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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轉學

  我的名字是赤神悠，我正站在蒼月高中的走廊，吵雜的教室的門扉在我面前，面前的女導師向我點了點頭，她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人挺好，我知道她的意思，也點了點頭。

  她看到後轉過身去拉開教室的門，朝裡面走了進去。

  「啪啪。」

  兩聲清脆的拍掌聲讓所有聲音停止，接著她開口向所有人說道。

  「大家，今天我們班來了一名轉學生，因為父母的緣故他搬回了我們市，讓我們大家一起歡迎他，請進來吧。」

  『保持平常心就好。』

  在內心給自己打氣後稍稍整理身上的衣物和書包，在確認無誤後我拉開門走了進去，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這讓我難免有些緊張，但我還是走到講台前。

  「請自我介紹一下吧。」

  老師撇過頭來微笑著說道。

  「我叫……赤神，赤神悠。」

  老師在我說完名字後在黑板上書寫我的名字，此時一個男學生舉起手來，他的臉上掛著笑容。

  「提問！赤神同學你的興趣是什麼？」

  「格鬥……格鬥遊戲，嗯，我喜歡玩格鬥類型的遊戲。」

  「你有沒有玩快擊暴風啊！」

  隨著他的繼續詢問，教室裡的男生再次開始激烈討論，老師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阻止道。

  「好了！對赤神同學有什麼問題的可以下課後再問他，我們現在要開始上課了。」

  隨後老師指了指一個空著的桌位，後排靠窗。

  「赤神，那裡是你的位置。」

  我點頭回應後徑直朝著座位走去，大家的目光依舊跟在我的身上，我只能禮貌性的點頭打招呼，到達座位後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可算是安頓下來了。』

  一邊在心裡這麼想著我一邊將書包放好，思緒回到了剛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想起父母的交代。

  「悠，回到以前的那個城市讀書吧。」

  爸爸在給出這個提議時來的毫無徵兆，我被他的想法弄得愣在原地。

  「我們很擔心你，在這裡的時候你一個朋友都沒有，可能是城市風情的緣故，爸爸和媽媽我想要讓你回去蒼月的學校就讀，在我們的故鄉人情味比這裡好很多。」

  我沒有否定父母認為我孤僻的結論，畢竟這是個事實，朋友對我來說少之又少，他們認為除了讀書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能有知心好友。

  『只可惜人心才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朋友才不是說交就交。』

  對我而言那裡已經是好幾年的事情了，該忘了也都忘記了，只是依稀記得小時候度過了蠻快樂的時光。

  就在我深思時有人朝我搭話道，將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在。

  「那是裝飾用眼鏡嗎？」

  問題的提出者指了指我的眼鏡，她說中正確答案，這確實是用來裝飾的眼鏡，其實並沒有任何度數，我默默點頭表示正確。

  面前的少女長髮披肩，那柔順黑髮隨著她的歪頭如浪潮般絲滑晃動，眼神中帶著的是單純，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就像是在為她打聚光燈。

  「為什麼要戴著呢？」

  她繼續詢問道。

  「因為這樣才有學生的感覺。」

  我給出自己的理由，既然父母想要我交更多的朋友，這是我能想出最好的辦法，盡量讓自己顯得特別和善，從小便被說眼神尖銳，這是我的缺點。

  「借我！」

  她伸出手，眼神中帶有期待，陽光讓她的眼睛有種閃亮的錯覺，誰能拒絕一個這樣的人呢。

  「嗯。」

  我將眼鏡拿下，交到女孩的手中，她將圓框眼鏡戴上，朝著我眨了眨眼，此時我注意到她的眼睫毛很長，她有一雙能夠吸引人的深藍色眼睛。

  「對了，我叫琉璃！」

  她伸出手作勢要和我握手，臉上掛著微笑說道，她見我沒有回應再一次自我介紹了一遍。

  「水羽琉璃！」

  「……請多關照，水羽同學。」

  在我接受她的打招呼後她笑得更燦爛了。

  「仔細一看，還沒有鏡片？好怪喔！」

  「那是因為……」

  本來想告訴她答案，但想了想還是決定沉默。

  「秘密。」

  我話音落下後將眼鏡拿回重新戴上，她也沒有特別說什麼，只是饒有興致的看向我。

  「什麼秘密都不能告訴我？」

  我頓時感到疑惑，她的說法好像我在她面前不能擁有秘密一樣。

  「看來小悠真的不記得我了。」

  此刻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不再是開朗，而是一絲憂傷和無奈，還有滿滿的失望，那樣子讓我的內心深深的觸動，腦袋開始高速運轉。

