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的太多,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少
——朱利安··阿桑奇
结束了午睡的时光,慵懒舒适的感觉弥漫在身体里,再来点味道很正的叶子,萨拉查··弗朗西斯科在绿日乐队的节奏中摆着腿,靠在沙发上。
音乐的节奏很劲,他喜欢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就像这个乐队的名字一样,greenday,抽着叶子度过半梦半醒的一天。开趴?该死的,会被社区委员会警告的,这可是体面的富人区,连草坪不按照标准修剪都会吃到警告,更别说十二点找个DJ打碟了。
生活很糟,经济在变坏,工作也越来越难找,国家甚至还被一群疯子执掌,不过这不重要,毕竟毕业是几年后的事情——也不是他的事情,感谢平权行动,至少他可以比那群黄皮书呆子用低100分的SAT进入这个充满了无趣呆瓜的大学——当然也得感谢议员们的推荐信,也感谢那些加州和德州的amigos,可以让他什么都不干,就享受更多的优待。毕竟那些泥腿子们纹着阿兹特克人的蛇神,还在奇瓦瓦的山谷给老爷们打长工的时候,佛罗里达的老弗朗西斯科——一个高贵的名字里带着「de」的在西班牙失势的老爷——就已经开始和「新英格兰圈子」搭上关系了,要不然他的名字至少也得多出三个音节来。那些新贵们喜欢真正的老爷,而老爷们也需要真正的白花花的银子,哦不,也许是黑乎乎的茶叶。
春假还很长,还可以再享受几天生活,直到该死的DDL把人唤醒。
不,这次唤醒来的更早一点,是手机的震动。
哦,是另一个不务正业的好兄弟。萨拉查眯着眼睛,看了看whatsapp,是一个推特转帖。
马斯克:
DOGE发现我们国家还有上万个超过150岁的人在领取养老金,甚至最老的已经超过了300岁。
然后是朋友的留言。
「医学的奇迹,对吧,萨米?」
「你知道我最喜欢雅典的泰门,政治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这是一门见血的生意,今天这个疯子扒了深层政府吃空饷的老底,爽上天了,然后呢,明天这群穿着黑西装的家伙就会拿着光棒对着他说『混账玩意,忘掉你发现的一切。』然后再把他的特斯拉烧成灰烬,顺便取消几个spaceX的订单,他就会老实起来。」
这是约翰···莱斯利,一个呆瓜,但是这是一个新英格兰的呆瓜。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一个体面的新英格兰人家里怎么会出一个书呆子,还是已经落后时代的IT呆瓜,等他毕业的时候,AI都快让这群程序员失业了。真搞不懂一个法律世家怎么会冒出一个这样的人。
不过就算是呆瓜,也是一个有趣的呆瓜,往discord和whatsapp搬运各种垃圾信息这方面,他简直是最有天赋的超人,总能把最新的烂梗搬过来,萨拉查在派对上从不缺话题可以说。更别提这家伙简直比那些眯着眼睛的黄皮们还会做题,是个活着的维基百科,只要有他在小组里,作业几乎可以躺着拿A。
更何况这家伙只是自己认知里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人称代词应该叫「她」才对——毕竟这是川普总统的最高指示,这个呆瓜根本没去过健身房,柰子还大的吓人,他对于性别的认识只是简单的「这么觉得」,这家伙快满分的SAT根本不需要这种身份政治的加成,天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他身下真的有一根东西?
上帝做证,如果这家伙把眼镜摘掉,再好好地打理一下鸡窝头的话,明明应该是的全学院舞会的顶流。约翰只是她自己摁着手机让他备注的名字,萨拉查知道这家伙在护照上的名字可不是这个,甚至可以说几乎没几个字母是重合的。
「所以你想干什么呢?总不会想去见证一下医学奇迹吧?」
「当然可以,萨米,我在doge有朋友,丢给我一个有趣的地址,据说是最老的那个家伙的地址。360多岁,要不要去看看?这可是比这个狗屎一样的国家还古老的怪物。」
「你想让你的朋友被FBI敲门?」
「放心,区块链信息,而且还加上了密码,那帮黑西装才没空看乱码发呆呢,光是处理想要枪毙总统的疯子都处理不过来,谁让我们迎来了史上最疯狂的总统呢?」
有趣的打发时光的建议,虽然萨拉查确信这玩意多半只是个空房间,或者干脆已经没人住很多年了——这是没有登记死亡罢了。但是摆脱无聊的机会?那可太棒了,至少能打发今天晚上的一切。
叔本华说,我该如何告诉他,你付出的是辛劳,收获的是无聊?
