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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ym

第45章

 

Gym Club

健身房里，大家都跟着Beak一起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他们幻想着能和桃上司来一场一夜情，死也满足。其他家伙则梦想成为世界小姐的男朋友，才觉得活着不算白费，不算浪费。他们的愿望、梦想，全都围绕着健身房女神，充满了变态病态的各种欲望。

Zero并不在意，他继续调整姿势，认真练习。好色的人群把「女孩」当成神来崇拜，但在Zero眼里，他们全都是空气。

尖喙的家伙对Zero总是独来独往、不把社区放在眼里的态度感到恼火，但每当樱桃来到健身房时，他却总是热情地帮她处理所有事情：

- 一个不喜欢女人却对连衣裙谄媚的家伙。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恶心东西！

众人纷纷跟风嘲笑Zero，说他长得帅，还真有一根大土豆，咸得让人口渴烧喉咙，脖子都干裂了。真是浪费天赐。那些花痴女孩们甚至连排卵的欲望都没有。

Zero懒得回应，引得尖喙家伙更加愤怒。他一把攫住一个身材魁梧但肌肉不健美的男人的脖子。那人头发凌乱，大鼻子，长脸，脸颊凹陷，布满黑褐色斑痕。淡淡的眉毛垂在一双阴沉悲伤的眼睛上。

除了那种忍到忧郁边缘的模样，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尖喙的家伙带着廉价的眼神看着那个被压迫者，而那个默默忍受的人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 去买鱿鱼干、花生和啤酒让我们解渴！

尖喙故意用力撞他的背，把他推开：

- 五分钟之内必须回来！

健身房周围的人群一起欺负那个弱者：

- 他妈的，快点你妈的，手杖家伙！

- 我口渴得嘴唇都裂了，妈的！你跑得像乌龟，女人家伙！

- 你晚回来半秒，就去打扫厕所一个星期！

- 快点，手杖家伙，我现在就干你老婆！

手杖家伙飞快地冲出健身房，整群人嗬嗬笑着，等着食物和饮料送到嘴边。他在杂货店门口焦急地等待，眼睛死死盯着时钟，脸色苍白，知道时间不多了。他连忙抓起餐饮，甚至连店员还给他的零钱都没拿。

他疯狂地冲出杂货店，几次撞到行人，踉踉跄跄差点摔倒，终于赶回俱乐部。他倒吸一口气，欺负者们欣喜若狂，举起手表让他看到他迟到了半秒。

尖喙家伙挺起胸膛，抓起手杖家伙手里的东西。他没付钱，还拿着清洁工具扫在被压迫者的脸上：

- 它喜欢厕所里的臭味，伙计们！

- 驴体喜欢重！

- 站那儿吃屎啊！你这么笨，死你妈的！滚去厕所！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俊秀的书生型男人，嘴唇和眼神都充满柔情，戴着银项链，头发蓬乱。他的健美身躯上浮现出六块腹肌，每一块都刻着他努力苦练的痕迹。他微微低头调整墨镜，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对尖喙家伙说：

- 他只晚了半秒，这次就原谅他吧，Beak（喙），就当是老板全家团聚之际的特赦！

手杖没有等任何人开口，也没有求饶，因为听天由命的人已经习惯了被压迫。他已经悄悄带上工具，去做他一生默认的事。Beak - 尖喙家伙耸耸肩，露出坏笑:

- 你不知道他有受虐倾向吗，Nguy Hoang（伪黄）！？

哄堂大笑声响彻整个健身房的地板。伪黄书生一听到Beak叫他的名字，眼角就半闭，露出带着记恨的目光。他厌恶自己的名字，也憎恨所有提到那个被他诅咒的名字的人。他对小事动怒的本性始终藏在那淡淡的笑容里，永远不曾改变。

Zero依旧不在乎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他向一个头发闪亮光滑、两侧剃短的家伙挥手并呼唤。

那人身材中等，腹部显现出六块分明的肌肉，肌腱盘绕着二头肌，崎岖的颧骨凹陷成一张瘦骨嶙峋的脸。浓密的黑色长矛眉低垂着，贴近一双狭窄却锐利的眼睛。

- Omega（欧米茄），帮我伸展肌肉！

健身人群模仿Zero轻柔的情感语调。尖喙呼唤着一个外表像Omega的家伙。Zero和Omega正在互相练习，按摩肌肉，触碰六块腹肌，压腿，按肩膀。两人不断交换温柔的眼神，健身房的人群顿时起鸡皮疙瘩，鸭皮也浮起来，下半身感到扭曲弯曲。Beak和他的「同伙」模仿他们得极为准确。朋友们抱着肚子拍打地板，笑得呛出口水。