  『記憶……記憶，我忘記了某個人，小時候的記憶……』

  我開始回想當時還在蒼月市居住的記憶，那時每天就是無憂無慮的出去玩，而要說最深刻的時候那就是去河堤旁玩耍時……

  『琉璃……琉璃？我不可能忘記那麼漂亮的女孩，我小時候只有幾個朋友，但其中沒有女性……』

  此時的琉璃抿了抿嘴巴，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水流俠！Punch！浪濤拳！」

  就在我探索自己的早期記憶時，琉璃一拳打在我的手臂上，輕飄飄軟綿綿，但是那瞬間打通了我的回憶，記憶裡的某個少年和她的長相逐漸吻合，我和他在河邊嬉戲打鬧的景象模糊但深刻。

  「小悠，今天也要玩戰隊過家家嗎？」

  元素戰隊，那是在我小時候播放的劇集，而我的童年玩伴便是因為那個才聚集在一起，當中扮演水元素的水流俠的是……

  「水流俠！妳是小流！」

  「你記起來了！太好了小悠，我還以為你真的忘記我了。」

  她的臉蛋瞬間明朗，抓住我的手不斷搖晃，但是我還沉浸在她如此之大的變化當中，而在注意到這女孩是我的童年好友後，我的心底多了一種與剛才皆然不同的悸動。

  「後面的！上課中不要吵鬧！」

  這時老師說了一句，我轉頭看向前面，發現大家都直直地盯著我們看，我艱難地抽出手臂朝著琉璃勸說。

  「還在上課中呢，別這樣！」

  「嗯！都聽小悠的！」

  在聽到我和她的對話後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聽到了嗎？小悠欸，赤神他泡妞的技術也太強了吧，水羽同學那樣的美女都淪陷了。」

  「那還不是因為他……算了，等等被他聽到我就完了。」

  在人們的討論下我低下頭去。

  『果然還是討厭這種氛圍。』

  我的內心感到厭煩，這種明明只是和人談話卻得要受人矚目的感覺很不悅，若是因為太過吵鬧而如此我心甘情願，但每次都是因為別的理由。

  「小悠？」

  琉璃一臉不解的看向我，但我也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就這樣我撐到了下課，下課鈴聲剛結束我的右手就被抓住。

  「小悠，我帶你去學校逛逛吧！」

  「欸……稍等……」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已經被拉著往教室外走，她就這樣牽著我的手走在走廊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我。

  『煩死了……不要看我啊。』

  此時我只能注意到我爬上了樓梯，一層又一層，最後在某個地方停下。

  「小悠。」

  琉璃捧起我的臉，臉上滿是笑意。

  「腫麼了……」

  我因為臉頰變形而發音不準確，但琉璃只是笑著打開她身後的門。

  「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元素戰隊總部！」

  「明明只是普通的頂樓。」

  我吐槽了琉璃的說法，但還是跟著她走到了門外，微風吹拂我感到稍微放鬆。

  「終於可以跟你獨處了！」

  「會被別人誤會喔。」

  「什麼意思？」

  琉璃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回答，既然如此也不必深究，於是我淡淡說道。

  「沒什麼。」

  「那我們就來敘敘舊吧，說說你離開這裡後都發生了什麼！」

  「這沒什麼好說的吧，就只是普通人的日子而已。」

  「小悠才不普通呢！」

  她打斷我自認平凡的發言，眼睛裡滿是期待，但我還是不太想開口。

  「要不說說妳吧，我記得妳不是……男孩子嗎？」

  「才不是呢。」

  她嘟起小嘴，就好像在裝作對我的說法感到生氣。

  「我是有一些理由才把頭髮剪短的……但這也是秘密！」

  她俏皮的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就好像是在回擊我剛才的回答，但我只感覺她的嘴唇特別柔軟而已。

