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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暖和

好暖，好暖……手和身上都很暖和，像是被人温柔的抱着一样

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唔嘻嘻。」

我在发出那股好闻味道的柔软物体上轻轻蹭了蹭，脸颊觉得有点痒痒的，非常舒服

虽然有点不可理喻，但是这个变态日野家的枕头倒是确实挺舒服的……

唔，好像在一起一伏的，枕头为什么会……

「诶，唔……？！」

枕头……不见了……

我顺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紧挨着我的，那个变态日野的脸

他还没有醒，在沉沉的睡着

「……？！」

呜，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想要逃跑……但是动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家伙把我当抱枕一样抱住了

而且，好暖和……

不，不对，你在乱想什么啊……明明就只有恶心才对的……

……还有那只手……也还和他十指相扣着

明明很恶心……明明讨厌得不行，但就是……就是还不想要放开……

明明昨天就是这个家伙，用这只手在浴室里对我做了，对我做了那样的……呜……

绝对不原谅他……

……胸口，好痒……

……好讨厌，明明好讨厌昨天的事情，但是……好舒服好舒服……

因为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总感觉有种和昨天……被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一样的味道

呜，不要，不要……不要想起来，不想要想起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呀，突然好想要舒服……

如果，稍微，稍微，呜，摸一下的话……

……

……酥酥痒痒的，好呜，好舒服呀

怎么办，怎么办呜……好舒服……呜，好像停不，停不下来了

还在被他抱着……那股好闻的味道一直都能闻到

……但是明明还在被抱着，明明一只手还在和他十指相扣着，我却在……却在……呜……应该是绝对不要，绝对不想要这样子的才对的……

可是，好舒服，好舒服……

「呜♡……唔嗯♡呜，不可以这样的……♡」

他要是醒了……该怎么，怎么办呀……

快点停下才对……要快点停下来才可以的……

……如果是他的手指的话，还会再大一点点，粗糙一点点……呜，你在，你在想什么……！

……但是，还是好想要舒服……好想要，更多的，舒服……

把指尖，稍微插进去一点点，一点点就……

「呜，嗯咦♡……」

慢慢的，慢慢的动一下下，没有关系的吧……

「……嗯♡呜，呜咦♡……」

这样子，好舒服……感觉脑袋都要变成酥酥麻麻的了……

和最最讨厌的人类十指相扣，还在被抱着……可是却在做这种事呜……到底为什么会，呜，这么舒服……

可是好像，呜，好像马上就可以去了，马上就可以……变得全身都酥酥麻麻的，舒服的去了呜

「抱歉打断你一下……但是你再这么下去，我真的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感性了……」

……！

他，他醒来了，被看见了，呜，被看见了被看见了……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被这个最讨厌的，呜，最最讨厌的家伙……看，看见了……

可，可是停不下来，好舒服好舒服……脑袋里只剩下，呜，舒服了……

要停下来，呜咿，快停下来，必须，必须要停下来，明明一定要停下来才行的

被看着，呜，在被看着，可是马上就要去了，马上就，马上就可以……呜

要停呀，可是没办法，呜，没办法停下来……没办法停下来啊呜，不可以这样子的，要马上，马上停下来才可以

呜咿，要，要去了，要去了……

「……咿呜……！」

「……」

「啊，啊，呜，不是的，不是的……」

「……………………」

他，他不会要……

……

……我听见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在松开和我紧握着的那只手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用手捂住了脸

然后……从我房间走掉了

过了很久我才从房间里出去

……

……呜

第一次……做了那种事……还是被那个家伙看着……看着的时候去了

这样子不就只是个变态吗……呜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我也是听到那个家伙好像出门了才出来的

……说到底，会发生这种事情根本都是他的错嘛……要不是前一天，前一天他对我……

我抱着枕头，从房间里一点一点挪到了客厅里

客厅里很空旷，他大概确实已经出门了。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在地上，能依稀从窗户里看到远处的王都和已经落满了白雪的森林

