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更新的是这一节之后的一节,我的错orz,我会……努力加更一个番外补偿的!(才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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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帝国开战?你认为军团在过去一万年里一直在做什么?战争不会因一次胜利或一个星球的得失而结束。它是一种永恒的存在,比人类和他们微小的胜利存在的时间更长。 」
——阿尔金·寂静使者 吞世者
「头疼……」
「我已经让卢克蕾提亚女士离得够远了。」
「够了!我知道!但是我不是说这个!」莫提斯一把拍下正在挥手示意寂静修女离得更远一点的审判官的手臂,显得十分暴躁,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不断晃动的狮子。
审判官和其他人则相对冷静一些。阿尔内和他的突击队拿到了审判官送来的神秘护符,据说能够很大程度上的隔绝亚空间的影响——一块黑石雕刻的双头鹰,镶嵌着审判庭的印记,闪烁着神秘的暗色反光。
「看在帝皇的份上,我还不知道你可以如此缺乏耐心,我们已经走过了最危险的路段,距离城墙还有一步之遥,再等等,就快好了,亲爱的孩子。」
「我已经过了把年龄当做资本炫耀的年纪了。」
「等你能靠着十个人把钛星人困在一个星球上的时候,再跟我这么吹牛。」审判官淡然的看了看阿尔内,用一种惋惜的表情看着他已经花白的胡须,「你还是个孩子,至少在我这里是的。」
他们已经前进了几天,穿过了天空中几乎快把女武神撕成碎片的虫群,最终成功的「坠毁」在了城市群的后方。天际线在另一端被建筑物封死,而在这边,那些模糊投影中显示为另一个人类政权活动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甚至连人类的痕迹也没有。
在落地就损失了1/3的人手的情况下,他们几乎把整个飞机残骸中一切的物资都拆了下来,放进了作战背包。他们的任务足够艰巨,需要穿过郁郁葱葱的无人区,想办法从几乎没有防御的背面渗透进巢都,尽可能快的瘫痪组织系统,让前线那个预定中高达75%的伤亡比例尽可能的好看一些——下一次的补给船队还需要2个月才能勉强飞到临近世界的曼德维尔点,然后发来含混不清的星讯,等待着有一条小船送入虫群的母舰,勉强平息大吞噬着的欲望之后,才能抵达战争的孤岛。
他们小心的穿过了同样没看见什么动物的绿色荒漠,来到了这个邪恶帝国的边缘。尖锐的建筑刺破了天际线,一个个巨大的尖塔构成了看起来像是巢都得城市群——但是显然没有任何一个建筑足以高到成为刺入平流层的塔尖。这些蛮横的强调着自己存在感的建筑,直白的在绿色的海洋中划开了海水——欧姆尼赛亚一如往日的先知,用神圣的火光证明了自己的的伟力。
这里几乎没有人把守,象征性的一道自动关卡审核着每一个进出人员的身份,高大,空旷的拱形门柱,黄黑色的油漆上带着油污,希尔嘉德满意的发现这个巨大的设备是铸造世界康诺的制式设备——大约是M38晚期或者M39早期年代的STC的变体。这下就比预想的更方面了,这些古老的设备粗看起来完全依然是按照旧日的模式工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也就是说审判庭的优先通行权和随缘的身份隐藏的后台程序依然在正常的工作。
除了几个执法的机仆,官员懒洋洋的注视着一切,除了看起来过劳的厉害,眼睛里遍布血丝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这里就像是一个脱离了神皇之光的偏远世界,仅仅是因为太过渺小,以至于当祂的光辉被亚空间的异常遮住之后,甚至没有意识到一个世界悄然脱离了帝国的掌控。
「这是不是太过顺利了?」莫提斯捏着手里的导览图,狠狠地想要攥出水来。一群人趴在本就不高的建筑群天顶构成的宽广的富人区的顶端,看着云层下几乎不可见的一切,盯着工业污染堆积成的黄色气态云,陷入沉思。
「在通讯完全全频道阻塞的情况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尔内反驳了一句,正在一张光滑的乳白色石头的桌子摊开地图,标记出了执政官议事堂和防卫部队的司令部的位置。
【做好战术行动准备】寂静修女用手语发出了不同的意见,【人类之敌无处不在】
