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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依有点失控，

明明宿舍房间里有些冷，但她和柔柔相拥的被窝里却很热，

热到她想脱光所有睡衣，和柔柔没有阻碍地贴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这么激动，这么失控，

或许只是因为柔柔还记得她们的仪式。

真是的，陆依依，你在怀疑什么？

柔柔怎么可能会忘？

她现在只觉得刚才自己纠结的一小会儿太匪夷所思，

柔柔不可能会忘的，

熄灯后她等了一会儿，原本她打算像柔柔生日那天一样，爬到上铺去找柔柔，

在她还在忐忑，还在猜测另外两个同学有没有睡着的时候，

床开始轻轻摇晃。

柔柔下来了！

她没办法形容她到底有多开心，

就感觉自己仿佛飘上云端，而柔柔是云里走下来的漂亮仙子。

就算宿舍里黑洞洞的，她也能看到柔柔眼睛里闪着的光。

柔柔俯下身子在她眼前说了句，『依依，等一下。』

她一直盯着柔柔在黑暗中模糊的身影，在另外两个同学床前转了一圈，又回到她的床边，

她立刻打开被子，

柔柔钻了进来。

柔柔暖和的身体和有些寒冷的空气同时钻进她的被窝，

她只感到温暖，

她直接抱住了柔柔，

激动地悄悄地开口，

『我好开心好开心你会下来』，

她好笨，她只能说得出开心来，却压根没办法描述这份开心，

她只能用行动表达她的开心。

她紧紧地抱住柔柔，

紧一点，

再紧一点。

她喜欢拥抱，而她有多开心，抱得就有多紧，

她的身体和柔柔全全满满地贴合在一起，

努力把自己挤进柔柔怀里。

她就是想要这样的拥抱，洗澡的时候就想这样抱住柔柔，现在终于做到了。

她有点庆幸自己决定住宿舍，只有在这样狭窄的床上，她们才能很简单地挨得这么近，

这么近。

在宿舍这样需要压低声音，时刻注意不能吵醒舍友，不能被其他人发现的场所。

她反而可以紧紧地抱住柔柔。

她把脑袋埋进柔柔颈窝，嗅着柔柔身上她非常非常喜欢的薄荷香气，

就算柔柔开口，『松开一点』，

她才不要和柔柔分开，她只是软软地撒娇，『你随便摸，摸哪里都好』。

她和柔柔之间的距离总是好远，

总是不够，

不够亲密，

不够近。

她离柔柔太近，柔柔会湿，

她想让柔柔摸她，柔柔却说会伤害她，

可现在她脑袋热热的，才不会去想这些好讨厌好麻烦的事。

就算现在在宿舍，周围很安静，她反而在诱惑柔柔。

因为她全身心地相信她的柔柔，

柔柔不可能伤害她，

也相信无论她怎么做，柔柔都会好好忍住声音，

而她是个坏蛋，反而想让柔柔发出些她想听到的声音，

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

柔柔的手指伸进她的睡衣，划过她的腰，

明明她天天被柔柔摸，已经不是特别痒，

现在却痒到让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身体。

柔柔只摸了她一下下就收回了手，

她没在意，因为她已经等不及，她立刻环住柔柔的后颈，

嘴唇相触，舌尖只是舔舐一下柔柔的牙齿，柔柔就接受了她。

她的舌尖追逐着柔柔小小的舌头，她已经学会了亲吻，

甚至每天都在练习，她知道怎么做才能获得她喜欢的甜蜜，

怎么做才能让柔柔低低地可爱地喘息。

她喜欢接吻，这种亲密的，与柔柔负距离的接触填补了她的寂寞，她的不满，她的空虚。

她每天从起床开始，最期待的事就是她们的仪式。

不管柔柔在白天如何疏远她，如何推开她，

无论如何她们会在这个时间交换甜蜜。

她和柔柔之间不需要言语，甚至不需要眼神接触，

只需要每天在这个时间里交换口腔和舌尖的温度，

沁入心扉的甜意会告诉她，

她喜欢柔柔，柔柔喜欢她。

明明不是在家里，明明是在学校宿舍，

她却这么激动，这么兴奋，

以往就算是舌吻也不会这么久，这么甜。

她紧紧抱着柔柔的身体，轻轻扭动，轻轻摩擦，

甚至耸动自己的胸口，与柔柔的身体挤压。

她本能地从柔柔的身上获得快感，获得舒服，明明这里不是该变得这么舒服的场合，

但她好像忘记了这种事，

不一样的床，不一样的地方带给她不一样的刺激，

她有点失控。

.

