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paca
2025-05-02 13:32
午餐過後，吉妮開始做起符合她聖女身分的工作。
「聖女大人，村子東側是主要種植農作的所在，需要優先解凍。」 北斯特=摩克照著手上的清單，依序講述解凍冰封的區域。
「知道了，那你們載我過去吧！」 吉妮一臉嫌棄地說道。
「吉妮大人，這不太好吧......」 另一名年輕的聖騎士西蒙=赫克托反對到。
「哪裡不好？」
西蒙=赫克托緊張的說：「村民們對您的評價又會......變差吧！」
吉妮聳聳肩：「我無所謂，反正我想現在在他們心中，我肯定是比不過那個魔法師。與其討好他們，搞得我腳痛，不如繼續保持教會高高在上的形象，而且也省時間。快去準備！」
「是。」
於是，吉妮依然帶著兩名聖騎士與扛著她的侍從，來到村邊的農田。
經過三天時間，覆蓋在泥土上的冰塊已溶解的差不多，只剩幾處潮濕的地面仍殘留著寒氣。
為了讓土壤恢復生機，還是需要依靠吉妮的力量。
吉妮走到田埂上，聖騎士們密切的跟在兩旁保護著。
她伸長了手，將手掌對準土地，一邊詠唱一邊讓魔力釋放到泥土裡。
周圍有很多好奇的村民們，他們甚少接觸魔法，只看到金黃的光芒從聖女的身體浮現，接著化作流光落入田中。
那些光不僅驅散了濕氣，還為原本被寒氣凍傷的泥土帶來些許生機。
被寒冰凍得乾癟的莖葉重新挺立，委靡不振的雜草也逐漸冒出頭來。
身為當地的農民見狀，當即聯袂上前跪拜道謝。
原本心情煩躁的吉妮也因為他們的反應而沖淡了不滿，漸漸浮現出笑容。
吉妮稍微活動筋骨，轉身對北斯特=摩克說：「東邊解決了，接著去哪裡？」
北斯特=摩克看了眼懷錶，說：「根據受災的範圍，等一下去北邊處理馬路上的積冰。最後巡一圈村子，幫村民解凍暖爐、恢復供熱。今天的行程就到這裡。」
「唔、還不少......」 吉妮深吸一口氣，像是自我打氣般說道：「一鼓作氣完成吧！」
……
一下午下來，吉妮嘴上不停抱怨著工作有多累、有多無趣，卻依然一個個耐心的解凍獨居者爐灶上的殘冰，也用魔法幫忙扶起在馬路上打滑的馬車與散落的貨物。
吉妮招呼完朝著她圍過來的村民們後，立即向北斯特=摩克命令：「真是忙死我了，趕快載我回村長家休息。」
「遵命。」 一向對吉妮訓話的北斯特Best今天也稍微對她刮目相看，於是暫時放下了說教的習慣。
回到在村長家中的房間後，吉妮當即脫去長靴，釋放走得發痛的雙腳，懶洋洋地倒在柔軟的棉床上。
她搖了搖床邊的鈴鐺，讓首席貼身侍女葛菈蓓伺候她更衣洗澡。
葛菈蓓立即從門外進來，她行了標準的屈膝禮，動作俐落地準備好乾淨衣物。
在幫吉妮脫下外衣的同時，吩咐珈姆去浴室燒水。
不一會兒，浴室內已瀰漫著溫暖的白霧。
葛菈蓓為吉妮洗去外出一天所沾染的塵土，再全身泡進浴缸。
吉妮被溫暖的水氣包圍，這才露出放鬆的神情。
吉妮輕輕拍打著水面，忽然喚到：「珈姆，你今天蒐集到那個人的情報了嗎？」
珈姆穿著女僕裝就這麼走進浴室報告：「有。那個聖女似乎是從半年前開始在迷霧森林中現身......」
……
珈姆一一說明查到的細節，吉妮似乎沒有認真聆聽，直到她說到名字時，吉妮忽然轉頭、看向她。
「克蘿伊？」 吉妮忽然激動的質問到：「你說那個聖女叫這個名字？沒有姓氏嗎？」
珈姆低下頭：「確實沒有......另外她本人還非常抗拒別人稱她為『聖女』。」
吉妮抹去臉上的水珠，喃喃自語著：「恩......這麼看來，她倒是和我認識的那個人滿相似的......」
沉思片刻後，吉妮命令葛菈蓓：「等一下晚餐時，幫我準備一套正式點的衣服。」
葛菈蓓好奇到：「是要召見什麼重要的人嗎？」
「不。」 吉妮微微笑到：「是要和我們親愛的盧西安主教，好好的聊天呢！」
吉妮接著指派任務：「珈姆，幫我打聽一下要怎麼見到那個故弄玄虛的『聖女』。」
「遵命。」
*
晚餐時間，吉妮與現任村長虛假應付一番今天的成果後，以精神勞累為由提早離席。
她回到房間後立即命葛菈蓓準備茶點，並在客廳中召見了盧西安。
不久，盧西安身穿著外袍，臉色警界地走進來，副隊長奧德瓦茲則留在門口待機。
盧西安將外袍脫下、交給葛菈蓓，看了一眼桌上的茶點後，隨後坐在吉妮的對面的木椅上。
吉妮正捧著熱茶，懶洋洋地倚在柔軟的沙發上，見他進來也不急著起身，悠閒地吹了吹手上的熱茶。
她看著泛著漣漪的茶面說到：「總主教大人，這麼晚了還在外奔波，真是辛苦您，剛回來就被我叫過來呢！」
盧西安沒有接話，冷冷的問道：「您想跟我說什麼？」
