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
破碎的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专专审视犯错的人,悄悄私语议论是非,各种嘲讽,挖苦。 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耳语:
「我只告诉绅士/女士这件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百次都一样。每次在某个地方听到这句话,全村的人一定会举行一场讨论派对,围绕那些「只告诉一个人」的事情展开热议。比一群嚼舌根的人更低级一点的是那些自称为道德学家的人,他们对从惊天动地的大事到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加以谴责。
不属于八婆会的共犯就是一群沉迷于找茬儿和冷嘲热讽的人,把别人置于尴尬的境地。每当他们被把喉咙倒挂勾进时,就会立刻把一堆肮脏的话语吐到对手脸上,像一头母牛咆哮咒骂那些让自己难堪的人,说他们是像鱼虾市场里那些喋喋不休的妈妈们一样的女人。
那些喜欢教训别人的人,错误地为一群只懂得发达四肢的人传播文明,而他们自己的思维却无法长大,还自以为聪明,比智力残疾角色扮演的巨星更有才能。
如果他们是演员,他们会成为一座拥有演戏仿佛没演一样天赋的丰碑。人类已经失去了关于传奇的传奇,因为不朽者的唯一乐趣是: 躲在虚拟空间后面,冷笑并鄙视那些像牛一样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以自己的讽刺技巧为傲,「深邃」的人沉浸在自我错觉的心理按摩中,总是幻想被他们讽刺的人愤怒到吐血。生理上的精神满足升到了九重天,因此没有人注意到,那头被牵着鼻子走,听着你胡言乱语的牛,正想象着享受这首歌:
「你不知道,你不清楚!」
每当你展现那经典而熟悉的演技时,它会想起自己最喜欢的歌,却只记得旋律而不需要记住歌词。歌词无法比得上你的话语让它咯咯发笑,你的话像在唱歌;唱歌像在演戏,演戏又像「没在演戏」,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演。
各种各样的人都仰着脖子,崇拜那些喜欢看世界大乱,把别人的痛苦当成自己快乐的人,而当他们自己承受后果时,却会发疯。昨天嘲笑别人的人,后天也会被别人嘲笑。这一次,昨天嘲笑别人的人害怕自己被嘲笑。
JK疲倦了,回到了别墅的私人房间。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时钟的声音,时间是早上6点30分。一小时前,JK禁止所有电视台和报纸记者进入黄金家。老家伙说,他们母子久别重逢,媒体不应该打扰他们的家庭谈话。事实上,JK害怕媒体察觉到黄金的悲伤,以及他身上浓重的女人气味夹杂着性的味道,这可能会引起大家的怀疑。
如果玉是JK的亲生女儿,这个令人震惊的故事一旦曝光,老家伙将失去他的后代和事业。JK疲惫地趴在虎皮椅上,手扶着额头,仔细回想着三小时前发生的一切。
在四公里的旅途中,喜,怒,爱,恶和对逆向报应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JK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堆火上。他感觉路有万里长。JK通过已经羞辱樱桃的司机发泄了自己的愤怒,随后拨通了Zero的电话:
「告诉我,从她们上你的车到回家的每一件事!」
JK需要知道母女三人的心情,万一她们真是他的后代,父亲和祖父还有机会道歉。Zero对此并不理解,但他也不需要理解。JK吩咐什么,他就照做。保镖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叙述道:
「那时候…」
玉母女抱在一起,发抖着偷偷看向Zero,而他通过后视镜冷静地注视着那些女孩:
「老板下令带你们回来,没下令强奸。」
玉母女知道Zero是一个「如何」的人,但仍保持高度戒备。Zero专注于将她们带回家。女孩们刚进家没多久,Zero就听到了来自她们家庭的大声争吵。
透过玉家隐藏的相机,JK看到母女站着一动不动,而Nhat Binh (日壺) 被那些热爱片段惊呆了。他对妻子已无情感,但还在义。沉溺于酒精的他,每次从醉酒中醒来,都会责备自己未能带给妻子幸福。作为父亲,他因从未尽一天责任而深感愧疚。堕落的丈夫甚至不敢照镜子,因为他为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感到羞耻。
对自己羞耻的感觉逐渐转变为对家人的愤恨。日壶从未否认自己无能,无用,正是这些让妻子和女儿受苦。他接受了所有惩罚,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代价竟是一种滔天的罪恶。即便是在他最疯狂的梦境里,妻子和女儿如牲畜般乱伦,呻吟声甚至超过妓女的图像,都无法出现。
偏执狂的场景每分每秒都栩栩如生,但丈夫仍然自欺欺人,不确定黄金是否是他的妻弟,因此他冷静地默认这些只是视频剪辑拼贴。这样希望并不真实立刻因他的妻儿低头羞辱而破灭。玉母女跪下认罪,不敢面对丈夫和父亲。对罪孽的懊悔就像给日壶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彻底清醒了。曾几何时,这是对小房子难得欢心,全家简单的愿望现在变成了噩梦。家庭的幸福早已破裂,如今在母女的心中彻底崩碎。
讥讽与愧疚的泪水混杂着羞愧与郁悒,哽咽在深红的眼眶中。泪水浸湿了睫毛的一角,将屈辱涂抹在日壶的尸体脸上。妻子和女儿的沉默无言就是一个残酷的事实。那种震惊瞬间击碎了他的精神,比乱伦的罪行更为混乱,促使他冲到妻儿身边:
「我知道我是一个废物,不配做丈夫和父亲!- 丈夫吞下每一句怨恨的话,咬牙继续说道 - 为什么你们母女要用这种肮脏的罪行来羞辱我?」
女儿不敢对父母吵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已失去意义。违法者再也没有脸去解释。女儿默默地依偎在慈母身边哭泣,屈辱的泪水如同油滴入愤怒的火焰中,点燃了日壶的怒火,迁怒于自己的孩子。兰姐妹们没有闪躲,呆滞的眼神中一片空白,却深深烙印着一个沉默无声的父亲。他举起鞭子,却因颤抖而迟迟未落,最终不忍心打向自己的孩子们。
痛苦的尖叫声与雷鸣同时响起,撕裂了夜空。丈夫将怒火发泄在那个他认为引诱女儿们犯下乱伦罪的淫乱妻子身上。耳光的回声在空中回荡,玉已经记不清她的丈夫打了她多少次。此刻,她只挨了一巴掌,但那一巴掌的疼痛却比任何折磨都更加疼痛。
「我和女儿不奢求你原谅,但请你听我说一次!」
破碎的家庭,生病的孩子,乱伦的妻子和女儿们,所有的噩事都在煽动他用鲜血洗刷她们的罪恶。但在他死之前,他必须知道真相:
「快说!」
日壶无法接受玉的实话。他必须指责妻儿用诡辩来为罪孽中的欢趣辩护。只有这样,身为丈夫和父亲,他才能勉强安慰自己。
「责怪垂死的孩子!- 日壶轻蔑地笑道 -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要脸!你在琉璃面前不觉得尴尬吗?」
两姐妹怅惘,听着父亲责骂母亲,女儿忍不住出声辩解。日壶像野兽般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向女儿。母亲害怕父亲将怒火发泄到女儿身上。玉几乎要疯了,母亲担心女儿会被打,连忙将自己头撞向地面,直到鲜血流出:
「请你相信我!」
日壺狂怒喊道:
「闭嘴,荡妇!你们沉溺淹死在渴望中,像妓女在那狗家伙的腹股沟下呻吟一样,现在仍然敢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