她不知道自己亲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已经有些湿——她很少这样，只有很兴奋的时候才会变成这样。

她有点害羞，

柔柔...柔柔会湿吗？

或许也会，柔柔比她还要敏感，

但她还没大胆到问问柔柔。

直到柔柔突然急急地说了声，

『停一下』，

她才如梦方醒。

她突然变得好坏好坏，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这么渴求，

这么用力。

这么用力地抱着柔柔，这么用力地亲吻。

这已经不是她们的仪式，

胸口凸起传来阵阵麻痒，明晃晃地告诉她刚刚做了什么，

碰胸和下面都是色色的事，她...她只是在借柔柔的身体，借她们的仪式来做色色的事，

好害羞。

她只能有些害羞地低下头，钻进柔柔怀里，低低地开口，『我没忍住』。

她在撒娇，撒娇想让她的柔柔原谅她，

而她知道柔柔会原谅她。

她有些不满，又有些满足，

她虽然说了『我没忍住』，却压根没办法抚平嘴角，

幸好她的脑袋埋在柔柔的颈窝，不然被柔柔看到她的表情，她会更害羞。

密密麻麻的心跳声不绝于耳，她拥抱着的身躯颤了颤，脑袋顶上传来柔柔低低的颤抖的表白，

『依依，我喜欢你。』

她的心湖水面翻腾，

柔柔的制止，她的道歉，

柔柔的喜欢，她的害羞，

都没能抚平这份沸腾。

这份表白渗进她满溢甜蜜的心，

就像颗小小的石子砸进她的广阔的翻涌的心间，

消失在浪潮之中。

为什么？

为什么她都这么坏了，柔柔还是会好好地完成她们的仪式？

她原本已经满足，现在又有些不满，

她闷闷地开口，

『温流，我也好喜欢你』，

柔柔的身体，柔柔的声音，都很明显地告诉她，

柔柔在害羞，柔柔在兴奋。

她的理智告诉她，柔柔比她还要敏感，

她做的所有坏事柔柔照单全收。

柔柔的表白却仍然是往常一样的、低声的表白。

现在明明是在宿舍，明明还有姜雅她们在旁边睡着，

柔柔明明是在做正确的事，明明是她在做坏事，

但她却有些不满。

不满，不够，不够满足，

长大的她看得懂自己的喜欢，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她好像突然多出了很多的不满，

这些不满像个线团缠绕在她心底缠缠绵绵无迹可寻，

但有一个线头她能立刻挑起。

柔柔在压着声音，她也在压着声音，

所以今晚的仪式里，她没能听到她和柔柔亲吻之时，她的舌尖挑弄柔柔的舌尖之时，

柔柔闷闷的可爱的喘息，

像猫咪一样的可爱声音，

她想听。

她就是一个陷入爱恋的青春期少女，

在和她喜欢，喜欢她的人紧紧拥抱，

她欲求不满。

她做的坏事让她的身体产生她想一想就会脸红害羞的反应，

这些感觉兴起却迟迟没有消散。

在这个窄窄的床上，

她的唇瓣，她的鼻尖就陷在柔柔的锁骨之中，扑面而来的薄荷香气就像是兴奋剂，

于是她欲求不满。

在下面睡觉的时候，她在想，不完成她们的仪式，她不可能睡得着，

完成她们的仪式之后，她在想，不听到柔柔的声音，她也不可能睡得着。

就算现在是在宿舍，

就算接下来本来应该是她们的悄悄话时间，

而她现在已经坏到能猜出被她做了坏事后，柔柔会想做什么。

被窝里，她果然听到柔柔开口，是干涩而颤抖的声音，

「依依，我...我得先去卫生间。」

她立刻开口，

「我陪你去。」

她数着心跳声，

几秒钟后，她的头顶传来柔柔低低的回应，

「...好。」

她的心里泛起欣喜，

她好坏。

—————————————

温流有点后悔，

依依开窍后，她的想法总是跟不上依依的行动。

她应该早点想到，在宿舍里的依依反而会比在家更兴奋，

而宿舍的床太小，她们的距离太近。

仪式、拥抱、接触、亲吻、表白。

她应该早点想到，她会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她该早点脱掉内衣，这样内衣就不会湿透，可若是如此睡衣就会弄脏。

而且，

这可是在学校宿舍！

不是在她和依依的房间。

她没有拒绝依依要和她一起去的要求，

理由很简单，

刚才那样猛烈的亲吻...和摩擦，

依依应该也会有感觉。

她慢慢松开拥抱着依依的胳膊，在被窝里悄悄转身，探出脚找到鞋，从依依的床上下来。

她的睡衣是比较厚的款式，但离开温暖的被窝和依依的体温，

仍然有冷意侵袭。

她下身的黏腻和身体的敏感足以让她寸步难行，

但事到如今她甚至已经能在这样有些难受的处境下移动，

她甚至能转身蹲下，用手心接住依依探出被窝的小脚，小心地塞进鞋里。

她起身在黑暗中找到依依的小手握紧，忍着内衣和私处的摩擦慢慢迈步，

走到宿舍门口时，

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嘟囔。

「...嗯？温流？」

是姜雅？！

她一动不动，手心里依依的手瞬间握紧了她的手，

「你...你们去干什么？」

是被她们吵醒的？还是一直醒着？

她们刚才的仪式压低了声音，但她们说了很多话，

冬日的宿舍里非常寂静，窗外的风雪声尚未停息，风声却压根掩盖不住她们的窃窃私语，

只要醒着就不可能听不到她们的动静。

她转过身子，伸出另一只手，在黑暗里精准地捂住了依依微微张开的小口。

就算是冬天她都快流出冷汗，心跳的频率甚至快比得上刚才和依依舌吻，

她们在做坏事，绝对不能被发现的坏事，就快要露馅的坏事。

她咽了口唾沫，用很清晰的声音开口，

「我们去上厕所。」

「...哦。」

她听到翻折被褥的声音，才慢慢回头，

她拉着依依钻出了宿舍。

.

