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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冰雪与寒风，前方的道路布满了利维坦的脚印，成群归海的他们作为我们的向导已过了几周。

 

我将掩面罩拉起，站在山丘的上方凝视，远处群山间的凹处隐约能看到利维坦那暗灰色的身体，再结合周围的青苔仍旧丰茂，于是肖夫决定先找个洞穴躲着，毕竟没必要赌命赶路。

 

「哈…有点冷啊。」

 

肖夫嘟哝了一句，我感到有些抱歉，要不是我没有这副铁甲，我恐怕与她同感，可惜她穿上以后没有一点效用，只是冰冷的甲胄罢了。我拍了拍好姑娘的头，她一如既往的精神，回舔了一下我的手掌。

 

「嗯…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怎么？」

 

「明明你不用跟我一起来这里受罪……。」

 

「要后悔已经晚啦。」

 

「是啊…没错。」

 

我们找到了一个洞窟，我将点燃的火把丢进去，却砸到了洞窟的主人——一只食肉龙正盘踞在内，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好姑娘原先冲进去，但被我止住了。

 

肖夫早就拔出巨剑，我望着食肉龙，就这样保持着对峙。『魔矢』用不了，我们需要这个洞窟。

 

「怎么样？算小，要是我冲进去足以一人杀了。」

 

「不，血沾在身上很麻烦，让我来吧。」

 

「你和我在角斗场那次？」

 

「没错。」

 

我让肖夫继续与其对峙，转身将好姑娘龙鞍上的龙枪拔出，十分沉重，不适合步行使用，但它就是用来应对这种情况的。

 

我在脑中咏唱『冲击』，以右手手掌靠在枪尾。食肉龙看着我们这样，突然起身往我们冲来，但已经晚了。

 

「还有多久！？」

 

「闪开。」

 

没待食肉龙冲出来，长达四米的龙枪已经顺着『冲击』的力量贯穿其胸膛，开出了一个血洞，但食肉龙冲来的势能推动着它的巨大身躯前行，我一下撤开，肖夫则用力挥舞巨剑，将它的半人大的头颅砍的四分五裂。

 

「血没粘上吧？」

 

肖夫没有回答，则是举了举干净的巨剑，厉害。我拿起刚刚丢在地上的铁枪，缓缓走入洞内，今天算是好运了。

 

「可以加餐了。」

 

那六颗脑袋大小的龙蛋在洞穴深处放着，刚飞出的龙枪还刺穿了一颗，已经沾满鲜血了。我将龙枪拔出，把半毁的龙蛋放在好姑娘旁边，拍了拍她的头，她没有抗拒，看来它会解决的，而且待会还能有不限量的肉食。

 

「哎呀……舒服！」

 

肖夫走进来，脱掉身上的鳞甲，将里面贴身的棉衣露出来，开始哼着我没听过的小曲。我取下龙鞍上的行李，开始生火。

 

「今天让我来做饭吧？」

 

「哎，才不要，很难吃唉。」

 

「……我也想学学。」

 

「你啊，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啦，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还是不要强求为好，也不知道你怎么学会『斯雷尔』的，那家伙不会传授了你什么秘传吧。」

 

「没有，我兄弟和你一样，也是不断的摔跤和实战，不过在战后会给我按摩就是了，说是按摩，其实是用巨力将肌肉碾烂的按摩。」

 

「他是真不把你当外人啊？这种招也想的出来，让力量直接捏碎肉体……力量的流动恐怕没比这更容易感受的方式了。不过，兄弟啊………。」

 

「肖夫也是我的朋友了。」

 

「哈，我可没把你当朋友。放着放着，让我来。」

 

不是朋友吗……。

 

肖夫将棉衣也脱下，露出里面贴身的布衣，皮带绑着她的腰，反而更加显露身材……我在看什么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样冒犯地注视显然违反我的道德，我也将身上的铁甲脱了，擦了又擦，开始将龙枪清理干净。

 

好姑娘进来，将食肉龙的尸体踢了出去，看来他解决了那颗龙蛋。我反复确认龙枪上没有脂屑残留，在确定之后放回龙鞍上的挂钩。

 

寒风开始挂上食肉龙的尸体，我拿出行李中的屠宰刀，将它的腿肉割条。放血显然不行，我可不想吸引更多食肉龙了。

 

