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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依有点沮丧，

她的表白比她想的影响更大，

虽然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表白...

但表白的副作用还是比她想的更多。

不对...在表白前她从没想过什么影响和副作用，

她向来是只要喜欢就会开口，

就算害羞也会一点点积攒勇气，让自己能够开口。

在那种情况下她没有不说喜欢的可能，

她想让全校同学知道她喜欢柔柔的心情不会作假，

她想让柔柔开心起来的心情也不会作假。

但副作用还是让她很沮丧。

.

她想和上个学期一样，

想和之前所有和柔柔一起在学校的时光中一样，

下课后躺进柔柔怀里。

她很自然地向柔柔的方向躺去，

柔柔每次都会把她抱进怀里，

可现在她却被柔柔按住了肩。

那双本该将她拥入怀中的双手轻轻支住了她的上身，

她有些发愣地转过头，「温流？」

「依依...」柔柔却垂下眼睑，没有看她。

柔柔拒绝了她？

柔柔从不会拒绝她，就算拒绝也是因为害羞，只要她撒撒娇柔柔就会答应，

但为什么不让她躺进怀里。

她想开口问，

可上课铃已经响了，她连撒娇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骤然腾起火气，

她直起身子扭过头。

她盯着上了讲台的老师，

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板书，

她一次都没有向右转头看柔柔。

平时上课的时候她才不会这样一直盯着黑板，

她一走神就会偏过头看看柔柔的脸，

只要她扭头柔柔立刻就会察觉，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她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像这样一直盯着讲台，

但她也不会听课，只是强忍着自己的冲动不看柔柔。

哼！不理柔柔一节课...

但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身体右侧，在听柔柔的动静。

她原本被柔柔拒绝的火气只让她的心硬了五分钟，

老师在黑板上的一道题都没讲完，

她就软了下来，

她又生气了...

.

她怎么能对柔柔生气呢？

她好任性，

她的生气立刻变为懊恼，但她羞耻的自尊却让她有些脖颈僵硬，

真是的！莫名其妙，

她转不过头。

她的右手悄悄伸到桌下，左右探了探，

立刻有团熟悉的触感爬进了她的掌心，是柔柔的手，

她手指分开了一点，柔柔细细的手指马上钻进了她的指缝，

紧紧握住了她的掌心，

她回握住柔柔的手。

掌心的温暖让她的懊恼慢慢平静，

虽然她没看柔柔，

但她凭直觉就知道柔柔现在一定用很在意的眼光看着她。

.

下课铃一响，老师一走出教室，

她就站起身，

拉着柔柔的手走出教室。

风在耳边划过，走出教室的她思绪开始流动，她边走边想，

为什么？

明明上学期她都能躺在柔柔怀里，闻柔柔的香气，

这个寒假她们明明更亲近了...

要说变化，她不觉得是柔柔害羞，柔柔几天前还把她拉到空教室亲她，

亲了她两次...

柔柔比她还大胆。

是因为她的表白吗？

柔柔在家会躲着爸爸妈妈，柔柔说是因为爸爸妈妈会以为她们在早恋，

在学校呢？是躲着谁？

不会是同学，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柔柔，

躲着老师吗？

她突然想起开学那天柔柔去找了老师，

她还没问过。

她突然有点急，甚至没等到去空教室，

直接拉着柔柔停在了没人的角落。

.

她扭过头，一节课45分钟，她走到这里用了3分钟，

她有48分钟没有看到柔柔的脸，

已经是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她抬起头，

漂亮的小脸上有些急切的神情，

柔柔想开口，她伸出食指按住柔柔的唇尖，

「温流，上次张老师和你聊什么了？」

柔柔好像有些惊讶，

她松开手指，

「依依，张老师她...她先问了我们是怎么回事...然后我说，我说...」

柔柔好像有些犹豫，

但她紧紧盯着柔柔的眼睛，她不想给柔柔压力，

但她想听，她用眼神告诉柔柔她要听。

柔柔有点艰难地开口，「我说依依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是姐妹...」

喜欢...柔柔对老师说了喜欢她，

无论她心里有多少想法和念头，听到喜欢的一瞬间就被甜蜜塞满了思绪，

她原本想很严肃地问柔柔，但还是没忍住眼角弯弯，

「那...那为什么？」

柔柔的神情好像很纠结很纠结，

她不着急，静静地等着柔柔的回应。

但柔柔的表情突然平静下来，盯着她的瞳孔变得深邃，深深的眼眸里有些炽热的火焰，

是她看错了吗？

柔柔张开口，还是温润如玉的语调，却有一种淡淡的平静，

「依依，老师以为我们的喜欢是姐妹间的喜欢，所以没有怀疑。但是我们如果再亲近，可能就会被怀疑。」

姐妹间的喜欢？那是什么喜欢？

她当然喜欢柔柔，也当然喜欢她的妹妹。

她有点疑惑地看着柔柔，柔柔没再开口，

但她能从直觉上理解柔柔话的意思，

大概就是老师也会怀疑她们在早恋，

她有点沮丧...

