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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投影之生

影刃工肆一樓門口，克里斯的屍身倒在地上，頭顱已被削破，暗紅鮮血與白色腦漿流出。赫爾曼緩步走向艾琳，手掌緩緩抬高，黃色魔紋在掌心閃爍膨脹，光芒刺眼，對準她的腦袋；艾琳這時雙腳被土刺扎穿，動彈不得。

突然，胡嚕嚕巨響傳來。粗壯藤蔓從牆縫穿透而入，迅猛襲向赫爾曼。藤蔓表面泛起淡綠魔紋，尖端分裂成數十根細刺，猛地抽向他的手臂。赫爾曼手掌因而一偏，從艾琳頭頂掃過，打中門口，磚塊炸裂，木屑散落，揚起塵土；另一根藤蔓竄至艾琳身前，環繞她腰部，撕扯穿透她雙腳的土刺。鮮血從傷口噴濺，沾濕藤表。藤蔓收緊，將她迅速拖向後門，她大腿與骨裂處摩擦地板，留下蜿蜒血痕。

赫爾曼手掌上的黃紋突然轉為赤紅，掌心迸發橘紅火焰，熱浪推開空氣。他五指張開一抓，火舌竄出纏繞襲來的藤蔓，焦糊味隨風飄散。藤蔓表皮焦黑開裂，墨綠汁液滋滋冒煙，扭曲幾下後斷成數截墜地。赫爾曼不怒反笑，抬頭望向巨大樹人，朗聲喊：「莎莉雪，老朋友來看妳了，還要躲在妳樹人僕從後面嗎？老不死的精靈公主!」

而二樓的莎莉雪無暇回應赫爾曼，因為安潔莉娜這時正全身抽搐，四色魔紋混雜黑氣蔓延全身，交會在胸口雙乳之間，她心臟劇跳，雙頰暈紅，嘴角口水淌下：「饒，饒了我...我不要再，再興奮了...」但腰部再度抬高，下身又湧出蜜汁；肚臍周圍三光點越來越亮，小腹法陣圓圈也越來越大。

凱爾維斯也同樣臉紅到耳根，翻著白眼搖頭，雙手仍握著短劍繼續往安潔莉娜小腹插入，劍身漸漸沒入其中：「我，我不行了...」 

莎莉雪急叫：「少年，不准放手，繼續下去!要把短劍的瘟疫和魔力知識，注入給智能體!」

奎薩站在一旁錯愕張大口，藍眼死盯著短劍沒入的過程，暗紅光芒從裂紋中逐漸消退，刀柄也跟著沒入肉中，指間符文縫合筆滑落敲地丁噹作響也渾然不覺；莉婭同樣目不轉睛，紅藍魔紋微弱閃動，腹部縫合處隱隱作痛。

短劍最後一截劍柄完全沒入安潔莉娜小腹的瞬間，肚臍周圍三個光點合一，法陣符文順時針高速旋轉，潔白光芒從安潔莉娜肚臍處爆射而出，刺眼強光穿透每一塊木板縫隙，逼得在場眾人本能摀眼，閉緊眼皮依然難擋滲透光線。

強光從二樓木板間爆裂，照亮整棟工肆，卻不發出絲毫聲響，白色光輻順著樓層裂縫蔓延，分裂出十數道分支，各向不同方向延伸，宛如煙火爆開凝固在半空。

一樓大門口，赫爾曼被迎面而來的強光刺得齜牙咧嘴，西裝外套隨身體猛顫，灰眉抽動，臉色刹那間從紅潤轉為蒼白，眼角皺紋扭曲，眼瞳縮至針尖般大小。

他緊閉雙眼，半邊臉扭曲著咬緊牙根：「可惡的莎莉雪，竟然做到了，不行!我得毀掉智能體，要讓瘟疫擴散啊!」

說完，西裝表層從肩膀坍塌，灰白短髮褪色脫落，整張臉皮瓦解，層層碎片飄落地面化為黑灰，露出其下古銅色的皮膚，男身形轉為女性曲線，一名身穿兩截式墨綠色緊身衣的女性精靈浮現。她尖耳垂掛細小金屬圓環，內刻詭異符文，眼眶周圍青筋凸顯，瞳孔放大呈漆黑色，裸露小腹有六塊腹肌，身形乳挺臀翹，手臂結實，眼帶殺氣。

女性精靈伸舌舔唇邊，露出潔白尖牙，踏步時腳下地板滲出黑霧，瞥也不瞥一旁被藤蔓拖開的艾琳，直接邁開長腿衝向工肆大門，碰的一腳，強行門板應聲直倒；她再踩碎克里斯頭顱，使其臉部模糊，血泊夾雜肉塊碎骨，才滿意的進入一樓，要找莎莉雪。

