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惊天动地的「罢工宣言」吼完,我整个人像被塞进黑暗的大沙发,彻底瘫了。
不过,很显然我没真的「关机」。
某个底层机制在自动保持最低运行状态,大概是怕我断电太久数据损坏?
处理器还在以慢得要命的速度转着,像泡温水的老旧零件。
我说的是意识啦。
没彻底断开,只是卡得像单线程跑大型游戏。
总之,经过……差不多两天?
我终于下定决心从这个「假死」状态里滚出来。
理由是……呃,我发现我好像干了一件很不负责的事。
——是的,我直接跳过了整个「静默」程序,就甩手跑路了。
按理说,任务如果实在进行不下去,可以走静默停机等待总部增援的标准流程。
哪怕真的弃了任务,也就是挨个处分扣点积分,不至于被裁掉。
但我这个人吧……冲动起来连操作手册都不看,直接关了系统就跑路了。
——太业余了。
而且要是因为流程不对,导致设备出问题了那是真要铁饭碗没了。
我还想抱着这份工作再干几百年呢!
总之, 我得赶紧起身开始补流程——然后再把电量挥霍掉,被动保持意识运行实在太不舒服了,我要进入真正的「长眠」。
「正在重新连接传感器,请稍等……」
【当前预计剩余供电时间:30天】
嗯这就是我要补上流程的时限。
视觉,听觉,知觉全都重新在线。
刚醒来,「电量不足」的悬浮窗口就率先挡住了我的视野。
我烦躁地把它移开,结果映入眼帘的,是,呃…陌生的天花板?
等等,这还是我基地吗?我待机的时候不是坐办公桌那吗?
耳边传来男声「塞蕾丝蒂娅同学,您终于醒了。」
一位修士模样的中年男人坐在床边,见我睁眼,立刻站起来。
「请您务必先别动,我这就通知圣女大人。」
然后他就匆匆跑掉了。
——哈?
我僵了一秒,然后迅速扫视四周。
收集着周围的信息:整齐的病床、彩绘玻璃、教堂式结构、仿生皮肤的损伤都已修复、衣服被换成病号服。
结论:他们以为我受了重伤,送来治疗了。
「哈.......不会要收我医药费吧?那可真是花的最冤的钱。」
我内心这么吐槽着,便掀开被子,顺手从床边穿了双拖鞋,走了出去。
我走出医务室,才看清楚这地方的结构。
雕花的大理石,高拱顶的走廊,彩绘玻璃和净白的神像——宗教元素浓得像要冒圣光。
一眼就能明白这是教堂附属的医务所。
嗯,这个世界观很典型的教堂和医务一体。
我摸了摸身上的病号服,下意识皱了皱眉。
因为组织明令禁止宗教信仰,所以我平时都会绕开这块区域。
想来,这大概是我头一回真的踏进这里。
不过当务之急是回基地补流程。
但是.......
「导航定位已丢失,正在等待手动校准。」
哈......这就是没有卫星的导航,断开一会儿就丢失位置要重新校准。
好在远处能看到教学楼,说明还在校内,那也就懒得校准了。
我穿着那套病号服慢悠悠的向教学楼走去,脑内还边提前准备着「静默」标准流程需要的资料。
但我发现一个异常点——今天回头率实在有点高。
哪都有人因我而侧目,走几步就能听见有人对着我窃窃私语。
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自在感,毕竟我以往哪怕穿着奇怪的服装做着奇怪举动都不会有人在乎。
「喂,那个就是——」
「好像真的是——」
「——那次比赛冠军好像也是——」
等等等等等等。
不对不对不对——这关注度太离谱了吧?
不是,我的超绝认知滤网怎么没效了呢?
我立刻在脑内尝试连接基地的中控系统,试图查看设备信息。
「连接失败,请检查设备状态」
啧,整个基地都关了,现在我连设备信息都看不了。
连不上去,那就亲自去确认一下!