「我同意,但是你的结论下的太过草率了,卢克蕾提亚。」
希尔嘉德叹了口气,继续在阿尔内的地图上分配进攻人手,「我这里有异形的工具,科摩罗人用的灵能探测器,扣除背景值,如果真的有什么巫师正在施法的话,这个异形的小设备早就该发出死人一样的尖啸了。」她把一个扭曲的带着狞笑的蛇型雕塑放在了桌子上,「靠着它的警报,我们曾经躲过一个异端巫师的陷阱,一次绿皮灵能小子战群的烧脑攻击。」
「但是如果他们在等待我们现身呢?」
「一样,我排除了我们中间的灵能者和不可接触者,如果还有其他强大的灵能者靠近,它会活过来。」
莫提斯露出嫌恶的表情,看着这个闪着鳞片反光的蛇形奇物,「活过来?」
「据说是某些血伶人的活体艺术品。」审判官叹了一口气,在执政官议会堂的位置放上了一个石子,「你和自己的小队去司令部,我和卢克蕾提亚走另一边。」她看着偶尔走过的人群和一个个路边的红色喷泉,叹了口气,「我想萨凡诺夫那个老家伙大概不太热衷上前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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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已经准备完毕,演员正在徐徐就位,最后的演出将在帷幕揭晓之后开始。
鲜血已经汇聚在黄铜王座之下,原初的毁灭正在上演强烈的合奏。亚空间的力量有着四种主要的音色,随着最强音的落下,棋盘正在颤抖,隐藏在侍卫之后的王者正在弑君棋的盘面上直面追杀。
阿米鲁斯说得没错,我的确按照他的游戏,我搭建了一个正常的帷幕,一个鲜血与尸骨之上的名为常识的城镇。亚空间是一种隐喻,靠着群体和个人的认知来对物质世界进行宏大的反叛。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故事,从人类走上历史舞台的开始,我们就在不断的呼唤着这样的人物,一个弥赛亚,一个救主,对怀着罪恶的尘世,伸出无所不能的救赎之手。最终,我们的愿望变成了真实,王座上的伪帝用奴役的锁链把千万个世界牢牢地拴在太阳系第三个行星的周围。他假装自己不是神明,却从不否认自己是对人类共识的回应,是一个人类的,让银河天翻地覆的救世主。我认为这是一种虚伪,但是,你看,这不就是亚空间对实体宇宙最好的回应吗?
现在,无头的尸体穿上了金色的绸缎,流动的血河表面盖上了单色的反光片,我在一个疯狂的世界里雕刻着正常的幻想,在一个癫狂的梦境里作画着名为日常的习作。
现在只等画面被注入生命,那些好奇的,来自于疯狂的银河中最严苛的被压迫者的一部分——那些自认为是一切常识,道德,和美好的拥有者,好奇的从画布中伸出手,揭开金色的绸缎,再一次面对充满血腥味,光怪陆离的世界。
灯光便会打开,舞台上的戏剧便会上演。
恐惧和愤怒会再一次撕开帷幕,撕开真实的,不真实的假面,杀戮之神的天使会再一次重演千年之前的剧本。
他们会被仇恨所牵引,亲手奉上混沌力量的碎片
而他们的傀儡,早已成为了这出戏剧的见证者,无能为力的站在灯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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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5 M41 萨凡诺夫的日记
一切都在变好,感谢战争的救主,我们的军队正在靠着狂热的作战意志,顶过最近艰难的时刻——我有预感,未来的战局只会被显著改善。
我们那些身无分文,也没有牵挂的狂热士兵正在用尸体推动前往胜利的道路,绿皮和虫群被重新逐渐赶回了塞多尼亚地峡,那个充满树林和红土的地方现在正在成为新的前线,这是一条多年没有回去的前线,随着那些意外的敌人主动地送上脖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品尝真正意义上战略的胜利了。
胜利和甘霖一样,滋润着每一个人。
我们的鲜血流成河流,在每一寸祂的土地上,我们都浸染着崇高牺牲者的饱含热情的鲜血。我们收集了卑劣的敌人和英勇同僚的头颅,用最隆重的方式庆祝可耻敌人的死亡和人类卫士的升天。
按照当地大师们的说法,那些最低贱的异形组成了京观的基座,而那些我们最高贵的战士,会成为牺牲之堆的顶部,灵魂升入亚空间,加入永恒的远征中,为了胜利而永远的战斗下去。
人类的敌人也同样被那些当地的贤者们送入了赎罪的圣所,他们的罪恶被放逐,被再次净化,而那些赎罪中的副产品,则会被再次祝圣,成为鲜血女士和她的狂信徒们最好的饮品。随着他们的节节胜利,我们的敌人正在变得越来越狡猾,也越来越顽强,