现在就是让这个把史高治一样的老头的世界精神闭嘴的时候了。
「【图片】」
「好小子,你从哪弄来的警察用的反光背心?」
「Ebay,某个弗吉尼亚的卖家,反查发现多半是个QAnon,说不定是冲击国会山的时候抢来的。」
「等我,六点钟到你楼下,呆子。」
「记得开上DMC DeLorean。」
「我们是探访过去,不是回到未来,况且要是我们半路出故障了,老爹得把我的皮拔下来,这可是60年代的7万美元,该死的呆子,老老实实等着我就好。」
至少今天晚上有点了乐子了,而不是盯着屏幕看着XQC摇虚拟赌博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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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了什么?呆子。」
「按照传说,能活三百岁的多半是吸血鬼,对,德古拉那种,或者也得是什么亚洲传说里的僵尸,所以这些东西是有用的……」
这个带着黑圈眼镜,穿着套头衫的哈利波特,像麻瓜一样掏出了一个十字架和一串大蒜,还有一个打火机。
不愧是个呆子。
「僵尸我不了解,但是吸血鬼你怕是看暮光之城还是范海辛看入迷了吧?」
「反正面对的也是传说,正常人活不到这么久对吧,要不是今天教堂下午三点就歇了,我还能去弄一点弥撒的葡萄酒。」
「呆子就是呆子,十字架驱魔显然是某种基督教对多神教地区传播中产生的传说,意味着真信仰驱逐伪神,才会弄出这么个乱七八糟的传说,仿佛十字架什么都能干,而实际上在真实情况里,他们更多的时候会打断希腊雕塑里的迪克,证明这玩意已经被驱魔了。别的不说了,我就一个问题,万一这个吸血鬼是犹太人怎么办?」
「举起右手,萨米,你知道的,他们会害怕的。」
「草!」
萨拉查发动汽车,不再理会约翰的接下来的自说自话。
通向下城的道路显然是顺畅无比的,在别人都从格子间里下班回家的时候进入市区,显然是一个错峰出行的好选择,即使对面的高速公路堵的像曼哈顿的隧道,自己这边也是空的让人羡慕,几乎可以跑一匹马。
穿过下城,进入最早的城区,那是西班牙人最早下锚的地方,在这个充满了滩涂,鳄鱼和精神病人的美国丁日上下锚的港区。
这里显得有些寂寞,就像是从哪个繁华而整齐的富人区和忙碌的城区中被抽离开来,也许住在这里最多的是古巴偷渡客,或者他们的后代——就是那群和鳄鱼搏斗,或者进入邻居家把猫头剃成地中海扬长而去的那群人,毕竟这里的房租更便宜,省下来的钱足够他们啃着温蒂炸鸡就着朗姆进入梦乡了——如果通胀不是这么离谱的话。
「在一堆破房子里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宅子,但是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当然,Mios dios,不会是电线被人剪断了吧,毕竟这里可是有人用披萨喂鳄鱼的,不缺疯子。」
一个黑黢黢的殖民时代的大宅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的速生楼之间突兀的挺立着,它有一个自己的院子,看起来长满了草,阻隔了房间的视线,在周围一众灯光的反射下闲的像一个废弃建筑。
「你除了无用的十字架还带了什么吗?还记得童子军守则吗?」
「手电筒,打火石,移动电源,还有……」约翰从包里取出两把枪,老式左轮,「你一把我一把。」
「该死的你看老电影上瘾了吗?」
「增加一点气氛罢了,我还准备了一个撬棍,猛男必备。」
「你和猛男之间差了100个巨臂哥,如果不是你坚持自己是个男人,我相信你会是系里最辣的那个。」
「我是猛男。」约翰弯了弯没有肌肉的肱二头肌,推开了车门。「走,让你见识一下阿尔法猛男的气概。」
「切。」
萨拉查抄起手电筒,跟着约翰翻过了围墙。
没有电,也就没有什么激活的电线,落在草丛里,这里的花园显然没有什么业主委员会提要求,光是杂草就已经比一人还要高了。大门虽然没法推开,但是这个殖民年代留下来的窗户显然没有想过撬棍可以从外面打开窗户,这玩意落满了灰尘,甚至根本没上锁,只需要轻轻撬动几下,就会出现一个缝隙,两个瘦子就这样直接翻过了窗户,落在了房间里。
「我说这纯粹是鬼屋探险吧?」