……桌子上摆着东西

是用盘子装着的早餐，有一碗汤，两个三明治和一杯热可可……三明治还是我喜欢的口味

旁边则摆了一个小巧的加热魔导具，所以餐食全部都还热着

……他就算是出去也没有忘记给我做早餐，上次出门也是这样的

还有喜欢的口味……呜……为什么会知道呢，明明已经竭尽所能的在说他做的饭难吃了

我抱着枕头在椅子上坐下，把脸埋了进去

这种感觉好讨厌……明明如果只是个坏人的话，我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恨他了

我捧起热可可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甜味也是恰到好处的我喜欢的程度

感觉就像彻底被看透了一样……明明从来只对他的恶心料理发表诋毁，却也还是知道我喜欢的口味

呜……好火大

我把热可可放下，想要拿一个三明治吃，却发现碟子旁边还放着一张叠着的纸条

「我出去了。午饭在厨房里，要吃的时候拿出来放在桌上那个魔导具旁边，过一会就热了。」

之后的一个字上的墨迹晕的很开，大概是停笔了很久吧

「再就是拜托再也别像早上那么做了，我真的完全没有自信忍住第二次。」

「……呜」

我把脑袋不自觉的低下，缩起了身子

……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

我用手捏了捏长椅扶手上的积雪

白皙的雪被手指挤压，再打开来，几颗晶莹的水珠从手指间淌下

……有点像欺负莉艾琳娜过头之后，她的眼泪的触感

如果是夏天的话，公园的长椅上一般会并排坐着两个腻歪的情侣，要么就是被一把年纪的老人家霸占，像我这种不会专门来公园的人基本坐不上椅子

但冬天早上不同，公园的长椅会被积雪覆盖，大部分普通人都会等到工作人员清扫积雪后再坐上长椅，所以利好了我这种会用些魔法的人，用炎魔法稍稍烤化积雪，再用风魔法清理一下雪沫，就能一个人奢侈的享用公园的长椅了

我仰起头，盯着一旁路灯上的鸟发呆

……今天早上真的很危险

说真的，如果时间回到那个时候再来一次的话，我可能真的要对莉艾琳娜下手了

「我……已经做的还算不错了吧……」

出来前已经在浴室第一次试着自己解决了一下性欲了……结果结束后非但没有感觉欲望降低，反倒是差点暴走，再次冲进莉艾琳娜的房间里

……可能真的到极限了

尽可能平复下来后，还是给莉艾琳娜准备了早餐才出门。但短时间内不能再和莉艾琳娜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了

都是因为那本魔导书，还有那个臭吸血鬼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发神经干那种事……

……但你知道的，这些都不能是理由

我长叹了一口气，引来了旁边路过的老人的视线

「小伙子，你看起来有点面熟啊。大早上的怎么在这里叹气？」

毕竟之前是勇者小队的队长，认识我的人在王都可以说是相当多……但可以的话，我其实并不想总是被人认出来

「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可能是我长相比较大众的原因吧，其实常常被人这么说。」

「喔~这样啊，不过我总感觉你遇到了感情问题啊。」

我抬眼打量了一下那位老人，虽然皮肤显得很老，但气质给人的感觉却非常年轻

王都的老人大多都非常自来熟，在整个萨科王国都挺有名的。当然有人觉得冒犯，但我倒是觉得坐在椅子上被人搭讪的感觉也不坏

「嗯，算是吧，差不多是喜欢的女生不喜欢我那种感觉。」

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把视线挪回路灯上的喜鹊

……你脑子一热做了个什么鬼比喻啊，喂

「嘿嘿，老头子我果然功力不减当年。」

老人一边咧出一个坏笑，一边用手示意我朝长椅另一边挪过去些

本来这把长椅的长度就够坐两个人还有余，我一直一个人坐着也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别人出现罢了，所以我干脆的让出了足够一个人坐的空间

