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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先生！您沒事嗎？！受傷了嗎？」露莉亞神色慌張地小跑了過來，基於禮貌，威廉的視線果斷避開了少女胸前搖晃的物體看向臉部，並努力著駕馭不受控制雙眼不再往下漂移。

幸好，銀髮千金似乎沒有察覺青春期少年的視線，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同學的安危身上，這點讓威廉心中產了了小小的罪惡感。他開始覺得自己身為暗曜應該想辦法駕馭這可悲的本能，以免往後的任務中受到美人計的誘惑。

「我沒有受傷，謝謝你，露莉亞小姐。只是突然被看到火球嚇了一跳而已。」

「太好了，剛才看到魔法的時候心臟都要嚇停了。那個衣服很奇怪的人是誰？您認識嗎？一定是很危險的人吧？沒問題的！只要請父親大人幫忙，明天一定能讓他成為下水道老鼠的飼料！以後絕對不會讓威廉先生被騷擾，請您安心！」露莉亞情緒激動地抓著威廉的手，清澈如水的藍色雙眼滿是關切，口中卻自然地說著相當可怕的話。

雖然威廉對露莉亞．沃恩加德這個人了解不深，從她至今的表現來看應該是那種正直的好人，但他卻萬萬想不到她是那種清濁分明完全無法容忍惡行的人。

如此極端的發言，威廉聽著都暗自流下冷汗，那沒有一絲躊躇的表情絕對是認真的，難道現在的貴族女孩都這麼恐怖？動不動就想用雙親的力量把同班同學滅口丟進下水道，雖然知道王都的貴族女性都很強勢，武力方面似乎也是如此。

「不…那是…」巧妙又自然地抽回手，威廉極力考慮著各種說詞，畢竟同學的性命似乎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有中二病又嗑了藥也還是同學。雖然不能否認艾溫雷伊是個危險人物預備軍，在沒有犯罪事實的情況下也不好做出私刑或是向校方舉報。

「威廉先生真是愛擔心呢，請交給我吧！明天…不…現在就回去找父親大人吧！。那身衣服很顯眼，用我的魔法很快就能找到，而且家裡的護衛先生們很可靠，不用等明天的太陽，那個想傷害威廉先生的壞人連今晚的月亮都看不見！學院的害蟲必須消滅！對！為了大家的和平！」

「冷靜點」因為感覺少女眼中的混沌愈來愈強烈，有著明顯的失控前兆，威廉忍不住在露莉亞的頭上來了一記手刀。

「痛！」受到威廉幾乎零破壞力手刀，暴走的銀髮少女頓時停了下來，眼神也恢復成以往的清澈。少女瞪大了雙眼，似乎對自己被手刀敲頭這件事非常震驚，那呆若木雞的表情只差沒說「連我爸爸都沒打過我」這個經典台詞。

「您亢奮過頭了，首先深呼吸。」回憶著老紳士教導的方法，威廉帶著認真的表情直視著露莉亞的雙眼，雙手輕輕地搭著肩膀安撫對方的情緒，為了防止同班同學變成老師飼料。

「啊…是！吸～呼～～～」看見威廉青色的雙眼之後，不知是少年身上無形的威嚴抑或氛圍使然，露莉亞下意識的照做了。

「鎮靜下來就聽我說，剛才是我有錯在先，那傢伙會用魔法也是因為先動手的是我，所以不用消滅也沒關係。」確認露莉亞的情緒恢復平穩，威廉開始解釋前因後果。

經過一番解釋，並且去掉某位少年說出的瘋話，單純的少女終於明白了那名金髮少年並不是害蟲，只是一個喜歡探究別人隱私的奇怪同學。由於兩人站在走廊聊天並不合適，威廉只好擅自使用了空教室，反正本來就做著蹺課的打算對他影響不大，只是蹺課的由一個人變成兩個人而已。

「威廉先生是個好人呢，明明那個同學違規用了魔法還願意替他說話。克莉絲還認為威廉先生是那種更冷淡的人，果然我沒看錯。」

「不，我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只是怕麻煩而已，畢竟沒有人受傷也沒有引發騷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最好的。」