「内脏要吗。」

 

我向洞内询问。

 

「不要，处理太麻烦了，就要腿肉，对了，脖子那边也来点！」

 

「好。」

 

我看着亚龙的脖子，不知该如何下手，但还是胡乱取了一些下来，希望她会满意吧，再用冰雪往上面抹了抹，稍微擦干净后走回洞内。

 

「肖夫，怎么样？」

 

「嗯，解的还不错啊。」

 

「多亏了你啊，老师。」

 

「我不吃这套了啊，别叫我老师了，多少换个称谓吧。」

 

「师傅？」

 

「不要，显得我好老。」

 

「……大师？」

 

「这不更老了吗。」

 

「哈，也是啊，我出去一下。」

 

我将肉放在她旁边，走出洞穴，搬了个石头坐着，点燃一些烟草细嗅，看着白色的烟雾升腾，再乘着寒风飞走，远处的若隐若现的利维坦正慢慢走来，我拍了拍好姑娘凑来的头，她便继续啃食着死去的食肉龙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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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的煎蛋味道不错，就算没有调料也能体现出蛋白质的香气，再加上肖夫自带的一些香料（因为我对味道没有太多奢求，只要能入口就行，所以没有备上），微辣的口味，再配上一些掺了水的铜酒，细细切割的煎龙肉，这餐我可以打满分。

 

「没想到脖子这么好吃。」

 

「是啊，这是我发现的哦，那群矮人实在不懂吃食，只会啃大块的肉。」

 

——呼呼。

 

那不是风声，原先吃饱睡着的好姑娘抬了抬头，往温暖的洞穴内挤了挤。我正在清洗餐具，因为次次让肖夫做饭总觉得有些过不去。

 

「唉，礼赐你看啊，过来。」

 

「怎么了？」

 

我抄起放在手边的长枪。

 

「不用，你过来就是了！」

 

我绕过好姑娘，走到洞口，肖夫正站在那里，看着没多远的利维坦进食。

 

「很有趣吧？」

 

「嗯……虽然不想坏你性质，但这种场景我早就见过了。」

 

地动山摇的震撼我早已习惯，但接下来的场景才让我觉得有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利维坦舌头舔过我们的洞口，顺带将没剩多少的食肉龙尸体给卷走了。

 

「礼赐，这群家伙还真能吃啊。」

 

「那么大的体型，恐怕青苔也不够它们填肚子的。」

 

「那它们吃这些东西干嘛呢。」

 

「改善伙食吧，和我们一样也不能餐餐吃肉。」

 

利维坦的舌头再次舔过来，再次将洞口遮蔽，这没有什么危险，巨大的它们不会注意我们，就如同人类怎会注意脚下的两只蚂蚁的小家一样。

 

「真大。」

 

「是啊，很大，非常大。」

 

如此巨大的生物，该如何被一人的力量杀死。

 

「对了，来一盘攻守棋吧。」

 

「炊具我还没弄完呢。」

 

「没事，玩完我和你一起洗嘛。」

 

「好吧，那来一盘，你攻？」

 

「不要，我要玩守。」

 

攻守棋也是肖夫带来的，具体的玩法是排成四面阵型的攻棋要防止守棋的王棋撤退至棋盘边缘。（参考骑砍2帝国酒馆下棋）

 

这趟旅途，经过肖夫用心的准备，恐怕一点都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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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我全胜。

 

「…………睡觉了。」

 

「要不下次我还是让你点。」

 

「不要！」

 

「好吧………。」

 

当然，就算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这种游戏，也在短短几天内掌握了玩法，因为那规则实在过于简易上手了，可肖夫自称玩了二十年，却丝毫没有体现出应有的实力。

 

「你生气了吗。」

 

「喂！怎么你到这时候就这么不会讨好人了，一盘棋而已，我为什么生气，而且你问我才会让人生气吧。」

 

「对不——。」

 

「不要道歉，不要道歉，懂？」

 

「懂了。」

 

「你啊，真是……。」

 

肖夫将龙鞍上的帐篷取下，我则帮她支起，再取出来两个睡袋，将篝火熄灭。

 

「晚安。」

 

「嗯，肖夫，晚安。」

 

我与肖夫钻进睡袋，各自占据帐篷的一角入睡。今天，实在是非常开心，肖夫，是个很好的朋友，旅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