強光四散，壟罩晶網城的黑霧被白熾穿透，午後陽光穿透霧障照亮塵埃。沒有一棟住家房屋存活，屋頂穿洞，牆面斷裂，窗框炸碎。兵營營帳分成兩類：正燃燒的帶火苗，已燃燒的留灰燼，焦炭與血塊堆疊，制服碎片掛在斷裂符文杆上。地上到處是殘骸，王室士兵的頭顱與四肢分離，銀甲凹陷滲血；突變體的黑色器官炸開，黏液凝固於地磚縫；道具派飛船撞穿石板路砸出深坑，符文引擎扭曲冒煙；元素派飛龍的翅膀與尾部斷開，鱗片脫落露出肌腱，骨頭插入地面。不時有飛船燃料罐爆炸，火球沖天，碎片飛射，劃破空氣發出尖嘯。陽光照射下，晶網城徹底殞落，唯有死亡蔓延。

親王舉劍的手臂凍結半空，銀盔內眼睛眯起，手套握緊刀柄。教會法皇肥掌停在施法姿勢，白袍沾黑血，肩膀僵直。兩方士兵同時停止衝鋒，雙眼被強光刺得流淚，紛紛用手臂遮擋視線。殘存的突變體們在光柱照射下痙攣抽搐，黑霧從體表蒸發，皮膚龜裂開縫，肢體僵硬如石像，不再撲咬進攻。

黑霧退盡，強光轉柔和，眾人視線都望向來源處的建築。親王摘下頭盔，額頭滲汗，露出喜色：「看來道具派做出抵抗瘟疫的新寶貝了...」

副官彎腰湊近，喉結滾動，低聲打斷提醒：「大公，法皇還在您前面不遠處呢。您表面上也得問候一下教會的代表。」

親王一聽，血絲眼瞪大，收起笑容，白了副官一眼：「我就是不想和他說話啊!」

副官縮肩後退，臉色更尷尬：「大公，說太大聲了，他會聽到!」

法皇轉身，肥肉隨動作抖動，白袍下擺拖過地面血泊，臉上笑容僵硬，心底暗想著恨不得除掉這傲慢的王室走狗：「哎呀呀，這不是雷恩大公嗎？您好久沒到我們教會喝茶了呢!」

親王手指敲擊劍柄，腰桿挺直，眼角肌肉顫動，內心鄙夷這個靠著家族餘蔭當上法皇的好色肥豬：「八世大人，我的身分，也只有等九世繼位時，才能夠陪同王兄到場觀禮，去您那邊，實在不敢當。

法皇雙手交疊腹前，笑容不變，心底輕蔑想著：沒有我們教會支持，你們王室能撐到今天嗎？「呵呵，大公您客氣了，誰不知道國王最信任的人就是您，甚至說白了，您就是地下國王呢!」

親王下巴抬高，心中暗怒：如果這肥豬不是教會代表，我早就一劍斬了。「八世閣下，地下國王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是犯忌諱的...」

法皇眼皮半垂，眼角懸掛肉皺，嘴角微微上揚打斷，心想：遲早要滅掉他們王家，這時也不用跟這條狗客氣。「那剛剛您講了九世繼位，就不是詛咒我嗎？」

親王臉色轉紅，喉結滾動：「你這肥...」

副官眼疾手快撲前，手掌摀住親王嘴巴，指縫仍露出咒罵聲，同時對法皇彎腰九十度，豆大汗珠滴地：「兩位大人是老相識，現在既然戰鬥結束，不如屬下派人整理出一塊乾淨地面，讓兩位敘個舊？」

工肆二樓內，強光退盡，天花板滿佈裂痕，木樑斷裂裸露。安潔莉娜四肢攤開躺平，美乳急促起伏，肌膚染紅潮，汗珠滲透全身，眼瞳失去聚焦，兩腿間裂縫淫液匯流成小池，打濕地板。凱爾維斯跪於地面，雙腿抖動，髮絲貼額頭，眼瞼緊閉，眉頭深鎖，肩膀微微起伏，呼吸急促凌亂，手臂肌肉痙攣，力氣耗盡。

莎莉雪站於兩人身旁，尖耳不停抖動：「你們兩個剛剛實現了前人未曾達成的『虛實結合』，我也沒想到智能體出生時是這樣的。」

她雙目緊盯安潔莉娜小腹，瞳孔放大。安潔莉娜肚臍處，滲出一個菱形四方體，緩緩升起。表面刻滿複雜符文，紅藍黃綠魔紋繞外圍流轉，漆黑裂紋鑲嵌邊緣，發出低沉嗡鳴。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撞擊聲，木板炸裂飛濺，一道古銅色身影躍上二樓，長髮甩起，尖耳反射光芒，六塊腹肌繃緊，眼眶青筋暴突，黑瞳緊盯四方體，雙拳握緊，乳尖激突，她怒喝道：「莎莉雪，不准啟動智能體!」

「克拉拉...妳怎麼會在這？」莎莉雪瞳孔猛縮盯著那身影，尖耳顫動，長袍下綠藤紋閃爍不定，但對方嘴角一扯，古銅色手腕猛抖扯下耳環，金屬撞擊瞬間火花迸濺，嗡鳴聲刺耳。

