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我一跃跳上了舞台。
在殷红色的舞台中央,白湛的灯光的照耀下,诺曼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个可恶的……我在继续向前跑的同时迅速甩出三道蔚蓝的剑气,从各个角度逐一斩向中间那戴着面具的魔法师。
但他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诺曼倒下的方向,平静的喃喃道,「拉尔夫真是个废物啊,竟然让你找到这里来了。」
他就那样凝立着,仿佛对这致命的三发剑气毫无察觉。我可以肯定,剑气已经触碰到了魔法师的身形,然而在某个瞬间。
「哗啦——」
他凭空消失了,空余一件礼服原地旋转着,仍那蓝色的剑气穿透了过去。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光打算只靠突袭就制服这种程度的敌人,借助先手的优势,我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那华袍的旋转停了下来,魔术师再次显形在了半空中,我右脚蹬地,一跃而起,耀动着剑气的长剑直逼向他的胸膛。
「哎呀,好危险喔~」,他用挑衅的口吻对我说道。
在我的剑锋触碰到他的一刻,长剑发生了怪异的扭曲,从他的胸口绕了身体一圈,穿出了他的身后。
空间魔力的波动。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空间的扭曲,避开了刺击。这种要在死亡边缘磨砺出的反应,真是好久没遇过到了,仿佛让我回到了俾斯麦的战场上。怪不得诺曼会毫无还手之力。
「我想杀他可用不到这招哦?只是因为觉得他很有趣才留了他一命。」
他能…读心?
我仿佛能看到那狐狸面具下的脸上的笑容。
我抽回被魔法扭曲了的剑,在离开他身体的瞬间,长剑又恢复了原样。空间法术的施法难度和消耗注定了其范围和时间的局限性,虽然这招看似无法破解,但他不可能无限施展,终究会有漏出破绽的时候。
「帝国的魔法师真是厉害啊,我从未见过造诣如此高深的空间魔法。」
「恭维的话倒是不必了,不过……你也不来赖嘛?」,唰——他单手稳稳捏住了那枚飞向他眉心的短剑,那是我在他说话的间隙从外套中掷出的。
「当啷--「他看似没有用力地把飞剑扔在了地上,但却应着清脆的折断声碎成了三截。
偷袭对他没什么效果,即使在讲话时他也保持着专注。
我握紧剑,再次迎面斩上。
「你明明知道没有用的。」他又一次凭空消失,只留下礼服闪现开我的斩击。
「试试又没有错。」
「我到现在可都还没还手啊。」
「那是你的选择。」,我将灵力凝聚到他身后半空中,从他背后斩出一记剑气,同时在他身前向他挥出一剑。
「你就不好奇原因吗?」,他向后轻描淡写的弹出一个白色的小球,在碰撞到剑气的瞬间就将其溶解了。
「呲啦——「长剑越过他的身体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
我迅速拔出墙上的剑,不断对他的身体刺击,但他在每一次即将命中的时候都向右转身扭开了。
不过,他已经被我逼到了舞台的一角,很快就要没有地方给他闪避了。
「因为我可不想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戴维斯突然抬起头,正面迎上我的视线。
我感到心神一阵恍惚,有种剧烈的疲劳感忽然袭来,但还不至于直接倒下。这是精神干扰的手段,虽然对高阶的我效果不佳,但若曼大概就是中了这招才直接倒在了地上。魔法师的手段真是又多又烦人。
「可惜喔。你的精神力不错。」他又笑了笑,「那就下次再见喽。」
「你在做梦么?」,我挥出凌厉的一剑,封向最终被逼在了墙角的他的喉咙。
我已经摸清他那看似诡异的躲避方式了。空间魔法是最为困难的,迄今只使用了一次,在被我用匕首袭击的时候他都没有再次使用。形体短暂消失的技术只能在空地才能使用,否则他刚刚也不用肉身闪避。
这一剑他避无可避了。
哐当——这一剑刺结结实实的刺穿了他的脖子,把他钉在了舞台的一角。
