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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把那小子找出来玩了。

「要去打球吗？」

那小子在电话里问，平时就一直都在打球，休息日就想做点别的。而且既然特意邀请对方了，当然不是普通同学间去玩了。

「不是，是约……没，就是随便玩玩……」

就算说约会，那小子估计也只会听不懂，还是别自取其辱了。反正又没有那么想约会。那小子干脆地答应道，

「好啊，那么去哪儿啊？」

我顺口问他，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啊？这个嘛，我搬来不久，对附近还不是很熟欸……」

想了一下也是，这小子转学来也不过一个多月的事。前不久脚又扭了，他或许还没有到处去走过。机会正好，这次正好能带他去逛逛。

「那么我来带你出去吧，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这里。」

「欸好厉害！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过那么长时间！」

虽然是没心没肺的话，但也能从中听出他的不容易。毕竟他是双性人，情况太特殊了，万一暴露了，不光是在学校里，在邻里之间也会造成大话题吧？世界虽大，但似乎没有他的容身之所，突然这么感伤起来。

「对啦，有机会我想去寸的家看看！」

这时不顾感伤的我，本人突然兴冲冲地说道。

「来我家？」

「是啊！我还没怎么去过同龄人的家里！好想去参观！」

对有凡这个青梅竹马的我来说，去同龄人家里坐坐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虽然最近是没再去过了，但京的家不久前我也才去过。

「你以前和京不是青梅竹马吗？」

「是啦，但那已经是小六时的事了。之后就一直没怎么交朋友了。偶尔也会有关系变好的朋友，但一转学就又不联络了。」

不光是这样吧，因为肯定是身体的事暴露了才转学，所以周围的人也不可能善待他，或许还会欺负他或侮辱他。就算成了朋友，一被知道身体的秘密或许就会被当做怪物。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朋友的吧？他就像狗一样亲人，也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所以现在只因为我没有把他的秘密说出去，就让他变得尤为亲近我，甚至还容许了和我之间的不一般的关系。

在离开京的这四年里，他或许过得十分寂寞。连个同龄人的玩伴都找不到，只是周而复始地经历转学。

现在和京重遇了，不难理解他兴奋的心情。但他没说要去京家里，反而想来我家。是觉得我比较特别吗，不，他恐怕什么都没想吧……

「不行吗？」

似乎误以为我的沉默是在犹豫，于是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询问着。

我当然不介意他来了，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又看他一直孤零零的可怜样子，就好像看着淋雨的弃犬一样，也是有点心疼。

「没什么，想看就来看吧？虽然我家也就是普通人家，也没什么好看的。」

「哇啊太棒了啦啦啦。我一直都想去一次同龄人的房间！」

见他那么情绪高涨，这边也很开心。在他来之前收拾一下房间吧？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起一旁的空瓶扔进垃圾桶。

现在和他算是特殊的关系吧？感觉让他进来房间也有点微妙。一旦意识到后，就好像紧张起来了。

这算是恋人来访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还是说可以做什么？感觉特别安不下心。

上次还把凡带来，差点上床了的事绝不能被知道。

「你去过京的房间吗？」

在挂电话之前，以防万一多问了一句。

「搬来后？那没去过。倒是京来过我家，不过那次他也没进到我房间里，就是一直在客厅里和我爸妈谈话。」

我大概听京说过这件事，想也知道京是去做什么的。京什么事都要为他操心，比起喜欢他，感觉更像是他的监护人一样。

但我觉得比起为他打理好一切，不如和他一起胡闹更能让他开心，或许就是因为我和他一样幼稚，他才更亲近我吧？

我也不是想和京比，总之有京在背后扛着，好像也少了很多后顾之忧，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京为了他能留下来做了很多努力，每当这么察觉到的时候，我就觉得更加愧对京了。当我和他的关系暴露给京的那天，我们三个人会何去何从呢？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就出来吧，明天你有空吗？」

那小子什么都没多想，感觉想太多的我像个傻瓜一样。于是就放弃了。

「先去玩，再来我家怎么样？明天我家没人，随便你想待到多晚都行。」

也不是有什么居心，只是顺口一说，那小子完全没有防人之心这种东西，只是好像春游前的小学生一样，在电话对面兴奋地说道，

「真好！真期待啊！我来了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今天早点睡，别明天睡过头了。」

但感觉我今天晚上也会睡不着，然后睡过头。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天气很好，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万里无云的天空。

时间还早，但急急忙忙开始换衣服。站在衣柜前烦恼了老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外套和牛仔裤这种固定搭配。然后在洗手间里洗脸的时候，也盯着镜子看了老半天，是不是要打扮一下？想起了很愚蠢的问题。发型是不是要改？明明又不是约会，但机会难得，不由得陷入了迷茫。

