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爾素來以律己著稱。
二十多年前,自律使他成功博得祖父的青睞,順利成為貝爾薇特家的族長;當上族長後,自律令他備受合作對象的信賴,為他贏得一個又一個利潤豐厚的商業合約。對桑尼爾來說,自律是他的招牌,同時也是他的武器,自律能夠輕易凸顯桑尼爾和其他人的不同,使周遭不自覺對他產生好感。
只有自律的人才有資格得到他人的信任,桑尼爾一直如此堅信。
只不過,他這次的合作夥伴似乎並不這麼想。
畢竟對方已經遲到超過兩個鐘頭。
桑尼爾並不是沒有脾氣──事實上,如果交易對象只是一般貴族,這時候他很有可能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並將對方列為拒絕往來的黑名單。無奈的是,由於這樁生意攸關貝爾薇特家族的未來,因此桑尼爾只能坐在他用假名買下的酒館裡繼續等待。
另一方面,為了不讓這起關係家族存亡的交易曝光,桑尼爾私底下可說是費盡心思。
除了碰面地點是用假身分事先購入之外,身旁的護衛也從普通的雇傭兵換成了長年效忠貝爾薇特家的地下組織,與此同時,考量到周遭可能藏有其他家族的眼線,桑尼爾半個月前更是預先放出自己即將前往岡薩雷斯領談論生意的假消息,好藉此瞞過榭菈領境內眾多貴族的耳目。
只要能讓貝爾薇特家族重返貴族之列,忍耐一下又何妨,望著窗外陰雨綿綿的天空,桑尼爾陰惻惻地想。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半小時後,他苦等已久的生意夥伴終於在滂沱大雨中姍姍來遲。
一直被阻隔於屋外的雨聲瞬間變大。
男人大手大腳地推開木門,脫下厚重的簑衣與斗笠,搖曳的燭火輕拍他輪廓分明的臉孔,為男人深邃英俊的五官增添幾許難以捉摸的神秘。
他是智慧之神「安提斯」的使徒──
泰德.戈里.阿爾多藍。
「你遲到了,」桑尼爾皺眉,一臉不快地盯著才剛在他對面坐下的泰德:
「這可是商務談判中的大忌。」
泰德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棕褐色的眼眸裡找不到半點愧疚或是反省。
「雨天總是比較好睡,」將身體靠向椅背的他挑釁地補充:「不要跟我說你從沒睡過頭。」
「確實沒有,」桑尼爾強調,聲音低沉嘶啞:「我最後一次有意識的賴床是在九歲,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遲到過。」
翹著二郎腿的泰德懶洋洋地脫下長靴,動手傾倒濺入靴裡的泥沙和雨水:
「我猜你那次一定被修理的很慘。」
年逾五十的桑尼爾閉起雙眼,臉上浮現一抹懷念的微笑:
「確實是那樣沒錯,不過我也因此理解了守時的重要性,畢竟對商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桑尼爾緩緩睜開眼眸,均勻分布在眼角周圍的皺褶令他看上去比實際年紀還要更加蒼老。
他皮笑肉不笑地接續說道:
「事實上,我正打算從準備好的貨款中扣掉幾盒上等的雪茄來彌補損失。」
泰德「哦」了一聲,試圖用輕鬆的語調來掩飾聲音中的動搖:
「我一直以為商人都很大方。」
「很不巧,我正好是集吝嗇和小氣於一身的那個例外。」
說完,桑尼爾話鋒一轉:
「東西帶來了嗎?」
「當然。」泰德得意地挑眉,從懷裡掏出一個裝滿珠子的亞麻布袋:「需要我跟你講解這玩意的使用方法嗎?」
桑尼爾點了點頭,接過沉甸甸的錢袋,然後從裡面挾出一枚硬幣大小的不透明玻璃珠,並將它放在火光下仔細端詳。
