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哦，董事长先生，是哪阵风把您的家庭吹到这里来的？

第33章

 

华而不实的面具

11月9日晚上七点

前一天晚上，仁爱医院挤满了数千人。次日，无数秃鹫分散开来，飞到名望酒店。吃瓜群众和狂热粉丝根本不在乎黄金是谁，一群蜜蜂像蜂巢破裂了一样，纷纷涌向这个浮华之地。哪里有热闹，人群就在哪里，热切地注视着JK一家正式团聚的那一刻。

两天过去，黄金的事故已从大多数报纸的头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JK与他失散的后代们一起灿烂微笑的形象。网站首页将那个仍然垂死的躯体踢到了第二位，庄重地将三颗玉明珠挂在了虚拟世界的王冠上。

家家户户都带着羡慕和祝福，每个人都为那闪闪发光的光环而眼花缭乱、心生渴望。名望之光吸引着那些聚集在浮华奢靡之地的追名逐利者，这些追赶潮流的人正寻觅着改变命运的机会。

走在娱乐明星身后的，是穿着世界名牌、身材高挑美丽的模特们。她们华丽的外表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知名美女。这份奢华的气场 吸引着媒体，闪光灯不断闪烁，捕捉着「花瓶」们划过红毯的瞬间。她们深粉色的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那笑容不需要任何人的赞美，就能自行绽放。

狂热粉丝们在所有屏幕上辨认着名人，沉迷于像偶像一样一步登天的梦想。他们赞不绝口，掌声雷动，满心敬佩地为偶像们取着无数美丽的绰号：

冬日女孩

白雪公主

珠宝女王

品牌小姐

狂热粉丝们的欢呼，表达着他们狂热的崇拜。那些戴着「金钱面具」的超级明星和名流们，都报以友好的微笑。所有人优雅地大步走进酒店大厅。品牌美女们兴高采烈地过来，与曾在网上夸赞过她们的真正美人对话，而这位友善的美人则热情地回应着。双方握着手，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亲密相拥的时刻，这位美人扬起嘴角，轻蔑地俯视着这群趋炎附势的人。每个美人都不甘心输给荡妇，也不愿比不上妓女。她们粉色的嘴唇笑得像春日的花朵一样灿烂。柳眉胜画，暗暗为嫉妒之色添彩于妒恨的面容。鄙夷一闪而过，又在阳光般的笑容下消失，嫉妒和怨恨则藏在热情友好的面具之后。

观众们对这位善于交际的美人赞不绝口，掌声比鞭炮声还要响亮。而他们的嘴里，则嘲笑着那把名声遮掩了太久的「除尘」技巧。

他们轻蔑地扬起嘴角，欣赏着这出笨拙的戏剧。「飞蛾」们在贵宾周围盘旋，叽叽喳喳地向这个人问好，然后又温柔地向那个人提问。那曾吸引美丽「蝴蝶」的花香，如今已成为比天空中星星更耀眼的明星。

美人们笑了笑，想起了「天真」的过去，痴心妄想着通过「狩猎」富家公子和贵族子弟来编织自己的豪门生活。她们忙于追逐名利，不顾贱卖肉体的廉耻，而那份不懈努力换来的，不过是富豪旧情人的虚名。那些比其他群体更成功的人，最终会成为「内衣女王」，每天炫耀自己的身体，好为世人「洗眼」。

那些已经吃够了「糯米饭」、厌倦了「糖羹」的人[1]，在闻到女人味后，立刻就化身为道德评论家，教训着曾用火热的舞蹈燃烧过他们双眼的「蝴蝶」们。

从被剪辑成虚拟影像的片段，到网络摄像头视频，如今已经进入记者的镜头。只要美丽的「蝴蝶」一出现，渴望「蜜」的蜜蜂们就会蜂拥而至，嗅闻、舔舐。他们已经用右手握着鼠标，左手拉开裤子，把脸埋进各种屏幕上充满欲望的盛宴里，并且幻想着能与美丽的「蝴蝶」一起飞向天堂。这个虚幻的幻想就像飞蛾一步登天的梦一样。