走出家门的时候，听见了双重的开门声。没想到凡也同时从隔壁走了出来，我吓了一跳，看着拿着手提包的她锁门的身影。

「……怎么，要去约会吗？」

「你不也是吗？」

明明天气很冷，凡还是穿着淡粉色的连衣裙，外面搭配了浅葱色的大衣，甚至还戴着耳环和项链。头发也不再是麻花辫，而是把经过了烫发的长卷发松垮又精巧地扎起，让其垂在了左边肩膀上。

「我又不是约会。只是出去玩。」

「是吗？是和谁一起出去呢？」

「不告诉你。」

难得看见她这么精心打扮的样子，想也知道是和谁出门。

我们一起走在通往车站的人行道上，没有刻意说话，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以前暂且不论，没想到现在还会偶遇。感觉很尴尬。但我们从小到大住在一起，行动范围也很接近。本来还想快点走的，没想到路上遇到邻居，还被叫住问话。

「本来之前还听说你们分手了，原来是误会啊！周末还会出去约会，关系不是很好吗？」

「啊不是的，我们不是在约会……」

我连忙解释，但凡用比我更清晰的语气干脆地回答，

「您误会了，我们真的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各自要去赴约罢了。」

「欸？不会吧！你们已经各自都有对象了？」

「没错，实在是不好意思，但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各自都有了心仪的热恋中的对象。之前那段时间，给大家造成了很多麻烦，真是十分抱歉，还请都忘了吧。」

谁和你说有心仪的对象了？凡只是想把我和那小子绑死，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和京双宿双飞了，但在这里否定她的话，就好像显得我对她恋恋不舍一样，我才不要被当做是剩下的那一个。

「没错，」

于是我也大声回答邻居，

「我早就不在乎凡了，不如说我可受不了和这种女人在一起。」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凡一边抚摸着一侧肩膀上的长发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

和邻居告别后，我们又一起走在路上，凡穿着高跟鞋，照理说应该没有我走得快。但因为走的方向一直一样，所以总是一前一后地走着。

「你到底要去哪里！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我不耐烦地回头大骂，让不少路人都吓了一跳。

「我哪里有跟着你了。只不过是凑巧而已。」

凡一边说，一边继续走。然后越过停下脚步的我，走到了能看见不远处前方十字路口的咖啡店前面。

咖啡店的一个露天席位上，京和乂正坐在一起。那小子面前放着薯条，饼干，奶昔等等一大堆零食，正在开心地吃着。京拿着咖啡杯，笑着看着他，还把原本在自己面前的鸡米花推到他面前。

我无语地站在原地。今天应该是和那小子单独见面的，但看来不小心就和凡他们遇上了的样子。毕竟我和凡住得近，能约的地方的重合率也很高。

这个咖啡店很有人气，以前和凡出门的时候，也经常约在这里吃午饭。但现在真是太不凑巧了。明明我和凡早就分手了，我们彼此之间似乎还有很多改不掉的习惯。

我看也不看身边的凡就问道，

「你们今天也是约在这里？」

「没错，真的太凑巧了呢。」

凡难得沉下双肩，叹了口气。

结果四个人全都坐到一桌了。那小子和京看见我和凡一起来了，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凡现在照理说是京的女朋友，但京看我们一起来了也没有多想，反而还担心我们有没有吵架。那小子更不会多想了，一边哐哐地吃一边笑着向我们打招呼，嘴边都是奶油。

然后在坐下的我点了虾仁炒面后，京就看着我问了，

「寸，原来你今天和乂约好了吗？」

「啊？是啊，偶尔也想出来玩玩嘛。」

我和乂的关系是瞒着京的，怕被他发现异常，我装着满不在乎地回答。乂对京来说是青梅竹马，但也不仅如此吧。

「……这样啊。」

京若有所思地说，

「你们关系变好很多了呢。虽然最初是我拜托你在学校里照顾乂，但没想到你学校外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们早就是超越普通队友的关系了，然而这个关系对谁都不能说。特别是对京，要是说出来了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不敢想象。

「我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哦？」

这时凡突然说话了，她点了店里的招牌杨梅奶昔，然后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欸？」

京有点讶异地看着她，她就对京笑了一下，

「我是说性格方面，我也算是很了解寸的了，觉得他比起年长的人，或许更擅长和年幼的人相处在一起吧？毕竟寸很不喜欢服输。虽然乂是和我们同龄，但感觉很年轻不是吗？或许比起其他同龄人更得他的欢心。」

「你是想说我幼稚吗？」

我对凡会不会把我和乂的关系说出来感到胆战心惊，凡回了我一个冷冷的笑容，我们彼此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场面瞬间变得耸动了起来。

「啊那个，寸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一直在照顾我哦，而且还会和我一起挨骂。」

这时那小子发话了，一边举着挖奶昔的勺子，一边一脸认真地向凡说道。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们就像差生一样吧，但我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

