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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ˉ水流俠與熾焰俠

  「不……妳們確定真的要打嗎？」

  我謹慎的詢問面前的琉璃和花音，此刻我們站在房子的後院，平常是用來曬衣服的，但她們把東西收了收，說是要在這裡與我交手。

  「悠，你病的很深，病到連我們之間的回憶都能忘記。」

  琉璃認真的講道，我看著面前的她，平靜如沒有波瀾的水面。

  「對於我將妳們遺忘這件事我很愧疚，但我並不認為這種事情是靠打一架就能解決的。」

  「不，我們再來玩一次吧，戰隊過家家。」

  「戰隊過家家……」

  這是我唯一能想起來的事情，懲奸除惡的元素戰隊，平常沒有壞人時就是隊員之間的互相對練，這麼一想我小時候居然是和一群女孩子來回打鬧嗎。

  「凜姐說要喚醒記憶無非不是過去曾經看過的場面，和強大的衝擊，這很合適。」

  花音看著手機說道，看來那位叫凜的女孩也和她們取得了聯繫，並在這件事情上出謀劃策。

  「來吧，熾焰俠，但我要提醒你。」

  在她喊我熾焰俠時，我感覺到琉璃的身旁有種波動感，漣漪，猶如水滴落入湖面的漣漪。

  「凜說了，我要把你往死裡打。」

  接著琉璃擺出架勢，那並非太極，而是我從未看過的武術，她的雙腳成交叉，一前一後一直一曲，雙手自然成掌放置身前， 下一秒她走起來，繞著我轉起了圈。

  「悠哥，你不會想讓女孩子主動吧。」

  「這不是主不主動的問題……」

  花音看著站在原地的我催促道，在看到她們不肯罷休的意志後，我選擇妥協，擺出了格鬥的姿態。

  「出拳阿。」

  「唉……」

  在一聲長歎後我朝著琉璃揮出一拳，那拳頭裡只有對這件事情的無奈和鬆散，琉璃抓住這一拳，下一刻一股衝擊朝我的臉襲來，我感覺到天旋地轉，星空在下而地面在上，背部狠狠撞在了地上，嘴巴裡充滿血腥味。

  「悠，戰隊過家家可不是這種程度的東西，你在糊弄我嗎？」

  琉璃冷冷地說道，她的眉頭微皺。

  「這是……血？」

  我撐起身體摸了摸嘴角，紅色的液體留在我的指尖。

  「悠哥，再不躲開就要死了喔。」

  在花音的提醒下我抬起頭，琉璃的蓄力一掌早已在拍下來的途中。

  「呃啊！」

  我狼狽的躲開，整個人在地面上翻滾，而琉璃的那一擊拍在土面上掀起龐大的塵埃。

  「悠，你打不過我卻還想要對我手下留情嗎？」

  琉璃切換了架勢，回到了太極的姿態。

  「你是在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的武藝。」

  我聽了琉璃的話後理解到，我現在的行為就只是對她的不尊重，立刻將嘴巴裡的鮮血吐出，從地上爬了起來。

  「OK……」

  我深吸一口氣。

  「那就開打吧。」

  我說完立刻朝著琉璃起跑衝去，在狹小的後院裡如此衝刺，根本就是在一瞬之間就來到琉璃面前，我使出全力朝著琉璃揮拳，她張開雙臂，右手像是輕點在水面上的蜻蜓，柔柔的觸碰了我的拳頭，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我知道那代表什麼，立刻急剎車蹲伏並使用下旋踢，琉璃被我給絆倒，整個人騰在空中。

  「喔？看來悠哥想起來了，但……」

  我抬頭看去，花音看到了，而我也感受到，我踢腿的力量並沒有結實命中，那股力量被轉移了，而轉移到了哪裡？

  「不復當年。」

  琉璃在空中穩住身子後輕聲說道，我抬起的頭被琉璃一巴掌扇了下去，整個人再次被打了出去，在地面上滾了幾圈。

  「悠哥，這樣你理解了嗎？」

  花音走向面朝地面趴著的我，我握緊拳頭，我知道我輸了。

  「我們都不是正常人，你用正常人的看法來壓抑自己，當然會覺得難受。」

  我聽見了她的話語，也想起了以前和琉璃對練的時候，那時我比她還要強，那時是我讓著她。

  「再來……」

  我再次吐出口水和鮮血的混合液，撐起身子看向面前的琉璃，她看到我這幅模樣反而露出了微笑，可身體的架勢依然沒有改變，朝著我招了招手。

  就這樣我們戰到了深夜，我躺在地面動彈不得，而琉璃依然屹立著，甚至沒有一絲疲憊，她看出我的狀況，鬆開姿態朝我走了過來，用手輕撫著我，順著胸膛，她感受著我的心跳，接著是脖子，冰涼的手指好似降下來溫度，最後是臉龐，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眼直視著。