「那個…可以問您一件事嗎？雖然我知道這是不應該問的問題，但是真的很在意，傳聞五年前帝國入侵的事情是真的嗎？被拐走…然後…」明明才剛聽聞衝突的起因正是因為五年前的事情被提起，少女還是無法遏止好奇心，倒不如說愈少人知曉的祕密愈是讓人想碰觸。

露莉亞突然問起了他的過往，明明跟先前艾溫雷伊問出同樣的問題，威廉卻完全生氣不起來。可能是因為已經被問過一次才提不起怒火，也可能是因為對方是可愛女性，所感受到的完全不同，少年在心中默默悲嘆著男性膚淺的本性。

「唉………我不喜歡提起這件事，不過當年的事情幾乎全是真的。」嘆了一口氣，少年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威廉之所以不願提起帝國入侵的事情是因為造成悲劇的源頭是他的愚蠢和自大，化為廢墟的小村、所有死去的生命、以及生存下來卻受到傷害的人。

為了不讓同班同學看見自己眼神中憤怒的碎片，威廉微微閉著眼，但一閉上眼回想，厭惡的記憶就會像是泡影一樣浮現。血液浸染的地面和燃燒的火光，被侵犯後選擇自殺的女性，還有她們在臨終前對威廉投射而來的憎惡和絕望。

「流傳到王都的傳聞是正確的，因為不願意想起，所以被問起這件事就會生氣，不過生氣的對象並不是那些好事的人，而是我自己就是了。像小孩子一樣遷怒別人，很難看吧。」臉上浮現自嘲的笑容，威廉自己也明白，對腦子不正常的艾溫雷伊．賽那羅斯發脾氣不過是不成熟的自己在遷怒而已。即便如此，他依然沒能控制住自己心中暴虐的野獸，或許那個幼稚又傲慢的自己從未變過，威廉．海爾森這個自大的小鬼頭在五年之間沒有任何長進。

露莉亞．沃恩加德這名少女並沒有產生少年所設想的反應，面對這樣「展現弱點」的沈重話語普通人會給予口頭的安慰矇混過去並想辦法改變氣氛，不然就是包持沉默不知所措。

海藍色的雙眼靜靜地凝視著少年，然後開口：「明明只要否定傳聞就能結束，但是您卻親口承認了，如果是其他人，一定很想忘記這種痛苦的經歷。您並沒有逃避，而是選擇面對它，我覺得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謝謝您願意告訴我這些，在知道這些之後我覺得能跟威廉先生交上朋友真是太好了！」

「是嗎……那個…謝謝…」威廉愣了一下，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除開夏綠蒂和莎娜，從以前到現在威廉沒有能被稱為朋友的對象，因為這樣的理由突然被人讚賞讓他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在威廉身邊的小黑貓也因少年那首次展現的反應而感到有趣，這是只有與他人交流才會有的變化，也是夏綠蒂所期望的改變。希望少年能夠持續成長，不是作為宴會機關的特務也不是貴族之子，而是威廉．海爾森作為「人」的成長，為了他們之間的契約、為了祂那持續著千萬年的夙願。

「呼呼～威廉先生害羞了～」看見少年的反應，露莉亞輕輕笑了起來。

『威廉先生害羞了～』夏綠蒂故意拍了拍少年的臉重複著露莉亞的話打趣道。

「作為剛才的交換，我也來問露莉亞小姐一個問題吧。」感覺臉上面子掛不住了，威廉覺得該說些什麼挽回顏面，讓自己保持點身為男性的形象。

「是！畢竟知道了您的祕密，只要是威廉先生想知道的我都會回答。」露莉亞神采奕奕的說道，那開心的表情不知為何想起了村民養的小獵犬。

可能是歸功於夏綠蒂的取笑，威廉心頭的沈重感一掃而空，理智的思考也重新回歸，讓他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露莉亞小姐從昨天開始一直用魔法觀察我嗎？像是使役飛鳥一樣的魔法。」

