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会&日常

和公司的熟悉的同事聚餐在我的日常里一直是常有的事,记得当年刚毕业进入公司,那段时间为了适应社会的氛围大家的压力都非常大,于是和我同一期入职的浅野发消息给我。


「秋,和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公司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第一次聚餐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浅野能邀请那么多人,大家一开始对彼此都表现得拘谨,喝过一次酒后渐渐开始熟络起来,到现在浅野依然可以轻易地将大家聚集起来。

我这次聚会带上了七濑,其他同事对此感到有些惊讶,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对七濑的到来非常欢迎。


「是七濑酱!没想到秋给我们带了个大惊喜嘛。」


远野对我竖起大拇指,刮目相看地朝我露出笑容,眼睛一眨一眨像是在说「你小子可以嘛,居然把公司最年轻最漂亮的女孩子诱拐来了」。

七濑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挺开朗的,但在座各位都是她不熟悉的前辈,还是难免会感到害羞。聚会才刚刚开始,还没开始喝酒,她的脸上不知为何已经升起一缕红晕。


「七濑不是才来公司没多久嘛,我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让她熟悉熟悉公司里最能干的几位前辈。」

「哈哈哈,秋你说话变得好奇怪啊,变得很有前辈的架子嘛。」


我和其他同事简单介绍了一下七濑,这对她在公司也有好处,事实上我也有意将七濑拉进我们这个小团体,这样至少七濑在公司就有其他认识的前辈了。

当然,七濑的社交属性也非常给力,起初虽然有些尴尬,但很快她便适应了现在的气氛,主动融入我们的话题,大家都非常喜欢七濑。


「七濑怎么和秋认识的啊,我还以为秋在公司挺老实的,没想到也会主动接近女孩子哈哈。」

「不对吧,原来我在公司这里是这么一个印象啊!」


七濑似乎对我在大家这里的印象十分感兴趣,在我和前原吐槽的瞬间插话了。


「秋前辈在公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前原看了看我和七濑后哈哈大笑,我对七濑的问题也感到很意外,但在后辈的面前听朋友对自己的评价这件事还蛮让人害羞的。


「秋一开始其实是个很笨的家伙,明明自己的工作都忙不过来,却拒绝不了别的同事塞过来的任务……不过这样的秋在公司很受欢迎呢。」

「啊哈——前辈原来以前就很受欢迎吗?我怎么从来没有都没听前辈说过呀?」


七濑饶有兴致地瞟了我一眼,但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受欢迎的那一类人,当初确实拒绝不了别人的要求,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人怎么可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看!」


前原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拉向他的身边。


「秋还年轻,长得也很帅,性格也不错,明明这么优秀却还没有女朋友哈哈哈。」

「确实呢,前辈在我们新人里面很有讨论度哦,就连我都听说过了。」


好难为情啊,也不至于这么夸张,话说七濑原来和其他新人有来往啊,不过当着我的面讲这种事,我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么,也说说你们的事吧,秋是怎么接近七濑的啊。」


……

七濑和其他前辈很聊的来,但是聊到我的话题时我总是插不上话,虽然我和其他同事已经是朋友了,但让我没想到大家对我的印象原来这么好,我真的受欢迎吗?

⨳⨳

第一轮结束后,前原他们准备去第二轮的卡拉OK。因为在此之前和桜承诺过今天晚上早点回去,我没有跟着一起去第二轮的打算。最近回家时间延后这件事桜特别在意,虽然已经解释过是因为职位调动导致工作量加大的缘故。

就在我准备向大家辞行之时,七濑轻轻地拉住了我的衣袖。


「前辈?要回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带着歉意回到道:「我应该不会继续第二轮了,但七濑可以继续,不用在意我——对了,晚上不要喝酒哦。」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那前辈送我回去吧,我也有点累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红彤彤的脸颊,眼神里确实显露出疲惫。

这样也好,说实话我并不太放心让她一个人继续下去,既然是我邀请她出来的,那就有义务确保七濑的安全。


「也好,七濑你的家在什么方向?」

「咦?前辈在问我的家庭住址吗?」


明明是七濑自己让我送她回家的,当然要先告诉我地址才对啊。


「秋和槿要回去了吗?我们准备去卡拉OK了哦?」


远野走在我们前面回头向我们询问道,刚刚熟络起来后,远野已经开始称呼七濑的名字了。


「既然如此秋要好好送槿回家哦~」

「知道了。」


不一会儿,我们和大部队在车站分开了,现在是我和七濑独处的时刻。


「前辈的家在哪里呢?」

「朝着这条线坐三个站就到了。」

「和我同方向诶。」


我指了指电车的告示牌,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这可能是最后一班电车。在等待电车进入站台前,我和七濑一直闲聊着,聊着工作的事,聊着公司的同事,聊着周末的计划。