不能躺在柔柔怀里了吗？

那起码要和柔柔拉着手...

上课铃已经响了，她回过神，想拉着柔柔赶紧跑回教室，

柔柔竟然没有提醒她...往常每到上课前柔柔都会卡好时间拉着她回教室。

她有点着急地拉了拉柔柔，但却没有拉动，

「温流？」

柔柔一眼不发地看着她，有点奇怪。

但看来柔柔是想接着聊，她突然安定下来，

她从没有这样翘过课，事实上柔柔也从没有做出晚回班这样的事，

但既然柔柔想聊，会被老师责怪这种事立刻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依依，去空教室吧。」

柔柔开口，空教室...

几天前在空教室发生的事情冲进她的脑海，她莫名有点害羞，

柔柔想亲她吗？

是因为柔柔与她害羞的点不同吗？她在上学期为了让柔柔开心，

会在没人的地方亲柔柔的脸颊，

明明那时候柔柔也很害羞，

难道柔柔觉得亲嘴唇不是很害羞吗？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也想亲柔柔，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

柔柔拉着她向空教室走去，上课时间还在校园里游荡让她有点新奇，

也有些刺激，走廊侧的班级已经开始上课，

传来老师的讲课声，一些上语文的班已经有些朗读的声音。

她突然有种在探险的感觉，

这种感觉挺有趣，

她其实小学的时候听过她的朋友讲，她的一些朋友会组团去一些偏僻又没有人的地方玩，

她们把这叫做探险，

她其实也有点好奇，但是妈妈说可能有危险，不让她去玩，

而且她的休息日大部分都得去画画，

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或许在学校里探险也挺有意思...

她们进了空教室，

其实她有点些微期待，上课铃响后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们刚才在的地方本来就人很少，

就算...就算柔柔亲她也几乎不会被发现。

那柔柔还要拉她来这里...

进门之后柔柔就关上了教室门，

她还没反应过来柔柔就转过身，

柔柔的右手抬起抚在她的下巴，

这是...

她有点开心地闭上眼睛，抬头撅起嘴唇。

柔柔在她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紧接着就是一团湿热的触感突然出现...

是柔柔的舌头！

她猛地张开眼睛，却发现近在咫尺的柔柔睫毛微颤，柔柔闭着眼睛，

她又立刻闭上眼，

感受着柔柔的舌头专注地舔舐着她的嘴唇，

柔柔...柔柔在舔她！

她还没有抿自己的嘴唇，就能感受到甜到发腻的感觉从唇尖渗进她的心底。

她细细感受着这甜腻又湿热的感觉，

原来柔柔舔她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没告诉过柔柔，但她之前曾趁着柔柔睡觉的时候，舔过柔柔的嘴唇。

她当时就在想柔柔舔她一定很舒服，一定很甜，

但真的发生时舒服的感觉还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柔柔细软的舌尖滑溜溜的，舔她几秒就有湿热又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唇尖，

她有点双腿发软，

如果是在家，如果不是在学校，她一定已经扑进了柔柔的怀里。

尚带着一些寂寥的春风打在教室窗户上，

发出吱呀吱呀的鸣叫。

但她什么都听不见，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唇。

好甜，好甜，甜味混着柔柔身上的薄荷香气，

往常她为了不让柔柔湿，不让柔柔难受，

无论柔柔做什么，无论柔柔怎么亲她，她都忍住，

等她们侧开脸，才悄悄伸出舌尖舔舐唇角，

品尝这份滋味。

但现在她突然有份冲动，她想直接感受这样的甜味，

她听着柔柔的呼吸声，在又一次柔柔换气的间隙，

她悄悄探出一寸舌尖，

但还没有来得及品抿，她的舌尖突然触碰到软滑温热的触感。

她的身体蓦然生出一阵痒意，从脊背划过后颈，一直窜上她的头顶，

她...她舔到了柔柔的舌头！

她还没有细细感受这股远超一切的甜蜜和痒意，

眼前的温度突然消失，

她睁开眼，柔柔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后退一步却好似没有站稳，向她怀里扑过来，

她立刻伸出胳膊支住了柔柔轻盈的身体。

柔柔的脑袋轻轻磕在了她的肩膀，

整个体重都压在了她的臂膀，

柔柔的身体在颤抖。

她开口，舌尖的甜味还没消散，让她的嗓音有些干涩，

「温流？」

——————————————

温流已经站不住了，

事实上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是她的本能在带着她动作，

而她光是忍受这份让她头脑发麻的感觉就已经拼尽全力，

舌尖相触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的稻草，

无论是她，还是【温流】，

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刺激下站稳身子。

『你在干什么？！』她第一时间除了阵阵发麻的感觉，就是有些懊恼，

她虽然已经夺取了依依的初吻，但舌尖相触是另一个层面的『初吻』，

这样的接触原本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举动，

却被她浪费在这间空教室里，

这间教室一点都不亲密私密，

配不上依依的初吻，

但她还是会牢牢地记住这一切。

【我...我也没想到。】

是的，她感受的清清楚楚，舌尖的每一寸感觉她都记得明明白白，

是依依伸出了舌头，

但还是她的错。

.