伪黄不知道该如何掩饰对Beak叫他名字的愤怒。Gym群调侃辱骂这对同性情侣，给了他一个分散每个人注意力的机会：伪黄表现出对Zero的态度，投来一个既不怜悯也不鄙视的眼神。

Zero和Omega视一切如空气，两个「影子」依旧深情相视。锻炼结束后，他们撇下那群呕吐作恶的污名者，并肩走向一个只有「影子」没有「形象」的地方。

Beak和一堆gym人用啤酒漱口，然后朝地板吐口水，绷着脸乱骂同性恋者。Beak大叫：

- 手杖家伙在哪里，快去打扫地板！

手杖攥紧拳头，对着墙壁发泄怒火。愤怒将灰烬色染上他苍白的脸，像一个长期患病的人。他调整混乱的呼吸，一旦恢复默认状态，就去做苦力，取悦那些喜欢拖出孤独者来娱乐的人。

健身人群嘿嘿笑着，一边对手杖刁难，一边吃着墨鱼，喝着啤酒，咀嚼着脆花生。Beak呼出一口充满啤酒酵母味的气息：

- 美味，寺庙的吃喝总是很美味。呵呵…… 他淫笑着，盯着手机里女孩们的超模三围：

- 好啤酒，好鱼饵，要是有个好扶手就完美了！

坐在他旁边的几个家伙都凑过来，看他在看谁，全部像疯了一样轻笑着推了Beak的头：

- 别做梦了，爸爸！

- 舔老板的后代，跪拜爸爸！

- 妈的，要是老板知道你舔脸，跟「小弟」永别吧！

Beak嬉皮笑脸，舔舔嘴唇：

- 妈的，蠢民们暴动扔垃圾。我可是最热心保护老板家庭的家伙，有功就该得到奖励吧！

Beak瞥一眼每个同类，嘲笑他们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

- 你们也喜欢撒笼，却还假装清高！

伪黄撕开鱿鱼，蘸上辣椒酱放进嘴里咀嚼：

-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推己及人？

Beak把母女三人的最美画面贴到对手眼前：

- 停止吧，爸爸，谁不喜欢女主人肉欲的身上那颗丰满的柚子？那个家伙和Zero是同类！

头发凌乱、留着络腮胡子的家伙嘴巴吧嗒吧嗒：

- 我操，我们不是同性恋，只是不像你那么粗鄙，狗东西！

健身人群笑得肩膀直摇，Beak呵呵地问你喜欢谁。凌乱头的人粗鲁地嚼着鱿鱼和花生：

- 我喜欢兰那浑圆、曲线优美、饱满的屁股，我想给新发芽的花蕾抹上按摩霜！梦见一个累人的夜晚……啊，算了吧……

一堆淫欲山羊笑得前仰后合：

- 妈的，他刚刚说自己不粗鄙，然后立刻打了自己嘴巴！

- 不过承认吧，公主又美味、甜蜜又爽酷，每个部分都很诱人。哪部分多了就让眼睛发痒挑衅，哪部分少了就像火药桶点火爆炸。妈的，我想和女主人一起爆炸成碎片！

伪黄用一种不该白日梦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 她们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连时尚集团的大少爷都得忍受羞辱丢面子，所以轮不到你们。别做白日梦了，小心减脂。减重就是输掉比赛！

一群饮酒的人喋喋不休地谈着话，气氛突然变得死寂。每个人脸色苍白，下巴僵硬，嘴里的食物和饮料掉在地上。伪黄怔怔地望向正门——酒友们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地方，眼睛一眨也不眨。

伪黄吓一跳，惊慌地避开Hero那张冰山面孔，冷得让人心寒。一堆淫荡之徒害怕得像软管收缩，低着头，连半个字都不敢咳。

Hero折磨手下得他们汗流浃背后，轻笑着缓解气氛：

- 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这么紧张？

属下还是不敢动。Hero半笑着推了推眼镜：

- 你们独食，大吃大喝，却不叫我，除了今天的工资！

手下看着少爷拿着两瓶啤酒和一袋食物，无忧无虑地吹着最爱的音乐口哨，悠闲地离开健身房。

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有人擦汗，其他人把手放在胸口，听着心脏还在跳动的声音。Beak吓得脸色发白，嘴唇一翘，分叉的嘴惊呼：