我加快了脚步,赶紧赶到地下室,推开门,灰暗一片。
完全等不及整个基地的电力驱动,直接启动了「眼睛」的夜视功能。
视野瞬间切换到冰冷的绿色光谱。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
缩在角落的莉莉。
啊,无视吧,检查设备要紧。
熟悉的设备周围都漂浮着可以阻断物理接触的「拒绝的警示带」。
我径直走向主控制台。
状态全部——关闭。
包括——认知滤网。
.......
这东西被关了!?你是认真的吗?
认知滤网是信息遮蔽系统啊,不是照明灯!一关所有人就开始记得我,要反过来围观我的啊!!
在我怒骂这破烂机制时,控制台终于亮了,中控系统自动连接到了我的大脑.
那一瞬间,一大堆事件日志报告涌来。
【静默模式启动失败:未完成记忆清除】
【未记录处理目标日志】
【未设定安全标记】
【安全协议:中断】
【剩余电量估值:30天】
.......
一大堆的黄色警报疯狂弹出,挤满了我的视网膜。
显然这些都是我前几天因为急眼而全给无视了的警告。
我沉默了一会,慢慢坐进椅子。
脑内一句话越来越清晰——
「是我蠢。」
「静默」状态……是啊,只有在目标处理完、收尾确认完成之后,才允许全面断网进入的……
可我什么都没准备,情绪上头就把自己扔进去了。
——全是我的错。
那堆黄色警报跳出来的那一刻,我真想给自己来个强制重启。
唔!
对不起哥,我知道错了哥,给您磕头了哥,下次不冲动乱按了哥。
——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不是,为什么没有个确定按钮啊!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像个胡乱操作搞崩系统的新人.......
但、但,唔!这真的都是意外!
只不过我……确实没用过「静默」,我一直任务完成率100%,从没躲过任务。
说到底为什么我才进来一年多就给我4级这么高的职位?
是,我很特殊,唯一一个「灵魂」不会受任何外力影响的,特殊到强行塞进机械后人格都不受身躯影响的保留下来了。
但、但这不代表我真的比别人强多少。
唉.......我在和谁解释呢.......
没能力又没手下,纯光杆司令,太搞笑了。
老实想想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吧。
总之就是要我一个人,要在30天内完成「消失」这个任务呗。
我把任务表排在视网膜上。
【任务1:清除记忆】
好——下一个。
哪里来的这么多记忆消除剂给我用!
给我配方了吗我请问了?
把基地搬到个没人知道的深山老林差不多得了。
说起来......莉莉不是精神控制系的魅魔吗?
我扭头,看着缩在角落的莉莉。
「喂,你在听人说话嘛,你——」
他正小声抱怨着什么,看到我转头,一副「终于轮到我了吗」的表情。
但我不想管他的破事。
「别叫,来,回答一下你可以消除别人指定的记忆吗?」
「欸?什么?」
「赶紧回答!」
「呃.....勉强可以?」
「那把这一学校的人所有关于本小姐的记忆清干净吧。」
「??怎么可能做的到——那可是好几百人啊!」
「允许你使用「幻痛」辅助,事成之后解除合同、放你回去。」
他瞪大眼睛,欲言又止,显然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
「理……理论上,能模拟某种干扰效果,但精确控制、完全清除记忆……太难了。」
「啧,意思就是做不到呗,废物。」
看来删除记忆是做不到了,只能换下策搬走了。
「这不是废物不废物的问题,是——」
「闭嘴。下一个问题。能不能干扰别人,让他们短时间忽略我?」
「如果能用那个秘宝的话.......倒是可以实现.......」
他手指对点着,对着我不停眨眼。
......我是挺喜欢伪娘的,但他一副真雌堕了的样子实在有点让人无语,哦,好像是我设定的来着?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
我叹了口气,靠进椅子,任由惯性舒张我的身体。
「本小姐本来有一个非常宏大的计划。」
「但现在全废了。」
「因为30天后,本小姐就得「长眠」了。」
我用了「长眠」这个词——「休眠」他们也不懂,说「死亡」也不符合我那个状态,长眠这个词对我来说刚刚好。
莉莉一脸愣住。
我不等他发问,继续说道。
「我需要在这30天里,把这具身体、所有设备,连同我自己,全都藏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你只需要,在我藏的过程中,给别人施加点混乱魔法,完成后,你可以自由了。」
他一脸震惊,显然完全没预料到我会提出「放人」的条件。
哼~高兴吧。
毕竟像他这种人一般都会被「顺手回收」掉。
我没有那样做。
反正不在任务里,也没人下命令,我自己决定就好。
「……你真的会死?」