「你这算在为我说话吗？我才不想被你说是差生咧。」

我一边拿纸巾把他脸上的奶油擦掉，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和这小子除了身体关系外，在脾气方面确实也还算合得来，我也不讨厌和他一起做那些违反校规的事。

但京和凡都是优等生，是无法理解我们这种有点不良的心情的。每当我们的蠢事败露的时候，我不觉得难堪，反而还会有点得意。

而且这也代表我更接近这小子吧，现在也是有点庆幸，京有点担心地说道，

「但你们最近逃课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一不留神就在楼梯口偷吃东西……要多注意健康管理啊，不要让教练生气。而且偶尔还会两人一起不见，找都找不到你们。」

我和那小子一起沉默不语，找不到我们的时候，一般就是我们在密会的时候。

「啊那个啊……是在练习必杀技！」

「什么？」

京吃了一惊，那小子口不择言地说，

「因为本来不是说要让我们做搭档的嘛，虽然结果还是不行，但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怎么变得更厉害。而且我们还经常一起打架嘛，总之就是想要变强啊。」

才不是在做那种事，就是很普通地在身体交流。但被那小子这么一说，搞得我像是有什么特殊性癖的人一样。

京无语地闭着眼睛，思考一下后说，

「乂，如果你真的想要搭档的话，我会考虑帮你物色一个合适人选，但寸的话，他已经有搭档了。」

「这也是啦，我又比不上巴。而且我也没办法在比赛中帮上寸的忙。」

在桌子下拉住了那小子的手，他就猛的看向我。到底是怎么想和我的关系的呢？突然想要试探一下。那小子有点惊慌，但也没有强硬地想要摆脱我的手。

「我又没说你不如巴，也没说你没用。」

「啊……嗯……这、这样啊……我……我也知道我没什么脑子……在比赛里只会横冲直撞……没办法好好搞战术……」

那小子语无伦次地说着，有点好玩。

他也会害怕吗？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玩弄他的手心，结果他怕痒似得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乂？」

京奇怪地看着他，他就边笑边打嗝，

「没，没事，哈哈哈，好痒啊，不，我什么都没说……」

十指交缠在一起……他的体温一向很高，手上热乎乎的，还满手的油，是鸡米花的油吧，真让人没辙。

虽然这小子说他比不上巴，但我从来没有拿他们做比较。巴是我的搭档，而这小子是什么呢？说不上是情人吧？但比普通的情人还要亲密。

我和巴一直是搭档，没了巴我是不可能成为正式队员的吧，但就算会失去机会，或许我也会想要这小子搭档。

「京，我们走吧。」

「啊好……」

在吃完东西后，凡和京总算决定离开了。临走时，京把自己的围巾从脖子上拿下来，戴在了乂的脖子上，还一边帮他整理一边说，

「你应该多穿点，你穿得太少了。」

乂穿着T恤和夹克，很轻便的打扮，从一旁看起来或许是有点单薄吧。但我想都没想过要帮他加衣服，京真的无时无刻不像个监护人一样。

这个监护人如果知道今天乂是和我约会，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呢。不敢想象，叹了口气。

这时突然发现站在京身后的凡露出了有些暗淡的眼神，她穿的也有些单薄，但京似乎没发现的样子，只是向我们道别后就走了。

我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只觉得爽快，毕竟难得能看见凡吃瘪的反应。本来还觉得遇到了真烦，现在多少觉得扳回一城。

「等一会要去哪里？这附近我没来过，差一点就要迷路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京坐在这里喝咖啡，真是好运！」

在京和凡离开后，那小子就继续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荡干净，一边对我说。

我早就吃完了，所以一边看着他一边回答，

「哦？所以你就和他一起吃起来了？迷路了不会给我打电话啊。」

「因为寸还没有来嘛，就想着边吃东西边等你，这里的东西真的都很好吃欸，下次还想来。」

「你啊，今天先别吃了，先带你去玩吧。」

那小子一手拿着一只烧饼，终于跟着我走了。

我们先去了不远处的博物馆。这里是当地最大的博物馆了，有很多区域，而且不用门票，我以前总是和凡一起来这里捉迷藏。周围也能看见很多当地的居民。在这里除了能了解当地的历史，看到各种各样当地出土的文物，还能听戏，买礼物，玩游戏。

「印章？这个印章是什么？」

一穿过古色古香的垂花门进到里面后，那小子就拿到了一本像小册子一样的东西，然后上面分了很多格子，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有点奇怪地问道。我也拿到了一样的册子，顺便为他解答，