「別這麼急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哦~」 吉妮喝了一小口茶，顯然茶的溫度依然很燙：「今天整理農田時，有村民提到救了大家的人是『森林裡的聖女』，不是你說的魔法師季立爾。這是怎麼回事？」
吉妮斜著眼看向盧西安。
盧西安的神情微變，臉上的線條繃緊了幾分。
「不是我刻意隱瞞......是，那名聖...女士，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吉妮將茶杯放到桌上，起身繞到盧西安的背後：「不是吧......你是不想我知道那個聖女的存在才對？」
盧西安急著辯解：「您誤會了，不是這樣......」
吉妮立即打斷他：「全村子的人都知道是那個人做的，你還想要騙我？......嗯？您怎麼在發抖，您還隱瞞我什麼事嗎？」 她彎下腰，貼近他耳邊說道：「還是說……那位森林聖女，其實和你有什麼不能說的關係？」
盧西安的肩膀抖了一下，表情有些氣憤，但轉瞬便壓了下來。
「請您慎言，吉妮大人。」
吉妮回到沙發上，擺弄著華貴的禮服後，雙手抱胸說到：「如果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就請您坦白說出來。」
盧西安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極力按捺情緒：「克蘿伊不是教會的人，也從未與我們有任何直接關係。她的作為，出自於她自己的意志。」
吉妮眨了眨眼，似乎一時間沒聽懂他這種答非所問的回應。
她想了一下，立刻有了猜測，於是她笑著拾起茶杯：「是嗎？這樣聽起來……你倒是將她塑造得很無私、她擁有力量也願意負責。很好！」
盧西安聽出一絲不對，急忙起身解釋：「對不起，聖女大人，我沒有那個意思......」
吉妮自顧自的抿了一口茶：「別說了，我也不想聽。我原本只是想認識一下傳說中的『森林中的聖女』，現在嘛……我更想知道你們有多熟的交情，她在你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盧西安低頭、沉默不語。
「說話啊，我讓你說了又不講話。那好、我就來猜猜看......我聽說您今天又跑進森林裡，是去找那個聖女了吧！還敢說沒有關係......」
「我們沒有任何私情！」 盧西安低沉的說道，並抬起頭，眼神中閃過明顯的怒意：「我對那個人沒有不軌之心，也沒有刻意隱瞞她的存在。否則您又怎麼會查得出來？」
「你！......」
「是聖女大人，您從一開始就不在乎究竟是誰解決魔女。」 盧西安堅定的反擊到。
吉妮怔了一下，沒有立刻反駁。她看著他那雙控訴的雙眼，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呵呵......是，你說得對，我是不在乎，但不代表你可以對我說謊。盧西安、你就承認吧，你對她有某種私心。因為她溫柔？善良？還是她比我強大？」
吉妮忽然停頓一瞬，聲音低了一些：「該不會你想將她拱為新的聖女，然後將我給踢下去？所以你才不告訴我真相！」
盧西安的指節緊握，一臉複雜，他深吸一口氣：「您太看得起我了，吉妮大人。我從沒想過要其他人取代您，更沒有那個膽量。」
盧西安呼出氣，繼續說到：「但如果您真的在乎那個位置，就該自己守住它，而不是來質問我是不是對別人動了心。」
吉妮被盧西安的話氣笑了：「好啊，現在是追究你的隱瞞，卻反倒來檢討我的不是了？沒關係，既然你不想承認，那我也不勉強。可是你聽好，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吉妮大人，您要做什麼？」
吉妮笑到：「你不願意介紹她給我，難道我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吉妮大人......」 盧西安著急到：「她、她只是……不該被拖進這些鬥爭裡的人......」
「行了，你下去吧。就請您拭目以待~」
吉妮抬手制止，轉身走到窗邊、望著空中孤單的一輪明月。
葛菈蓓隨即遞上盧西安的外袍。
盧西安看著她的背影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行禮、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