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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利安在陌生的床上醒來。

潮濕的氣味依舊，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仍身處地底城。

他揉揉雙眼，環顧四周。雖然房間簡陋，卻意外地還算舒適。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好好休息，如今整個人像是被抽乾般疲憊，但總算睡了一覺。

只是，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他試著起身，但一動作，痛感便從身體各處湧現，讓他倒抽了一口氣。

這時，傳來金屬輕響——是耳環與手鐲碰撞的聲音。

「醒了嗎？餓嗎？」納茲爾蜷伏在房間角落，微抬起身子看著他。

「……我睡了多久？」達利安問。

納茲爾優雅地滑行到床邊，動作靜得幾乎聽不見。他在床邊的小桌上揭開覆蓋的金屬罩，一股食物的香氣瞬間撲鼻而來。

「吃吧。」他瞥了達利安一眼，看穿對方的疑慮，又補了一句：「放心，在食物裡下毒不是我的風格。」

達利安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伸手接過盤子，坐起身來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雖然只是一盤湯、幾塊麵包和肉乾，他卻吃得異常滿足。

納茲爾則靠在牆邊，玩弄手上的飾品，略顯無聊。

吃飽後，達利安的腦子也漸漸清醒。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地牢裡——那些瘋狂的感官刺激、毒液、和那個幾乎讓他迷失自我的夜晚。

但他記得，在那之後腦中浮現了新的提示訊息。

他在心中默念：「狀態欄。」

淡光閃過，他快速瀏覽著新技能。

「……又是這種好羞恥的技能……」他臉瞬間泛紅。

納茲爾看著他對著空氣發呆，又突然臉紅，忍不住揚眉：「……你想到什麼了？」

「沒、沒什麼……那個……我可以繼續問問題嗎？」達利安閃爍其詞地問。

「可以啊，我還挺滿意的。」納茲爾笑得像條餓蛇，話落便滑上床，坐在他身邊。

「你上次說，人可以控制神……那神是誰？怎麼控制？」

「哇……一口氣問這麼多……等等換我？」

「……先好好回答我！」達利安板著臉，看著他耍賴的樣子有些惱怒。

「唉，好啦好啦。」納茲爾無奈聳肩，語氣慢了下來：「龍族只要與人類締結契約，擁有彼此的契約印記，就可以進行轉生。」

「轉化完成的龍，將成為如神一般的存在——而締結契約的人類，就會成為能夠駕馭龍神的『騎士』。」

達利安腦中猛地閃過狀態欄裡那一行【騎士契約印記：未啟動】。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直直地盯著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眸，語氣認真，問道：「所以……你抓我是想讓我跟龍締結？還是不想讓我締結？」

納茲爾沒回答，只是看著他，笑而不語。

「這個嘛……」納茲爾轉頭看向一旁，似乎想躲開他銳利的眼神。

接著，他話鋒一轉，生硬地改變了話題。

「那隻狼狗是你的什麼人？」

達利安愣了一下，心中浮現不安，臉也泛起了紅潮。「……很重要的……朋友……等等，為什麼變成你在問？」

納茲爾看著他慌亂的模樣，臉上浮出促狹的笑容。

「喔喔～原來是那種『朋友』啊～」他一邊湊近，一邊語氣曖昧地說：「那麼……跟他比起來，跟我做的時候有比較舒服嗎？」

「你……你別……」達利安話還沒說完，納茲爾已經伸出蛇尾纏上了他的腰和腿。

「好...... 好...... 聽人......說話啦!」 達利安奮力地試圖想推開想要黏上來的那條蛇。

他一邊用尾巴將達利安圈住，一邊笑著說：「你如果說那隻狼狗比我好，我可會傷心的喔～」

「……你……」達利安滿臉通紅，想推開他卻推不開。

納茲爾像是安撫般地說：「不用擔心，在你被我幹到昏過去的時候，我可是有出門把他撿回來喔。」

「真的嗎？Ulric現在在哪？他還好嗎？」達利安一聽，急忙問道。

納茲爾卻眨了眨眼，語氣意味深長：「你應該知道，要我回答問題……該怎麼做吧？」

達利安沉默不語。

他當然知道，但……

納茲爾看他遲疑的模樣，忽然有些心軟。

他抬起手，輕輕撫摸達利安的臉，達利安沒有避開「他沒事的。你這麼關心他，我也只是……有點吃味而已。」

「原本我只是想試試看一年四季都能發情的人類是什麼滋味，但你……真的......」

納茲爾的語氣放緩，像是一邊在思考合適的用語，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

「……能對我下命令的人，你是第一個。」

達利安望進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對自己的一絲依戀。

他湊到納茲爾耳邊，輕聲說道：「那......要不要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