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邦聯邦聯，邦在前聯在後。

不知道當時的祖先們是否有意識到這一點，又或者光是讓眾人願意坐下來談判就已是普天同慶。

斐麗姆、波戈里婭、貝爾霍夫、哈維爾頓、薩布魯克、維爾斯、奧斯塔德。

無人知曉那油畫上的七名女性是懷著怎麼樣的想法，又或著再也找不到其他共通點，勉強拚湊出來的協議。

『艾德里亞爾』，我們故鄉，我們的驕傲。

我們說著同樣的語言，流著同樣的血，那些互相廝殺的泛黃過往就先塵封在修道院的地窖。

看啊！諸位。

那藏身在貴賓席裡遮蔽面容的是我們的王，我們的祖先無可奈何地在互相牽制之下誕生的象徵。

交雜著七位姓氏的血，如同旗幟上那七朵鳶尾花。

「——全軍聽令！如今艾德里亞爾女王正式宣布向諾爾曼尼亞帝國宣戰！我等身為軍人亦有保家衛國的職責……」

啊，偉大的女王陛下，您可知道這句話代表的含意？

「——我等薔薇騎士團是女王的劍！是女王的盾！即便其他七朵花視若無睹，我等依然肩負著女王陛下賦予的榮耀！」

敵眾我寡、後勤缺乏，榮耀有何意義？

那些從各地送來敷衍的雜牌軍根本稱不上戰力，只能充當後備部隊罷了。

「——為了女王陛下！」

「「「——為了女王陛下！」」」

既不能輸也難以獲勝，我們奔赴戰場的目的最終只是為了讓合約的條文能稍作變化嗎？

「呦！自軍校畢業後真是許久未見，葛雷斯少尉。所謂的『戰前激勵』很無聊吧？我估計那些官員還會再長篇大論一番。」

『怪人艾爾維』，明明是貴族出身卻自願擔任女王直屬的騎士團成員，又不像平民出身的我一無所有來到這薪俸擔任這職涯毫無成長的地方。

「確實，許久未見艾爾維少尉。騎兵科的妳跟步兵科的我應該無話可談才對，我可是最低賤的步兵士官。連砲兵科都算不上。」

跟沾染馬糞味的妳不同，為了獎學金的我根本別無選擇。

「不要這麼抗拒跟我說話嘛。舊時代的體制正在汰換，步兵的重要性正逐漸顯現，散兵的作用不是也開始被其他軍事家提倡？況且，騎兵也是開始有許多平民擔任……」

「步兵跟騎兵和砲兵不同，只是戰場上的線列。我們沒有值得研究的學問，所有的訓練只是為了讓士兵能夠堅持再多一分鐘。」

「等等！我的意思是說兵種間的協調性變得更加重要，所以不同科的我們需要打好關係……」

真火大。

我跟本不屑妳這種施捨式的討好，少來用這種上對下的方式跟我說話。

糾結打條的頭髮，縫縫補補的衣服，滿臉都是塵土和油垢。

嘖，雖然不是第一次訓練新兵了。

但是這些隨意拚湊的雜牌軍質量真是糟糕，必須先來個下馬威建立秩序才行。

這些人現在連兵都不是，只是一群農民罷了。

「立正！」

立正就是不要再動了，怎麼會有人以為只是站著就行？

「稍息！」

動作散漫不一，要是在戰場上還得了。

時間有限，必須加緊操練才行。

開槍、裝填、陣列變換、簡單的指令，這些都需要在兩個禮拜內完成。

若這些都不會，妳們上在戰場就是一排活靶子，但是刺刀的訓練也無法馬虎帶過……麻煩啊，必須和士官們商談短期的訓練方式。

「妳們這群只會用子宮思考的酒囊飯袋恐怕部會曉得戰爭是怎麼一回事，而我則會讓你們曉得何謂戰爭！」

沒錯，會嚇到就對了。

妳們這群農民就是需要鞭子才會聽話。

「我，是你們的連長，葛雷斯少尉。戰爭，不是用妳們在酒館鬥毆時的小聰明就能倖存。這需要訓練！源源不絕的訓練！直到妳在睡夢中驚醒後依然能夠執行每個動作！」