「那不是更好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点有趣的东西,也许还有什么西班牙时代的文件,或者殖民者的财宝,说不定还有密室呢。」
「你只是想登报成为下一个『佛州一男子』了,哦不对,你这样能算佛州男子吗?」
「我当然是猛男。Big,Brave,Macho……」
「我只承认你的胸挺大的。」
萨拉查接过了约翰的拳头,推开了下一个房间的门。他有一种浓烈的违和感,正在脑袋里不停地上升,盘旋,这里的一切似乎并不是年久失修的样子,太工整了,就像是已经被人好好地打理过了,虽然陈旧,但是明显不是完全的废弃。
「嘿,你看我看到了什么!」而另一边的约翰已经开始翻起了书柜,「这里似乎还有不少的藏书,我们要不要带走几本看看,而且有些书……」
「——别急,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年久失修的废弃建筑,不可能被人打理的这么好,甚至没有尘土和霉味,外面的荒草是不是仅仅是掩护。」
萨拉查开始往手枪里塞进子弹,等待着约翰的回答,但是这个「猛男」似乎正在一本一本的看着书名,完全忘掉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喂喂喂,最坏的结果我们可能是正在入室盗窃。」
「我舅舅是州检察官,我爸是律师,你担心什么?」他嘿嘿的笑了一下,继续手指在书脊上摸索。「好怪啊,这个质感……」
一个封皮是古怪皮革的书被抽了出来,像是无数张小皮革封起来的书皮包裹着硬壳,硬壳里是一个文件夹,里面整齐地排布着一堆信件,字体并不太工整,但是即使如此,约翰的脸上也挂着吃惊的表情。
「谁会闲得无聊在纸上画楔形文字啊,佛罗里达什么时候两百年前就有了这种文化人?这是……šar-ru-ki-in……沙鲁钦……就是萨尔贡咯……萨尔贡在阿卡德,与伊南娜是朋友?这都是什么玩意……就算是后来的传说里也没有这种记载吧?」
「难怪是300岁老登的房间,有点奇怪的收藏也很正常,对吧。」
「就算是老登,东方学也是十九世纪之后的事情。」约翰抿着嘴,咬着红唇继续翻了下去,「怎么还有楔形文字写的波斯文信件,这玩意现在谁还看得懂啊……」
「你啊,天才呆瓜。」
「不是,这个也不太对劲,高墨达真的是一个巫师?甚至要毁掉整个古典世界?」
「小说?」
「如果是小说,用楔形文字写给谁看呢?」约翰开始毫无形象的挠头,然后翻到了下一页,信件直接燃烧起来,连带着整个文件夹变成了灰烬,他紧张的后退了一步,看着信件燃烧,变成灰烬,小声的嘀咕起来。「该死的,难道有谁在纸上泡了油?但这也说不通啊……我开始相信QAnon的德鲁伊了。」
萨拉查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叹了口气,「我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了,我们不会真的遇到了什么鬼屋吧?」
「那么从最坏的结果上来说,我们不过是死了变成鬼,加入他们,从最好的结果上来说我们在吓唬自己。」萨拉查迷惑的看着她继续在架子上翻找,一边默念着各个书脊上的名字。
「给阿斯帕西亚,给扫罗的朋友们……这都是啥……」
萨拉查已经不想再在书桌前浪费一分钟时间,他离开了这个被几乎环绕的书柜包围的写字台,走向了其他另一个房间,推动房门。
然后扑了个空,差点下巴着地。
在他还在通头晕目眩的时候,听到空旷的房间里传来的掌声,而一双皮鞋正在他平摔在地面的脑袋正前方。一个中性的声音在自己的正前方发出,他既不显得愤怒,也不显得高兴,而是一种纯粹的……惊讶。
「很好,姑娘,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有人能读,或者哪怕愿意翻一翻这些过时的东西了。」
「是猛男——」约翰头也不回的继续翻找,直到几秒后才会过头,愣了一下,「你是……谁?」
「你们进入了我的房子,却问我是谁?」这个穿着睡衣的人影在月光下看不清面容,但是显然,他被逗乐了,波浪状的长发反射着银光,笑的一抖一抖的。「还有,把枪放下,男人,如果我想干掉你,你就不会有机会拔出武器。」
子弹比话语更快,射入了身体,但是似乎无事发生,就像打在墙上,听到了一身沉重的撞击声,然后落在了萨拉查的脚下,还冒着热气。