靛紫色的珠子在燭火下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麻煩你了,可以的話最好詳細一點。」
「很簡單,配點水直接吞進肚子裡就行。」泰德用他那佈滿厚繭的指關節輕敲桌面:「剩下的身體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這個解釋太過籠統,也太模糊,」桑尼爾面無表情地將散發著妖異紅光的玻璃珠放回亞麻布袋:
「要是泰德你再不好好說明,我想我會忍不住再多扣你兩盒雪茄。」
泰德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不自覺的加強手指敲擊木桌的力道:
「簡單來說,這玩意能在一定時間內賦予使用者足以和究極級別魔法使匹敵的力量,而且並不需要學習,只要吞下它,身體就自然會理解該如何使用。」
男人攤開右手掌心:
「附帶一提,如果使用者原本就是魔法使的話,效果會更加出類拔萃。」
「代價呢?」桑尼爾皺眉:「對商人而言,利潤越是豐厚的合約其背後所蘊藏的風險也越大,我相信這個道理同樣也適用於其他事物上。」
「你提到重點了。」泰德豎起食指,將視線移向正在餐桌中央散發光芒的燭台:
「實際上,這股力量會讓使用它的人無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桑尼爾你知道嗎?人其實就像蠟燭,」泰德將身體前傾,露出一個神祕的微笑:「綻放的光芒越強,消耗的就越快,這顆珠子在賜與使用者力量的同時,也會將當事人的身體燃燒殆盡。」
泰德嘴裡的解釋令桑尼爾不自覺嘆了口氣,手下意識地握緊裝滿禁忌道具的亞麻布袋。
這根本是要那些效忠自己還有貝爾薇特家族的部下去送死,桑尼爾心想。
可是他沒得選擇。
「我知道了。」桑尼爾將錢袋放進懷裡:「你要的雪茄就放在吧台後面的倉庫,記得省得點抽,下次要拿到貨最起碼還要再等一年。」
泰德用豎直的兩根手指掠過額頭,比了個類似敬禮的動作:
「謝啦。」
接著,泰德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補上一句:
「話說回來,你打算什麼時候用上這些玩意?」
桑尼爾一臉猶豫地抿了抿唇:
「我也還在想,畢竟貿然出手很容易一下就被盯上,必須要謹慎一點才行。」
「我會建議你再多等幾個月。」泰德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教會和皇室最近走得很近,如果阿戈泰爾的預測沒有失常的話,我們敬愛的菲利斯王這兩個月應該會開始著手對付貴族,那時候或許就有你上下其手的空間。」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因為我們利益一致。」
泰德笑著為自己點了根雪茄。
術式「火苗」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閃而逝。
床鋪在朦朧的燈光裡搖晃。
熾熱的喘息驅散寂靜,高亢的呻吟點燃夜晚。
這是愛琳第四次侍寢。
跨坐在菲利斯身上的她,此刻正忘情地擺動腰肢。
愛琳那對白皙豐滿的胸部隨著她弓腰的動作有節奏地晃蕩,勾勒出一幅令人捨不得挪開視線的絕世名畫。
沉溺於快感中的菲利斯忍不住撫摸愛琳胸前那葡萄乾大小的煽情突起,用兩隻拇指來回撥弄冒牌聖女那昂然挺立的小麥色乳尖。
下一刻,宛如觸電般的快感瞬間竄過愛琳的全身,與一般不懂得節制的男人不同,菲利斯玩弄乳頭的技巧非常熟練,令她反射性地併攏雙腿、夾緊私處。
濕黏的愛液沿著愛琳那嫩白的大腿內側緩緩滑落。
臉上泛著紅暈的愛琳下意識地咬住自己彎曲成問號的手指──
「……嗯、哈……哈……哈、嗯!」
