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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依觉得今天是她出生以来最伤心的一天。

她有点哭累了，

仰头躺在床上哽咽。

巨大的悲伤将她淹没。

她成长到现在总是在得到，

得到父爱母爱，

得到好吃的好玩的，

得到漂亮的玩具好看的衣服。

得到最喜欢的朋友。

可今天她第一次尝到失去的痛苦，

柔柔还没搬走，

她已经感觉痛苦。

痛苦仿佛利刃，

将她的心片片切割。

柔柔搬走了会怎么样？

失去柔柔会怎么样？

再没有人春夏秋冬一直陪着她，

再没有人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当跟班，

再没有人和她晚上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

再没有人想摸她的肚子了。

就算有，那也不是柔柔了。

她也明白，她刚才不该对柔柔撒气，

柔柔能有什么办法？

柔柔也才六岁，

但她还是伤心。

六岁的她什么也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只有发泄情绪。

这让她伤心又愧疚。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柔柔留下？

她绞尽脑汁，

她第一次觉得好朋友这种关系太脆弱，

会吵架，会绝交，

会像柔柔一样搬家，

搬走就意味着失去。

要是...要是柔柔变成她的妹妹呢？

爸爸妈妈也很喜欢柔柔，

一定也想让柔柔当她的妹妹！

她爬下床，跑回客厅。

客厅里的爸爸妈妈还在讨论，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跑到爸爸妈妈面前，

抬起哭红的眼睛，

一边抽泣一边磕磕巴巴地说：

「妈妈，让柔柔来咱们家吧，我...我想让柔柔当我的妹妹。柔柔那么好，我...我最喜欢柔柔了。」

妈妈抱起她，

拭去眼泪「依依别哭，我和你爸爸想办法，妈妈也喜欢柔柔，多乖一孩子。」

妈妈转过头，

爸爸说：「你看，依依也喜欢柔柔...柔柔那孩子都那样说了，咱能不帮帮吗？」

爸爸叹了口气说：「我去和温磊聊聊吧。」

爸爸把她抱过去，

「乖女儿，别哭了，刚才温流也说想当你妹妹...开不开心啊?来给爸爸笑一个，你看看你，小脸都哭歪了」。

柔柔，柔柔说什么？

柔柔也想当她的妹妹吗？

柔柔如果成了她的妹妹，

是不是她们就不用再分开？

「真的吗！爸爸妈妈同意了！柔柔也一定同意！」

她破涕为笑。

太好了！

刚才如坠深渊的痛苦如同一阵风，

只在她六岁的脑袋里转了个圈，

她便抛在脑后。

她跳下爸爸的怀，「我要去告诉柔柔！」

她跑到门口，却有敲门声响起。

爸爸开了门，

门口站着柔柔和柔柔的爸爸。

「柔柔！」

她看到柔柔便扑了上去，直接抱住柔柔。

她急忙开口

「柔柔你...你别走，我想让你当我妹妹！」

「柔柔，去把依依带回房间玩。」

妈妈让她们回房间去。

她拉着柔柔的手跑回房间，

兴奋得不得了「柔柔！听我说，我妈妈同意你当我妹妹！」

「叔叔阿姨...他们还在聊呢」

柔柔看起来有点纠结。

「我...我不管，你以后就待在我家，我...你比我小，以后就是我妹妹了！」

她见柔柔有些犹豫，

顿时有点急。

她握住柔柔的手，

盯着她的眼睛开口：

「怎么...你不想当我妹妹吗？我...我把我的玩具都给你玩，」

她可不想柔柔不同意，她已经在想如果柔柔变成她的妹妹，她能有多快乐。

「我每天都让你摸...只要你当我的妹妹...嗯，你想摸哪里都行！」

她给出了她有的一切，她的那些玩具都可以给柔柔，

柔柔喜欢摸她，

她可以随便让柔柔摸，

只要柔柔成为她的妹妹。

「怎么会不想！我...我只是担心」

柔柔对她说「我...我想当你的妹妹。」

听到柔柔的话，她好开心，好像飘到了云端，

好像从来没有比这更让她开心的话了。

「别担心，我爸爸妈妈可喜欢你了！」

「嗯！」柔柔点点头。

「依依，你刚才说...你刚才说想摸哪里都行...是真的吗？」她听到柔柔怯怯地问。

她这才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

哪里都行？虽然妈妈说不能让别人摸...

