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現在才後悔有點晚了]
吃完那頓晚餐後,我和大叔在走回旅館的路上都沒有說話,在餐廳我甚至差點哭出來,作為男人真是太丟臉了。
但大叔是我的護衛,也是我的朋友,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人類(梅菲卡是屍體),感覺像是自己的東西受到威脅將被奪走,我為自己剛才展現的佔有慾感到恐懼。
[確實呢,你們又不是情人,管得太寬了。]
「嗚嗚。」
把頭埋進枕頭逃避現實,希姆·特勒是堅強的人,怎麼會做出那般丟臉的事呢。
「都是你害的,梅菲卡!」
[我?]
「對,你,就是你,破爛聖女!」
[你再說一次試試?]
「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我漸漸熟悉這個身體後,梅菲卡也掌握了控制我的方法。
在瘋狂道歉後那酥麻的電擊感消散,我在一團亂的床鋪上抽蓄著。
[喂,你尿褲子了?]
「才、才沒有!」
男子漢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失禁呢。
但梅菲卡的身體在無數夜晚被我偷偷的開發過了,所以…
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啊啊啊總之呢,我明天還是跟大叔道歉吧,畢竟像個瘋女人一樣對他的私生活指指點點,撇開僱傭關係不說,即使是朋友也太超過了。
騎士還把桌子敲壞,害我得向店家賠償。
煩躁的情緒襲來,我決定全部留給明天的自己處理 ,先睡一覺再說。
—
希姆沉沉地睡去,梅菲卡此時也應將自己的意識陷入那幽深之中,但她卻毫不費力的推開希姆的靈魂,掌控了身體的主導。
銀色秀髮從髮根處染上閃爍的金芒,猩紅的寶石眼眸也在眨眼的瞬間變為碧海般的清澈藍鑽。
那一縷白光撞上遠方的壁障,短暫的凹陷後彈回原處。
梅菲卡輕輕摟住那縷光芒,抱在懷裡。
她卡在此時必須醒著,而這正是希姆每晚能安詳入睡的原因。
若不是梅菲卡每晚以聖力撫慰她的靈魂,希姆將被過往的惡夢折磨,日漸憔悴。
人體獨一無二的複雜結構編織處龐大的情緒網路,在尚未得到人型時,希姆的肉團生命體只要校想著活下去就行了,然而她佔據了梅菲卡的身體,錯縱破碎的記憶將不斷浮現。
在希姆第一次於夜晚痛苦呻吟時,梅菲卡進入了出於對隱私的考量,未深入探究的記憶迴路,她知道名為希姆的靈魂在遙遠的另一方是堪稱魔王的存在,說不定魔王還不配與那邪惡集體的陰謀相提並論。
而希姆重生為人形,卻深受前世詛咒的糾纏,梅菲卡知曉,希姆良心未泯,若非如此她早就能心安理得過活。
今日對詹森展現偏執佔有慾是過去創傷的遺留,若非隊對愛意的缺乏她也不會走上極端的盡頭。
儘管聖力無法徹底洗鍊希姆痛苦的過往,但至少能讓她再夜裏不會再發出嗚咽的微弱哭泣,只不過,強行鎮靜的副作用…
梅菲卡想起希姆最近越加放縱的玩弄自己的身體,心裡感到無奈。
若是這樣能發洩,便隨她去吧。
完成了安撫的工作,金絲褪色,月夜照耀銀綢,梅菲卡見著躁動靈魂平穩的蜷縮著,也安心的沉入深幽之底。
—
頭好痛,感覺像是被推去撞牆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太早睡的緣故,感覺今天的慾望更強了一點。
姑且跟大叔道了歉,但跟他說話時感覺下面有些濕潤,彷彿在期待著他因為我的任性而懲罰我,正認真的考慮向梅菲卡尋求戒慾方法。
大叔反而再次道歉,說他不應該做出瞭我蒙羞的事情,結果變成我們兩個互相尷尬攬責。
但心裡的疙瘩總算是少了些。
明天會離開圖雅市,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去戲院看看?
在這座城市裡,戲院的的演出是市民們不分年齡階級都很受歡迎的活動。
該買兩張票,騎士那個樣子會嚇到人的,而且牠沒有眼睛。
「今天就去戲院看看吧,梅菲卡。」
[不行喔]
梅菲卡立刻掃了我的興。
「理由?」
「洛克威瑟來了。」
「這麼突然?。」
不是啊,復仇勇者的回歸應該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墮落,在手刃仇人之後宣告新生,這樣的展開才對。
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巧遇了?我渴望的驚心動魄的旅程呢?
「不對,你之前不是說不知道勇者在哪嗎,難道你們通通見面了?在我睡著的時候?」
[……]
滿嘴大道理的梅菲卡,每當她沈默的時候,只有一種可能,聖女大人心虛了。
「嗯?」
[我曾在洛克威瑟身上刻下印記,在範圍之內,我能察覺他的位置,這是打倒魔王的過程中,為了避免失聯而採取的手段。」
定位系統嗎,很方便呢,但從梅菲卡嘴裡說出來總覺得有些沈重。
她對勇者不是一般的喜歡呢。
「所以現在要和勇者會合了?」
[是啊,過了這麼久。」
梅菲卡的語氣中多了一些急迫,闊別許久的戀人依然健在,她一定既高興又焦急吧。
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梅菲卡的記憶裡,勇者洛克威瑟是個熱愛和平傻氣男孩,善良到連魔王直屬的幹部都饒過了,真正殺掉的除了低階魔物,也就剩魔王本人了。
我不知道勇者有沒有因為背叛而墮落,即使入魔了心裡也該殘存著些許良知,和他見面對於斬殺皇帝的目的只有益處,還是趁早會合的好,有個大腿能抱幹嘛辛辛苦苦的打過去呢,擺爛就行了。
直到那個男人抱住我,親吻我的嘴唇之前,我都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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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希姆過得太好了
(封面繪製中)
圣女妈妈和她不省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