「我明明还欠前辈一顿饭,要不下次来我家好了。」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邀请男生回家啊。」

「有什么关系嘛——」


七濑似乎将我当作值得信赖的前辈,这份心意让我很高兴,可要我不能随便答应她的要求,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邀请对方到家里来那一步。


「从刚才就注意到了——」


趁着我不注意,她突然将我的手臂抬起来。


「前辈的手指是刮伤了吗?」


我定睛一看,右手的无名指破了一层皮,现如今手指上正涌出一滴暗红色的血珠。因为心思都在七濑身上,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受伤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是刚才聚会上拿餐具不小心划的,只是小伤而已,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我抬头想要解释,却发现七濑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我回去用酒精擦一下就好了,反正我的家比较近嘛。」

「找到了——」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OK绷,得意地看向我。


「前辈把手指伸出来吧,我替你包扎一下。」


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啦——虽然这么想,但手还是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她小心翼翼地将OK绷贴在我的伤口处,无名指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压力,想来是那张OK绷贴的很紧的缘故。

这时我才发现,贴在我手上的不是药店里普通的OK绷,上面竟然印有小狗的图案?


「很可爱吧?」


很难为情啊,这张OK绷和我一点都不搭。


「嘻嘻,简直就像订婚戒指呢。」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比喻啊。」


七濑明明说了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却一点都不害羞,倒是我听见她的说法就已经方寸大乱了。


「不可以撕下来哦。」


她端正的脸上露出恶作剧的坏笑,正巧这时电车进站了。

……

⨳⨳

我把餐具收拾好,开始做起家务。哥哥最近到了事业的上升期,从他下班回家的时间来看就知道了,他的工作确实不少。不过,明天就到了放假的时间,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说实话,看到他这么努力的样子,作为他的妹妹我只能默默心疼。最近我也在其他公司实习,稍微有点能够体会到他一直以来过的都是什么生活了。

今天他也会晚归,本来还期待哥哥能早点回家,却被他通知公司晚上有聚餐,也不知道他怎么忍心把我这个妹妹一个人丢在家里。虽然他承诺不会进行第二轮,更不会喝酒,只是稍微陪同事吃个饭而已,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我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时间,无聊的我只能够用手机打发时间。没有哥哥在的公寓,一个人住着稍微有些寂寞呢。

我在家里好几次想要给他发消息,但在一遍又一遍删除输入框的内容后还是忍住了。我不想哥哥觉得我是个麻烦的妹妹,想要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想要一直关心他,但我不想带给他压力。


「我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听到那个想念已久的声音。


「哥哥!」我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你竟然让自己的妹妹等这么久,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要早点回来的吗。」


我不想被他当成一个抱怨的妹妹,可仿佛不这样做自己的那一股不满就无法消散,我还是朝他抱怨了起来。我或许是个任性的妹妹,他应该会这么认为,可我还是想要让他知道我有多担心他。


「抱歉——」


真是的,最近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类似的话——我明明不想给他压力的啊,可还是情不自禁……

或许我真该反思一下自己,哥哥每天这么辛苦,回来还要面对我的抱怨……


「哥哥……」


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明明想跟他道歉,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和你一起出去的同事都有谁啊……」


当我惊讶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时却为时已晚,口中本应该说出来的道歉变成了质问——呜,糟糕,一不小心又犯错了。

我本来不想问这些的,可话已经说出口,哥哥听到后也露出犹豫的神色——真是的,赶紧撤回当做没发生过吧。

我正打算这么做——


「都是一些平时一起玩的同事,还有新来的后辈……」


他回答了我的问题,没有任何不自然,正是这样的态度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超在意哥哥每次聚餐的对象。但刨根问底可不是一个妹妹该做的事,所以每次都憋在心里。但比起主动问,我更希望他主动告诉我——这似乎不太可能。

我们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果然会让对方觉得有压力,即便想知道更多细节,我还是抑制住自己追问的欲望。

哥哥的身上没有酒味,看来有好好地遵守我们事先的约定。毕竟不止一次哥哥的同事打电话让我送他回家,我并不觉得麻烦,但还是会担心他的身体。

明明酒量很糟糕,却要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操心的妹妹,对哥哥的吃穿住行都很上心。要是在外人看来估计会觉得很奇怪,让我这么做的原因仅仅只是我超级喜欢哥哥。

