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第六章 變革

  「哈——嗯。」

  我的嘴巴張大，那很好的表達了我對這堂課的想法，數學，我從來都在這種事情上不擅長，對於一個靠直覺反應的人來說這太困難了。

  「小悠，上課要看黑板喔。」

  「有在看啦……」

  我一隻手撐著頭顱，視線的方向偏向琉璃，我細細看著她的睫毛、臉頰、鼻子，她用眼角餘光瞥見我的情況後提醒著我，於是我看了一眼黑板，那上面的神秘符文已經從一個角落蔓延到整個黑板。

  「琉璃……等等筆記本借我嘛……」

  「真是的，這樣可不行喔。」

  她雖然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倒是露出寵溺的微笑，就好像在說著「真拿你沒辦法。」一般，明明是同齡人，可她比起我總是有著成熟感，看著她的側臉，那時候邀請她入隊的記憶再次浮現。

  熾焰俠和水流俠……是最好的同伴，劇中最常出現的就是他們兩人共匡演出，互相配合且毫無破綻，小時候沒有腦袋只有熱血的我對琉璃說了，「成為我的水流俠。」

  在想到此處我尷尬的揉了揉眉頭，到了那晚我才知道那句話對琉璃來說代表什麼。

  「小悠，答案是鈍角。」

  「嗯？」

  「赤神！站起來！」

  就我還在困惑時突然被人點名，我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來。

  「這道題的答案是什麼？」

  「鈍角！」

  那數學男老師在聽到我的回答後頓時皺了皺眉頭，隨後有些失望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唉，你坐下吧。」

  「謝謝老師。」

  我在坐下時能看到有人對我偷偷竊笑著，我能感到我的臉蛋稍稍變燙。

  「你平常上課都是這樣的嗎？」

  琉璃歪著頭問道，她的話讓我想了想，隨後我搖搖頭，在來到這裡前我並沒有發生這種情況過。

  「那就是因為我嘍。」

  她的眼神中帶有一絲驕傲和本該不屬於的撫媚，我霎時間轉過頭去，只為隱藏那羞紅的臉孔，我的手摀住嘴巴，要是不這麼做嘴角上揚的程度實在太過明顯。

  「哼哼……看來對小悠來說我在好球帶裡呢，太好了。」

  她輕哼了兩聲，我不敢轉頭過去看她，戀愛，這事情我尚未體驗過，能想出的感想只有心跳和打架時一樣快，我深呼吸後看向她，卻發現她的臉上也帶有紅暈，手指躁動的在桌面上輕點，甚至還有些眼神閃躲。

  我再次聚精會神在她的神情上，我們就這樣在教室後面互相凝視，就像有層牆壁將我們與世界隔開，她忍不住漏出微笑，就好像心中的喜悅無法再忍耐一般，那笑容的甜美讓我知道我已經被她深深吸引。

  「赤神悠。」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在琉璃身後遠處的教室後門出現，伴隨著其呼喊我的名字，我和琉璃與世界的薄膜被打破，我感受到強烈的不滿。

  「赤神悠，請你到學生會一趟。」

  等我回過神來發現早已下課許久，那呼喚我的人手臂上戴著學生會的臂環，我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的站起身。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學生會長要見你，有關於……你的打架事件。」

  我身子一緊，果然這種事情不可能沒人注意到，琉璃也跟著站起身來，但那學生會的人抬起手阻止道。

  「水羽同學，這次恕無法讓妳同行，會長只說要見赤神悠，麻煩妳配合。」

  琉璃聽後沒說什麼，只是看向我，我朝她頷首。

  「待會見。」

  「嗯……」

  原來這就是戀戀不捨的樣子，我看著琉璃的神情思索著，隨後便走到學生會成員身旁，他朝我點點頭，接著朝學生會的方向走去，我與他相隔幾步的距離跟著。

  「排名第五，作為一個轉學生真是令人驚艷。」

  聽到他主動提起，我感到一絲不對勁。

  「別緊張，學生會很了解學校內的情況，更何況那件事情已經在學校混混圈子裡傳遍了。」

  在他解釋後我依然不語，有種壓力瀰漫在空氣中，我有種要去領罪的預感。

  「到了，這裡就是學生會。」

  陽光照在學生會大門上，一半光亮一半則是影子，肅殺感濃厚，他將大門推開，我一眼看去，裡面的人站成兩排，直直過去便能看出他們的意圖，順著指引我看向房間內正對門口的桌子，一人隱在陰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可我知道他就是會長。

  「歡迎蒞臨學生會，赤神悠，在此我代表學校，再一次對你的到來表示歡喜。」

  聽到她開口後我有些震驚，因為想像中嚴肅的男低音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女聲，她用著一種典雅的語氣。

  「請進吧。」

  我走到了門內，身後的門立刻被人關了起來，回頭看去已有兩人站在門扉前。

  「這次請你來，無非是有關於學校裡發生的打架事件。」

  她開門見山的提出問題所在，我嚥了嚥口水，等待著她的吩咐。

  「謝謝你，你替我們解決了難題。」

  出乎意料的接續，我雖然感到驚訝但還是選擇強裝鎮定。

  「這是什麼意思？」

  「赤神，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這所學校的特異點。」

  她將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屏幕的光亮映照在她的臉龐，給人一種氣質與伶俐並存感覺，她將筆記本電腦轉過來面對我。

  「這裡是出了名的流氓學校，打架鬧事根本就是日常。」

  上面的內容顯示一篇新聞報導，那是這所蒼月高中的新聞，她將其做成了簡報，兩邊分別是訴說學校內混混的惡，另一邊卻是稱讚學校教出優秀學生的報導，兩極分化卻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請你看看這裡。」

  她指了指報導的角落，那裡寫著日期，報導學校好處的新聞是近幾十年的，而報導學校壞處的則已經有很長的歷史。

  「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叫鏡野。」

  她蓋上筆記本電腦，突然有個東西在黑暗之中纏繞上我的手，將我用力拉到桌子前，我反應不及整個人趴在了桌上，在抬起頭的那一刻我與她四目相對，她則說出了她的名字。

  「鏡野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