但好奇怪,完全没有刺进肉里的感觉,就像是刺进了一件衣服一般。我拔出剑,魔术师晃了晃,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这次我看清了,瘫在地上的除了一件黑色的礼服外,什么都没有。他已经跑掉了。
不,他根本就没有真正来到这里过。我只是在和一个替身战斗。
怪不得他最开始没直接离开,而是与诺曼对峙了一阵,根本就是在戏耍。真是被这家伙…摆了一道。
…罢了,先收拾下烂摊子吧。
我抚去长剑沾上的木屑,收回剑鞘,回身跑到诺曼的身边,他这时已经恢复了些意识,自己挪到了墙根处休息。
「拉娅…出事了。」,他虚弱的指着不远处的铁笼。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鸟笼。
金色的铜笼还是完好无损的,向上推拉式的笼门也没有敞开,但里面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拉娅中了那混蛋的妖术,被变成了云雀的样子,已经被带走了。」诺曼强支起身子,告诉我道。
虽然已经料想到情况会很糟,没想到连拉娅也已经中招了。
「……现在顾不上她了,得赶紧离开这里。」
随着施法者的消失,观众已经渐渐从精神控制中脱离出来,有几人已经开始迷惑的吵嚷。我把诺曼扶起,带着他迅速跑下舞台,离开了剧院。
刚刚还很热闹剧场四周,现在竟然空无一人,我们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出了南市。
「我当时没能劝住拉娅,眼睁睁看着她被…「,在匆匆穿过一处街角时,诺曼开口道。一路上他已经告诉我了事情的经过。
「那又不是你的错。」,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说道,」她也有自己的判断力,你没必要承担起她做了错误决定的责任。」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就去是追溯源会的人么?」
「怎么去找呢?我们现在没有能追踪的线索,满城去搜也没时间,只能等他们自己现身。」
「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再露面,万一他们一直躲着呢?」
「那不是有一个么,你别忘了他们来这里的是做什么的。」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看来诺曼也意识到了。
「这样真的好么…」
「这又不是我们故意让安塞拉暴露,下午她如果要去公共场合,他们没有不动手的理由。只要能确保安塞拉的安全,她就是最好的诱饵。」
「…我明白了。」
「咦,今天只有你们二位么?」
「是的。拉娅小姐今天身体不适,就留在旅馆休息了。」
「这样啊…也没关系,有两位在就够了。今天我们要去看的的慈善演出会有教会骑士直接在场内保证安全的。」
「如此便好。」
她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和教会的工作人员交谈演出具体事宜。
达米安城的教会每年都会举办慈善汇演,由教会接济的孤儿院及养老院组织表演。至于对象,大多是免费邀请的为教会捐款的社会名流以及从政人士。
虽然今年的慈善汇演的日期还未到,但因为圣女的到来,主教选择将汇演的日子提前。
说起来,达米安城真不愧是文艺之城,我本以为南市的剧院已经够大了,没想到慈善汇演所在的贝内达大剧院,比那里还要规模大了不少。
据说场地也是由经营剧院的贵族免费提供给教会使用的。
来到剧院时,列着白金色铠甲的圣骑士已经手持银色长戟,排在入口的两侧,迎接我们的到来。
同行的有达米安城教会的主教文森特先生,以及几名教会的修女,因为要出席正式场合,安塞拉穿上了白金色的仪式服装,被修女们簇拥在队伍中。
「文森特主教,我直接跟在您身边是否会有些招摇?「
「不会的,教会有私密的包厢,在演出结束致辞之前你都不用露面。」
「我知道了。」
