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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怎么了？布雷。」

 

「老子估摸着……得到春季过后许久，等它们走了才好。」

 

我与布雷站在木屋旁，观望着那于山岳般同样巨大的利维坦群——足有七只在一起行走，且时不时停下舔舐那山岳中的青苔，它们会愈来愈接近大海，直到冬季的到来。

 

「我已有预感，但布雷，你这样真的行吗？」

 

「足够，老子坚信实力没有收到影响，最多五个月，最快三个月，老子保证一定会有落单的利维坦出现。」

 

「多点已无所谓，我是不急的，最后的时光里，我希望你快乐，不让那些关爱你的人来见你，陪伴你真的好吗？到了这步田地，已无人能阻碍了。」

 

「有你，就够了。」

 

「是吗……。」

 

「兄弟，可别想着老子会输，说不定老子能活下来，和你一同周游世界呢！」

 

那只是空想罢了，就算见识了布雷的恐怖，我也不敢肯定，这世间怎能有一人与山岳般的怪物独战的实力？对不起，我的兄弟，我不敢肯定。

 

「你那是什么表情，兄弟，不要悲观。」

 

「……今日的训练是什么？」

 

「先和老子摔跤吧，肖夫•怀特确实是个优秀的教师，但她比不上老子，老子会让你更加满意的。」

 

「希望，不会太痛。」

 

「那可会更痛，兄弟，可别怪老子，你就尽情攻来吧。」

 

暖和的微风吹过耳畔，正午的阳光穿越云层挥洒至山巅，给养着布雷耕耘出的水田，一高一矮，一壮硕一消瘦的二人站在这能俯瞰大海的观测点。我俯下身子，与布雷对立，尽情与他进行缠斗。

 

毫无疑问，布雷比肖夫更强，我就连将他重心改变的机会都不存在，我浑身酥麻，整个人趴在地上，而布雷则对我进行着「按摩」——将肌肉几乎捏坏的按摩，在我痛到『麻痹思想』发动后停止，让我饮下生命药水，再重复这个流程，据布雷所说那是为了让肌肉更加容易感受所谓「力量流动」。

 

「出自个人建议，老子还是建议你剪剪头发了，礼赐，若你在蓄发，就当老子没说。」

 

「我也想过，可我不会理发。」

 

「老子来帮你？单打独斗这么多年，基础的手法老子会。」

 

「不用剪的多漂亮，剪短就好。」

 

「嗯，你先坐下，老子找个镜子出来。」

 

我走进屋里，脱下上衣，将身上的汗水，擦干，待会去泡泡温泉也不错，在不远的地方就有野生温泉，我俩每晚都去那享受，且热此不疲。

 

不久，布雷终于翻出来镜子，将它摆在我面前，许久没有观察自己的面容，和以前一样，让我提不起劲，而那双眼更是凶恶，捆绑起的灰白发被我解下，此时肆意披洒至我的后背，已如此长了。

 

「放松，老子怕剪到耳朵了。」

 

「哈哈，就发挥你的想象力吧。」

 

布雷全神贯注地剪发，将我的头发一捆一捆绑起。

 

「想要什么发型？」

 

「按着你的感觉来吧。」

 

「那老子要给你剪个帅气的发型才行。」

 

「我期待着。」

 

说完，布雷的抚摸令我有些疲惫，伴随着刚刚训练完的疲惫，我靠在椅背上，开始感到脑中涌现的睡意。

 

「……可以睡一觉吗？」

 

「睡吧，等你睡醒，就让你看看老子的杰作。」

 

说完，我便靠在椅背，缓缓睡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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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开始怀疑你的审美了。

 

待我睡醒时，布雷已不在屋内 看着眼前镜中的自己——我的一头长发已不知去了哪里，我的鬓发已被剃了个干净，而那副看起来十分轻浮的背头顶在我的头上。

 

这不是……完完全全成了个轻浮男了吗，看起来像经常玩弄女性的那种，再配上我那灰白的头发，真是难以形容的轻浮………。

 

「真是……。」

 

我走出屋外，昏暗的山间没有一点光亮，只有远处的温泉有着一点光照，我走过去，是布雷正在那里烧烤。

 

「哈哈，兄弟，怎么样？不错吧。」

 

「………真的？」

 

「啊？」

 

「这样不会……太惹人注目了点？」

 

「会吗？老子觉得这样十分帅气，因为在去哈曼那边游荡的时候，一堆和我等级相差无几的哈曼冒险者都留着这个发现，他们都不差女人，而且老子也觉得不错。」

 

「………我觉得还是有点不适合我。」

 

「………是老子会错意了？抱歉啊。」

 

「不对！布雷，你剪的确实很好，可我就是觉得这个发型不适合我的性格罢了。」

 

「「………。」」

 

「好了，说实话我觉得这发型让旁人是不错！我有些饿了，这肉能吃了吗？」

 

「还差些火候，你先泡着吧，等下老子端来，这里有些老子特调的酒水，要喝吗？人类那边产的。」

 

「嗯。」

 

我脱下内衣，拿过布雷手上的玻璃制酒瓶上面写着「颇黎塔珍珠」，颇黎塔吗？遥远的沙漠国度。

 

我一口饮下，口中传来淡淡的清新果香，看来这酒与烤肉搭配确实不错，我迈入温泉，高度直达我腰部，靠在岩壁坐下，将池中的温暖吸干，把我体内的疲劳冲刷而去吧。

 

不久，布雷将烤好的龙肉放在池边，同样脱下衣物，迈入水中，我俩就这样享受着从颇黎塔进口的果酒与这黑铁山脉特产的龙肉，大声开着有些下流的玩笑，虽然我多少有些听不懂就是了。

 

「敷敷，舒服。」

 

「唉呀——老子已许久没感受到这么放松了。」

 

「把担子一个个拿下，总会舒服的。」

 

「是啊……还差一个呢。嗯……这玩意是饮料吧，一点都不浓烈，倒是有些爽口。」

 

「别忘了，这可是哈曼的酒啊。」

 

「也是，哈。」

 

感受面部的炽热，我想我已经有些醉了，而布雷亳无大碍，布雷看了我两眼，唐突一句。

 

「兄弟，老子遇上你，真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