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历332年8月,距离我的成人礼还有不到两个月。沃尔康公爵领位于米兰爱尔的北方,全年只有夏冬两季。每年只有三月到八月属于夏季,冬天尤为漫长,即便是夏季温度也不高,八月份开始这里的气温就开始骤降。
沃尔康公爵领横跨三大行省,加拉夫行省、威尔兰行省、凯因行省,而公爵府就位于威尔兰行省的中心城市康兰。相比于南方那些经济繁荣的大城市,康兰显得冷清很多,尤其是在漫长的冬季大街上很难看到什么路人,倒是街边冻死的乞丐不少。
久璃世穿着加厚款橘色剑士服,一头长发紧紧扎进衣领中保暖,娇俏的脸蛋被冻得通红,给少女清丽的气质更添一分可爱。白色的平底靴搭配了黑色紧身裤将那双美腿包裹起来,将少女的臀部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我们一前一后在街头瞎晃悠。
最近帝国内的政治局势不太稳定,家中时常有各种客人拜访。我对这类事情一向不感兴趣,于是就带着久璃世出来避避风头,美其名曰出来视察。
久璃世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不主动说话,就像一根木头跟在我身后。
她会对任何人谦逊有礼,唯独对我除外,她只会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尤其是她知道我每天抱着小薇娅的尸体睡觉之后,看我的眼神更是恶心。
若非有银蔷薇之印限制着她,她绝不会对杀我有丝毫犹豫。
我们在家中几乎没有接触,她更不会主动找我,我也是一时兴起才把她叫了出来。就算她再不愿意,我的命令她也不得不服从。
我们两人漫步在富乐街的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我们也只是当成哪家少爷带着漂亮小情人散步,不会想到我就是公爵世子。
米兰爱尔律例,百姓见到贵族需要行礼,若是未知的贵族则不必。翻译成人话就是,如果贵族大张旗鼓出行则百姓见到需要行礼,如果只是随便逛个街谁也不认识你,那就不需要行礼了。毕竟总不能天天搞那么大阵仗,就算百姓能习惯贵族也得被烦死,谁还不想有点隐私时间了?
所以来往行人只会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更多还是盯着我身后的久璃世看。美丽的少女总是吸引眼球一些,尤其是她那对夸张的巨乳,哪怕裹在厚厚剑士服下也能看出其惊人规模。高耸的峰和平坦的小腹形成极强视觉反差,但偏偏二者配合浑然一体,完全没有突兀的不协调感。再搭配上她那张甜美秀丽的脸蛋,简直就是专门收割男人的利器。
还好这么极品的女孩如今是我的私有物,而路上那些对久璃世投来热切目光的男人们只敢用一幅「好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路上,我们正好碰见了白教的祝福游行。
这是一群穿着白色圣职服的牧师在特定日子举办的游行活动,他们会在路上为每一个信徒祈福,意在将光明撒向世人。这种活动有多少实际作用我不清楚,白教在民间确实声望相当之高。
路上所见每一个人都会虔诚行礼,而那群仁慈的牧师们也会双手合十报之以回应。
不仅因为米兰爱尔普遍都是白教信徒,从某种角度来说,白教代替了帝国在基层的职能。白教教堂为每一位信徒免费开放,为他们解决困苦疑难。在灾荒时期也是白教负责赈济难民,就算我再讨厌白教那群老头子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都是一群烂好人。
从最实际的角度出发,白教也是普通人改变命运最直接的所在。
自大魔法师格兰建立光明魔法体系以来,人们对魔法的认知割裂成了可认知的和不可认知的两极,分别对应了自然直观的光明魔法和非直观的暗术魔法。
而处于这两极之间的,其实还有第三者——神系魔法。
当前米兰爱尔信仰的白教其至高神为光明神,信徒经过洗礼能使用一种与众不同的独特魔法,被称之为神系魔法。神系魔法来自于教众对神的信仰,魔法颜色是标志性的金光。由于这一过程比觉醒光明魔法更为简洁,门槛更低,很多成为魔术师无望的普通人都会选择加入白教,从而得到洗礼成为圣术士,这也是白教能广泛传播的重要原因。
圣术士在魔法范畴上归属于光明魔术师,但两者之间也有不小差异。普通光明魔法是火系魔法、水系魔法、岩系魔法、风系魔法等等一系列自然因素的直观具象化,本质是狂暴的、侵略性的,非常适合用于攻击。神系魔法则是人类向神明的祈福,包含了对自身美好的向往和对他人的祝愿,是宁静的、守护的,因此神系魔法并不具有很强攻击性,以安抚、治愈为主。
当然,一般光明魔法也有辅助治愈向存在,当世最强的治愈禁咒「甘霖」就是水系魔法。同理神系魔法也可以用于攻击,只是圣术士通常为神职人员几乎不会参与战斗。他们日常多为钻研白教教义,高等级的圣术士更是少得可怜,很久以前圣术士一度被认为没有成为禁咒魔导师的可能。
直到当今教皇马努斯的出现,他是米兰爱尔乃至于整个白教历史上唯一一位神系禁咒魔导师,也是唯一一位神系法圣。圣术士能流传如此之广他的名牌效应不可忽视。从魔法的广义上来看神系魔法包含于光明系之中,只是人们习惯性将二者并列而论,尤其是马努斯继任教皇之后这种呼声越演越烈。
走了没多久,久璃世忽然停了下来,看着一栋漂亮的小房子发呆。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东西?」
她有些感伤地回答我:「这里曾经是我长大的地方。」
因为我给她的设定就是我问必答,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会回应我。
「这里是你家?」
「以前是,但是被你炸掉了,这是别人新建的房子。」
原来如此,原来是在回忆仇恨。
我打了个哈欠,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
