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终局与开端

泰拉围城

战争的铁蹄回到了人类的摇篮。帝国之拳,圣血天使与钢铁之手三个军团在帝皇之子沦落混沌后警惕地调回了大部分部队,时刻戒备着大敌可能的渗透与入侵。此时,那些已经完全投身混沌的军团对太阳系发起了猛攻。他们的核心,是由已经完全升魔、成为无分混沌化身的罗嘉·奥瑞利安所率领的怀言者。他们的目标并非征服,而是彻底的毁灭——摧毁黄金王座上的帝皇,以及他所代表的、令他们憎恶的虚伪帝国真理。

如同广大银河的缩影一般,太阳系中如今也在上演着一场多方混战的戏剧。红色火星在内战爆发后第一时间驱逐了亲泰拉势力加入了靖难护国政府,并接纳了大部分原先被派驻在太阳系的靖难军团人员,将自己建设成了一根扎在泰拉派心脏的尖刺。然而他们没有等来靖难护国政府的大军,却看到一群相貌怪诞的混沌信徒,搭乘着扭曲到难以认出原样的舰船涌入。混沌的大军无差别地向泰拉派与靖难军开火,而在内部潜伏的混沌信徒也趁机发难,使得火星再次陷入了内斗之中,无暇他顾。

然而,大敌对火星的分兵只是牵制,真正的目标终究还是神圣泰拉。尽管多恩在奥林匹亚战役后在太阳系尽力建造了坚固的防御体系,然而福格瑞姆的背叛使其一切的秘密都对混沌大军展露无遗。在虚空中短暂而惨烈的交火后,泰拉派军团被迫撤入了围绕帝国皇宫建立的最终防线,双方都明白,命运最终还是将在泰拉的大地上决定。

混沌军团的入侵是末日般的景象。在罗格·多恩、费努斯马努斯和圣吉列斯的指挥下,泰拉派的残余力量进行了英勇而绝望的抵抗。在堕落者之中,当属福格瑞姆和被他所影响的帝皇之子最为扭曲,他们肆意地虐杀着泰拉上的平民,以他们的尖叫演奏出可怖的交响乐。目睹那与自己最为亲密的兄弟如今的丑态,马努斯勃然大怒,不顾多恩的警告冲出皇宫防线,只求能与福格瑞姆一战。

福格瑞姆回应了兄弟的召唤。破炉者与火焰之刃碰撞着,而金属手臂的力量渐渐压倒了腓尼基人的剑术,给了他足以杀死原体的一击。然而当马努斯哀叹着亲密兄弟的陨落时,刺人剑中的恶魔操纵着福格瑞姆的身体,斩下了马努斯的头颅。以自己与兄弟死亡的双重极端感知为祭献,福格瑞姆的灵魂在至高天中最终被扬升为了色孽的恶魔王子。

因原体之死而一时陷入狂暴的钢铁之手军团杀入敌军阵线,悲愤地夺回了马努斯的尸首。而帝皇之子尽管也暂时失去了原体的带领,但已然堕落的他们毫不在意,只是单纯享受着杀戮与被杀的快感。其他混沌军团的表现也极为可怖,吞世者以其怒火在泰拉上播撒着鲜血,并不在意是从敌人还是自己身上流下。死亡守卫的瘟疫被播撒到整个泰拉,甚至连已然身死者也被其感染,重新站起加入了混沌的狂欢。太空野狼的巨大狼人徒手撕扯着阿斯塔特的战甲,用尖牙利爪压倒了泰拉派手中的爆弾枪和动力剑,而勉强维持着人形的黑暗萨满则在用他们的邪术冲击着皇宫的灵能防御。

尽管对泰拉派军团造成了惨重的伤亡,但缺乏组织性的混沌军团看上去无力突破多恩所建设的最终防线。然而罗嘉的计划并非如此,他只求在泰拉的土地上洒下尽可能多的鲜血,以此为他所准备的黑暗仪式提供祭品。时间对于混沌之首来说亦十分紧张,他在至高天中的盟友低语告知他,卢瑟在卡利班被摧毁后,以其坚定的复仇之心与对莱恩的了解,终于带领忠于他的黑暗天使舰队拦截到了对方所率领的残兵,并将之大部击溃。而白色伤疤与黯鸦守卫军团则剿灭了以其献祭维持亚空间风暴的怀言者分遣队。如今环绕太阳星域的亚空间风暴已然消散,而影月苍狼,极限战士与钢铁勇士军团正带着从大半个帝国聚集而来,比混沌军团与泰拉派军队总和还要多的军力涌向泰拉。

然而罗嘉并不慌张,只因时间的流动也将屈从于混沌的伟力。他所率领的怀言者军团以其邪术在神圣泰拉的表面上刻下了覆盖全球,在虚空中也清晰可见的法阵,而每滴落在大地上的鲜血都在增强着这一黑暗仪式的力量。渐渐地,太阳系被从现实宇宙剥离,开始浸入亚空间的疯狂之中,而靖难军的舰队被困在了时间流外,永远无法抵达泰拉。