  「小悠你變得好弱。」

  聽到她這句話我沒有反駁，若是戰鬥的回憶能夠在戰鬥中想起，那與她的回憶在此刻想了起來。

  『被打了就要打回去！』

  我看著河堤的夕陽喊道，一個幼童在我身旁流著淚，那是小流……也就是琉璃。

  「哭什麼！我贏了，贏了就不要難過了！」

  「但是……你的臉……」

  「臉又怎麼了，他們的臉也一樣掛了彩。」

  一群比我們年紀還要大的初中生倒在一旁，那是我打敗的，起因是琉璃在河邊練習著武術步伐，但因為不熟練而時常摔倒，而他們看到後莫名其妙的跑去嘲弄起了她，這座城市其實一點也不太平。

  「謝謝你幫我……」

  「不用謝！這就是正義的英雄該做的！」

  「英雄……？」

  「沒錯，掌握烈焰的力量！熾焰俠！」

  小時候的我甚是天真，僅憑著這種理由便選擇和體型優勢數倍的人打鬥，琉璃看著我傻瓜一樣的笑容一時無言以對。

  「所以不要哭！」

  我抹去她臉上的眼淚。

  「只要遇到了困難，呼喚我！呼喚熾焰俠！」

  「……嗯！謝謝你熾焰俠！」

  她聽後眼裡閃過一抹光亮，那股光芒便在她的心底生了根，結成的果實如此甜美，就是現在開朗的她。

  「所以呢，你叫什麼名字？」

  「琉……」

  「流！那就叫你小流吧！」

  我看到了關鍵點，為什麼我沒有記住琉璃的名字，因為我太過心急，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聽完。

  「小流！你能加入我的戰隊嗎？水流俠！當我的水流俠吧！」

  「水流俠？」

  「嗯！熾焰俠最親密的人！」

  幼年時期的我因為解釋錯誤而促成了這場誤會，而幼年的琉璃臉上染上紅暈，在剛哭完的肌膚和夕陽下顯得那麼的不明顯，但她還是點頭同意。

  「嗯……我要當你的水流俠！」

  小琉璃露出甜蜜蜜的笑容，而這就是我和她相遇的故事，出於善意的幫助。

  「我現在還能當你的水流俠嗎？」

  琉璃的神情裡充滿柔性的美，我聽到她的問題後羞恥的轉過頭去，我也知道我忘記了多麼重要的事情。

  「不用當水流俠了……就當我的琉璃就好……我的水羽琉璃。」

  「這樣啊……」

  琉璃聽完後微微俯下身，吻在我的臉頰上，這一吻讓我感覺剛才被她搧的那幾下都不算什麼了。

  「琉璃姐……」

  就在這時花音的聲音讓我們回過神來，只見她的臉上充滿了嫉妒。

  「明明是我先提出要比試的……是我先的！」

  「不，再怎麼樣都是我『先』來的。」

  花音的腮幫子氣鼓鼓的，一瞬間來到我身旁，抓住我的衣領瘋狂搖晃，就好像在記恨我還沒能想起與她的記憶。

  「吶——悠哥——」

  「等——一——下——」

  她不管我的哀嚎只是不斷的晃動著我。

  「好了夠了，小悠今天已經不行了，明天再跟妳打一場，好不好？」

  「姆姆姆！」

  好可愛的生氣表現，花音像個小孩一樣生著悶氣。

  「沒事的，我還能打。」

  經過剛才琉璃的事情我知道，自己都忘卻了多麼重要的事情，也理解到為何當初琉璃的神情會那麼落寞，若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忘記了自己，那該有多痛。

  「來吧，狠狠的打醒我。」

  我直起身子對花音說道，但這時的她卻又收起了生氣的臉龐。

  「還是算了啦悠哥，我們之後再打，但悠哥你也要知道……」

  花音蹲下來，也吻了我的臉頰一下。

  「你在我心中和你在琉璃姐心中是一樣的地位喔……」

  她在說出這些話時臉色羞紅，在我還想開口詢問時她就已經消失於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