哥哥和我分享着公司这几天给了他很多工作,一边抱怨着工作量,却一边感谢上天给的晋升机遇。怎么说呢,真是很有哥哥的风格。


「哥哥在公司应该有遇到开心的事吧?」


为了确认心中的一个猜想,我突然问道。


「诶?为什么这么说?」


他看上去很惊讶,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即便最近见面时间减少了,但我依然会观察哥哥每天的心情。作为一起生活的家人,要是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因为妹妹雷达!」

「那是什么意思啊——」

「好啦,告诉我嘛——这样你的妹妹才能安心啦。」


我毫不保留地开始撒娇,这大概是所有妹妹的专属行为。


「你说的是晋升……」

「不对啦——」


我摇头否认,眼神却盯着他的视线,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嗯?

我的余光已经精准地捕捉到异样,趁着他还在思考,我的双手迅速出击,袭向他的右手——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想这么做,但会吓到哥哥的吧?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目光总会情不自禁地停留在他右手的无名指上——

……

❉❉


「前辈~早上好!」


最近几乎每天早上到达公司,七濑都会像这样和我打招呼。她这段时间在我这里学到了很多,包括处理公司的项目细节,如何与人相处……令人惊讶的是她的悟性非常高,现如今已经能将我曾经给她示范的招数运用自如,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让我也非常自豪就是了。

只是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尽管我已经没有太多可以交给她的东西了,但她依然是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最近也经常被她拜托,她好像有点过于依赖我了。

我没有理由拒绝她的求助,每次她向我投来求助的视线我都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倒也不是我单方面的付出,七濑也非常努力,她偶尔会偷偷带点小零食到办公室,似乎在等向我求助结束后和我分享。

我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她似乎算准了这一点,乐呵呵地将零食递给我,嘴上说着「真拿前辈没办法~」「前辈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好好听我差遣哦~」之类的话。

因为我们之间的频繁交流,公司里似乎传起了我和七濑正在交往的谣言。虽然对此我早有预料,但真正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非常尴尬——但七濑却不这么想。


「这不正是证明我和前辈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嘛,现在公司已经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她对这些谣言处理得十分含糊,让人琢磨不清她的真实态度。这些谣言暂时还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日常生活,我有提醒过七濑女孩子应该要注意自己的名声才对,况且我们并没有真的在交往,她满不在乎的态度容易让人误会。


「秋,你说七濑会不会对你有意思啊?」


就连前原也这么提醒我,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似乎都察觉到我和七濑之间有些奇怪的氛围,即便我再三否定我们并没有在交往这个事实。


「那孩子很明显对秋有好感吧?」


浅野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绝对在等着看好戏。

但是实际上他们说的都没错,七濑的好意表现得十分明显,要说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是不可能的。


「秋应该不是那种犹豫的男人吧?」

「虽然确实有感觉到,但那样会不会太自信了……」

「七濑是个好女孩,人家都那么主动了,你的感觉不会有错。」


其他人也在鼓励我,大家都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聊着着这件事,趁着七濑不在,他们还自顾自帮我出起了主意。

我没有被女孩子追求的相关经验,面对七濑的态度有些束手无策。说实话,我并不想让大家大费周章讨论这件事,毕竟这是我和七濑两个人的事情。七濑恐怕也不会愿意自己的恋情被别人指手画脚的吧?

我正准备遣散众人,却发现七濑正提着一大堆袋子出现在门口。


「大家——要喝奶茶吗?」


她热情地朝着我们这堆聚集在一起的朋友出声开口喊道,却不知道刚才我们还在谈论她的事情。


「咦!这怎么好意思,七濑酱要请我们喝奶茶呀!」


远野有些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其他同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别在意!今天奶茶店有折扣哦,前辈也过来嘛!」


七濑将奶茶分发给围过去的同事,浅野拿到奶茶后轻轻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可要把握住了哦,别让别的男人抢走了。」

「什么嘛……」


我有些尴尬地捂着肩膀,直到七濑喊了我的名字。


「前辈~」


她悄悄出现在我的身后,踮起脚轻轻在我的后脑勺吹了一口气。


「咦?」


我转过身,对上她坏心眼的笑容。


「在聊什么呢?」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朝原先她所在的位置看去,正在发奶茶的人已经换成了远野和前原。