老人也没有多客气，十分自然的就坐下了

「谢谢，我正愁找不到清理完雪的凳子呢。」老人向我点头致谢后，又冲我挤了挤眼睛，「应该还没到公园的人清理积雪的时候，看这长凳干净的样子，小伙子你是会魔法的吧，而且水平很高。长相也不赖，还会追不上姑娘？」

「……」

我又叹了口气

……莉艾琳娜可是被我……

「别看我这样，老头子我年轻时候可是十里八方扬名的情圣。」老人自豪的露出一个微笑，「当年我可是被四个发现我出轨的女人一起暴揍呢……真是怀念啊。」

这老头一脸自豪的都讲出了些什么啊……而且说实话，我相当厌恶那些出轨的人

大概是无意识的皱了皱眉，老头好像看出我变得有些不悦

「我可是发现她们各自都有外遇才会也出轨的。」老头耸了耸鼻子，「老头子我也是真心爱过女人的，就是我现在的老婆。」

看见我神色好点了，老头又接着讲，「小伙子遇到什么事了，和老头子我说说？」

虽说之后要是被老头认出来，可能也会传出些我谈恋爱了之类的麻烦流言。但民众其实意外的对这类消息不算很感兴趣，我虽说也算有名，但并不是偶像那一类的，就像以前世界的某个政客结婚了一样，相信没有多少人会关注这种无聊的消息

嘛，不过传出去了我也不太关心。毕竟我本来就不准备恋爱，现在因为莉艾琳娜，更加……

……

……不行，一想到莉艾琳娜就又开始对自己犯恶心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抬头看了那个老头一眼

「我……现在和女性住在一起，接触有点过于多了，有点难控制住自己。」

「喔~然后那个同居的女性不喜欢你，是这样吗？」

「……可以说是相当讨厌吧，想把我杀掉那种。」

老头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把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你看起来不像那种家伙。」

「……我不这么觉得。」

不只是对莉艾琳娜做了那种事，就算是再之前……我所杀掉的有着理性的魔族……难以计数

被民众赞美，被传颂……我知道，我明白，我理解。我不配成为那个人

「没必要对自己要求太严苛了，小伙子。」

「……说真的，我觉得我……已经快要失去作为一个合格的人的资格了。」

「我见过像你一样的家伙。你给我的感觉像老头子我以前的朋友，他人很好，非常好。但一个人时也像你一样唉声叹气的。」

「……所以？」

「所以他把幸福放跑了。」

老头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他犯下了再也没办法弥补的错，把幸福放跑了。那家伙因为觉得对不起自己妻子，和妻子吵架后也没有去说清误会，他妻子脑袋一热就上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起来了，您应该是……遥大人吧。放心吧，老头子我不多问了，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这种事情就该老了之后想起来，能够傻乐着和重要的人回忆。」

老头又冲我笑笑，然后对我微微鞠了一躬

「我们对您的感激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形容，但我们都希望您可以幸福，遥大人。」

……

视线再移回路灯上时，那只原本歪着头，看着远方的小鸟已经不见了。又看向老头原本在的地方，发现老头也已经走远

妻子上了战场……而且总感觉我也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的脸

……呃，老头好像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回过头，对我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

……国王？！

这家伙连体内魔力的结构和面相都变了，肯定是偷拿了国库里什么高级魔导具，一个人偷偷溜出王宫来玩了

啧，这个臭老头，注意到我没发现他，居然是在套我话吗

我郁闷的揉了揉头发，这国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刚才说的那个朋友八成是他自己了，我之前和勇者小队滞留在王都整顿的时候也有所耳闻。起因是王子上了战场后战死，王妃在愤怒之下，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魔法师则亲自上了战场……却再也没有回来