「别看我现在一把老骨头了,这些圣骑士可都是我年轻的时候亲手培养的,每一个实力不俗,不用过于担心。」老人笑了笑,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主教大人。」,在队伍踏上迎宾毯的瞬间,盔甲下的骑士们齐声喊到。
哐当--哐当--哐当--
圣骑士——将握在胸前的长戟敲在地上,低下头单膝跪地向主教致礼,白色的披风连成了一片画着金色十字架的旗帜。
「诸位,请起身吧。我们都是女神的子女,不必这样多礼。」
「是,主教大人。」他们又整齐起身列队,重新将戟竖握在胸前。
真是惊人,六名仪仗骑士全部达到了中阶,跟随队伍前进的圣骑士则是中阶高位。
有教会这么严密的安保,溯源会还真不一定会在这个场合动手,可能得重新调整计划了。
我注意到在剧院的大厅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迎了上来。
「啊,圣,咳…修女小姐,您可还平安?」
豁,这不就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承蒙您的照顾,我一直平安无事,谢谢公爵先生的关心。」
安塞拉礼貌的回应后,便退回主教身后,跟随队伍前进。
「塞拉小姐,要不要来鄙人的包厢。一流的护卫骑士们会保护好你们一行的。」
或许是听不下去了,走在队最前的老人停下了脚步,转而对公爵开口了。
「柯西多公爵,慈善汇演本就是由我们所办,难道还有比主办者准备包厢更安全的地方么?还是说公爵觉得教会的力量不足呢?」文森特主教似笑非笑的回身对着公爵说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主教大人说笑了。」
他再次吃了瘪,闭上嘴不再说话,那尴尬与愤怒并存的脸扭曲成了一团。
「这老不死的东西……」,他虽然走远了才暗暗咒骂,但终究逃不过我的耳朵。
进入包厢后,两名圣骑士关上了房门,守候在了门外,主教和圣女一行依次落座,我和诺曼则坐在了靠近门的位置以确保安全。
在观众基本入场后,没过多久,吊灯一个接一个熄灭,演出便开始了。
一群身穿白色戏服的小女孩,身后插着白色的天使的双翼,他们从两侧登上舞台站成一排。尽管动作略显稚嫩,但不难看出他们付出的辛苦排练时间。
但总觉得她们的脸上看不出天真的笑容,那仿佛连表情都是排练出来的表演,有种木偶戏的感觉。
教会办设的孤儿院多半是由修女和牧师兼职照顾,遵从着如同修行者一般的戒律,这些孩子的生活应该相当枯燥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摒除杂念,将感知全开,大半个剧院的情况都被我纳入灵力视野。
公爵的包厢似乎用了特殊的魔法屏蔽了灵力视,但如果有人员的出入应该能发现。
那个魔法师虽然阶位高于我,但在上午交手时我已经记下了他的魔力特征。即使没有把握准确追踪他,如果他进入到这个剧院内,必然会被我知晓。
场上的表演还在继续,这时诺曼拽了拽我的衣角。
「哥,这次的事,能不能让我也能出些力?」,他话中仍带着些恳求。
「……具体指的是?」
「就如果哥要去做什么事的时候能不能带着我一起…」
确实如此,一直以来有些忽略对他实战的锻炼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你出手的。」
他点了点头,因为看出了我有心事,没有再多问。
抱歉了诺曼,虽然你需要机会历练,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容乐观。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时间差不多了。既然他们一直没动静,那我就去打探下情况。
「文森特主教大人,我去一趟洗手间。」我起身悄悄向主教打了声招呼。
得到老人的回应后。我安静的离开了包厢。
推开厚重的房门,我回到了走廊内。现在这里寂静的只剩下墙壁上悬挂的魔力火把燃烧的声音,两个装备全身银色板甲的圣骑士手持长戈,如雕像般守卫在门的左右两侧。
