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咖啡廳老闆視角）

「呼嗯...嗯？嗯~~啊...」

在沙發上醒來，腰酸背痛的我伸展了一下身體，發現身上披著自己的被子，有些疑惑的起身，結果發現眼前的桌上放著一碗粥，我好奇的捧起粥吃了一口，吃驚的發現居然比我昨天做的還要美味，馬上就吃完了

但...這碗難道是那女孩煮的嗎？她明明還有腳傷不是嗎？

我上了廁所，稍微梳洗過後又拿了急救箱走到房間，想到女孩不知道會不會在意我突然闖入而敲了敲房門

「請進吧」

「打擾了...」

我一進門就看到上身只穿著內衣的女孩正一臉認真的縫著衣服上的鈕扣，我進來時差不多在收尾階段

她拿剪刀剪掉了線頭，最後檢查一下有沒有縫好後才披上了衣服，抬頭用著有些不耐煩的表情看著我

「你怎麼一直站在那邊呢？這不是你的房間嗎？用不著那麼關注我...」

「啊，我是來幫你換藥的，你的傷還好嗎？」

我走近了她，將急救箱放在一旁開始拿出藥膏和棉棒準備替他換藥

她將手放在身旁的刺刀上，貌似在擔心我會不會對她出手，但最後還是沒有動作

「好很多了，謝謝你呃...！嘶...」

我拆下了她腿上的繃帶，傷口的沾黏讓她疼的皺起眉，而我只是放慢動作輕輕的撕下紗布

接著用食鹽水稍微清洗過傷口後擦乾傷口再抹上藥膏然後貼上新的紗布

「真是過分啊，居然狠的下心打這麼可愛的臉」

「...」

我用棉棒輕輕的在她臉上的瘀青和腫包上擦藥，她默默的看著我，最後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你不害怕我嗎？我可是殺了好幾個人喔？」

「當然怕啊，但我沒辦法放下你一個女孩子在那邊不管，儘管是個殺人犯」

女孩睜大了眼睛，似乎很驚訝我會這麼老實的說出自己害怕的事實

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是會說謊的人，所以也不怎麼喜歡說謊，也是因為這樣有不少朋友都說過我很不會說話

「而且我相信你不是會濫殺無辜的人，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對，像是被他們威脅之類的」

聽到我的話，女孩別過了臉，眼神變得有些悲傷

可能是不想再想起那件事吧？擦完藥後我邊整理急救箱邊思考了一下決定換個話題

「對了，那碗粥是你煮的嗎？」

「嗯...因為你救了我，我想不到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又想到了一開始吃的那碗粥，就試著做看看了」

女孩伸出雙手手指互戳著，神色突然變得有些緊張的感覺

「那個...好吃嗎？」

「嗯，很好吃喔」

「那太好了...」

她露出了十分可愛的笑容，讓我羨慕起來

怎麼會有人能長的這麼可愛又這麼會做菜呢？上帝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在我這裡工作呢？」

「咦？」

聽到我的話，女孩瞬間愣了一下

隨後她揮了揮手表示拒絕

「不...不行啦，我怎麼可以在這裡工作？很謝謝你的照顧，但我不能再繼續麻煩你...」

「麻煩？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你煮東西煮的這麼好，一定能幫上我的忙的，而且你還長得這麼可愛，說不定能吸引更多客人上門，讓我的生意變好啊」

女孩聽的害羞起來，但卻嘆了口氣

她慢慢站起身來，有些猶豫的把自己的裙擺拉了起來，在看到她褲襠上的鼓起我才理解了她的問題不只是我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我是個雙性人，常常被當成異類排擠，後來被學校的惡霸看上遭到性侵，最後承受不住他的欺凌動手殺了他，才逃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開始說起自己的經歷，而我則是一語不發的專心聽著

「而昨天我又意外殺了意圖性侵我的好幾個人，我深怕如果我在你的身邊，那麼總有一天你也會被我殺死...你對我這麼好，我不希望走到那一步」

說完，她露出了苦笑，似乎相當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然而我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震驚了她