国王想必非常后悔吧……既没能阻止儿子，也没能留下爱人

不过那句说他自己人非常好的发言……这种自卖自夸，还真有那老东西的风范

扫下腿上和头发上不知不觉积起的薄雪，又活动了一下发僵的手臂，我也从长椅上站起

「嗯——回去吧。」

昨天的蛋糕应该被莉艾琳娜吃完了。今天做早饭时发现垃圾桶里躺着一个蛋糕盒

刚被我做了那种事都吃得下去，想着莉艾琳娜应该还算中意蛋糕。所以我从王都回去时又买了两种口味的两个蛋糕和两个布丁

……想不到她居然自己把早饭的餐具收拾了

我看着客厅干净的桌子愣了一会神，之后从储物空间把蛋糕和布丁都放在桌上，又留下一张字条

——各买了两种口味的，你看你的喜好选两个吧。剩下的两个是我的，不许吃

……还是先不要直接碰面吧，留张字条就可以了

我敲了敲布丁的盖子，又不舍的看了一眼，之后就回了房间

距离听见像是莉艾琳娜出去客厅的声音已经过了好一阵了

……这家伙不会准备把我的那两个也吃了吧

想到这里，我打算出去看看

客厅飘着一股蛋糕与布丁的香甜味，充斥着火炉燃烧柴火的噼啪声

莉艾琳娜现在正坐在餐桌边，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用着小巧的蛋糕勺，一勺一勺的把蛋糕往嘴里送

不知道是不是火炉太热，莉艾琳娜穿了一件不符合季节的白色露肩衬衫和一条短裙，腿则是光着的……看起来相当色气

这家伙穿这种衣服到底是想要干嘛……

免得胡思乱想，我将视线挪到了莉艾琳娜身旁……那里堆着已经被吃完的两个布丁和一个蛋糕的底座

这家伙……

「喂……」

「唔呜……！」

「……好不容易给你带蛋糕，你这家伙就这样对我的吗？」

莉艾琳娜在刚看到我时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又变回了那副让人恼火的态度

「哼哼~杂鱼日野，就不给你吃~就不给你吃~」

说着，莉艾琳娜把剩下的最后的一小块蛋糕塞进了嘴里，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这家伙这种让人火大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

我轻轻做个了深呼吸，然后走到莉艾琳娜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之后，狠狠的揪住了这个不长记性的臭吸血鬼的脸颊

「你 个 臭 吸 血 鬼。」

「呜，啊，呜咕，咿……咿，咿呜。」

……好像揪的太大力了，莉艾琳娜那副嚣张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疼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臭，呜，臭日野，去，去死……」

我望着面前只能可怜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脸，毫无威慑力的含着泪骂我的莉艾琳娜，总感觉不太好再继续欺负她

「算了，原谅你了，但是你下次再这么干，我可要用一个魔导术了。」

「讨厌你……最讨厌，最讨厌你了……」

因为这家伙实在好对付过头了，我感觉气都没生起来就完全消了，索性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是是。」

「哼，哼~」

莉艾琳娜发出两声不满的声音，随后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咬一口我的手报复，但又有点害怕，轻轻咬住了我摸完莉艾琳娜的脑袋准备收回去的手

「啊呜。」

「不要随便咬人啊，到底是吸血鬼还是猫啊你。」

「呜——」

莉艾琳娜又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赌气的松开了我的手，然后背过了身去

…………说真的，可爱过头了吧

「说起来，莉艾琳娜。」

「……嗯。」

一副闹别扭的样子居然也还会理我啊……总感觉更可爱了

「你的想法……有稍微改变一点吗。」我顿了顿，「关于人类和魔族的想法。」

「……人类都该死。」

……果然还是没变啊。我其实比较疑问，吸血鬼都是有家庭的，那莉艾琳娜的这种想法到底是父母灌输给她的，还是因为……她的经历

……

果然还是不要问了吧

……

……但话语还是自顾自的从喉咙跑了出去

「那……莉艾琳娜你有了解过你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吗」

面前坐着的莉艾琳娜怔了一下

过了一阵……开始轻轻的颤抖

……这大概绝对不是一个好问题

「去死！」

不像刚才那种语气，像是刚认识时满含杀意的情绪和口吻

尖锐，却又无力，像是一根针扎入空气，让我的耳朵有些刺痛

……这种话不是第一次听了，过往我试图接触魔族时，已经听到过很多次……很多次很多次

我没有说话。很久之后，面前的娇小身躯依旧背对着我，开始轻轻的抽泣

……还真是相当容易哭啊，这家伙。

再就是，这种性格居然能在战场上呆的下去……或者说，莉艾琳娜又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会在战场上……

