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將他們逐個逐個蠶食,還是分化招攬。這些手段他們都早司空見慣,他們的組織結構本身一定有方法預防。
所以與其冒着將間諜暴露在他們面前的風險。用他們作為暗棋,影響內部的決定更好。出身相似,人數較少,就代表他們會像海盜一般圍成一個圈使用投票決定行動和分配權力。
23人中我已經掌控了四個人,就是他們議會中的六份一。其中一個派系三份一的人。
後面,我既可以讓他們擴大組織。將我的人滲透進去,從而增加我方的投票權。亦可以排除異己,不過現在我先決定讓他們按兵不動。
他們剛有一個同伴從監獄回來,他們內部戒心依然很重。放長線釣大魚,唔怕魚餌被魚食,只怕他們不上釣。
抱着這樣的心態,我在給了他們一個簡單的任務後放他們回去。
果然如我所料,被人強迫效忠的他們心中一直惦記着任務。整天提心吊膽,不如以前一般大方。就像心有鬼一樣。幾乎一眼就被識穿。
他們本來是刀疤的人,正常來說應該是將他們軟禁起來。剝奪他們的投票權,甚至殺掉他們。
可是無論是因為友誼還是利益,失去他們的支持。在人數上處於劣勢的刀疤,會被單眼所壓制。因此在驅逐舊的手下之前,他必須要有足夠的人手進行交接。
他派人到貧民窟尋找朋友,邀請他們加入。可是一切都在我和艾莉的監視中。在刀疤的人離開後,我們逐個逐個找上他的朋友。使用武力和契約魔法強迫他們效忠於我。
當然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依然是沒有可能利用他們的選舉制度控制他們。畢竟他們是山賊隨時可以反面不認帳。
不過我在等待另一件事,刀疤慌了。舊的四個人有嫌疑,新的四個人也有嫌疑。那麼他身邊的人呢?對面呢,有多少我的間諜,有多少是我的刺客?
不會魔法的他們如何排查受到魔法控制的人,事實上他們哪怕會一星半點的真言術或是神聖搜查這些爛大街的法術,甚至是最上不得枱面的占卜。他們也可以排查出我的人,可是他們不過是區區的山賊又如何能做到如何?
現在距離,我最終的目標。只差一線,只要再添一把火把他逼瘋。
在沒人看見的角落,沒人在意的深夜。
刀疤"什麼聲音,邊個喺度。"
艾莉"我代表男爵大人,來見你。"
刀疤"男爵,黑門男爵。我從來無招惹過你哋,你哋點解要搵我?"
艾莉神秘的笑一笑。
刀疤"我的兄弟呢?他們怎麼了,你殺掉他們"
想到這裏刀疤怒目圓睜地撲向艾莉。卻被她輕巧地躲開。
刀疤不愧為,一個三頭上山賊的首領之一。迅速拔出刀,向艾莉揮斬。不過卻被早有預備的艾莉一一閃開。
艾莉"先不要那麼衝動,我們有傷害他們那怕一根毫毛。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單人匹馬就可以清除你的手下,那麼我有何須那麼多間諜在你身邊?一刀殺了你不就行了"
刀疤在腦中浮現出一個可能,一個他不想相信的可能"閉嘴,他們是不會背叛我的"
事實上,他說得的確沒錯。他最初的四哥兄弟,就曾經說過他們那怕死也不會傷害他們的兄長。所以我根本沒有給他們什麼特別的命令。
只是叫他們回去,但不能告訴任何人他們的所見所聞。只是心中藏着秘密,才會顯得舉止鬼祟。不過當然,艾莉也不會用真言術。
又何須跟他說這麼多。
艾莉只是說了一句"那麼我是如何進來的。"
就一刀熄滅了燈火,並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她是一位遊俠(間諜)。
是那天以後,刀疤就不遺餘力地從他的手下手上收回自己的權力,收繳他們的武器。甚至廢除了投票制度,他手下的山賊。對此感到十分不滿,陸陸續續地投奔單眼,其中當然就包括我的人。
刀疤被逼繼續從貧民窟中招攬更多的手下,可是他越是招攬。他身邊聽命於我的人就越來越多,他對手下的信任也越來越淺薄。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拿着獵刀的獵人在群狼之中一樣,每一頭狼嗰邊都溫馴安靜與獵狗一般。可是只要他放下獵刀,狼群就會把它吃得渣都不成。
他只得繼續揮舞他手中的獵刀,他變得更加暴躁更加易怒。專制成為他唯一保護自己生命安全繩,相信只有牢牢的掌握着所有的權力才能保護自己。
當他背叛了自己最後一位兄弟,將昔日好友殺死時。他身邊的,再也沒有可以保護他的人了,就在當晚。一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被迫發誓效忠於我。
而單眼亦被我的人在第二晚哄騙到帳幕中,同樣被迫發誓效忠。
計劃到了這一步就差不多成功了,剩下的都是我該如何篩選和培訓他們。畢竟一群皮包骨的山賊有什麼用呢?
剩下的日子,這群山賊一一向我宣誓效忠。當最後一人完成時,這個山頭上已有五六十人。
看着他們皮包骨的樣子,我知道這座山頭養不起這麼多人,我心生"憐憫"。
我把他們圍成一個圈,並告訴他們"殺死一個人,或是被殺。當然如果你們想你們可以殺多過一人"
他們開始廝殺,最初他們怨恨地看着我。認為是我導致這一切的,可是當他們發現其他人的拳頭揮灑在他們的面上時。
他們發現,這已經不是關於我的命令,而是關於他們自己能否活下去的問題。
"對不起,對不起,但係我不想死呀"
"不好殺我,我不想傷害你。為何要聽他的。"
廝殺開始變得瘋狂,他們互相撕咬、用石頭砸向對方,越是體力不濟的人越先倒下。兄弟情誼的圈子瞬間變成血腥的修羅場。
之後我再親手殺掉那些殘疾的,在戰鬥中受到不可回復傷害的。
最後只有寥寥二十人剩下來。
無論是那二十多名山賊,還是明明應該被我支開不應該看到這一幕幕煉獄的艾莉。也震驚於我的心狠手辣。
而當我告訴活下來的人,那些就是他們的晚餐的時候,他們更是吐了出來。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給他們加餐的肉食。
隨着一切結束,艾莉沒有再跟著我下山。而是自己一個快步離開,就像是要避開我這一尊瘟神。
看着她遠去,我默默地流淚。其實我將霍特支開,最主要的目的是因為我不想讓他看見這樣的我。
可是我有另一條路嗎?如果我不消磨那群山賊的精神,不折磨他們的理智。讓他們對我的恐懼更甚於死亡,我如何把這一群懦夫帶上戰場。
這天也是我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