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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解除之後，達利安彷彿整個人被抽乾力氣，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開始劇烈地嘔吐起來。

胃裡翻攪得像灌了瀉藥與泥水，嗆人的腐臭和魔物的血味從喉頭炸開，他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希倫在他身邊蹲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對，乖孩子，全都吐出來吧。」

 達利安吐了好久，頭昏眼花，渾身顫抖。

等他總算停下，氣若游絲地跪伏在地，希倫從背後抱住他，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

「來，讓我看看。」

達利安滿臉是血與嘔吐物，狼狽不堪，蒼白得像張畫紙。

希倫什麼也沒說，只是從自己袖口扯下一片布，細細地擦去他臉上的污穢。

達利安那張原本就帶著稚氣的臉變得更加虛弱無助。

 希倫露出憐惜的神情，語氣依舊溫柔：「來，張開嘴。」

達利安迷迷糊糊地照做了。

希倫伸出兩根手指，送進他的口中。

指尖滲出一種黏滑的液體，有著淡淡的雨後草地香氣。

達利安下意識地吸吮著，彷彿那液體能中和胃中的噁心，能洗去口腔內的腐敗與腥甜。

 「好點了嗎？」希倫問。

達利安沒回話，只是繼續吸吮著他的手指，眼神迷茫又放鬆。

希倫低頭看他，輕聲嘆道：「唉，慢一點……你的狼牙還沒完全收回去呢。」

他看著這副模樣的達利安，像個剛從戰場回來的大寶寶，心疼又好笑。

「要不要我再唱首搖籃曲，哄哄我的小可愛？」他笑著說。

達利安這才慢慢將他的手放開。

 他嘟著嘴，不情不願地瞪他一眼，終於開口：「....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裡？.....我要回去了——有人在等我。」

話才說完，他就撐著想站起來離開。

「等等——」

達利安還沒走出兩步，身體瞬間又被一股無形的水意纏上，動彈不得，只能整個人又跌進希倫的懷裡。

「又來了！太犯規了吧……每次都用這招！」

「你都問我問題了，也要讓我回答完再走嘛～」希倫的語氣依舊溫柔，眼睛彎彎地笑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溫存地哄他。

 「不是我想帶你來這裡的，而是在這裡，湖的中央，我的魔法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他語氣轉得柔緩，「你應該知道，這些髒東西都是衝著你來的吧？」

達利安聽完心頭猛地一緊。

「還好那天是月圓，要是平常的狗狗，根本應付不來呢。」

「你怎麼知道……」達利安的聲音有些顫抖。

 希倫歪著頭看他，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心事都寫在臉上的孩子。

「我當然知道啊，我還知道你是怎麼救他的。」

他忽然湊近，語氣壓低，在達利安耳邊悄聲說道：「我也知道，你的小狼牙，是怎麼來的喔～」

達利安的臉瞬間漲紅，整個人僵住。

 希倫笑了起來，語氣愉快：「你家的那位大人全部都跟我說了。」

「也是他叫我來幫你的喔，小可愛。」

「大人……？」

「你的命定之人啊。」

「我聽不懂……那個人是誰……？」達利安越聽越迷惑。

 一陣痛楚突然襲來，頭像快要炸開一樣。

達利安突然打了個冷顫，手腳變得沉重……

「希倫，我……我覺得身體怪怪的，你是不是……又對我……」

 希倫注視著他，表情沒有變，眼神卻更深了些。

「乖孩子，沒事的。」他輕聲說：「只是剛剛你撕咬魔物的時候，身體把毒素也一起吸收，現在開始發作了。」

話音剛落，達利安的眼神開始朦朧，身體再一次失去力氣。

 希倫伸出手，開始替他褪下衣物。

達利安被巨大的恐懼籠罩，無法動彈，只能任憑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