因为有他们在看着,我放缓脚步沿着红色地毯向楼梯在的一侧移动。在达到厕所的位置的一刻,我动用灵力步伐一闪,到了旋转楼梯上的视野盲区。
接下来得加快脚步了,顺着古老的深褐色木质楼梯,我一路爬到了四楼,也就是公爵的包厢所在的楼层。
就在我踏出楼梯的一瞬间,走廊远处忽然传来吱呀一声。
怎么在这个时间点有人。啧,先避一避,我扭身至一个与走廊连接的通道内,紧紧的贴住墙壁,用灵力包裹住身体掩盖住身形,同时发动灵力视,观察走廊内的情况。不知为何,从进入剧院起,灵力视野就有些模糊,经过一阵闪烁,他们的灵体才渐渐稳定下来。三个人都是中阶,是公爵的人没错了。他们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也就是我躲藏的方向。我连忙向通道深处挪了挪,融入了阴影中。
是三个旅客打扮的男人,他们很快走上了楼梯。等等,向上?他们几个竟然在往五楼移动。我从阴影中走出,转身来到走廊中,迅速跟上了他们。
这一层的楼梯更加腐朽,轻微的踩动都会发出声响。我不得不放缓脚步,以免暴露自己的存在。
经过最后一段楼梯,我推开了第五层的楼梯口大门。
……好奇怪,这里与前几层完全不同,并没有狭长的走廊与右侧的包厢。第五层似乎并非提供给观众的场所,走廊边改挂了普通的油灯,长时间的燃烧使其变得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种机油与老化的金属的气息。
机器运作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完全遮掩住了三人的脚步声,我只得转为完全跟随灵力视野前行。
「咔哒。」
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大概是一直专心在看灵力视野没看路导致的。
有一组气息立刻闻声靠了过来。他们从走廊另一侧接近了我所在的地方。不能被看到,我提前绕过走廊的拐角,等候他们的经过。
不一会儿,他们显出了身形。从灵力核心来看,大概都是低阶水平,但有三个中阶的魔法师混在队伍中。这应该是公爵和溯源会联手的人马,正在与之前的三人汇合。
在墙角的另一端可以听到他们的低语声,但有些含糊不清,即使将感知全开也无法听到内容。
因为对方人数众多,我将灵力视关闭,在确定了他们最后停留的位置后,专心收敛起气息,缓缓接近走廊的另一端。
刚刚踢到的东西似乎是个黑色的装置,和这里陈旧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我将其捡起收入口袋。
在转过了两个拐角后,我总算到了他们聚集的屋外。
一扇上锁的厚重的铁门将我与他们隔开了,这么沉重的铁门,即使有钥匙也很难潜入其中吧,会发出巨大的声响。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这么安静的进到这扇门后。这里似乎是五楼的机器嗡鸣声的发源处,隔着墙就能听清那如同呼吸声一般的运作声。
既然无法潜入,那只好直接动手了。
哐啷——
在解开敛息的瞬间,我释放灵力,一剑劈碎了铁门,残余的剑气裹挟着铁门的碎片在房间中卷起一阵风暴,我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剑凪下炸碎了,透出蓝色的光。
跟随着冲击波一同冲入屋内的我,在烟尘渐渐散去后,终于看清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地上散落着残破的玻璃,金属碎片,与断裂的管道,唯独没有敌人的身影。我慌忙发动灵力视,然而却是一片漆黑。
刚刚一直浑浊万分的灵力视野突然变得开朗起来,整个楼层的情况一览无余。
为什么……这里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慌乱中,我一连对房间中可以藏人的角落挥出几道剑气,但除了增加了屋内的混乱和短暂照明了屋子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我真的被骗了。
可恶…可恶,可恶!