想起了艾溫雷伊說過的情報，威廉覺得能夠試探一下。當然就算是錯誤情報也沒關係，能夠求證金髮少年的話語就足夠了。

聽見威廉的提問露莉亞表情凝固了，細小的汗珠額間滑過，少女像是被豆粒打中的鴿子般，毫不掩飾驚訝的表情很可愛。

「喜歡的點心是起司蛋糕，食物是咕雞的肉捲！」

「露莉亞小姐不擅長裝傻呢」

「沒沒沒…沒有這回事！另外討厭的食物是苦味重的蔬菜，更討厭的是蟲子料理！」

「聲音在抖喔」

「哇嗚…哇嗚…今年十五歲！現在沒有婚約者！」

看著露莉亞紅著臉慌慌張張的樣子，先前那凜然又充滿包容力的少女去了哪裡呢？女孩子都是這樣有多少種樣貌嗎？威廉如此想著。

而對方那不知所措的可愛表情，讓威廉心中有什麼糟糕的東西覺醒了，想欺負少女的念頭從剛才開始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最後雖然戰勝了蠢蠢欲動的欲望，但施虐心被激起的少年依然帶著紳士般的微笑，逼問了銀髮少女好一段時間，最後連帶一堆不相關的個人情報一起，終於問出了固有魔法的內容。

「我的固有魔法是模仿生物體的魔法，能夠用魔力生成鳥類的樣子，然後藉著鳥的眼睛去觀察遠處的東西。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幾乎不能出門，所以都會偷偷用魔法去看其他人在做什麼，感覺就跟自己出去探險一樣很開心。啊！魔法的事情請您保密，那個…剛才說的事情也保密的話…人家會很高興的…」

露莉亞能使用魔力創造出鳥型的魔法生物，外型和真實的鳥類一模一樣，使用者能夠和魔法生物共享視覺，依照稀有程度分類上應該在A～B級之間。因為外觀是受限於使用者的想像力，只要勤於觀察加深想像就能夠無限逼近於真實的生物，幸好能夠創造的魔法生物只限於鳥類，不然特異性會更上一層樓吧。

本來只想問出魔法的內容，現在卻變成了露莉亞單方面的自爆大會讓少年覺得很尷尬，最後少女一副淚眼汪汪的樣子更是讓威廉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壞事一般。

最糟糕的還是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看見少女目光含淚、面帶羞恥的姿態時，竟然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愉悅感，這種想見到可愛女性被欺負的念頭讓從小就被教導要善待女性的威廉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嗚嗚…威廉先生跟克莉絲一樣欺負人。」

『威廉可能有嗜虐的傾向呢，真意外。』能夠聽見少年心聲的夏綠蒂感到有趣的說著，幸好小黑貓說的話只有威廉聽得見。

「露莉亞小姐也是出於好奇才一直盯著我看吧，畢竟我這樣不像是貴族的繼承人很少見，還是說您看出了什麼有趣的地方嗎？」

「是的！雖然禮法很標準卻讓人覺得很彆扭，再來就是常識很奇怪，說話的感覺非常有趣。啊！差點被您矇混過去！逼女孩子說出祕密是不行的！一點也不紳士！」

「如果露莉亞小姐覺得不滿，作為道歉我也說說自己的魔法吧，我的魔力屬性是偏向干涉精神的暗屬性，這個屬性應該在王都算是比較少見的。不過我的固有魔法不是讓人覺得愉快的東西，希望您可以保密，如何？有興趣嗎？」被微妙的罪惡感驅使，威廉覺得應該說一些自己的事情，畢竟他單方面的聽到了不少很微妙的個人情報，如果成為交換祕密的關係對兩人往後交流的應該會比較有利。