夜晚的蝴蝶早已经脱茧蜕变成鸳鸯蝴蝶，美丽的翅膀已经飞入世家公子的梦中。美人已经抿唇啜饮美酒，半睁一只眼睛，看着她从前十分狼狈的外貌重新出现在蛾子群中。

同类的「后裔」盘旋在芳香的花园周围。飞蛾们全神贯注地撒着香，散着花粉，眉来眼去，可惜抓不住蜂王的灵魂，那灵魂正等着吸那罐纯净的蜂蜜。

「蜂父」和「蜂宝宝」们默默咒骂着这群荡妇妓女，却不敢讲脏话，也不敢表现粗俗。他们只得把脑子里胡乱跳动的「腐烂海虾」和「发臭的咸鱼」加工成优质特产。夜间的蝴蝶们早已等待这个机会很久。她们成群结队，带着阳光般的笑容，俯冲而下，前来「解救」：

- 哦，董事长先生，您好！

夜间的蝴蝶们向那位头发花白、身体矍铄的男人问好。他虎口燕颔，嘴角含着一丝微笑，那优雅的姿态描绘着一位绅士的神态。他眼角闪着一丝笑意，看着紧贴在她们美丽身体上的开胸和高开衩的时尚连衣裙。董事长热情地迎上去：

- 哦，这是谁啊？！难道是仙女下凡了吗？！

众人笑着听那句带着调侃的称赞。一群美人捂着嘴咯咯笑：

- 董事长先生真有趣！

- 美人因丝绸而美！只有穿上这件完美的连衣裙，我们才能变成天鹅！

行家一眼就认出那件带有$风格的连衣裙和上衣——这是享誉全国的品牌。上流社会的人们都点着头，默默赞叹着这些懂得如何讨好$集团董事长的人。这些睿智的美人们谦虚地评价着自己的美貌，以此抬高董事长心血结晶的价值。

这位时尚大亨微微笑着。没有人比他的儿子更了解父亲，所以儿子代替着父亲，在蝴蝶们的手背上飞快地吻着。美人对此居高临下的态度并不在意。

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正在引领，让蝴蝶们接近董事长的儿子。不是名声鼎鼎，也不是巨大金矿，董事长的继承人才是无价之宝。蝴蝶们害羞地收着美丽的翅膀，略带尴尬地笑着。

飞蛾们偷偷瞟着一眼蝴蝶们，笑得像花儿一样，甜如蜜糖，但她们锐利的眼神再次变得火辣，嘴里尝着苦涩，把愤怒发泄在蛋糕上。在啃咬着因被争夺诱饵而带来的痛苦时，飞蛾们正忘记着朋友和姐妹们焦急地等待着把「公主」的角色 交给 她们。

飞蛾们气愤地啃着蛋糕，心中暗恨董事长之子温柔回应那群美丽蝴蝶的形象。最大的一块蛋糕嘎吱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愤怒的音声盖压着金莺嘹亮歌声与清脆笑声一同回荡。

- 哦，董事长先生，是哪阵风把您的家庭吹到这里来的？

所有人正转向二楼的红地毯，让所有人都抬着头，一位十几岁的少女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她一头卷曲的波浪卷红发，每一缕都垂落在她修长的背上。她身材高挑修长，穿着一件绣着蕾丝鸾飞凤舞图案的血色连衣裙。

衣服紧贴着她高耸的胸，荷叶裙子紧紧地裹住她纤细脆弱的身体，裙摆宽大到脚踝，后摆遮住脚跟，前摆则高高开着衩，露着她修长的双腿。

少女婀娜多姿，轻扬着薄唇。与华丽外表相匹配的，正是迎宾时的傲慢微笑。奢华的笑容将花容与粉肤映衬得灿烂，对同等级之人赞美。

大厅中的每个人都变得透明，唯有高层人物与董事长一家在耀眼光环下显得光彩夺目。那光环掀起高贵者的裙摆，让她步下楼梯，走向大厅，自得其乐。董事长欣然向同类打着招呼。

蝴蝶们紧握着酒杯，悻悻地偷偷瞄着贵宾们，只见他们正在热情地欢迎和称赞那个名门望族的荡妇。她笑得腼腆而天真，脸上却带着高傲的笑意。她用半闭的眼睛瞥着美人们，对她们身上穿着的高级服饰不屑一顾。