微弱的楼道灯照映着空无一人的寂静走廊，

她拉着依依安静地走，悄悄握了握没有牵着依依的那只手，

掌心传来阵阵麻痒。

在刚才那种非常非常惊险刺激的情况下，

她怕依依露出破绽，用手捂住依依的嘴，

依依竟然悄悄伸出舌尖舔了她一下。

这份接触让她的心即使走出宿舍仍然保持频率，

她突然觉得，刚才依依在她怀里对她说，

『我陪你去。』

有点急切。

依依在诱惑她。

她已经能预感到就算在卫生间依依也会...也会做些不该做的事。

依依...依依不紧张吗？不怕被发现吗？

还是她太过小心了？太过风声鹤唳？

她不知道。

.

「温流。」

依依的声音在脚步声中异常清晰，

她没有停下脚步，依依在她身后，她只是低声地回应，

「怎么了？」

过了几秒，依依的声音才传来，

「没有人欸。」

楼道里空空荡荡，她们已经快走过一整层，却没有其他人。

现在已经很晚，

往常这个时间她和依依已经入睡很久，

只是她们的仪式让她睡意全无。

依依为什么要说『没有人』？

【那还用猜？】

她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

今晚的依依太过出格，太过热情，

这里明明是学校，宿舍。

她了解依依的一切，却对现在静静跟在她身后的依依陌生。

一直以来她都想用她那套逻辑，为依依的变化这一结果找到原因，

还好她不会忘记。

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运动会那时候，

依依的那个问题。

依依问的支离破碎，但其实很简单，

如果依依对她说『和我交往吧！』，她会答应依依，她们会在一起。

她不会在这种事上说假话，答应了依依。

她那时候只是觉得吃醋的依依很容易脱线。

现在想想，这个问题并不简单，

或许她总是被依依的亲近迷晕了大脑，太久没有深入思考有关依依的想法。

吃醋，嫉妒，占有欲。

她仍然记得初中时候的她，曾为依依不经意流露出的占有欲欣喜万分，

那时候她的天使会做一个项链送给她，然后告诉她不许摘下来。

她甚至下意识没有接受，

她的天使、她的依依会产生像她一样污秽的人才会有的嫉妒和占有欲。

就算上了高中，这份占有欲已经明显到化作了她身上的吻痕，

她也不愿去思考。

于是，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在她不想察觉到的时候，

依依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膨胀到这样的地步。

她很熟悉占有欲，很熟悉嫉妒，

她对依依的喜欢沉重到了极点，

沉重到是会吓到依依的程度，

沉重到是无法用『爱』这样美好的词来粉饰的程度。

为什么在澡堂依依要突然和她一起洗澡？

或许是她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她听到有人在讲她的名字，依依也一定能听到。

依依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她被表白了太多次，

虽然高中还没几次，但初中的时候，依依都在场。

现在的依依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就像她一样困在名为记忆的牢笼，

只是她把一部分的自己割开，

命名为【温流】，

才有了在依依身边呼吸的能力，

而依依...依依不会像她这样思考这些，依依会本能地感到不安，

就算她每天都在表白，就算她们每天都在亲吻，就算她们每天都会完成由她开始的仪式，

依依还是会不安。

所以，在学校，在宿舍，

今晚只是她们的仪式没办法正常进行了小一会儿，

依依就在她的身上发泄这份不安，用亲近与接触抹平这份不安。

小时候的她靠着与依依的仪式存活至今，而现在的依依似乎也像她一样依赖这个仪式。

仪式不够，依依就会在她身上留下吻痕，留下印记。

是她的错，

是她在让依依不安，却对此无能为力。

.

她拉着依依走过无人的走廊，终于到达她们的目的地。

依依没有说话，只是迈步到她身前，拉着她的手，站在吊顶的灯光下，

转头给了她一个狡黠的，足以让她脸红的笑容。

她仍然看不懂眼前这个好像突然长大了的天使。

她有着不会忘记的病，

所以每时每刻眼前的依依都会和记忆中的依依重合，

但只有现在的依依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

用眼神告诉她，

她该和依依进同一个厕所隔间。

【别乱想了，想想内衣该怎么办吧，胆小鬼。】

被锁在记忆中的她没办法成长，

她一直是胆小鬼，

依依长大了，

而她是长不大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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