冒牌聖女那宛如綢緞一般的烏黑秀髮隨著她後仰的纖腰散開。
愛琳那魅惑的嬌吟正啃食著菲利斯那所剩無幾的理智,同時,她那細緻柔嫩的膣肉,亦逼得菲利斯必須咬緊牙關才有辦法遏止不停上湧的噴湧感。
愛琳每一次扭動腰肢,她膣內的淫穢褶皺就會熱烈地舐咬菲利斯的陰莖,並溫柔地包覆住菲利斯分身那彷彿傘一般的敏感外緣,催促他交出孕育生命的種子。
原來享受一旦跨越某個界線就會瞬間變成折磨,自認閱女無數的皇帝難受地想。
這已經脫離了名器的範疇,根本就是兇器。他如此評價。
淫靡的水聲響徹房間。
另一方面,愛琳十分訝異自己竟然會如此享受將身體獻給合作夥伴的這個過程──甚至是到了可以說是「熱衷」也不為過的地步。
一個禮拜前,破瓜的痛楚明明才令她連走路都顯得有些吃力,但如今愛琳已經能放鬆品嚐性事所帶來的歡愉,並主動掌控交媾的節奏。
她很清楚皇帝正在忍耐。
經過前幾次的交手,愛琳早已能從芬利斯分身膨脹的幅度、身體的抖動和胸膛起伏之類的生理反應來判斷皇帝距離極限還有多久。
愛琳嬌媚地注視著菲利斯乾癟的胸肌,以及那彷彿未成年女孩一樣缺乏起伏的身體線條,事實上,若不是他那高高凸起的喉結凸顯了他的性別,這副肉體要謊稱是未發育完全的女孩也不會啟人疑竇。
這激起了愛琳的嗜虐心。
菲利斯拼命忍耐的模樣令她感到心情愉快。
他們正在暗中較勁。
愛琳與菲利斯都想抵達終點,但先跨越終點線的人卻會成為輸家。
而這也是愛琳今天決定主導整個過程的原因。
她察覺到了,菲利斯十分擅長投機取巧,每次當他即將迎來極限時,菲利斯就會利用更換姿勢之類的方式來拖延時間,好進一步延長享受的過程。
因此愛琳這次決定不給菲利斯任何作弊的機會,一定要讓他完全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才行。愛琳心想。
然而,努力忍耐的並不是只有菲利斯一個。
他駕輕就熟的愛撫,以及針對敏感部位的進攻也已逼得愛琳節節敗退,瀕臨崩潰崩緣。
菲利斯坐起身,在保持性器接合的狀態下低頭嚙咬愛琳的乳首。
「哈……嗯、嗯……啊、啊、啊!」
魅惑的呻吟再一次響起。
菲利斯嫻熟的技巧令愛琳原本就氾濫成災的私處變得更加濕潤,濺起大水。
先迎來高潮的人是愛琳,菲利斯準確地捉住了她膣壁上疏於防備的突起,將她逼至極限。
在愛琳雙腿間暴漲的溪流令菲利斯能更順暢、更容易地挺進分身,他一下又一下的貫穿愛琳的蜜裂,直到將濃厚的慾望悉數釋放於冒牌聖女的體內為止。
激情結束後,愛琳滿足地仰躺在菲利斯的旁邊。
他們之間並沒有感情,只是單純的合作夥伴。
可即便如此,性事所帶來的歡愉依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坐在床上的菲利斯轉頭盯著愛琳,她那隨著呼吸起伏的碩大雙峰令菲利斯又一次感到心癢難耐。
「教會那邊處理得怎樣了?」
「還差一點,」愛琳胸前還有臉上的潮紅至今仍未褪去:「還差一點我就能說服剩下幾個保守派讓我接任教皇。」
菲利斯皺眉:
「妳不是已經得到那些改革派的全力支持了嗎?」
「他們地位太低,」愛琳伸手掏挖從私密處流淌出來的精液,將混合了愛液的白濁放至眼前端詳:「教會很講究資歷,改革派太年輕,不太有辦法和那些老人正面抗衡。」
菲利斯若有所思地摩娑著下巴:
「下一次教皇選舉在什麼時候?」
愛琳歪著腦袋稍微思考了一下:
「兩個月後。」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當然有,」愛琳從床上爬起,朝菲利斯露出甜美撫媚的笑容:「我想請你再幫我殺一個人。」
陰謀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