「放心吧，我是不會愛上你甚至是對你出手的」

「哼，這種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看著她似乎不太相信我的樣子，我搔搔頭露出了微笑

「我這個人，是無性戀」

聽到我的話，她睜大了雙眼

為了讓她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繼續解釋起來

「顧名思義，我這個人對愛，性，浪漫之類的事都完全沒有興趣，也沒感覺，以前雖然有跟對我有感覺的對象交往過，但最後對方也受不了我的冷漠而離開了我」

說起來我還蠻慶幸她能和我和平分手的，畢竟她花在我身上的時間跟心力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償還

而且常常看到恐怖情人的新聞，也讓我有點害怕呢

「為什麼...這麼悲傷的事情你能說的這麼平淡無奇呢？」

「悲傷嗎？我不覺得，畢竟那段日子我從頭到尾都沒感覺，也不只一次的希望她可以早點放棄，在看到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我反而為她解脫了感到開心...」

我低下了頭，雖然回想起她那時的表情心裡還是有點難受的

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我真的不喜歡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或許這樣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吧？

「那麼，你是以什麼作為動力活著的呢？」

「嗯...就是這家咖啡廳吧？開咖啡廳一直是我的夢想，但開了之後生意卻好不起來，讓我十分煩惱」

說到這裡，我笑著抬頭看向了她

「就在這時你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在猜想或許你能幫忙讓我的咖啡廳生意變好才開始接近你，然後試圖勸誘你來到我的店工作」

聽到我說的話她看著我的眼神，慢慢的有了變化

「在聽到你說的話後，我更加覺得我們真的是非常適合，因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所以也不可能對你起色心，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

她張開嘴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思考了一下又咬了一下嘴唇

隨後她坐回了床上，表情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算我說不要，你也不會放棄對吧？」

「我會請你暫時先留在這裡養傷，然後再多考慮考慮吧？順便每天都會再送蛋糕來請你吃，讓你慢慢習慣吃我的蛋糕最後離不開我的店」

聽到我的話，她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跟她說話我總會不經意的想討她開心，或許是我真的很希望她能答應來我的咖啡廳幫忙吧？

「好吧，不過外面死掉的人怎麼辦呢？如果我被警察抓走就不能幫你了」

「這你放心，這附近一直存在治安問題，也時常發生幫派鬥毆甚至出人命，警察過來看到那畫面也只會以為是他們打架又死人了而已吧？」

我剛才也報警處理了，他們不久後大概就會來收屍了

理所當然的，我對這孩子的事隻字未提

「嗯...」

「放心吧，我跟警察蠻熟的，所以他們不會特地刁難的」

見她似乎有些擔心，我安慰了她

她聽到我的話，也稍微放心了下來

「你想吃蛋糕嗎？剛好昨天還剩了一些」

「啊...那麼，你之後能教我怎麼做蜂蜜蛋糕嗎？我很喜歡你的蜂蜜蛋糕的味道」

我微笑著點點頭，就往廚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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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在她的傷勢康復之前都在教導她一些泡咖啡跟餐點還有蛋糕的做法

或許是廚藝不錯的關係，她還幫我改了些食譜配方，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於是為了感謝她，我帶她去買了她喜歡的服裝作為咖啡廳店員的制服，雖然價格比想像的高但看到她穿上那可愛的樣子我就覺得值得了

傷勢恢復後開始幫忙的第一天，因為她的關係上門的客人人傳人，最後很多人知道了我這個新店員，下午的時候店裡幾乎坐滿了人，蛋糕一下就都賣光了

「呼啊...原本客人明明就沒那麼多的，到底怎麼回事...？」

「哼，這不是很明顯嗎？都是多虧了小舞你啊」

小舞聽到我的話，有些害羞的轉過頭去

至於小舞這名字是我給她取的假名，因為根據她的說法她之前殺了好幾個人，所以我希望她能用這個名字重新出發

「我就說我看人的眼光沒錯吧？比起又高又壯的大叔，大家還是比較喜歡小舞這種可愛的孩子」

「行了，你再說下去我就不理你了」

雖然裝作生氣的樣子，但她的嘴角忍不住笑意，明明很開心吧這孩子？

我帶著微笑洗著杯子，接著聽到本應翻了打烊牌的門又被推開了，我和小舞同時看向了來人

「啊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關了老闆？生意很好喔？」

他是我的一位常客，每次都在我打烊前來店，也時常和我聊天，算是不錯的客人

但是......

