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韋……韋伯。」
我禁止她們在人前叫我做主人或尊稱,所以叫起來有點彆扭。
「不,沒事。」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我在暗黒地下迷宮內也對一些女性冒險者施行過【絲魂大法】……會是其中一人?
算了,先找旅館,所以我們來到旅館林立的商業區。走了一圈,沒找到ステラ她們留下的【絲魂印記】,也許她們還未到達?所以我們先一步選旅館。我們畢竟不是什麼有名的冒險者,只能選一些比較便宜的旅館。
順帶一掀,【絲魂印記】是絲襪教的人都可以用的能力,絲襪教的信者身上穿的絲襪,其實是魔力物質化的應用,配合技能,可以像露克蕾西亞用絲襪來控制不死生物那樣子。如何結合我們還在嘗試,但絲襪的魔力也可以化成印記,以作簡單的傳訊,是為【絲魂印記】。
說回旅館,最便宜的不行,因為那種是租一個床位,真的只有床,沒有房間,大約8—10個人住一個房間,唯一能放貴重物品的只有一個有鎖的床頭櫃,但那種鎖和沒有沒分別,更別說大部份都是壞的。
那種旅館當然沒有獨立的廁所,甚至連私人空間也沒有。我甚至聽過有女性冒險者被強暴的事情出現。當然,事後那些人都被通緝,永遠無法再回到該市,但這不代表很安全。
再上一級的是獨立房間,不過牆壁是木板,無法隔音,而且一樣沒有獨立廁所。然後就是我們要住的那一級,牆壁是可以隔音的木板,也有一個簡單的廁所,不過澡室是還是有一起使用。這種房間會比較貴,但想到晚上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用太便宜的。
以前在勇者隊伍時,我能夠住上最好的旅館,那種房間很大、床是柔軟、有獨立澡室甚至工作室在內,就連最頂級的冒險者也不一定可以住上一晚。只有勇者這種得到國家支持的人,才能晚晚住上。雖然在勇者隊伍中的回憶,大部份都是苦澀,唯獨住宿真的沒話說。到現在我還會偶爾懷念。
放好東西,我們便在商店街走一轉。露克蕾西亞想買些草藥來調製藥物。畢竟我們的團隊中沒有回復役,是有需要多一點藥物,而自製不單可以節省成本、也可以控制品質。
就在我們從草藥店出來時,就在我被露克蕾西亞的話而笑起來時,眼前的景象卻讓我的心臟漏了一拍。也許是留意到我的不對勁,露克蕾西亞立即抱著我的手臂,溫暖的體溫讓我回過神來。露克蕾西亞一臉擔憂。
「我沒事。」
「但是,韋伯 大人的表情為什麼這麼痛苦?」
「我……」
「韋伯 !」
還未回答,我的話已被人打斷,是一個我永遠不想再見面的人。我剛剛只是看到她的背影,已經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上,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是你嗎,韋伯!」
是奧莉花,
曾不只一次想像過再次見面時的場景、想說的話,總會有個錯覺是自己已經預備好要面對她。但真正見面時才發覺,所有準備都沒有用。胸口像是塞著各種東西,幾乎喘不過氣來,想說的話留在口中,一句也吐不出來。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你怎可能準備好面對一個有著太多因緣的人?尤其是我們最後是這樣的結局。
「別過來!」
我喝住想要抱過來的她,她像以前一樣張開雙臂,卻彷若被石化化一般定著不動。
我忍下從胃湧上來的嘔吐感,趁機會摟著露克蕾西亞快步離開。從她身旁經過時瞄了一眼,可以見到她受傷的表情。
受傷?我才是最痛苦的人吧,我可是幾乎死了啊!被妳殺死啊!妳有什麼資格痛苦!
想盡快回旅館,所以我抄捷徑轉入小路,失察。背後轉來衝擊,
「韋伯,很抱歉!」
我用力甩開了這個超麻煩的撒嬌傢伙。
「我沒死成讓妳失望了。」
她的臉容扭曲,
「不不不不不是的,我沒想到亞歷士會想殺死你的。」
「但妳還是背叛了我吧。」
「對不住,對不住啊。」
她雙手掩著臉,讓我可以清楚看到,她戴著的,不是我送給她的訂婚戒指。
「呵,『高貴的同伴』啊。」
聽到我的話,奧莉花混身一震,臉如死灰的放下雙手。果然,她是在假哭。
「那是一次的錯誤……」
「是不是錯誤已經不重要了。」
我已經猜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畢竟我和她在一起有20年了,畢竟我知道她是個愛撒嬌又沒安全感的傢伙。只是,妳寂寞可以來找我啊!
「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不不不,還未完的!我最愛的始終是你。」
「那妳能殺了勇者嗎?」
也許吧,但除了愛不愛,我們還有信任的問題。我可以再信任妳嗎?看吧,妳猶豫了。
「那我們沒什麼好說。」
正要轉身離開,奧莉花卻說:
「好!我會殺了亞歷士的,如果這是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