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1

因為領主打仗缺人手,所以被強迫徵招。

連帶家裡僅有的雞和母羊。

因為戰爭輸了,所以成了奴隸。

有的人是雞,有的人是羊,有的人是牛,有的人是馬,通通按公母分別出售。

象徵奴隸的印記烙在手指勾不著的地方。

我的價碼,我的編號,我一生的詛咒。

農場,礦山,奴隸兵,幾乎忘記了人的生活,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老鼠和肥胖的蠕蟲是奢侈品,為了一口石頭般的麵包要跟同病相憐的人搏鬥。

忘記了時間和昔日的臉孔,至少我還活著,四肢健全,就是被煤灰折磨的不斷咳嗽,手指的關節扭曲腫脹。

直到我被轉賣到那奇怪的地方,以老鼠的價格。

幽暗攏長的穴道,死寂的衛兵。

還有,腳下被高聳的城牆包圍的宅第。

城牆高聳的讓這方型的土地四邊都是漆黑。

植物覆蓋並侵蝕房屋的每處,雜草蔓延叢生,一棵巨大的樹貫穿了屋頂。

是什麼樣的主人會想住在這種地方?

還是說,這是貴族變態的嗜好?

寂靜被打破,帶著面具的領頭人終於開口。

「服侍、取悅、順從直到死為止。」

新的烙印是更為複雜的圖騰,我能從被灼燒的死肉感覺到。

就這樣,升降機緩慢將我垂下,光線一點一點的消逝,直到我降落在我原先注視的陰影裡,背上的烙印督促我遠離身降梯。

不遠處是跟人一樣高的雜草和那破敗的宅第,天空變得好遙遠。

烙印催促著,責罰著我在比人高的雜草裡奔跑,衝向那詭異的宅第。

能在雜草的縫隙間看到乾涸噴水池,被淤泥覆蓋的池塘,花圃的紅磚。

肌膚被草木劃開,細細的血珠像汗涓流。

最終,腳底踩到的不再是泥土和樹枝而是打磨過的石徑。

至高的命令蠻橫的要求我跪下,將頭抵在地面匍匐。

赤身裸體的,因為我連遮蔽都不配擁有。

「爬過來,然後舔。」

這是我跟我的夢魘第一次的接觸。

沒有穿鞋子,頭髮長到接近地面,指甲沒有打理顯得修長,腳上都是塵土。

皮膚很白,體溫很冰,腳很細沒有肌肉,腳底和指縫沒有長繭。

絲毫不在意我砂岩般的手會不會弄傷她。

「好好地品嘗這份屈辱,我的玩具。」

「我當初說要奴隸,結果送了男人過來……」

「為甚麼都沒有人好好聽我的命令呢?」

「啊…至少你不會對吧?應為你是我的,只屬於我的東西,奴隸就是這樣不是嗎?」

「你好臭,真的好臭,廁所裡的糞便都比你香。」

「男人都這樣嗎?身上這麼多毛髮。」

「臉上,背上,腿上,手上,連這裡也有。」

「你是野獸嗎?」

毛髮被扯下的刺痛,還可以忍受。

「……我膩了,把頭抬起來。」

沒有裙子,沒有上衣,甚麼都沒有。

長的不像話的金髮雜亂無章的舖在身上。

睫毛和眉毛是金色的,恥毛也是。

肉色的裂縫和皺褶,粉色的禿起,還在發育的大小。

金色的眼眸像是郊狼一樣,有一個吸收一切光的黑點。

好瘦,看的見肋骨的輪廓,鎖骨也很深邃,卻又潔白無暇。

這就是女人的身體嗎?

「你是第一次看見女人的裸體?」

「…想再看得仔細一點嗎?」

手指將裂縫撥開,如同樹洞般的孔穴。

抖動,膨脹,一張,一合,灼熱。

有一些水漬,是汗?

「這麼癡迷…啊拉,你也興奮了嗎?」

「所以亞當第一次遇見夏娃也是這樣躁動…」

「直到蛇的出現告訴何謂羞恥。」

冰冷的腳趾正在摩擦陰部,指甲戳刺著,重新被唾液沾上沙粒。

「亞當,你興奮了嗎?」

踩踏,輾壓,摩擦,搓揉。

像被針刺進指縫,但是沒有命令讓我鬆口表達痛楚。

屈辱,比鞭刑還屈辱。

「看著我。」

嘴裡都是沙子和土,刺痛讓當時的我不斷哭泣。

「很棒的表情。」

「說,一點都不痛。」

「一點…都不…痛。」

「大聲點。」

「一點都不痛!」

「大聲一點。」

「一點都不痛!」

白濁的液體像尿一樣噴灑。

「這是什麼?黏黏的,還有點臭…真是神奇。」

「腳都被你弄髒了。」

「但是你也把你自己弄髒了,滿臉都是。」

「真滑稽,你是弄臣嗎?」

「你怎麼還在舔我的腳?這麼喜歡?」

沒有命令…不能開口。

「對呀。」

「你是我的東西,你不能反抗我,你必須仔細聆聽我說的每句話。」

「只有你。」

「…奴隸。」

「你就這樣跪著,直到我膩了。」

「不用舔了,但是你不能說話,我怕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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