是我太自负了。灵力视欺出错了。
我太习惯于与比自己弱的人战斗而变得过度依赖灵力视野了。
这个世界强大到足以欺骗甚至篡改我的灵力视野的大有人在。我怎么会犯这么蠢的错。
我飞奔出一片狼藉的房间,冲到了走廊上。包厢那边虽然有教会的圣骑士守卫,但实际上在宽敞包厢的内部只有诺曼一人负责保护众人,敌人如果利用某种特殊手段,足以轻松对圣女下手。
还有…如果是那个魔术师再次亲自出手,连所有圣骑士同时抵抗都会毫无反抗之力。
古老的木质楼梯在我的灵力加持的狂奔下不堪重负,追着我的脚步在我身后断裂了,但那跟不上我的速度,我一路疯狂的原路跑到了二楼的走廊上。
这里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魔力灯已经熄灭了。刚刚那几层的状况与这里如出一辙。我忽然意识到了我破坏掉的那个机器是什么东西,那是剧院的魔力中枢,负责提供灯光等仪器的魔力源,恐怕整个剧院都已经陷入了混乱。
「发生什么事了,是袭击么,为什么魔力断流了?」,一路上不时有惊恐的举着蜡烛从包厢中出来的贵族和护卫,打听情况。
可以看到了,位于最中央的教会包厢门口,两名圣骑士正在拼命的撞击着尝试打开房门,但那包厢门好像变为了墙壁一般,连被附加了灵力长戟的猛刺都纹丝不动。
「让开----!」
我蓄力挥舞出一道灵力剑。这全力释放的一剑总算撼动了那沉重的房门。随着我补上一击飞踢,它总算哐的一声倒了下去。
我于是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诺曼!这是怎…」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三名刺客,武器凌乱的散落在血泊中。圣女一行躲在墙角都安然无恙。但眼前面色惨白的少年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用浸染了鲜血的长剑艰难的支撑着身体。
「立刻去追他们,他们刚跑了没多久。」,被护在墙角的文森特主教出声道。
包厢的琉璃窗户碎成了数块落在包厢内,刺客们大概就是从这里闯入了屋内,两名得到命令的圣骑士立刻拔出剑,跳进了窗外的黑暗中,前去追逐逃跑的刺客。
「哥」,诺曼用平静而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把他们,全打倒了。」,说完,他一头栽进了我怀里。
「诺曼!」
他的身上没有致命伤,所以才能一直撑到现在,但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而且伤口还在继续的大量出血。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到得到救治的时候。
「我来吧。」
安塞拉?
「我来给他治疗。把他放在沙发上。」少女挣开护在她身边修女,走到了我身前。
那声音分明在发颤,但却带着种坚决,让我不由得照做了。我把少年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铁靴的脚步声。
是察觉到情况的另外五名圣骑士姗姗赶来了。
「确保圣女安全!」,为首的队长下令后,五人立刻严密地将圣女围住,保护在中间。
「让开。」安塞拉压制着不悦的对他们命令道。
「圣女大人,您刚刚遇袭,您的身体..」
「我说让开!受了伤的又不是我!」
文森特主教这时也对圣骑士们使了使眼色,他们总算让出了一条路。
身穿白金色礼服的女孩缓缓走到被诺曼的血染红的沙发前,举起双手,一团白色的光芒缓缓展现了。
「ÝâÛŒÓÝäŸæ…」,圣法的吟唱相较于更像歌声的精灵术更为庄严,低沉的语句就像是在朗诵圣典一般。
那光芒在她的吟唱下缓缓转为了淡金色,并且随着吟唱的进行变得越来越深。
安塞拉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但她并没有停下施法。
那金色似乎已经达到了最大值,不再继续变亮了。但她依旧没有停手,那光团似乎在颤抖一般震动着。
唰——
那金色的光芒碎开了,璀璨的光芒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一个近乎实质的光球正悬浮在沙发的正上方。
「女神在上,这就是您真正的神迹么…「,一旁的主教微微发颤地低声说道。
「……þñǒ ÉÞàçøûÌ.」
随着最后一段吟唱的结束,光球缓缓下落,融入了诺曼的胸膛。
他的伤口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全身充斥着辉金色的耀光,淌出的血液也仿佛在逆流回身体。
「呃呃--」
血肉再生的痛苦让诺曼哼出声来。安塞拉上前伸出右手抚在他的头上,默念了一阵,呻吟声止住了。
「这样就好了,他状况暂时稳定了,但要确保安全还需要后续治疗。」安塞拉长呼出一口气,转过身,近乎瘫软了下去,同行的修女连忙扶住了她。
「文森特主教先生,请尽快将汇演结束掉吧,我需要休息。「
确实如此,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把表演继续下去了,溯源会和公爵的人也不会再次露面,外面喧闹的走廊也表明观众们早就失了看表演的心情了。
「我赞成。」,老人点了点头,随后对圣骑士们下令道,「卡修斯,帝斯曼,负责带警卫们维持住秩序。其他人,都负责护送我们回到教堂。你们俩现在就去吧。」
「是!主教大人!」
两名圣骑士小跑着出了房间。我抱起还在昏迷中的诺曼,随众人一同离开了包厢。
……
你是叫…戴维斯么。我会亲手杀了你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