可柔柔马上是妹妹了，

也不能算别人了吧？

而且柔柔在睡觉前一直会摸她的小肚子，

这是她们的约定，也是她们的秘密，

她也喜欢柔柔摸她。

但迟来的害羞还是让她有点脸红。

「不行不行，我...除了小肚子，你只能摸我的后背！」

她不想拒绝柔柔，

她刚才可是用这个条件换柔柔当她的妹妹的！

可让柔柔摸...她选了个不会很痒的部位。

她看到柔柔有些奇怪的神情，

好像有点想哭，

又好像在笑。

她听见柔柔说

「那我能现在摸摸你吗？你...刚才哭了吧，我想抱抱你」

现在吗？

不在床上，

有点让她害羞。

可是但她刚才凶柔柔了。

她不该凶柔柔的，

她明明舍不得。

她想起刚才她对柔柔说，不让柔柔摸她了，

这怎么能行？

她不该说这种话的。

不让柔柔摸她就相当于不和柔柔做好朋友，

她接受不了。

更何况...刚才她听到柔柔要搬走的消息，

她很难受，

柔柔也应该很难受吧。

她也想对柔柔做些什么，

满足柔柔的愿望也未尝不可...

只要柔柔开心就好。

她嗯了一声，

抬起胳膊：「来吧」

柔柔向前一步，

轻轻抱住她，

她能闻到柔柔头发的香味，是她熟悉的薄荷香气。

她感受到柔柔在她背后的手慢慢摸索，

从她衬衫下沿探了进来。

柔柔纤细的手指一碰到她的背，

她顿时感觉有点痒，

怎么会？

她明明选了个不痒的地方。

她想后退一步，

但柔柔环住了她。

「依依，没事的，我轻轻的」

柔柔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柔柔的手指细细拂过她的肌肤，痒痒的，刺刺的，

仿佛有魔力从柔柔指尖流出，

她感觉有点舒服，

整个人都靠在柔柔身上。

「柔柔，痒~」

她不自觉地扭动身体。

她更害羞了，

但这是柔柔...

这是她的妹妹，

她想让柔柔开心。

柔柔的手指快速划过她的后背，

温暖的手掌向上摸索，

摸到了她的蝴蝶翼，

轻轻抚摸。

「依依好软。」

她听到柔柔嘟囔着。

「柔柔，差...差不多了吧，你...你欺负我！」

她痒得发颤，

不自觉推开了柔柔，

她不该推开的，

但她真的好害羞。

柔柔的手指触感还在，

她感觉后背热热的，

脸也是热热的。

「你，你以后不准白天摸我了！好害羞！」

她偏过头，又回头瞅了一眼柔柔。

她看见柔柔低头看着手，

眼神放空，

握了握拳，

好像还在回味。

「你...你不许想！」

她莫名有点生气，

她握住柔柔的手，凑上前，紧盯着她的眼睛「只有这一次！」

柔柔眼神飘忽了一下，

又重新注目到她身上，

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嗯，都听你的，姐姐。」

她以前见过柔柔的笑容，

柔柔的话不多，

笑也不多。

她只觉得柔柔笑起来好美，

自她遇见柔柔，

她还没笑的这么开心过。

柔柔的背后是窗，

灿烂的光撒进窗子，

将她的笑晕染。

她感觉柔柔好像一幅画，她想画下来，

她想要永远珍藏。

————————

温流觉得自己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

过去的六年，

有三年她一无所知，

剩下三年她除了依依外一无所有。

幸好爸爸答应她，她看不懂爸爸，看不懂他盯着自己，仿佛在看另一个人的眼神。

是在看谁？

她不懂。

幸好叔叔阿姨喜欢她，

她一直以来的听话懂事，

想必都被看在眼里。

幸好她一直以来的克制，

没让叔叔阿姨发现她对依依做的事。

她舍不得依依的温暖，

无法补偿，

只能对依依更好一点。

更让她庆幸的，

是依依叫她妹妹，

妹妹吗？

她曾经幻想过当依依的妹妹，

这是一个超越了好朋友的，

更为亲密的关系，

那些曾经围绕着她的问题，

那些她深夜里的辗转反侧，

那些折磨着她的不安和嫉妒纷纷烟消云散。

真是神奇，

仅仅是因为一个身份。

已经入夜，两家的大人磋商结束，

爸爸给了叔叔阿姨一笔钱，

还有每个月的一笔额外的抚养费。

她可以待在依依家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她可以和依依一起上小学了！

阿姨说她和依依会上附近的同一所小学。

她终于可以在白天占有依依的时间，

而不是守在冰冷的屋门，

在缓慢流逝的时光里等依依放学。

再也不用想象依依在学校和其他好朋友玩耍，

而被嫉妒和不安包裹。

这就是妹妹这个身份带来的力量吗？

姐姐...姐姐...她以后能叫依依姐姐了吗？

到入睡时间，

她像往常一样和依依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柔柔，我要让爸爸妈妈给你买个小桌子，以后咱们能一起做手工了！」