- 年轻的主人太可怕了……每次他露出那张死神的脸，我都在颤抖，差点咬到舌头……

拿着啤酒瓶、头发凌乱的家伙喝了一口：

- 妈的，他这么忽冷忽热，有一天我的心肯定碎了……

伪黄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 妈的，谁让你们在错误的地方表现淫荡本性！操一群为「女孩」而死的家伙，下次给爸爸小心点！

健身人群寻找手杖来缓解压力，命令他做这做那，脱裤子、打榧子在危险的地方，各种辱骂。一堆大鱼吃小鱼，互相邀请去卡拉OK有扶手的地方：

- 那家店有些特别好吃的小姐，服务无可挑剔，淫无与伦比！

- 好吃，去那儿放松一下筋骨吧！

一堆好色之徒呵呵地大笑，一起离开。手杖用清洁工具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他用力搓着手，把所有悲伤倾倒在这个无知无觉的物体上。这个悲惨的人眼眶通红，满是郁恨，努力阻止自己软弱的感触。

但他注意到正门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偷偷擦了擦眼泪，对着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轻轻一笑。

她一直抱屈地看着他。在同一个房子里住了很多年，他始终把她当宝贝一样珍惜。她却始终无法与同床共枕的丈夫一起同甘共苦。

- 我知道gym一直是你毕生的爱好。你想通过成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也害怕名誉被涂抹、牵连到妻子和孩子，所以你不得不忍辱负重。但我无法忍受你长期承受身心的双重虐待。你该为自己解脱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埋头打扫地板：

- 这个地方很危险。你回去吧！

Gym club一直都是色情狂的聚集地。她的美貌很正常，身材却不够性感，不足以吸引那些充满色欲的眼睛。她唯一的「罪过」，就是成为了手杖的妻子——被那些喜欢践踏人品、满足兽性的人群当成仆人。

痛苦的妻子就像她默默拜访丈夫时那样踽踽离开。她不得不躲避那些试图玩弄她、以折磨和羞辱她丈夫为乐的混蛋。

在寒冷的地方，一直只有孤独的人。手杖已经习惯了悲伤地笑，他甘愿受苦的笑容已经成为他一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Hero与real friend在包间里酬酢。两个朋友八卦着世界上的一切，话题逐渐转向团圆仪式。Real friend巴嗒巴嗒地嚼着花生，梦想有朝一日能称Hero为舅舅：

- 梦想成真，我就把我的生命献给你的家人，死而无憾！

Hero冷笑，却什么也不说，把脚搁在桌子上，靠在转椅上，长长地吸一口啤酒。Real friend抬起唇、抬眸，看着他那不愉快的表情：

- 你好像不喜欢大姐母女？

- 你确实是我的伴侣！- Hero微哂一笑 - 但这次你太感性了，我的朋友！

Real friend翻着白眼，侧目看着Hero那半开玩笑半真半假的习惯。他已经厌倦了去摸索一个严丝合缝、毫无漏洞的人的内心。每次重新探查，他都已经恐惧于笼罩在男神全身的阴暗黑暗之中。他才不傻到再去玩那些会吓掉魂的事。

两个家伙碰杯、啜饮，并开心地聊着天，却一直不知道Zero站在门外。保镖已经回来取回被遗忘的物品，碰巧路过，听到了全部内容。Zero对与他无关的事情始终保持坦然，他的情人一直在等着他，他打算趁着休息日去彻夜约会。

***

黎明正洒下金色阳光，透过窗框泼在Zero满足的脸上。他正轻轻地松开爱人的手，慢慢地穿上裤子，走向阳台。

Zero正宽舒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微微睁开眼睛迎接柔和的光线。太阳正驱散清晨的寒冷，爬过他情人仍在散发温暖的身体。

那份温暖正再次蔓延开来。Zero正微笑着把手放在披在身上的斗篷上。他的恋人正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正静静地看着首都的全景。

房屋正紧挨着连成一望无际的长条。城市正沿着白色沙滩延伸，像雪地毯一样。大海正低语着轻轻推向沙岸，那舒缓的声音多年未曾改变。这个繁华的地方正持续着充满活力的生活节奏，从未有过改变。

每当大海唱起悠扬的歌声代替闹钟响起，万物正从熟睡中醒来，开始新的一天。人流正来回奔腾，一切事物与每一个人正出现在这对只知道彼此存在的人的心思中，又悄然消失。

这对情人正漠然地看着人生的流逝，眼神冷静。但当他们互相给予温柔的疼爱与拥抱时，寒冷正被深浓的感觉所温暖。

Zero和他的情人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直到电话响起。他们这对同性伴侣正摆脱个人情绪，恢复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