提及祕密這件事使得露莉亞的好奇心被釣起，威廉能在她閃閃發亮的雙眼中看見興奮的情緒。

「威廉先生是暗屬性嗎？那麼……需要保密的魔法…我好好奇！」露莉亞有些驚訝，現今的人們的魔力普遍都是四大屬性，擁有光或暗屬性的人並不多，據少女所知擁有暗屬性的魔法的人大多都是遺傳，而且絕大多數的人都會故意隱瞞自己是暗屬性的事實。

暗魔法的性質大多數都是具有危險性的魔法這點眾所皆知，例如《腐蝕箭》《暗影球》等能夠分解物質的魔法，以及能奪取視力的《暗幕》和能融入黑暗高速行動的《影走》等與暗影相關的稜力。

不過讓人忌諱的是另一種，那就是干涉精神的精神系魔法，《催眠魔法》《記憶干涉》以及《幻影魔法》等能夠影響記憶和認知的能力。而現今發現的精神系魔法全都是從後天發現的固有魔法，而且無論是哪一種，只要被用於犯罪就會變得兇惡無比。

因此大多數學會這類固有魔法的人都會受到執法機關紀錄，個人信息和魔法的詳細內容都會被王立的魔法協會跟治安機構知道，並被嚴格要求限制或者完全禁止使用危險性高的精神魔法，一旦被發現使用於違法行為就會被判死刑或著終身監禁，管理可謂嚴苛。

然而並不是擁有適性就代表著一定會用暗魔法，正統的暗魔法已經失傳，連詠唱咒語和術式都流傳甚少。實際上，覺醒精神系魔法的概率極其低微，王國中黑暗屬性的適性者多數都是覺醒暗影系的魔法。

「我的固有魔法是需要被紀錄的那種，我的固有魔法是《精神契約》，和魔法協會使用的《魔法契約書》很像。消耗我身上一半的魔力依照特定的儀式立約，契約魔法才能成立，如果違背契約就會承受約定好的懲罰。大致上和用在商業上的《魔法契約》一樣，契約的懲罰只有在違反契約內容的時候才能發揮效力，並不能扭曲他人的心智做出違反意願的行為。」

威廉刻意將自己的魔法解釋得與《魔法契約書》的功能很相似並隱瞞了最危險的部份，但他的魔法是作用於意識的精神魔法，危險性跟一般的契約無法相比，畢竟他不希望少女感到不安，也不能透露出這危險的事實。

威廉的魔法是根植精神的契約，所以能保證懲罰的內容強制執行，契約的暗示會在精神深處制約立約者，萬一違反契約，違約者的潛在意識就會讓他自己執行懲處。只要魔法能夠成立，就算立下永遠無法使用魔法或是讓違約者自我了斷等一般契約無法做到處罰都能實現。

威廉在銀髮少女面前伸出右手，帶有星光的魔力凝成手指粗的鎖鏈，那是他心中禁錮、封鎖、以及約束的象徵，所謂的魔法就是將意識與想像具現化的能力，所以印象愈是深刻力量就會愈強。

隨著魔力鎖鏈的出現，黑髮少年的掌心浮現出了像是胎記一樣的圖騰，那是由數道紅色線條組成的不完整圖案，每一道痕跡都是契約的象徵。

「那麼和協會的《魔法契約書》一樣嗎？那不是很方便的能力嗎？威廉先生的魔法為什麼會危險呢？」銀髮少女用手指觸碰著漂浮在空中的鎖鏈，能感受到堅硬的觸感卻不像金屬一樣冰冷，隱隱閃爍著星光。

「當然有不一樣的地方，我的魔法必須雙方都發自內心接受契約的內容才會成功，再來就是違反契約時的處罰。《魔法契約書》的契約在違約時只會被卷軸上設定好的魔法制裁，所以契約用的卷軸才會分成「一般用」「高級」還有被禁止使用的「遺物級」三種，我的魔法之所以被限制的理由就是能夠詳細設定懲罰的代價這點。」