「现在可以老老实实的坐下来了吧?」
他想抵抗,但是这个面目移开眼就会遗忘的人仅仅只是这么一说,意志就被身体所背叛,再一次站起来,机械的坐在了隔壁的座位上。房间的主人现在把目光看向了约翰,他的眼睛毫无疑问是非人的,在月光下像一颗红宝石一样骇人,苍白,高大,如果配上雷电或者音效,几乎可以去希区柯克的恐怖电影里当主角,他只是盯着约翰,就让他感到超越了恐惧的感情,那是名为服从的刻在基因最深处的绝望。
他想掉头就跑,但是很快,在他挣扎着爬起来开始掉头就跑之前,脑后的重击让他再一次陷入昏迷。
约翰同样拔出枪,但是他发抖的手还是背叛了他的意志,房主的大部分面孔掩盖在兜帽下,唯一可见的嘴角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迎接着他。
「你很有价值,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命令,让他的双腿不由自主的走动了起来,来到了他的面前。
「解开衣服。」约翰顺从的露出的脖颈,洁白,光滑在月光下像一尊雕塑的某个部分。
「我还以为你是个娘炮,有趣。」他的声音似笑非笑,但是很快,约翰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插入了身体,接着是狂喜,眩晕,高潮,灵魂被某种毫无预兆的兴奋所席卷,紧接着是性的顶峰和灵魂的飞升,她的思维就像羽毛一样升入天际,与周身的一切现实都失去了关联,只剩下紧紧绷直的脚尖和不断地从喉咙中挤压出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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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渴,不属于尘世的饥渴正在席卷灵魂,这不是牛排或者汉堡能够填满的饥渴,更像是某种形而上学意义上的对生命的渴求。
目光中的世界变得狭窄,猩红,几乎只有血和渴求血的颜色。
只有一个跳动着的心脏格外的醒目,这是一种本能的致命诱惑,和沙漠中的泉水一样让人奋不顾身。
冲击,撕咬,吮吸,灵魂中的野兽从狂怒变得开始安逸,但是某种罪愆显然正在敲击着心灵。这是原初的谋杀,因为欲望而伤害同胞,是人类最早的罪恶,神明早已降下了惩罚,该隐第一个犯下罪愆,后来者无不永受折磨。
但是现在并不重要,在罪与罚之前,是生命的餍足。世界再一次变得清明,血色和心中野兽的咆哮同时消失,理性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高地。
只是地上残破的尸体身上的衬衫和骇人的血管附近的撕咬痕迹似乎在宣告某个可怕的事实。
尽管萨拉查早就被人重击了头部,但是是他,吸干了朋友的每一滴血。
不过某种精致的冷漠突然涌了上来,冷漠到心脏再也不会跳动,冷漠到呼吸再也不会出现,冷漠战胜了呕吐和痛苦的欲望,让他呆坐在地面上。
房屋的主人视线越过了萨拉查,直接钉在了约翰的身上,除了清晰可见的下半张脸的轮廓,几乎看不出什么别的特征。
「你是,约翰?但是,这不应该是一个属于男人的名字吗?还是时代变化的已经超过了我的理解?」房主似乎很期待某种情绪崩溃的表演,但是看到了他坐在地上像是情绪耗竭的表现之后,笑着蹲了下来,走近了他。「看起来我们可以安静的谈上几分钟了?」
「这是当代自由的一部分。」约翰冷漠的回答,就像情绪被彻底抽干一样。
「自由……自由,」他笑了笑,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念白,「有多少罪恶以汝之名,大行其道。」
「我确实有一根丁日,但是这个家伙又没看过,怎么了?要我脱裤子吗?」
这回轮到房主噎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约翰,整理了几秒钟的情绪之后,终于重新拉回了话题:「你读得懂文主地的楔形字符,又拼得出古波斯文,你是沉湎于过去的学者还是我的无数仇人利用的不知名的工具中的一个?」