我以往尝试过很多次和魔族交流……失败过很多次，也每一次都放弃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放不下憎恶，还是恐惧自己心中坚信的东西会不会是错误的

……或许和莉艾琳娜就维持这样的关系，让她一直憎恨着人类，憎恨着我就好。直到半年之后，带着比以往更重的憎恨，互相更加远离的分开

……但我好像有些做不到了

我忍不住想要去触碰莉艾琳娜心里更深处的地方，想要去了解莉艾琳娜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能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因为什么我也还不了解的情感吧

我站起身……走到莉艾琳娜身前，然后半蹲下来，望向莉艾琳娜

……很难从莉艾琳娜看我的眼神中读出来什么确切的东西

委屈，憎恨，不解，愤怒……还有某种我无法明白的柔软的情感

「你都懂什么，你都知道我们的什么！」

回过神来，莉艾琳娜已经哭着向我喊着

「都死了啊！我的父母都死了啊！朋友，领居家的小孩子，村长，每一个都死了啊！心脏被挖出来，活着被绑在火中，肉被剁烂喂给人类的牲口，脑袋被扎在长枪上，全部人都这样死了啊！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吗？！」

……我说不出话

编排好了词句，但就是没办法变成言语

晚风顺着打开了一个角的窗户吹入室内，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和我的记忆……出奇的像

我出生的村子也是这样被魔族摧毁，在战火中坍塌。从小孩到大人，从青年到老人……认识的人被以牲畜一般的方式杀死

……我杀死魔王，与一个又一个的同伴和敌人永别，为的就是……再也，再也不要见到这幅光景

……

……不管是我，还是任何一个魔族，任何一个人类

我希望那种光景能够变成只留在回忆中的东西

我轻轻的搂住莉艾琳娜，莉艾琳娜则一边哭着试图挣脱，一边捶打着我

「……我的父母也不在了，像你一样，爱着的父母，认识的朋友，邻居家的婴儿，无一幸免。都被魔族杀死了。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也曾经恨魔族恨的想要把魔族全部杀光。但……后来的我意识到……魔族和人类，可能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有重视的人，无论如何没法割舍的人……和因为战争而永远不能再见面的人。」

我顿了顿，摸了摸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挣扎的莉艾琳娜的脑袋

「……我和勇者就是为了让这种事再也不要发生，才会出发去杀死魔王的。」

轻轻吸了一口气，我又将它变成言语吐出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是…………对不起，莉艾琳娜。」

「你明明……呜，你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呜……去死，去死……人类都去死……」

……莉艾琳娜把脑袋埋进我的胸口，一直哭着，重复着这些话

「最讨厌你了，最讨厌，最最讨厌你了……」

窗外只能看到宅邸周围一圈被灯光照到的士科克森林的轮廓，其他地方则都沉进夜色中。当然远处的王都还是以往那副样子，依旧布满了灯火

因为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我便开始准备晚饭

尽管储物空间里还留了不少已经处理好的食材，烹饪起来不费事，但这顿饭做起来还是说不上方便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身为原因的，正低着头，轻轻牵着我的右手的莉艾琳娜

好像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莉艾琳娜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再次低下头

「……臭日野，去死。」

「是是。晚上想吃什么？」

「臭日野的尸体。」

「没有那种菜。倒是可以喂你吃个新的魔导术。」

「去，去死啦。」

我不语的笑笑，虽然弄不清楚这只吸血鬼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实在是很难把她现在这幅只让人觉得可爱的样子和试图杀掉我时的她联系在一起

我又摸了摸莉艾琳娜的脑袋

「……呜。」

莉艾琳娜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然后把脑袋压的更低了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和莉艾琳娜谈起这些说不说的上正确，我们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但是……

……嗯，果然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