最终,在黑暗仪式即将完成,整个太阳系都要被拖入亚空间的绝望时刻,帝皇做出了最后的抉择。祂知道唯有自己才能对抗被四神附体的罗嘉,为此祂被迫让马卡多——他最忠诚的仆人——牺牲自己的生命,暂时接管黄金王座,以给自己机会亲自面对祂那已然沦为亚空间爪牙的堕落之子。而奇迹般回归的伏尔甘则守护在黄金王座旁,时刻准备引爆七锤护符让叛徒们和泰拉同归于尽。在马卡多勉力支撑着黄金王座的片刻,帝皇传送到了黑暗法阵中央,以其伟力对抗力量在此为混沌所极大加持的罗嘉。在一场跨越物质层面与灵魂之海的激战中,帝皇彻底湮灭了四神的这个容器。然而,帝皇的灵魂与躯体亦遭受了无法复原的创伤。按照祂最后的指令,悲痛的多恩将祂重伤的残躯送回了黄金王座。

「铭记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牺牲!马卡多已经不复存在了。从今开始,他将永远都是英雄马卡多!」——帝皇,人类之主

随着大逆罗嘉的败亡,太阳系回到了现实宇宙,而荷露斯,基里曼与佩拉图博所率领的靖难军主力舰队随之抵达,开始向泰拉进逼。面对这支兵力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敌军,已然损失惨重的泰拉派军团毫无任何固守的希望。多恩所带领的剩余泰拉派部队与残存的混沌军团一边彼此厮杀,一边尽力夺取一切能够航行的舰船试图逃离。而为了给多恩和其他泰拉派部队争取撤离太阳系的时间,圣血天使的原体圣吉列斯,这位最受爱戴的兄弟,毅然选择了殿后。

最先到达泰拉轨道的是影月苍狼的舰队,荷露斯急于首先占领皇宫,以此确保他能够在新秩序中占据足以压制影响力日趋扩大的基里曼的主导地位。但当面对圣吉列斯所率领的那只残破可怜的小舰队的阻拦时,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将其碾碎,而是降下了复仇之魂号的护盾,发电邀请圣吉列斯登舰会谈。

「我的兄弟!」 荷露斯疲惫的声音在复仇之魂号的舰桥上回响。「这一切本不该如此。」他向前一步,张开双臂,动力爪收起,露出一个恳求的姿态。「战争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无谓地流血,加入我,圣吉列斯。让我们一同塑造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帝国!」

圣吉列斯那天使般的面容上满是哀伤,他摇了摇头,手中紧握着他的战刃。「荷露斯……我曾爱戴你胜过所有兄弟。但看看你所谓的『解放』带来了什么?罗嘉的疯狂,安格朗的屠戮,福格瑞姆的堕落……这便是你承诺的新秩序吗?」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钢铁般的决心。「父亲或许犯了错,马卡多或许也是个骗子,但我不会和你并肩统治一个建立在背叛和兄弟枯骨之上的帝国。」

随着最后的言语落下,劝降的努力已然失败。复仇之魂的舰桥化作了两位原体的角斗场。荷露斯之爪与圣吉列斯的殷红战刃交击,迸发出撕裂现实的能量。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碰撞都足以震塌一座堡垒。但这并非一场充满恨意的厮杀;在每一次格挡与闪避中,双方眼中都倒映着对方的身影——那曾是他们最信赖的兄弟。这场战斗已不再关乎善恶,而是两位曾怀揣共同梦想的半神,在命运的洪流中被迫相互毁灭。

最终,在一次致命的交锋中,圣吉列斯用尽全力将他的长矛刺穿了荷露斯胸甲上的那只眼睛,而荷露斯的动力爪也同时贯穿了天使的身躯。他们踉跄着后退,彼此对视着,两位伟大的原体,帝国曾经最耀眼的星辰,一同倒在了冰冷的甲板上,同归于尽。在悲伤与狂怒中,影月苍狼首席连长阿巴顿举起了他父亲的战锤,将圣吉利斯的尸体捣成了肉酱,随后命令影月苍狼的舰队分散追杀正在逃离的混沌与泰拉派军团。

随着曾经的入侵者与守卫者纷纷溃逃,泰拉上已不再存在有组织的抵抗。当佩拉图博的钢铁勇士驰援火星消灭了其上的敌军时,基里曼的极限战士轻易地占领了整个泰拉与残破的皇宫,剿灭了残存的不肯离开帝皇身边的守卫。那些先前忠于泰拉的世界,在收到泰拉被占领的确切信息后,大部分放下了武器。坚持抵抗的则大多被靖难军轻易剿灭,余部听从了多恩的召唤,逃向星海分散藏匿,遁入不为星炬照耀的阴暗角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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