  「小悠，你臉很紅喔？」

  「錯覺罷了……」

  她聽完我的辯解後不再追問，開始在我面前來回踱步。

  「要是小悠你把答案告訴我，我也把答案告訴你！」

  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停下腳步突然靠近我來，近距離和那麼可愛的女孩接觸我實在是非常難耐，再次撇過頭去。

  「真是的！小悠你怎麼都不看著別人說話！」

  她硬是用手把我的頭轉回。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發生什麼了嗎？」

  「各種理由都有……但重點的是，妳是個女孩子，不應該對一個男生那麼親密。」

  我委婉的告訴她答案，但她的臉上卻滿是不解。

  「小悠的話沒關係喔？」

  「會讓我誤會的。」

  「那就誤會吧！」

  聽到她說法的我瞬間愣住。

  『不可能吧，琉璃她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雖然是童年玩伴，但我小時候可是以對待男孩的方式對待她。』

  在思索完的下一刻我立刻開口。

  「別開我玩笑了。」

  「小悠你真是的！」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我無法想像遇到童年玩伴的下一步居然是發現對方對自己有意思。

  「碰！！！」

  就在此刻異常發生了，我們來時的門被狠狠踢開，砸在牆上發出巨響。

  「喂喂喂喂！」

  一頭豬……不對，一個人走了過來，身後還帶著各種類似小弟的東西。

  「就是你小子跟我的琉璃卿卿我我？」

  下一秒我看向琉璃，她的臉上露出自我和她見面以來從未見過的神情，厭惡，而且是極致的厭惡，

  「琉……水羽，他是？」

  「叫我琉璃就好了啦！」

  她轉向我時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只是個糾纏不清的討厭鬼而已。」

  「琉璃寶貝，別這麼說嘛，稍等一下我就把這個害蟲從妳身邊弄走。」

  「你就是那個害蟲啊。」

  琉璃不悅的回答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夠了吧，你沒聽到琉璃說不想跟你接觸了嗎。」

  「喂喂喂，你要不要看看我後面都帶著多少人啊，你確定你還有說話的份？」

  他大拇指向後指了指後頭的人。

  「看懂了就滾開啊。」

  暴力，是我最討厭的東西，我會變成現在這種性格也都是暴力惹得禍，為什麼這種東西要存在世界上呢。

  「沒事的小悠，我能處理的……」

  也許是我的臉色變了吧，琉璃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但我並不是那種會躲在女孩子身後的人。

  「老大你跟他廢什麼話啊？」

  突然有人如此說道，下一秒就已經朝著我們這邊跑來，握緊的拳頭讓我知道他的想法。

  「到我身後琉璃。」

  我立刻將琉璃護在身後，準備迎接下一秒的情形。

  「果然小悠還是小悠，還是我喜歡的那個小悠。」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著，擋在了我的身前。

  「妳在做什麼！很危險！」

  「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是以前要讓小悠保護的我了！」

  她說的話我來不及回應，那小弟就已經來到琉璃面前，此刻再將她拉回身後也來不及了，可我還是朝她伸出手，但那手卻撲了個空。

  「接！」

  只見琉璃側身閃過，拉著襲來小弟的手，我感覺到有種迴旋的力量。

  「化！」

  琉璃就好像掌控了某種力道，那人的身子被她牽引著。

  「發！」

  腳一勾，人一跌，她再接上了力，跑著來的小弟飛著回去了。

  「掌握大海的力量！水流拳！」

  琉璃一邊喊著一邊擺出了一個架勢，但我看都能看出那東西公園的老爺爺都會。

  「那不是太極嗎？！」

  「欸？可是小時候你都叫這個水流拳呀？」

  琉璃的話讓我對我的兒時記憶產生了懷疑，難不成我曾經失憶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