过去他们只是我们战场上的敌人,或者操控无知的人类互相残杀,或者拿着原始的武器加入战场。而现在,他们煽动了无数炮灰成为人类的敌人。对于一个帝国的凡人而言,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敌人。我们的监视系统已经过载,嫌疑人的标记已经变得太过普遍,除了那些量产的复制人,我们有理由判定,周边潜伏者太多失败主义的鼓噪者。
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鼓噪失败,认为它无可避免,他们会在生产线上平均延误1%的生产效率,在行动中本能的高举双手,在走路的时候低着头像一只被异形牵着奴役锁链的失败者,我们需要肃清一切的软弱,一切的投降派,让最纯正的信仰着胜利的人投入永不停歇的战斗以及战斗一样的生活之中。
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了,我已经几天没有离开办公室了,口渴和饥饿显然是无可避免的,但是在神圣的责任面前,我们还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再等等,等待胜利降临的日子,我们再一次开怀畅饮。
现在,有失败主义这的鲜血还有仇敌首级加上英雄的颅骨,就足够我们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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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感觉到了更好的目标正在靠近,这些恐虐的先锋燃烧着赤红的身体带着无羁的怒火向着阿斯塔特冲去,它们渴望一个更有价值的头颅,尽可能的在黄铜王座之前荣耀自己。
阿玛迪乌斯在漫长的服役生涯中也并未真正的和这些恶魔打过几次交道,尽管他已经熟练地掌握如何在一个心跳之内杀死三个钛星人,两个绿皮,或者一个灵族,恶魔实在是一个太过隐晦的概念,即使对于阿斯塔特,大多数人对他们的认识也并不充分。
也许那些脑袋上打了不少服役钉的老兵们会在某个时间点——或早或晚——遇到它们中的一种或是几种。但是对于死亡守望的战士,这些并不是战斗训练的主要科目。出于保险起见,他几乎带上了手上所有的人。
不过堡主看得出来,这群看起来疯狂的杀戮机器并不是真的毫无理智,他们的战斗队形看似松散,却有着很大的弹性,每一个地狱猎犬之间的孔隙恰好能容得下一个决斗者,但是再稍有不慎,身边的放血鬼的大剑就会波及到刚好踩进近身格斗位置的战斗兄弟。而那些狂怒的铜色公牛的骑士们同样保持了很好的队形,并没有和愤怒的恶魔犬或者步行的同类走的脱节。
「保持距离,战术:克拉肯。自由射击。」
星际战士开始在掩体之剑快速的转进,一边躲开冲锋的方向,一边迅速丢出大量破片手雷,尽可能的让这些无畏的近战者享受子弹和破片的洗礼。痛苦使它们激怒,更加狂热的发出声带无法模拟的意义不明的吼声,除了愤怒之外再也无法感受到别的情绪。
但是终究有一些倒在了地上,即使是恶魔在获得了稳定的实体宇宙形态之后也会被这些代表着物理法则的武器所伤害。他们的伤口滋滋作响,发出燃烧的声音,带着硫磺的臭味,这些尖脑袋长者角的高大怪物愤怒的发出咆哮,最终成为一滩燃烧的硫磺。有一些则从杀戮的愤怒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愤怒,在被击中腿部之后,用手上永远燃烧的大剑直接砍下了自己的头颅,即使是自己的,在黄铜王座之前也比空着手要好得多。
但是他们的数量远远超过阿斯塔特,E阵地的召唤直接出现在了星界军的身后,888个来自杀戮之神领域的恶魔从身后扑向了毫无防备的战士,这些仓促迎战的士兵们几乎迅速成为了它们夸耀武功的计数器,以至于在面对阿斯塔特时竟然几乎没什么损失。正确而有效的战术迅速在杀戮者冲上来之前消灭了几百个最野蛮冲在最前面的放血鬼,但是依然有同样多的未诞者冲到了近身,开始挥舞着他们手上的大剑,把阿斯塔特们拖入了近战。
怒火,杀戮的怒火正在高涨,阿斯塔特的战术目镜中传出了提示,几乎一半人把链锯剑开到了最大,单分子刀片发出尖锐的叫声,马达的引擎正在呻吟着冒出烟雾。战斗的欲望正在像业火一样传遍整个战场,无论敌我,不分彼此。愤怒的瘟疫正在燃烧每一个战士的理智,把他们变成和自己的敌人一样疯狂的杀戮机器。而另一半老兵则更有经验的掏出相位匕首,准备迎接第一波的冲击。