这件连衣裙属于$集团中最负盛名的阶层。美丽的蝴蝶们日日夜夜必须辛勤地在床上劳作，才能拥有奢侈品牌。羞辱的是，百日的加宽腹股沟，还比不上那块遮住半季小姐身体的布[2]。妇科在拥塞的大脑里飞溅着臭臭的废物，她的小嘴角在酒店大厅里喷出芬芳的花香：

- 如意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 她的美德令人钦佩！

- 有女如此，家门有幸！

如意不理会这个讽刺，她对着董事长欢笑，她的步伐有节奏，像西方的台阁小姐。

飞蛾们对美丽的蝴蝶感到愤怒，但是她们不知道如何释放心中郁结的怒气。名门小姐的出现替她们发泄着所有的恼怒，也创造着一个接近贵族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每个女人都献媚着来取悦王室子孙。

美丽的蝴蝶们举起着酒杯来掩饰冷笑。她们侧着头，看着优雅举起玉臂的如意。柳眉轻挑着，眼中闪过着一丝嫉恨，美丽的蝴蝶们暗暗记恨董事长郑重地亲吻着如意的手背，他对如意的态度与几分钟前的施舍行为有着天壤之别。

那些以廉价出卖身体的人们，她们的人品被鄙视着，但仍旧笑着，就像她们曾无数次遭受屈辱。

成群的飞蛾紧贴着光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夸完如意的美貌后，她们对董事长的儿子眉来眼去。宝物在贪图名利者的眼中依旧熠熠生辉。父子俩笑着观看如意导演的喜剧，她摆着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 怎么回事，大厅好像有一股怪味？！

众人愣着，面面相觑。几人闻着，大厅里弥漫着高级香水，伴随着昂贵口红和粉饼的气味。在这样一个奢靡的地方，有什么气味能从这浓郁得令人窒息的香味中脱颖而出呢？如意东张西望，故意走着，绕着那些紧贴着董事长父子的蝴蝶和飞蛾。

- 哇，这里怎么没有味道？！

她假装天真愚蠢地去着另一个地方。如意每到一个地方都远离着蝴蝶和飞蛾。她皱着眉头，故作不解地说道：

- 见鬼了，那种奇怪的气味消失了。

乌鸦和猫头鹰们隐约意识到这出戏即将接近高潮。如意回到董事长的身边，这位女导演立刻双眉深锁：

- 对不起，董事长先生，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但不知为何，每次我来这里，都对这种像蝴蝶花粉一样浓烈的气味过敏！

如意突然吸着鼻子，她朝着蝴蝶和飞蛾们打着一个喷嚏。她一挥手，撞到女服务员们，瓶子和玻璃杯里的酒溅到贪图名利者的衣服上。

蛾子们盯着湿漉漉的裙子和衣服，她们对帮她们自己发泄怒气的人原有的「好感」和幸灾乐祸一下蒸发在通红的眼角中。她们咬牙切齿地看着刚刚抢走名望的人。荡妇的小姐仍然还没有满足半季的本性，她还毁着一把有效的猎具。

相比之下，美丽的蝴蝶们微微抿着唇，紫色的怒火在「以和为贵」的态度下立即消失着。温和中隐藏着对她们身份比对手低的不满，所以蝴蝶们不得不强忍着屈辱，露出忍辱的笑容：

-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粗心大意的情况！

- 请允许我先去洗手间！

董事长的家人和嘉宾们都被这部喜剧逗笑着，他们竖起着大拇指，赞美着这位才华横溢的女导演。

如意连连道歉着，嘴角却得意地扬起着，以此回应着那群向她献媚的人。她看着愤怒的飞蛾们离开着大厅。

乌鸦和猫头鹰们心不在焉，投去着不屑的眼神，并瞥一眼默默跟在飞蛾群后面的如意。

喜剧才刚刚开始着，好戏还在后头。

注释

[1]比喻对某种食物吃腻了，或因欲望得到满足而感到厌倦。当你看到更美味或更好的东西时，就不再渴望了。同时也暗示那些放荡不羁、好色之徒，只热衷于肉体享乐的人。他们玩了一段时间就不再感兴趣，就不想再见到自己的情人，甚至抛弃，或者对待他们还不如陌生人。

 

[2]意思是一种公主病的性格，反复无常，轻蔑，傲慢，不尊重任何人，喜欢别人关注自己，喜欢别人宠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