「严格的来说都不是,我们只是好奇罢了……」他解释起了超过300岁领取社保的推特,解释起了他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他发誓自己这辈子用词都没有这么谨慎和典雅,尤其是看到两颗子弹打在身体上像砸在墙上一样直挺挺的落下去之后。
房主听了之后,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紧接着笑了起来。
「在清教徒接收了佛罗里达之后,彭萨科拉派来了几个长官来这里登记人口,我的仆人随便填了一个数字而已。后来再也没有人管过这件事。」
「这个可真的是太特么得长了。」约翰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州首府在彭萨科拉和圣奥古斯丁之间穿梭的时间可是整整200年前,现在的州首府塔拉哈西那会还是一个村子,不,连村子都算不上。
也就是说推特说的是对的?难道真的有300岁的妖怪?
在约翰打算发问,但是房主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让他本能的选择了闭嘴。
「妖怪可不会只有三百岁,不过你真的就为了这件事私闯民宅?这样可是真的会吃枪子的。」他看着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的约翰,抿着嘴看向了斜上方的书架,笑了起来。
「其实我忘了。」
「……啊?」
「我是认真的。」男人抿着的嘴角终于提了上去,「在太阳的历法和月亮的历法还是混乱的年代,我们记录彗星的回归和日月之食,时至今日,治学之人会统计出若干个不同的时间,冠以长周期和短周期等名字,我也很难说这是哪一年。」
约翰的眉头紧缩,这个家伙或者是在吹牛,或者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存在,长短周期往往用在估算巴比伦之前混乱不堪的大事件的年代中,这至少也是3-4000年之前的事情了。
房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摘下了兜帽,他的脸看起来毫无特征,几乎属于转头就忘掉的那种。但是他的目光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猩红,刺眼,仿佛即将吞噬灵魂。
「你相信世界的黑暗之面吗?」他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开始撩拨起少年最为悸动的对未知的渴望。「如果两个物体之间的距离是光速,那么从这看向那,就是静止的。历史就是如此,我们每一个经历过的时代,都会凝固在博物馆或者书本里,成为一种永恒。但是那些本属于过去的一切,依然在自我的运动,其中的演员也有一些并未死去,甚至依然通过某种干涉,影响着你们的活动,就像量子的纠缠——我没记错对吧——一样影响着世界的运行。如果有人这么说,你会怎么想呢?」
「阴谋论者。」
「很好,你是一个合格的现代人。」房主再一次笑了起来,这一次眼角眯了起来,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阴谋论者用一种倒立的方式叙述万事万物,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对的。」
「如何证明?」
男人不急不恼的指了指他,有指了指尸体,「你还需要更多证明吗?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吸干了自己的同伴的每一滴血,没有心跳,也不再有呼吸……」他满意的看到情绪再一次回到自称男人的少女身上,他开始颤抖,恸哭,最后趴在地上,只剩下身体的抽搐。她的眼角流下的并不是无色的液体,而是同样猩红的,带着生命力的血。
「撞破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自然没法活着离开,但是我很欣赏你的博学,我在寻找世界的真理并且已经寻找了数千年,你有资格加入这场求索。」他看着几乎一个字没听进去的约翰,笑了起来。
「等你哭够了,就去隔壁房间,我会叫『清道夫』收拾这里的一切。」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