「不是「死」,都说了是「长眠」。虽然结果来说都是本小姐不在了。」
我站起身,像终于清醒过来一样,双眼冷静,语气坚定。
「去准备吧。等我信号。」
唉,30天内要处理完这么多事啊——
那天我才从孤儿院回来,坐在无人的教堂讲台上,翻阅着神主教圣经。
全部人要么出去巡逻,要么跟着去魔物清理了,这教堂真是安静得有点过头……
我正看着恩赐篇里的「止息之语」,想着要不要把咏唱语调整得更顺口点,结果——
「塞、塞西莉亚……」
教堂门被猛地撞开,薇薇娅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她气喘吁吁,洁白的制服上洒满血迹,几乎成了红白相间的披风。
她不是才跟队伍去清理魔物了吗?为什么会……
不对,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我一下合上圣经,快步冲到她面前。
「这是怎么了!」
我一边开口,一边本能地释放圣力,柔和的光芒包裹着她。
「我没事……是这个人……她伤得很重……先把她搬过去……」
我这才注意到她背上还驮着一个人。那人看起来轻飘飘的,甚至称得上娇小——但当我一接手的时候,差点没被压倒。
——怎么会这么重……?
咬着牙把人扶进医务室,放到病床上。薇薇娅整个人像泄了气的风船,瘫倒在一旁的病床,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则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这个伤者身上。
第一眼就让我倒吸一口气。
喉咙正中间有一道几乎撕裂了整块肌肉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野兽的爪子或牙齿狠狠剜去了一块,血液混着黑紫色的魔物黏液,泛着微微的腥臭与腐败,不知道有什么伤到气管。创口边缘残留着圣力痕迹,是薇薇娅临时止血留下的。
呼吸和心跳都极其微弱,几乎感受不到——而且体温比常人还高,应该还有救。
——所以更不能犹豫了!
我几乎是冲过去把自己的圣典抓了过来,迅速翻到恩赐篇。
「神主啊——为这可怜的羔羊缝合创口,降下您的恩赐吧——」
圣光如水般倾泻而下,那可怕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血肉重组。过程虽快,但我依旧压制不住手指的颤抖。
心里仿佛有声音在说:如果我再慢一点……她可能就撑不过来了。
我没停下,仔细检查她身上的每一道伤痕——虽然没有内脏损伤,但大大小小的外伤数不清,血管断裂、魔力灼伤……简直像是从魔物群中被撕扯出来一样。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我只能继续念诵、聚焦、释放圣力。一个接一个处理她的伤,效率必须高,动作不能出错。
大约持续了快半小时,我终于缓了口气。
「呼——应该稳定下来了。」
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滚落。我抬手抹了下,目光扫向她的身体——衣服早已破破烂烂、沾满血污,有些地方甚至黏着魔物的碎肉,完全看不出伤口原貌。
「……得脱下衣服确认。」
我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处理了。尽管才16岁,但在神学院受训这些年,我几乎每个月都要处理严重伤患,熟悉流程。
只是,这人的服饰复杂得过分,尤其头饰——花花绿绿的,层层缠绕,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能穿出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搭扣,想让她侧身——却几乎没能推动。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看起来这么瘦……怎么这么重啊……」
我怕碰到伤口,只好咬着牙不得不放慢动作。
血污的味道很重,夹杂着魔物腐烂的腥味。许多地方的皮肤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只剩下一层血红的腻糊糊的东西。
——不能直接用「清理」魔法,太危险了。
魔力在伤口上残留不稳定,如果触发反应可能会灼烧还未愈合的组织。
我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按标准流程走。
动手清洗吧。
魔法凝出一盆温水。我沾湿毛巾,从颈部开始,一点一点地擦去血污。小心绕过创口。
毛巾很快染红。我又换了三条,才把她的上半身基本清理干净。
皮肤在光下显得苍白又光滑,像是掩藏在污泥中的玉石。一边清理,我脑中却冒出奇怪的念头——这个人到底是谁……她真的还是人类吗?