她摇摇头,说:「这里我已经不认识了。」
久璃世的过去我没什么了解,之前调查过一次,只知道她是五口之家,除了她以外还有一双弟弟妹妹,据说都死于十年前我放的那次禁咒。
「你有为你杀人而忏悔过么?」她突然问。
我嗤笑道:「拜托,我是贵族,我为什么要为这群平民忏悔?」
她扭过头来看我,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你这家伙真奇怪,我强奸了你几个月你不要我向你忏悔,却要我向那些跟你无关的普通人忏悔。」
「你!」她愤怒地瞪大眼睛。
这件事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疤,此时被我血淋淋揭开,仿佛在提醒她我才是她最大的仇人。
「怎么?觉得自己孤高,觉得自己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别搞笑了,从你进入公爵府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普通人。你跟我们一样吃着普通人的肉,喝着普通人的血。你身上穿的、手里拿的、嘴里吃的,哪一个不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到的?现在反过头来谴责我们?你要记住,我们是同类人。」
我的话让她沉默了。
我无聊地在附近转悠了一下,决定回去就把这栋房子买下来。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撞进我怀里,是个披着破洞斗篷的小女孩。她撞了我之后低头道了声歉后又急急忙忙跑开了。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消失在街头拐角处。
我其实一开始就发现了她,只是我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腰间那个塞了一百金币的钱包已经不见了,我甚至都不需要去摸。
米兰爱尔的法定流通货币是铜币,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大概是一百个铜币,金币兑铜币的汇率会有所波动,现在一个金币基本也能兑换一千个铜币左右。这个小偷拿的这个钱袋可能是她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这个数量,哪怕我不是贵族也足够她判死刑了。
寻物魔法很轻松就找到她。她家住在一个贫民区一个很烂的小木屋里面,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随处可见的垃圾和污水。我的视觉和嗅觉受到了非人折磨
我刚想进去久璃世就拉住了我。
她咬着嘴唇,用很低的声音跟我说:「放过她吧。」
「怎么?开始同情她了?」
「她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我笑了一声,「如果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拿走我钱包的话,那现在的世界巨富应该全是一堆小屁孩。」
我毫不客气把手抽出来,继续往前走,结果久璃世又拉住我的衣角。
「如果……如果你能放过她,我怎么样都可以。」她低声下气乞求,主动把尊严放在我脚底下。
如果她那群追求者听到这句话估计会惊掉下巴,他们不会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只是个被我玩得不成样子的母狗。
不过这次我却不打算再刺激她,我想了想,然后说:「这样吧久璃世,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身体的使用权。」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如果你赢了,我就把银蔷薇之印解除,给你自由;但如果你输了,你以后要随时随地让我强奸,如何?」
其实我不需要这个赌局也可以随时享用她的身体,只是我心血来潮想玩个游戏。
她咬嘴唇咬了半天,才下定决心问我:「怎么赌?」
「刚才那个小女孩,化了丑妆但能看出她长得还不错。接下来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向我献出身体,你觉得呢?」
「这不可能!」她斩钉截铁道。
「可不可能不需要你说,你只要告诉我赌还是不赌就好。」
她一时半会没有给我回答,显然是怕我有什么阴谋。
「如果我不赌,会怎样?」
我耸耸肩:「你不赌不会怎么样,但是刚刚那个小女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会强奸她,像曾经的你一样把她饲养成精液母狗,等我玩腻了就把她卖到妓院做雏妓。」
她浑身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显然是想起了那段被我支配的恐怖经历。
「我赌!」
「很好。」我握住她的手心,「那么赌局愉快。」
我其实对小女孩并没有什么兴趣。小女孩要什么什么没有,还不如久璃世的那对巨乳吸引我,只是我想为无聊的暗术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我敲敲门,木质的门板隔音效果很烂,里面传出来一些慌乱的磕碰声。
随即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小女孩躲在门后面用她漂亮的蓝绿色的眼睛偷偷看我,发现是我们找上门后毫不犹豫关上门。
还好我抢先一步伸出脚卡住门缝,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问她:「你好小姑娘,请问是你拿了我的钱袋吗?」