「为了帝皇!」
他们的愤怒得到的只是一串意义不明的嘶吼。燃烧的刀锋很快开始和不断旋转的链锯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恶魔们有着远超凡人的力量和速度,战斗几乎在接触的一瞬间就打响了。
一个高大的放血鬼骑在钢牛上,仗着刚牛巨大的动量冲向了阿玛迪乌斯。
堡主敏捷的向身后的壕沟退去,躲过了冲击,但是钢牛的惯性似乎突然消失了,来自亚空间的恶魔亵渎着实体宇宙神圣的规律。它稳当的停在了壕沟前,调转方向载着放血鬼向堡主的方向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陷在壕沟里,阿玛迪乌斯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方法,他放平长矛,等待着钢牛的冲锋,他等待着这个狂怒的像是金属和肌肉拼接起来的怪兽因为恐惧而停下,这样他就可以迅速抽出一只手,在极近的距离对着它驮着的恶魔射出代表帝皇神圣惩戒。
然而邪神的恶兽似乎并不惧怕正在不断闪烁着力场的武器,直挺挺的冲向了长矛,很快伴随着愤怒的吼叫声,它直接从头部被戳穿,燃烧的硫磺从伤口溢出,溅射在堡主的身上,发出嘶嘶的燃烧声,战术目镜很快反馈了盔甲的受损情况:胸甲被腐蚀出了数厘米的坑洞。
但是他没有时间犹豫,钢牛停下的一瞬间,放血鬼从驮兽的背上一跃而下,拿着燃烧的地狱之剑,正对着阿斯塔特的位置看了下去。堡主不得不紧急用枪抵抗一下,瞄准镜被直接砍断,枪身部位也留下了一道骇人的,正在不断燃烧,散发着硫磺气味的刀口。恶魔发出咆哮,高举着燃烧的,有着众多缺口的斩首巨剑,露出尖牙利齿,带着恶意凝视着阿玛迪乌斯。
「帝皇在上。」很快,长矛和巨剑开始紧密的交手,愤怒变成了一种传染病,堡主和它厮杀在了一起,在每个心跳的节拍里,双方多次换位,两个被杀戮所感染的,来自实体宇宙和亚空间的英雄,正在一个帝皇无法注视到的黑域,上演着疯狂的战斗。这里只有一个胜利者,而失败者的头颅将会成为王座喜悦的目标——无论是黄金王座还是黄铜王座,都会满意一个勇士的得胜而归。
他没有理由放弃,但是恶魔有着超越常识的力量,它挥舞武器的力量显然更强,身形尽管消瘦,却更加高大有着亚空间赐福的怪力。在大部分的时候,来自彼岸的邪秽都处于更舒服的攻击位置,阿玛迪乌斯尽管毫发未损,但经常不得不仰攻他的对手。
+杀!砍!屠!+恶魔的吼叫在进攻中逐渐带有了意义,它的攻击也越来越快,疲劳似乎并不会在他身上复现,或者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尽管额外的肾上腺素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满足需求,但是堡主知道时间并不站在自己这边。
狂怒的恶魔似乎只在乎进攻,并且极大的发挥着自己的优势,不断地进攻。它的每一次攻击都比前一次更加迅速,更加致命。但是就像阿斯塔特圣典中描述的那样,伟大的罗宝特·基里曼已经告诉每一个阿斯塔特,进攻和防御务必达到平衡:狂怒的进攻一定会露出破绽,而只关注防守则很快就会让对手得以肆无忌惮的攻击,进而导致失败。
又一次,当放血鬼高高的举起大剑准备向下发出致命的劈砍时,阿玛迪乌斯用两只手拖住长矛,只用一瞬间,永燃的利剑撞击了双手持握的长杆,伴随着巨响和火光。在巨剑即将撞击的前一刻,他放下了靠后的手。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长矛迅速直立,挥出致命的弧线,恶魔不得不极不协调的向后退去,在一个片刻的时间里,它的步伐混乱,行动也变得不在连贯。
机会只有一瞬间,而历经战火淬炼的阿斯塔特也只需要一瞬间,他迅速抽出被砍掉整个瞄准镜的爆弹枪,吐出帝皇的惩戒,抓住这脱离战斗的瞬间,将来自黄铜王座的恶魔,又一次送回永远燃烧的国度。
但是战斗并不那么顺利,不是每一个战斗兄弟都有机会战胜这些狂怒的死亡使者。在宣布胜利并尽快的投入下一场几乎一样的阻击战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堡主跨过了未诞者燃烧着的,带着地狱业火的尸体,冲向了最近的敌人。
正如每个守望者的誓言:
「我是守望者。我有猎人的耐心,也有堡主的坚韧。我是燃烧的烙印,驱散阴影;我是坚盾,挡住怪物;我是利刃,刺穿它们肮脏的黑心。我是誓言,是责任,是胜利。我是死亡守望 我的守望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