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鹂之章 无法坦率的我


我成为魔法少女的契机很简单,也很经典。


那是某次被卷入异界时,为了保护一个小女孩时发生的事。当我抱着必死的觉悟时,父亲给我的「护身符」发出了光芒。


听说这个「护身符」是早年父亲在异界捡到的,做工十分精细,于是就自己留了下来,并且不知道什么原理竟然带出了异界。


父亲觉得这个东西多少有点纪念意义,而且自己还幸运地从异界生还,事业甚至也蒸蒸日上,于是就把这个像盾牌一样的金属片看作是幸运的象征,做成了护身符。之前他自己带着,时在我考入高中时才送给了我。


等「护身符」光芒消敛时,我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


而自那天起,我就决定要用这份力量打倒那些魔物,守护那些无力的人们。


而可惜的是,我作为魔法少女的力量并不强大,而且我的武装是盾和枪,战斗起来十分笨拙,要打倒魔物十分费事。


于是我在填写资料时只写了枪,战斗时也只用骑枪和长枪,希望自己能成为战斗力高强,甚至能一击制敌的魔法少女。虽然只是一点私心,但也能作为决心稍微激励自己。


不过另一个原因是两个武器都带上的话实在是不好移动。相比于只能依靠他人的盾牌,我选择将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


再说了我这身并非正经的为保护而生的魔法少女衣装,这面盾牌过于笨重,只能给自己用,如果说然而对我自己来说,这一身铠甲足够保护我。


听到老师说要组队时,我是有些期待的,如果有前辈进行指导,那以后说不定不管是枪还是盾应该都能用得好。


当看到办公室里的两人时,除了失望,还有另一种情绪——羡慕。


羡慕那位有着水蓝头发少女,跟我这种重甲相比,她这一身可以直接穿去宴会之类的地方。深蓝到发黑的多层纺纱礼服上是闪耀着神秘色彩的星星点点,仿佛是天上的星尘,白色的内衬,蕾丝边的黑丝,金色的线条勾勒出少女的曲线,星与月的散发着微微光芒的白金色发饰,再配上各处仿佛在流动的星光——她才是魔法少女这一词的具现化,任何人恐怕都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到这个词。


而我要说有什么地方比他们强的话——


「老师,这两个人似乎完全是新人啊!」


一时间冲动说出口了。


「你不也是吗?」


「我已经做过任务了,说实话我更想跟更有经验和能力的人组队。」


我试图说服老师,可惜并没什么用。


甚至队长也是那位水蓝的少女——晴星。


说实话在看了她的能力之后我知道她确实更适合队长。


但是我仍然无法释怀,我也知道这仅仅是感情在抗拒而已。我知道这很别扭,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又该怎么做?刚刚进来的时候不该那么说的吗?


那我该承认她吗?为什么?因为她的能力更合适?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在战斗中再说吧。


第一次作战时对上的是一个单纯就是硬的魔物,那只魔物虽然内部是软的但是外部却是层层叠叠的仿佛装甲一样的硬质魔力块。


我和敏燕的攻击虽然有效但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到它,这也意味着它会造成更多的破坏,而晴星的魔法虽然有效但是频率却不高,看起来使用仍十分生疏,一旦破坏一部分装甲,那只魔物立刻就会将损坏的那部分藏起来,不一会就会修复完毕。


不过晴星能察觉魔物的弱点,因此我们便根据弱点进行攻击。晴星指示出弱点,降低魔法威力提高魔法数量,并将攻击引导到弱点处,敏燕用剑顺着那些弯弯曲曲的指示一路劈开,接着那个魔物就像是被剥开的橘子一般,露出了内部柔软的部分,但是紧接着就开始闭合。


于是我抓住机会将骑枪捅了进去,本来我是只打算让魔物的装甲无法闭合,但是谁知道一击直接打碎了它的核心。


「……就第一次来说还行吧,可惜魔物核心碎了。」


未撤离的群众在夜雀的防御性结界中安然无恙,魔物被击破,建筑虽有损伤但是都是可接受范围内的,没有重要设施被损毁。确实是可以说顺利完成了。


「开心点嘛!这可是我们值得纪念的第一次战斗啊!」


「这种程度罢了,没什么可骄傲的。」


「嗯,不过燕说得有点道理,干脆开个庆功宴吧。」


「哼,也行吧,虽说不是什么成绩但是第一次也算是很重要呢。」


「……」


「诶…鹂…」


晴星看我的眼神仍然不友善,但是没说什么。


庆功宴安全结束算是意料之外,只是讨论了些作战和核心的问题,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从她的指挥来看,我不觉得她适合当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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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把核心破坏了!?」


第二次的战斗结束的那一刻,身后就传来晴星愤怒的声音。


回过头去,她已经从半空降了下来,而我没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回答。我把这只魔物从核心彻底抹除的原因只有一个——


「你没看见吗,这只魔物在我们来的时候……」


「生吞了一个人对吧,所以呢?」


「所以呢?什么叫所以呢?你看到那种事都能无动于衷吗?」晴星的情绪十分激动,但话语中却透露着冷淡,这种冷淡让我觉得愤怒。她难道如此轻视人的生命吗?


她那双冷色调的眼睛让我不禁想到:这种人也能当魔法少女吗?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两件事!首先我并没有无动于衷,其次这根本不能成为你直接把核心打成粉的理由,真要说应当把核心好好留下来当作能源不是吗!你难道觉得把核心打得灰飞烟灭就是帮那个人报仇吗?不过是你自我满足罢了!」


「你说什么?!明明我们的义务就是保护好群众,我做的事有任何不对吗?你怎么能预测不速战速决带来的后果?」


也许留下核心是更好的方法,但那并不是作为魔法少女真正该做的。说到底我们是魔法少女,战斗和保护才是我们该做的,那些事后该怎么用核心的事就该留给管那些事的人。


当我看见魔物在我眼前将我应该保护的人吞下的时候,我心中的情绪便化作洪水,那些无辜的人,应该受到保护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消失。


那天成为魔法少女时保护下的,和现在没保护下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没保护住?


最终,在击中核心的时候我没法控制住魔力,而魔法少女的力量正是与情绪有关,于是有情感增幅的魔力立刻将核心化作了粉尘。


……第二次战斗不欢而散。


第三次说实话配合上比前两次已经有进步了,我也控制了力度,即使如此,当那个魔物冲我来时我抗拒了晴星的「退后!」的叫声,选择了向前一步,直接击碎核心。


「非伴生型」的魔物,越早打倒,损害越小。这不仅是财产问题,也是我不想让之前那种事再次发生,即便这片区域已经被告知「疏散完毕」。


不出意外的,第三次虽然没吵几句,但是我们关系更加恶劣了。


听说她是自己觉醒的魔法少女,听说这种魔法少女个性都很突出,听说她们的能力和衣装会和自己的性格,经历有关。


可能我确实见面的时候有点带刺,但现在在我看来,这位队长只是个看轻性命,根本没有魔法少女自觉的家伙罢了,带刺又怎么样。


发布第四个任务时,队伍可以说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现在,在未知的异界中,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聚光灯下,在这个看起来早就被预定了的舞台上,既定的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我堪堪避开意料之中,但超出之前晴星所表现出来的速度和威力的魔法,提起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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