「唉唷，好可愛的小姐耶，老闆你去哪裡請的這孩子？她的頭髮好漂亮耶！」

「啊...謝謝您」

小舞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但我能看出她不太喜歡這位客人，有點擔心了起來

「今天也是一杯卡布奇諾加三分之一匙糖嗎？」

「啊...嗯，麻煩你了，對了老闆那個店員叫什麼啊？」

我看了一眼小舞，見她點了點頭後我才邊沖咖啡邊開始說

「她叫做小舞，是新店員，你可別嚇到人家了」

「這樣啊，那小舞你喜歡吃甜食嗎？哥哥請你吃蛋糕好不好？」

小舞聽到有些為難的揮了揮手，我也嘆了口氣

這傢伙人好是好，但就是有時候太聒噪了一點，希望小舞別太見怪

「啊，老闆蛋糕好像好了，我先去看看」

「欸，小舞...嘖」

見小舞找了個藉口跑到廚房，我看著想挽留她未果的常客笑了笑，遞上了咖啡

「就說別太緊迫逼人了，女孩子會被你嚇跑的」

「囉嗦！這種小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好燙！」

他漫不經心的拿起咖啡就喝，結果燙到了嘴害我覺得有點好笑但我忍住了

差點就要失去一個常客了，好險

「給你一個忠告，別對女生窮追不捨，不然哪天踢到鐵板就完了你知道嗎？」

「你這樣講好像要我小心小舞似的，像她那樣的女孩子難不成會殺死我不成？放心吧」

聽到他的自信發言讓我不禁感嘆，也太會猜了

但礙於這種事不能隨便張揚，我也沒辦法再跟他說的更明白，只能在心裡暗自替他祈禱

「總之我提醒過你了，出事別怪我」

「哼，知道了」

後來他覺得有些無趣便開始和我聊了一些瑣事

過了不久小舞拿了她親手做的蜂蜜蛋糕來讓他試吃他才終於開心了起來

但時間已經晚了，我便送他離開，臨走前他表示明天還會再來看小舞

「第一天工作還習慣嗎？」

「嗯...」

見她打掃時有些悶悶不樂的，我知道大概是因為剛才的常客，只能安慰她

「那個客人是常客，算是個蠻好的人，但就是吵了一點，你別太介意他說的話好嗎？」

「放心啦，我不會介意的」

可能是為了讓我安心，她露出了笑容繼續整理店裡

小舞上班的第一天，就這樣度過了

然而這看似順利的開頭，卻只維持了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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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某天晚上打烊時間）

因為心裡的不安，我打了電話給去採買材料後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的小舞，然後前往了她說的地點

在電話中她平靜的難以言喻的聲音讓我心裡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最後跑到了某條偏僻的巷子才因為聞到了奇怪的味道而瞬間停下了腳步

「唔...」

還是...晚了一步嗎？

我看向眼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滿身是血的常客愣了一下

早就跟他說過別對小舞緊追不捨了，怎麼就是不聽呢？

「啊...是老闆啊？」

熟悉的聲音來自常客前面坐著的女孩，但她轉頭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毫無精神，臉上還有些鮮血，看起來十分驚悚

我吞了吞口水，才問出幾乎不需要問的問題

「小舞，這都是你做的嗎？」

我看著小舞那看似弱小的背影，等待許久後她才給了我回覆

「嗯...」

隨著答覆聲落下，她也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的慘狀我不禁思考，我到底招來了一個多麼可怕的孩子呢？

說不定當時我就不應該救她的嗎？

「唉...」

不過現在才後悔或許已經太晚了吧？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