太好了依依，

你不知道我期待了多久。

「柔柔想把我的玩具都给你...嗯，除了团团」

依依我不想要团团，

我也不想要你的玩具，

待在你身边就足够。

依依今天嘴巴不停，

台灯柔和的光线洒下，

能看到依依的眼睛，黝黑的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

「依依，很晚了，该睡觉了。」

她说这话只是借口，

更重要的是看着依依张合的嘴，

听着依依温柔的话，

她想触碰依依，

现在就想。

白天的触碰不够，

不够，

她总是无法满足。

这句话就像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按钮。

依依愣了一下，移开对视的眼睛，

有点结巴：

「你今天...白天都摸了我...我的后背，晚上还摸吗？」

还不等她说话，

依依却说，

「柔柔，可是你是我的妹妹了呀？妹妹能摸吗？之前是因为好朋友...」

好朋友只是借口，

她只是想触碰依依。

她看着依依的眼睛，

这双眼睛是最美丽的宝石。

她讲出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依依我摸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看不清依依的神情，

只听见依依说「讨厌！你...你羞羞！可是...」

依依不再说话，

慢慢掀起了睡衣，

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闭着眼睛，

略微紧张的依依向她展露脆弱，

那份被依依信任的感觉充斥她的内心。

依依的肌肤，依依的气味。

她吞咽一口口水，

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

依依稍微颤了一下，

就又放松下来。

这三年里，这样的场景每晚都会上演，

但她还记得第一次触碰依依的那天下午，

那份温软。

每次触碰都是为这份温暖加码，

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永远无法忘记。

不，第一次触碰，

她便再难忘记。

依依...依依，

她想低下头，亲吻依依的小肚子，

就像她曾经趁依依睡着偷偷做的那样。

但不行，会吓到依依的。

不够，

不够！

她向前挪动身体，

靠近依依的脸，

轻轻的说「依依，我想抱抱你，我还想摸你的背。」

依依紧闭的双眼睁开，

又再次关上门扉，

睫毛轻颤。

她的手没停，

在依依肚子慢慢画圈，

紧紧盯着依依的脸，静静等待回应。

她没抱太大希望，

依依怕热，

在被子里靠太近依依会不舒服。

但她就是坏心眼，

成为依依的妹妹，

白天依依答应她摸，

现在又答应她触碰。

一步一步为她的勇气加码。

她甚至想看看依依能让她做到什么地步。

真奇妙，

仅仅是一个妹妹的身份，

就让她敢于做这种以前从不敢做的事。

过了十几秒，依依没说话，

她双手轻压一下「依依？」

依依开口了

「摸我的背...可是抱着睡好热...你要摸多久啊？」

她暗自窃喜，

依依松口了。

她有点愧疚，

但触碰依依的渴望在前，

她没时间去思考这些愧疚。

「一会就好。」

她轻轻将依依揽过来，

额头轻轻相抵，

身体与依依相贴，

依依略微扭动下身体，

便再无动作。

她没有贴太紧，她很有耐心，

细细观察着依依的反应，

依依柔软的身躯在她怀里好像一团棉花，

柔软的床榻，柔软的枕头，柔柔的杯子，

柔软的依依...她感觉有点晕。

她仔细听着依依的呼气声，

见依依呼吸不那么急促，

便慢慢将手摸向依依的腰部。

手轻轻掠过依依腰侧的软肉，

依依轻哼一声

「痒~」

她没说话，

她也在调整呼吸，

白天的时候站着，

不想现在这样私密，

好像依依将她包裹，

她突然感觉她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她有点难以招架这份温柔。

最终，她的手只是在依依后腰停留了两分钟，

便抽出了依依的小睡衣。

「结束了？」

依依睁开眼，

似乎是靠太近了，

依依头向后仰。

「嗯」

她闷闷地回了一声，

刚才依依的一切充斥在她脑海里，

让她有点短路。

耳畔能听到依依的呼吸声，

「柔柔...睡觉吧，明天你就不用回家了！」

没错，

明天开始，

她就是依依的妹妹。

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