「没,呃,没什么。」

「好可疑哦?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狐疑地看着我,我的心虚都写在了脸上,我怎么可能坦率地承认刚才在聊和七濑有关的事啊……也太让人害羞了吧。

好在,她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轻轻提了提右手的奶茶。


「诺,这是特别为前辈买的,刚才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啦,你明明知道我们关系最好嘛~我明明想第一杯奶茶给前辈啊。」


我无法坦白自己因为太害羞而没做好面对七濑的准备,只能不好意思地从对方手中接过给我准备的奶茶,虽然我含糊不清的态度让七濑有点不高兴就是了。

我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在意七濑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刚见面,就被她那么热情对待。又或者是被她要求喊名字,被她贴上创可贴……

七濑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孩……和我完全相反,虽然我曾经被拜托短暂地关照她,但现在或许已经不需要我这么做了。她在公司非常受欢迎,经常破费给大家买小礼物,对待同事也总是笑脸盈盈,所以大家都很喜欢活力满满的七濑。

我只不过是在她成长起来之前拉过她一把而已,就算没有我七濑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因为运气比较好现在才能被她毫不掩饰地释放好意,坦白说她对我这么好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谢谢啦,七濑。」


在她回到工位之后我才拆开奶茶包装,里面是和其他同事不同口味的奶茶,这就是她所说的「特别」吗?

将奶茶从包装袋取出来后我才注意到,里面多了一张可爱的小纸条。


「槿精心准备的奶茶好喝吗?前辈这杯奶茶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哦(^▽^),今天天气不热,但也要好好喝水哦❤️」


我将视线转向她的工位,却发现她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一般在和我视线纠缠在一起时嫣然一笑。

我迅速地撇过脸去,不想让她这么轻易察觉到我的表情。糟糕,心脏比平时跳得还要快,呼吸也因此变得急促……我更加不敢与七濑对视了。

我大概是在害羞吧,真丢人……

被后辈耍得团团转的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

我要如何看待七濑对我的心意呢?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就连现在也不禁怀疑七濑对我的好意会不会只是自己自我意识过剩的想法,她并没有明确地向我表示喜欢,说不定只是把我当作关系亲密的朋友,要是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虽说这么想过但比起怀疑我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要是七濑向我告白,我打算怎么做?

我要顺势和她交往吗?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或许真的会答应也说不定。我对七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抱有对异性的看法,和她交往的我一定会觉得十分幸运。

但是,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互相告白的那个地步……我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或是在捉弄我……对不起,擅自怀疑别人的心意是件很可耻的事情,但愿只是我多想了。

果然,我们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就现在这样相处下去其实也不错,如果在此期间我们变得更加喜欢对方——那我就向七濑告白。

⨳⨳


「前辈∽要一起回家吗?」


下班后,七濑突然出现在我的工位前。我吓了一跳,只看见她笑盈盈地看着我,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满脸期待地等着我的回应。


「因为——我和前辈的家不是同方向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哦。上次聚会完她和我搭乘同一辆电车回家,她原来记得这么清楚吗?

犹豫片刻后,我发现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已经决定和平常一样与她相处,要是拒绝她会不会显得自己其实特别心虚……况且我没有躲着她的必要。


「可以啊……不过我还需要几分钟收拾一下东西。」


我同意她的请求后,她明显更兴奋了,笑嘻嘻地帮我收拾起东西。

和七濑一起回家是什么感觉呢?我只和桜一起体验过,但七濑是个更加开朗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会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个人一问一答,一问一答走完了到车站的路。

聊天的内容大概是「前辈周末一般会做什么」「前辈有没有推荐的餐厅」之类的,和桜在一起的话大概会聊一些学校的话题。

我不经意间将七濑和桜比较起来,和桜相处起来没有什么顾虑,她是我的亲人,因为从小生活在一起的缘故,我们能更自然地面对对方。而七濑有一种独特的青春感,让我忘记自己已经是个三点一线的白领,有种脱离现实的救赎感。


「前辈有没有想要跟我分享的事呢?」


七濑突然这样问道。


「分享的事……我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倒也没有什么分享的必要吧?」

「前辈总有一些难忘的经历或者烦恼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哦——」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口道。


「比如,前辈大学或者高中的前女友之类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可以对七濑说的故事。

七濑有些扫兴,犹豫片刻似乎终于妥协。


「那么,聊聊前辈工作这两年的事总可以吧?我想知道刚入职的前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刚入职的我吗……我仔细回忆两年时间里我所经历的全部大大小小的记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看了看正一脸期待的七濑,仍旧悲伤地摇了摇头。

这两年里,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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