空荡的医务室里,只有我和薇薇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擦完最后一处。手腕发酸,腰也有点直不起来。
「总算……弄好了……应该没问题了这下。」
我坐在椅子上喘气,窗外天已暗淡,室内魔晶灯已点起昏黄的光。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薇薇娅已换上了睡衣,走了进来。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她坐下来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累坏了吧,这次真是特别麻烦你了,塞西莉亚。」
我不知道哪来的心情忽然想逗逗她。
「欸~怎么一个人就去洗了,都不和姐姐我一起洗的吗?」
她愣住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我说的话。
她反应过来时,那扑克脸一下子塌了,咬牙道。
「……还请不要逼我骂人……」
她明显故作生气的样子,真的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好好好~我开玩笑的啦。」
我起身走向浴室,但心却飘了回来。
果然她还是那个薇薇娅啊——虽然现在演得很像个大人。
不过那个人的伤,还有刚才那股沉重的、挥之不去的味道。
我从脑海中搜寻着那个人的名字——金色的双马尾头发,夸张繁杂的服饰.......
诶?那、那不就是校内的大名人——塞蕾丝蒂娅吗?!
虽然我好像和她见面次数很少,但近一俩天我只是随意逛逛都能听到大伙在聊她。
例如说什么一个人就参加了团队表演赛还拿下了冠军——为什么一周前的事能聊到现在啊!
还有像是在哪里帮骑士团维持治安把一个地下黑市全给端了——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欸???
还有说不清的各种事迹,都是些到处帮人的事——哇真的假的,以前完全没听说过欸?
.......嘛,我已经习惯这种被学生之间的潮流甩在后面的感觉了,作为圣女实在事情太多了,总是跟不上学生们的话题。
唔......我感觉还有另一方面可能是有不少学生有点怕我?除了例行告解时能和学生聊天外,基本没人找我聊天。
是身份的原因吗?
明明还有这么多也是贵族的同学的呢,都不比我低啊.......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洗完出去吧!
我三下五除二擦干身子,顺手用魔力烘着头发,穿上睡衣,慢悠悠地走去医务室。
「——我知道了,明天就回来。」
一推门进去,薇薇娅刚发完魔法通讯,正绷着脸盯着床上的塞蕾丝蒂娅,那表情真是认真的可怕。
她连我进来都没察觉,我嘴角一勾,悄悄绕到她背后,凑近耳边低声。
「还不睡啊~小心长皱纹哦?」
「!!」
她猛然一颤,整个人弹起来似的回头看我,表情像被吓到又不想承认。
「你怎么总是没个圣女的样.......」
「不正经的圣女不是更亲民嘛~我可是考虑形象设定的哦?」
我得意地比了个「V」,她直接给我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你根本没认真考虑过那玩意儿。」
说着她撇撇嘴。
我注意到她视线又不由自主地飘回床上的塞蕾丝蒂娅。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
「在担心她?」
「……」
她没说话,我拍了拍她肩膀。
「放心,她现在稳定多啦~」
「倒不是担心这个……」
她语气低了点,又顿了顿。
「讲起来有点麻烦,总之我怕她一醒来又乱跑。」
「欸~怕我们大名人乱跑啊?」
「大名人?」她一愣,像是没跟上。
「对啊。」我摊手,「这两天校内几乎全是在聊她的事呢,我天天忙都
她怔了怔,喃喃自语。「……原来她这么出名吗?」
她顿了顿,像是在对自己这句感到迟钝而惊讶,但也没继续纠结,接着说道。
「总之是这样的——」
她开始慢慢地把今天遇到的事讲给我听——
塞蕾丝蒂娅一个人闯进洞窟,把巨魔清干净了啊。
拒绝治疗一个人带着致命伤就回来了啊。
刚刚通话的时候又听说,那片区域的哥布林王也是被她一个人干掉的。
就像什么都不管一样,连命也不管。
「……她那副样子精神状态真的不太稳定,但我明天又得回去........」
她咬着唇,像是还有话要说,但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我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往她身边靠了靠,手臂自然贴上她的肩。
「我懂了,我会帮你看着她的啦。」
她静静地靠着我,长出了一口气,像卸下了什么般。
我拍拍她的手背,故作随意地说。
「行啦,再不睡的话,明天医务室就得排队挤你进来了。」
「你说的对.......我是真累了,用双腿追着会传送魔法的人跑真的会累死。」
她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
「辛苦啦,我的妹妹~」
「……谁你妹妹啦。」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但也没挪开,反而微微靠近了一点。
我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靠着她待了一会。
「那晚安?」
「……嗯,晚安。」
第二天早上。
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看向旁边的床——空了。
薇薇娅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连一点躺过的痕迹都没有。
「欸~~真不讲义气,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啊。」
我瘫回床上滚了一圈,有点小怨念地嘟囔。
唉——抱怨也没人听。
我一边揉脸一边坐起身,给自己加了个【提神术】。
「来吧,开启新的一天~」
我照例先检查了塞蕾丝蒂娅的情况。
唔,她依然安静地躺着,气色比昨天好了些,但我感受到的……依然奇怪。
能感受到她体内有电在不断流动,应该是魔力放出现象,这应该说明她身体很健康啊?