开学那天班主任和唐眠眠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

她在学校不能和依依太亲近，

即使依依那样表白老师也没有怀疑，

但身份只能遮掩一时，说到底还是她们年纪太小，

只要再长大一点，暧昧和亲昵的气氛早晚会被怀疑，

她必须早做打算。

她一直在想怎么开口，

说到底她是要与依依拉开距离，这种事也经历过很多次，

五年级的时候，初一寒假的时候，还有猥亵依依那晚上之后，

数一数已经有三次了。

每一次她都小心翼翼，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依依不是喜欢忍耐的人，她也不是能拒绝依依的人，

但她还是得想办法拒绝依依。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依依要就倒在她的怀里。

她压根没想到该怎么说话，该怎么拒绝依依，

她就已经让依依不开心了。

她有点无措地看着依依，依依只盯着黑板，脸气鼓鼓的。

没有施舍给她哪怕一个眼神，

她总是这样卑鄙可耻，

她总是奢求依依能原谅她的拒绝，

可依依只要拒绝她一点点，她的身体就会从内向外被寒冷冻结，

她在课堂看着依依的侧脸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

她骤然发现了依依伸下课桌的手，

于是她的手率先解冻，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手塞进依依地掌心，

又很可耻地擅自与依依变成十指相扣。

依依没有甩开她，依依不会甩开她，

掌心的温暖流转，让她动弹不得的肌肉一点点放松。

她看了眼表才意识到，依依只扭过头5分钟，

在她视角里却是漫长的寒冬。

.

下课依依就拉着她走出教室，

她已经在想办法道歉，

可依依在她道歉前开口，

她没想到依依会直接提到张老师。

也是...依依本来就很聪明，

她却很愚笨地在纠结，在取舍，在试图看透自己的心。

她不能瞒依依，她已经让依依不开心了，

她说了对张老师说过的话，话里有『姐妹』这个词。

虽然艰难，但她还是说出口了，

依依问她『为什么？』

太尖锐了，依依凭直觉就能将她的一切掩盖和伪装剥离，

她不敢再开口，如果真的告诉依依大人的想法，

她就得面对最后一个问题，

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回避的问题。

但依依的眼神无法躲避，

【你说不出口就我来】，

既然早晚要说，或许逃避也没有意义，

既然说不出口，或许失控也情有可原。

她放松了心里绷紧的弦，

于是她的嘴唇开阖，

『姐妹间的喜欢』

她说出口了，

她的内心又离依依近了一步，可她能明显看出依依的困惑，

如她所料，依依其实分不清什么是姐妹间的喜欢，

依依的困惑让她沮丧，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虽然她一直在揣测依依的想法，

但若依依开口，『温流，我的喜欢就是姐妹间的喜欢』，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从这样的话中存活下去。

.

她有点想收回身体的控制权，因为马上要上课了，

【我有办法让依依开心】

『什么办法？』

她听见上课铃声，【温流】拉着依依的手走向空教室，

亲依依吗？确实会让依依开心...待会儿回教室该怎么和老师解释？

就连亲依依也是她很难办到的事。

她走进空房间，

她以为只会是浅浅的亲吻，但她的舌尖伸出，

『为什么要舔？』

【别骗自己了，你做过多少次春梦了？就连想象舌吻都不敢...】

她无心回应，

她已经被依依唇尖的触感摄住了心神，

舌头确实是比嘴唇更敏感更私密的部位，

而且更为色情更为淫靡。

她从未敢用舌尖触碰依依，没想到第一次用舌尖触碰依依，

她会直接触碰依依的嘴唇。

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

这也是她做不到的事，只有【温流】能做到。

她的舌尖细细划过依依晶莹嘴唇上的每一寸褶皱，

仅仅是轻轻用舌尖触碰，她已经在发软。

这份触感太过鲜明，

舔舐，亲吻，

她就像在探索世上最甜蜜的美食，

压倒性的甜蜜，柔软，欲念，

暧昧在只有她们两人的空教室里涌动，

依依能察觉到吗？

她甚至没有力气夺回控制权，就算她胆敢自己用舌尖触碰依依，

她也会立刻腿软。

【虚伪，想多舔一会儿就直说。】

她的身体原本就已经一片糟糕，

欲望的电流早就在她身体窜来窜去了不知多少回，

可当她的舌尖触碰到依依身上最为滑软温热，最为代表欲望的部位，

瞬间的陌生的刺激的感觉让【温流】立刻退场，而她也被这样的刺激瞬间冲散了所有力气，

她像片落叶倒在依依怀里，

『温流？』

她甚至没有力气开口回应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