安潔莉娜雙眼猛睜，望向克拉拉，嘴角顫抖吐出：「老師，您...您...」

古銅色身影閃過眼前，長髮甩動劃破空氣，眾人眼前一花，她已單手捏住四方體想要捏碎 。她指節泛白怒吼：「去死！」

但下一刻，四方體表面裂紋閃爍，光芒噴出，凝聚成高壯男子投影，他雙眼深邃凝視克拉拉，：「小妹，妳真心想要我死嗎？」

克拉拉瞳孔猛縮，手掌僵在半空，指尖火焰抖動熄滅，隨即頭顱猛搖甩動長髮：「你不是哥哥，你早在幾百年前就死了！」她雙拳砸向地板，黑霧從掌底噴出撞裂木板，碎片飛濺混著血腥味，「你只是他的意識，困在那把該死的短劍裡！」

莎莉雪手指撫過長袍，綠藤紋脈動閃爍，望向克拉拉，低聲問：「勒布朗用這種方式重生，難道妳不高興嗎？」

「妳還敢說？」克拉拉眼眶青筋暴凸，怒吼震得木樑發顫：「全都是妳害的！哥哥是虛色者又怎麼樣？」

她雙拳緊握，指節擠出血滴砸地滋滋作響，「為什麼要逼他研究解決瘟疫的辦法？人類死光就死光，關我們精靈族什麼事？為了那把破劍，哥哥連命都搭進去了！」

投影男子身影顫動，雙眼深邃凝視克拉拉：「小妹，妳嫂子並沒有逼我。相反的，她到最後都還一直苦苦勸阻我。我生來就是虛色者，有著虛實結合的使命，這是歷代以來的傳承，妳也清楚的。」他手臂緩緩抬起，指尖虛點，「萬一人類死光，精靈族能獨活嗎？瘟疫接下來不就轉向我們了？」

莎莉雪低聲勸道：「克拉拉，妳聽我說...智能體只是開始，成為解答者之前，還得先讓它學習，接受訓練。沒有勒布朗的意識當導師是不行的...」

「藉口，都是藉口！」克拉拉瞪著投影質問：「我就是上一代的實色者，哥哥為什麼不找我，反而要打造那把破劍？」喉嚨滾動噴出濁氣，「我那時不是說願意嗎？」

投影男子身影抖動，光芒暗淡，聲音顫抖壓低：「但...妳是我的小妹，我怎麼能跟妳...虛實結合？」

「哼，現在講再多理由也沒用了!」克拉拉嘴角扯動冷笑，尖牙咬緊發出咯吱聲，黑霧噴出飛濺混著腥臭味：「我已經掌控教會，人類教皇是我的傀儡，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她手臂猛揮，掌心赤紅火焰竄向四方體，熱浪烤焦空氣，「我要毀掉這個智能體，讓瘟疫繼續擴散！」

親王摘下頭盔，黑髮滴血甩向地面，他手指緊握劍柄，瞪向法皇：「我是接到緊急通報，魔劍團攻擊王家近衛兵團，前來處置叛亂者的。請八世大人不要阻攔。」

法皇肥掌按住額頭，白袍下擺拖過黑液，黏汁滴落染紅地面，他眼皮半垂，嘴角扯動反問：「王都距離晶網城這麼遠，大公怎麼能這麼快趕來？而且還帶著大批部隊？我可是聽說，是道具派的人先炸死魔劍團的人。」他肥肉顫動，聲音壓低，「在教會的立場，這件事可不能這麼算了，我還要請大公撤出軍隊呢。」

親王鼻孔噴氣，噗哧一聲：「好意思說我？總教會距離這裡也不近啊，您不也是帶著大批信徒馬上過來嗎？況且，飛龍騎士團是您直屬的部下吧？」

法皇肥掌攤開，掌心土魔紋閃爍，地面石塊顫動，他嘴角上揚：「那麼，道具派的那些飛船，是您下令集結的，總不會錯吧？我的騎士團，是要代理我審判這裡的工匠，飛船卻攻擊他們？」

親王喉嚨滾動，劍柄握緊：「我已經下達禁武令，騎士團在空中現身，當然會被視為動武行為。飛船只是遵守王室命令而已...」

「哎呀呀，果然是地下國王呢。」 法皇呵呵低笑說完，隨即收起笑容，直視親王：「不過，飛船攻擊我騎士團，就是和教會對抗，我身為教會代表，不能無視王室的敵意。」

副官猛地撲前，汗珠從額角滴落：「兩位大人...有話好好說，又不是不認識，都可以談，可以談...」

親王與法皇同時轉頭，血絲眼與濁眼瞪圓，吼道：「你閉嘴！」副官雙膝一軟，盔甲哐噹撞地，他全身顫抖，不敢抬頭。(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