「去各个区域答题或是找东西，每过一关就能盖一个印章，全部通关的话就能拿到限定礼物。」

「哦哦哦！」

那小子马上就闪着星星眼，看着进门就已经盖了一个印章的小册子。然后环视四周，

「寸，好好玩，这里好像迷宫一样哦！」

「里面还大着呢，跟上吧。我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几次了，一下子就能通关了。」

我就知道他喜欢这样的，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一路上我们都好像在探险一样。要论当地的历史，我当然是滚瓜烂熟了。但那小子初来乍到的，对什么都不熟，所以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寸，那个是什么！」

「是当地出土的青铜器，你看，他像只什么？」

「呃……等等，别说，我一定能猜出来……」

「猜对了的话，就算答对一题哦。顺便一提，他是由好几种动物组成的。」

放在玻璃柜里的青铜器，好像某种生物一样蹲坐在展台上，在柔和的灯光照射下反射着沉淀了悠久岁月的光泽。

「呃有龙的角？蛇的图案？尾巴上是鸟？好像还能看到其他动物。」

「这个是用于祭祀的酒桶，叫妇好鴞尊，鴞是猫头鹰的意思哦。」

那小子对着我送来夸张的视线，

「你懂真多欸。」

「这算什么，当地的人都知道。」

我在学习上从来没有被人夸奖过，不由得得意地挺起胸膛。我们这些当地人能夸耀的，也只有当地的这些历史了。我和凡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耳濡目染之下就记住了很多。

一步步地走在井然有序的展示厅里，人不是那么多，周围很安静。

来过这里那么多次了，每次来的感受都不一样。小时候比较喜欢能得到奖品的猜谜区，不太能静得下心看展品，然后等到了上学能认字的时候，就变得喜欢看写在这里的历史和解说了。曾经我也有过沉迷于吸收知识的时候，看完这里所有的讲解，然后洋洋得意地背出来。不仅是因为学到了知识很开心，更是因为每次都会有人夸奖我。就算到了高中后，也会每隔一个月来一次。

感觉这里就好像人生缩影一样，之后还有编钟音乐会，看花灯，穿过好几个门洞后，能看到一整面墙的壁画，壁画非常大，延伸到天花板上。经常挑战能不能数出上面一共画了多少人，然而每次都数了后面忘了前面，然而每次来了还是会数，两人一起你数左边我数右边。上次好像数到了两百多少人来着。不论来几次，壁画看起来都依然那么宏伟，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一样，于是不由得看着壁画说道，

「还记得上次数到哪里了吧，凡？」

「……欸？」

跟在后面的那小子睁大眼睛，露出诧异的表情看着回过头的我。我这才突然惊醒了过来。等等，我刚刚叫了谁……

「刚刚你叫凡？凡不在哦？她之前和京一起走了啦。」

走了……凡已经走了，对啦，我在做什么梦……

我原地蹲下，抱住头。为什么事到如今会想起那么多陈年旧事来，简直难以理喻。

「啊，你想见凡了？」

那小子也一边蹲在我身边，一边悄悄问道。

「要不要打电话给她？虽然她在和京约会，不知道能不能接……」

那小子似乎想到了我们之间的三角关系，越说脸色越青。

「谁想见那种女人了？」

今天是和这小子来约会的，但因为离家近，所到之处都是凡的影子也是无可奈何。

「不是的，只是因为以前总是和凡来这里，所以一不小心就……」

「你和凡是青梅竹马嘛。会搞错也是难免的啦。我也经常会想起以前和京在一起时候的事啦。」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觉得青梅竹马这种关系真是讨厌。

明明凡早就不把我当回事了，我却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吗？

我本来以为早就不把凡放在眼里了，但真是只有在极其偶尔的情况下，我会不小心想起她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会打扰到你，还请你也不要打扰到我。」

刚才她在走之后，还特意给我发了信息，告诫我不要去她会去的地方。

「我和京之后会去东面的美术馆，你和乂就往另一边去吧。免得再碰上。」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再和你碰上。」

就算是为了分开京和乂，我们也必须各自分开。

以前我还想过要让京和乂在一起，让凡被京甩掉。

但事到如今给她找茬的事已经往后排了，比起这个更想和乂单独一起玩。

但在和乂一起的时候，凡的影子却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让人束手无策。毕竟她也算是我的前女友，而且我们作为青梅竹马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就算想忘了她也忘不掉，只能憎恨她或讨厌她。

之后那小子就变得寡言少语了。

「寸，你还是喜欢着凡的吗？」

「这种事就算天塌下来也……」

不可能……没有说完，看向了乂。

「你呢？」

「什么？」

「有喜欢的人吗？」

「啊？」

乂愣了一下就马上回答，

「有啊。你啊，京啊，凡啊，我都很喜欢啊。」

学校里的人啦，住在附近的人啦，乂一边扳着手指，一边如数家珍地说着。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有没有最喜欢的人。」

拉住他的手，不让他数了。

「啊？」

乂惊讶地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

「呃……」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了老半天都说不出来。

「最喜欢……？」

他如同稚子一般的眼神里写着，没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