但——
没有心跳。
呼吸也……几乎感觉不到。
我再感受了一次,确认不是我的错觉。
和昨天她刚来的时候检测的一般,太奇怪了。
是高级诅咒吗?可我试过了几种净化魔法,一点反应也没有。
某种秘术?还是……先天的体质?
总之不能这么放着,我得去问问可能了解的人——
「抱歉,圣女大人,我也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况。」
「唔,不清楚吗?抱歉,麻烦您了。」
我从那个教授的办公室退了出来,专精研究治愈炼金术的人也不知道吗?
「唉.......」
我轻轻叹了口气。
这俩天我试着从各种方向调查,问了城市教会的主教,还跑去冒险者公会打听,最后跑到这里问。
全都是:不知道,没听说过。
「唔唔唔……」我抱着笔记本,在原地踱了两步。
是不是得往皇城那边写封信……找更权威的医疗施术者?
「塞西莉亚大人!」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呼唤打断,我抬头。
是我拜托照看塞蕾丝蒂娅的神父,正快步走过来。
「塞蕾丝蒂娅同学醒了,请您尽快回去。」
「啊?怎么不直接叫我通讯啊?」
「……是您没回。」他指了指我腰间闪着光的通讯水晶。
「唔。」我低头看了眼,脸莫名有些燥热。
呃,但这不是重点!
我拔腿就往医务室冲。
我得赶紧确保塞蕾丝蒂娅同学不会乱跑——虽然我觉得她这样的人应该没说的那么夸张。
但好歹是答应了薇薇娅的事,而且既然她醒来了,还得再看看她的心跳和呼吸是不是正常的吧。
推开门。
——空。
........
喂!怎么真跑了啊喂!?
我一边小跑一边四处问人,终于在教学楼附近问到了人影。
「同学,那个……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金发、紫蓝眼睛的女生,穿着病号服,大概这个高度……」
我一边比划一边描述。
一个学生一脸茫然「欸?那不就是圣女——」
另一个人拍了她一下「你傻啊,肯定是那个最近超火的那个人啦!」
她转过来对我说「我看见她朝教职楼那边去了。」
我连忙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一路,最后得知她好像进了教职楼的负一楼。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那扇唯一的门口,对自己补了个小恢复术,稳定气息。
就在我伸手想推门时,门后传来了声音。
——塞蕾丝蒂娅的大喊。
「赶紧回答!」
我被这突然的怒斥声停住了动作。
她在和谁说话?里面还有别人?
我犹豫了一下,没立刻推门进去。
结果就听到了后续的那句话——「......一切都废了.......三十天后.......长眠.......」
我的心跳,停了一瞬。
——长眠?
她要……死?
三十天后?
我像被钉在门前一样,动也动不了。
作者获得职业技能竞赛PLC编程工业机器人二等奖,望周知喵(所以求轻骂拖更啦

恭喜!
牛逼是你從許哥身上搶來的,強阿
おめでと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