停頓，然後環視每一個人。

緩慢地掃過每張臉，然後優先處理那些想特立獨行的人。

尤其是那些還對鄰兵擠眉弄臉的人就是最好的教材，自己為在後排藏得很好是嗎？

「妳！出列！」

這體格，應該平常沒少做農活，肯定是酒吧鬥毆裡的常勝軍。

「雀斑小妞，妳叫什麼名字？」

「荷斯坦，女士。」

「說長官！」

「荷斯坦，長官！」

「荷斯坦，我是不是有說立正然後稍息？」

「是的，長官。」

「那為什麼妳還在那裡扭來扭去？妳難道不知道妳那對大胸部搖來晃去得很明顯嗎？」

「我……」

「大聲一點！」

「我很抱歉長官！」

「妳是不是因為想炫耀妳的胸部所以像那些男娼一樣試著招客？很好！因為這裡有整整一百人可以隨時輪姦妳！」

「不是的長官！」

「妳不是很喜歡賣弄的妳肉體嗎！」

「不是的長官！」

「現在立刻交互蹲一百下讓我看看的胸部能吸引多少嫖客！」

「是的長官！」

「一上，二下。一！」

「一！」

「二！」

「二！」

「一！」

「一！」

「二！」

「二！」

「說！我有一對像牛一樣的胸部！」

「我有一對像牛一樣的胸部！」

「說！我喜歡搖來搖去我的胸部！」

「我喜歡搖來搖去我的胸部！」

「看什麼看妳們這群嫖客！在軍中嫖妓一樣有罪！所有人現在交互蹲掉五十下用來發洩妳們該死性慾！一！」

「「「一！」」」

「二！」

「「「二！」」」

「一！」

「「「一！」」」

「二！」

「「「二！」」」

「現在所有人給我把妳的行李拿起來放在頭頂！」

差不多就是這樣，必須讓這些渾蛋從第一天就知道規矩。

在軍中是看軍銜說話，而不是妳看妳是誰。

「我說！行李放到妳的頭上！」

差不多再做個二十下，讓妳們知道理解團隊的重要性。

只要有連坐法，新兵私底下就會自發的維持秩序。

雖然現在也沒那時間好好磨練服從性，只要從聽從命令就夠了，重點是要習慣被大吼著下達命令。

「夠了！你們這群敗類！我已經看夠女人的贅肉。與其看女人的胸部我還不如花金幣去顧男娼來跳舞！」

很好，已經把多餘的精力消耗掉，也捨棄發問的體力。

是時候訓練開始最麻煩的踏步，真希望妳們今天能夠達到整齊的原地踏步，這可是維持線列的基本。

「所有人以中央伍為準向前向後看齊！」

雜亂無章，像是失去領頭的羊群。

連中央伍是什麼都不曉得，在那邊互相對峙，然後才慌慌張張地靠齊。

隊伍的間係也掌握不好，至少花了快三十秒才完成。

可以預期，要毫無經驗的普通人迅速成為士兵是不可能。

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啊。

砲兵需要算數，騎兵需要騎術，步兵再怎麼輕忽素質也不能如此誇張的把普通人當作士兵送過來。

唇亡齒寒，如今可不是騎士時代而是國與國之間的總體戰，難道妳們這些諸侯不關心戰爭的走向嗎？

荒唐，太荒唐了。

「動作散漫！要是現在位於前線妳們早就全死了！」

不行，先專心訓練。

現在這些人就是我們的手牌，人已經上了賭桌，牌再爛也只能跟注。

「所有人給我把子宮口繃緊一點！往後每天除了基本的槍械和刺刀訓練，就是用妳們的手腳好好記住如何在五秒內展開線列！」

訓練、訓練，只能不斷的把這些操練讓妳們的身體銘刻在骨頭裡。

「由於集合時間延誤，天色已晚，今天訓練到此結束。稍息，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