一般用的卷軸只能紀錄使用者的魔力作為契約憑證使用，高級的卷軸則是能讓違約者受到難易治癒且控制在半死不活的傷勢，最後禁止使用的卷軸則是設定奪取違約者的性命為代價。

銀髮的少女聽完威廉的說明仍然一臉疑惑，少年只好苦笑著簡明扼要的解釋道：「簡單來說，如果我把契約的懲罰定為「只要違約就必須成為對方的奴隸」或是「違反契約的人要聽從另一個人的命令」，這個契約魔法就會變成操縱他人的手段，所以才會被視為有危險。」

王國對於精神系魔法的使用很嚴苛，平時會被禁止使用，在國家或是機關需要其能力的時候就會被徵召。甚至一被發現覺醒精神系固有魔法就會被強制收編進國家組織，威廉在宴會機關的同僚中就有一位就是在年幼時期就被收編當著文職人員，只有需要固有魔法的時候才會被要求出任務。

「那個…威廉先生，只要把這個綁在手上然後立誓就能成立？」露莉亞試著把手中的鎖鏈纏在自己手上，興致勃勃的模樣似乎很想嘗試使用一次契約魔法，只是不管她如何擺弄都只是像一條普通的鎖鏈毫無動靜。

看著少女試圖讓魔法發動的舉動威廉微微笑著補上一句：「對，兩人握手綁上鎖鏈，然後說出契約內容並回應，魔法才會發動，所以不會有那種誤發誓言讓契約成立的情形發生。這個魔法的細節還在探索當中，而且就算是條件不平等、內容曖昧的契約也能成立，所以根本不能輕易使用。」

露莉亞若有所思的看著威廉，最後那對深藍色的雙眸浮現了晦暗不明的色彩，少年不清楚那眼神代表什麼，不過身上隱隱發出的奇妙魄力讓威廉下意識的解除了魔力的鎖鏈。

有些失落的看著碎裂還原成魔力的鎖鏈，少女思考了一會兒後開口：「威廉先生……，當我要結婚的時候，能不能請您來擔任主持人呢？然後在主持婚禮的時候使用契約的魔法。」

「什麼？」因為太過突然，威廉不知道這時候該如何回應。

「請威廉先生擔任主持人兼見證人的話，結婚的誓言就能全部實現了對吧？」銀髮少女身上發出的魄力開始朝著陰暗黏稠的氣場轉變，而且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不知為何讓少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威廉長年砥礪的直覺在此時發出了警報，回想起一般證婚祝詞的內容之後，冷汗涔涔流下。

雖然誓詞多少會有不同，不過大多都是無論是貧富、健康、疾病、都不離不棄，而且發誓忠貞愛著對方。依照他對自己魔法的理解，理論上是可行的，只要在祝詞當中加入代表懲罰的詞句，契約應該能成立。

對貴族女性來說這樣的誓言很美好，不過站在男方的立場感覺卻很可怕，讓人感覺異常沈重。尤其王都的貴族外養女人的風氣很盛行，如果人人都會因違反婚禮誓約而被懲罰，王都的貴族男性可能會一口氣死掉六成。

『小姑娘很厲害耶，只要用了威廉的魔法，丈夫就不能出軌了，要當嗎？主持人』

『不要比較好，感覺出現家庭問題會被追殺。』

「這恐怕行不通，畢竟我沒有在貴族的婚禮上擔任主持人的資格，要在公開場合幫貴族主持婚禮要當上高階聖職者才行。」

在《阿爾薩羅斯》王國的風俗之中，通常結婚會邀請聖職者來主持婚禮並同時擔任見證人，平民會請當地小教堂的牧師主持婚禮，貴族則會向大型教會請求更高階的神職人員前來，準新人的社會階級愈高就需要相應的階級來執行儀式，非常麻煩。

雖然這並不是法律上的規矩只是習俗上的慣例，可是威廉從未聽過有非聖職者主持婚禮，要是隨意打破傳統，在貴族圈中肯定會是個大事件。

「那麼威廉先生！不當一下聖職者嗎？！當上牧師！成為大司祭！然後主持婚禮!」

「不要，我必須繼承領地，可沒那個閒工夫搞這些。」

「真的不行？」

「不行」

「威廉先生真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