她瞳孔微颤,慌张回应我:「没有,您找错人了。」
她力气很小,我轻而易举就把门推开。
「抱歉,我的寻物魔法告诉我它就在这儿。」
房子内部很矮,我稍微踮起脚就会碰到头。里面陈设老旧不堪,桌子上的布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补丁,但全都打扫得纤尘不染,空气中还有一股好闻的茉莉花香。
我径直从桌子下面找到我的钱袋,打开,金灿灿的金币倒在桌子上。
见此,小姑娘脸色苍白,害怕得后退几步。
「啊,果然在这呢,希望没有少。」
我转头看小女孩,她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我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她满脸泪花,额头上都磕出了红印。
「哎,这是做什么!」我「连忙」扶住她,小小的身子还在不断颤抖着,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请不要这样。」我向久璃世伸出手,她把提前准备好的手帕递给我,还顺便抛给我一个嫌恶的眼神。
我用手帕擦掉她眼角的泪花,轻声说道:「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这样好吗?」
我把她扶起来,好言安慰许久她才从恐惧不安中慢慢冷静下来。
她显然知道米兰爱尔律例严苛,也知道自己落入贵族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看到我就跟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这里我就不得不向那些混账贵族抱怨几句了,他们对治下百姓鱼肉得过分,什么强抢民女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搞得我这种「爱民如子」的好贵族反而得不到信任。
在我再三保证不会把她交给治安官后,她总算停止了哭泣。
我问她名字,她告诉我她叫冬妮娅,没有姓氏,家里只有她和她奶奶两人相依为命。
我还想再问一些事时房间里面传出来个苍老声音:「冬妮娅,是有客人来了吗?」
我比冬妮娅先一步起身,快步走进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她闭着眼睛,脸上的沟壑写满了故事,身上补丁和她的年纪一样多。
旁边冬妮娅小脸苍白看着我,眼角又浮现出泪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奶奶您好,我是冬妮娅的朋友。」我很有礼貌打了个招呼。
「朋友?」老人吃了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连忙扶住她肩膀,让她舒服地靠在墙壁上。
「谢谢你年轻人,你是个好孩子。」
一边的久璃世听到这话恶心得都快吐出来。
「我虽然认识冬妮娅不久,但这个懂事的小姑娘让我印象深刻,她让我想起了我妹妹,她们都很孝顺。」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冬妮娅,她向我投来感激的眼神。
「是的奶奶,大哥哥也是个很好的人。」
上了年纪的老人通常都很健谈,尤其爱讲故事,冬妮娅奶奶尤其是其中之最。
她拉着我聊了足足三个小时,从冬妮娅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家庭里的变故,接着又聊到冬妮娅是如何如何懂事……一直说到我眼睛干涩面容僵硬,三个小时老了十多岁,比重复施展三百次暗术魔法还要煎熬。
她似乎不知道冬妮娅小偷小摸的毛病,还以为孙女是在一家酒馆打零工,在她哀求的眼神下我也非常识趣替她瞒下这个小秘密。
冬妮娅的故事几乎是整个贫民区典型翻版。米兰爱尔律例只规定了贵族与平民两个阶级,然而在平民阶层中人们根据财富多寡自发分成了居民和贫民两个层次。尽管二者在法律层面完全平等,但无论是贵族还是居民,见到贫民只会如同见到垃圾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几乎全国每一座城市都会有自己的贫民区,负责容纳整座城市的黑暗与污垢。
冬妮娅家原本也是个居民阶层,不能说小富小贵起码吃穿不愁。然而冬妮娅父亲沾上了赌瘾。
和绝大多数赌鬼一样他不仅输光了家产,还欠下了一屁股债。要债的人追到家中逼死了冬妮娅的母亲,父亲为了还债甚至一度想要卖掉冬妮娅。
不知道是人性最后一丝良知还是别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总之她父亲最终没能动手,而是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跳了护城河。
遗憾的是就算人死了债也不会消失,要债的人直接找冬妮娅的奶奶要钱。冬妮娅奶奶为了还债和养育冬妮娅不得已卖掉了家产,一天打三份工,累坏了身体伤瞎了眼,在贫民区抚养冬妮娅直到今天。
顺带一提,那群要债的人简直比沃尔康家的特务系统还离谱,冬妮娅一家都躲到贫民区了还能被他们找到——只有干过情报的人才知道在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城市找出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有多么困难。
总而言之,等回到家时我已经把冬妮娅一家的情况弄得清清楚楚,比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还清楚。
白靴+黑裤,xp一致(*^ω^*)
冬妮娅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