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好姑娘躯干上,一人吃着肖夫做好的煎肉与面包汤,利维坦的残躯旁,那群巨人正站在一起饮食考的表皮炭黑的利维坦肉,大声谈论着什么「那人类」的话题,肖夫站在他们中间,笑得及其开心,和与我相处时完全不同。
说实话,看着肖夫和那群巨人聊的愉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姑娘?」
好姑娘顶了顶我,牟叫了几声,我则抱住她伸来的头,热闹的场景和巨人制造的巨型篝火,足以将夜晚的寒风抵挡——或者说是利维坦的残躯挡住了那吹来的寒风,如同山岳的它就算倒下也依旧巨大,而这谈话的声音也吓退了不少食肉亚龙,巨人也无心猎杀他们,眼前的肉就已经够多了,何必竭泽而渔?
看着眼前的场景,高大的巨人小孩正在绕着利维坦的骨架玩着抓人的游戏,一旁的大人则围在一起与肖夫讲话,或许,我才是那个外来者,不过,若肖夫开心的话就随着她吧,但我一定不会让她待在他们身边,这不是她的归宿,与那曾经有关的东西不会是她的界限,关于火神家系的罪过,我兄弟对于她的愧疚,我一定要找到方法弥补,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那份友情。
月已经挂在半空,将月光洒在地上,是时候睡觉了。我撑起帐篷,却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挂着笑容的肖夫。
「礼赐,礼赐!」
「怎么了?」
「谢谢你!」
「怎么这么开心啊?少见。」
「好冷淡!你过去一下,巨人的首领叫你过去。」
「我用带着武具吗。」
「不用,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我敢保证!」
我们吗?嗯。
我卸下短剑和长枪,拍了拍好姑娘的头,将之前剪短的头发打理好,朝着那群围坐的巨人走去,身后的肖夫拍了下我的屁股,继续把那帐篷支起。
「哈哈,大救星来了。」
「还长的蛮标致的。」
「嗯…近着看还不错。」
无视那群杂谈的巨人,直奔着他们的头人走去,他正给一个巨人小孩绑好缠头,看着我走来便叫那小孩继续去玩耍,同时起身,带着我去了利维坦残躯的头部。
「你想同我说什么。」
「我同意你带着她走。」
「这事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抚摸着利维坦闭上的眼皮,看着我轻笑了起来。
「果真和她说的一样,你这人实在有趣。」
「这不干你什么事。」
「偏执,你这人极端的偏执,她喜欢你这点。」
「她喜欢我自然是好事,可这依然同你没多大关系。」
「是啊,她喜欢你,这就足够了。也不必同我们一样风餐露宿还应付那堆矮人,我把你叫过来就是为了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你不说我也会。」
「好了,你也没必要和我们关系闹着这么僵,除我以外,其他族人都对你没有敌意,你可以放心加入我们。」
「我敢赌,你不会对我出手。」
「谁知道呢?」
他徒手一下撕扯开利维坦的眼皮,直接将那块巨大的皮屑吃了下去,打了一个巨大的饱嗝,什么都不说就丢下我走了。
看着眼前的利维坦眼珠,我往上面吐了口唾沫,思想了一会就回帐篷边上了。脱下甲胄的肖夫正站在那里等我,而且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他和你说了什么?」
「答应你和我走这件事。」
「嗯?他没有和我说这件事啊。」
「那是什么?」
「秘密。」
她那轻笑让我想起了在角斗场时的她,那是个想要隐瞒着目的的开心笑容。肖夫掀开帐篷的帷幕,把我拉了进来。
「睡觉吧!」
「嗯,睡觉吧。」
我脱下贴身的棉衣,钻进了睡袋里,肖夫也一样,与洞穴不同的寒冷令我不禁抖了几下,尽可能的蜗起身子。
「很冷吗?」
「我想……还是穿着我那甲胄睡觉好点。」
「不用,很不舒服的,你凑近一点取暖也可以。」
「还是算了。」
肖夫的回应是如同毛虫般套着睡袋爬来,靠在我旁边,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我一震,连忙躲到帐篷一角。
「噗!别害羞嘛,我俩谁跟谁呢。」
正在兴头上的肖夫显然不会放过我,同样滚到帐篷旁边,堵住我的去路,我们的亲密度什么时候这么高的?
「………这样我会觉得有点挤。」
「那也比你受冻生病好。」
「……行。」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还是莫名其妙的在清醒的时候主动靠在一起了,是肖夫听到我与那群巨人达成了某种共识以后觉得高兴吗?我不得而知,但我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什么改变,经过那群巨人之手。
看着眼前深灰色帐篷顶,今天却横竖睡不着,想必是身边就是肖夫的缘故吧,她正面对着我的身体,而我横躺在地,旁边即是我的旅伴,我的战友,同时,她还是个异性。
在想什么呢………明明她毫无那个意思,但这种感觉,也和果果露身体接触时完全的不同,这是因为果果露能看懂我内心的缘故吧?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阵骚动,是肖夫用头碰了碰我的肩头,她也同样没有睡着,正一直看着我呢。
「礼赐,睡不着?」
「这种事就不用说了吧。」
「是啊,这种事就不用说了吧。」
「今天你们说的话,为什么我都一头雾水。」
「你要是都弄懂了,那就不是我熟悉的那个礼赐了。」
「是这样吗,或者,我是不是该改变比较好一点?」
肖夫突然将手伸出睡袋,大力揉搓我的脸颊,这是干什么啊。
「那我就不会那么喜欢你了。」
「是吗?」
「是啊。」
我看着肖夫,肖夫也看着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却看着我一笑,那散乱的黄卷发洒在她脸上,同样黄色的瞳孔与我的黑色瞳孔交会,让我眼中平日一直带着铁盔或绑着马尾的她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一种我想一直守护住这美丽的怜爱情感。
「式斧礼赐,我跟定你了呀。」
「那就不要后悔。」
「嘿嘿,才不会。」
她用头顶着我的肩头,大力顶蹭了不知多少次,当我回过神了时,身体已经变得有些热了。
「呼,变暖了些。」
「你看,果然靠在一起会变暖和吧?」
「嗯。」
「那就靠着我睡吧。」
「……嗯。」
睡意袭来,但不知是我们谁先入睡,但我清楚,这一觉一定会睡的比平时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