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可爱可笑。
「说正事。」
我将被我切好的肉块叉进嘴里,浓郁温厚的肉汁令人惊叹,这是怎么做到把这么多的肉汁锁在微微煎煮的肉里的?
「无礼!」
这下,母亲和女儿的眼神变得一样了。
「是这样的,式斧先生。」
契科夫显然打破了这一僵局,果然,想要和上位人交涉,让中间人来是最方便省事,这应该就是冒险者协会存在的意义吧,反正对于我来说——一心一意讨好我不想讨好的人,那可真是无法享受的折磨,更别提那些更为粗野的武人了。
「让您两护送比永博大人的夫人和女儿,是他本人的意思,您也知道比永博大人他热衷于考究历史吧?」
「听闻过。」
「所以,位于最近凤凰古庙研究的他已经许久未和他的亲人见面,但目前也没有信得过去,实力够强的冒险者了,因此,比永博大人挑选了您两,而且,他本人也想见识见识能骑乘亚龙的战士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肖夫,怎么样?」
「…………唔唔唔,随你,随你吧!」
「哦…?」
我想接。
「佣金?」
「两金定金,事成后由比永博大人本人亲自交付剩下的八金。」
「我有问题想问比永博,能否在那里多留几日?「
「抱歉,但这得看他本人的意思。」
「…行吧,那什么时候启程。」
「十天内。」
「三天后的清晨如何?」
契科夫望向耍脾气的母女,贝缇福和易贝卡互相点了点头,便持续先前的暗瞪……不过,肖夫好像也开始暗瞪我了。
「很好!事情谈成了,这样一切都好。式斧先生,肖夫女士,感谢您两对于我们的妥协,那作为一个小小的答谢,就请好好享受这次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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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
肖夫蜷缩在我的怀里,贴着我的胸口不断骂着。而我则一句话不敢说……毕竟,这还是我求了她一路,道歉了一路她才愿意理我啊。
「我服你了,我服你啦!」
「我好累,好累,好累呀!你不知道冒险者干完活都至少要休息一周的吗??」
「你这个业余货色……好累,人家好累!」
她锤着我的胸膛,不断闹着脾气…真是,这下可是把我们队伍的两位女士给得罪了,这么看来,我还是没变——总是让爱着我的人们难受。
「唔唔唔唔唔,噗噗噗噗噗噗——!」
她掀开我的衣服,猛细着我的胸膛,又疯狂吐气,使得我的胸膛发出噗噗的声响,她这是在撒娇吗?
好可爱。
不,我在想什么呢。
我加重拥抱她的力度,让她整个人都贴着我的身体。
「唉唉?!」
她吓了一跳。
我低下头,轻亲了她的头顶一下。
「你,你干什么啦?!」
「对不起。」
她抬头望着我,黄色的卷发已经粘在了脸上,眼角红润,脸颊通红,小口微张,这副模样,真的是昨天可以疯狂杀戮那群暴徒的人吗?万幸,她的这副撒娇模样,只能对我一人。
「我喜欢你,对不起。」
「笨蛋!……这是第三百九十一次。」
「我会想法子快点结束的。」
「我才不信你!」
她转身,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怀抱。
她的耳根都红了。
喜欢,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