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今天早上，瑟蘭帶著堅定的決心來到瑟雷亞面前。

「老師，關於您說的那個實踐，請讓我進行。」

瑟雷亞愣住，連手中正在寫信的鋼筆頓時也停了下來。

瑟蘭那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回過神來不安的問道。

「...瑟蘭，沒關係嗎?」

銀白色的雙眼不安的看著瑟蘭堅毅的眼神。

原本只是打算讓瑟梅拉的弟子與瑟蘭見面而已，但這句話動搖了瑟雷亞，因為瑟蘭的眼神比平時更加堅定。

上次看見這個眼神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看來他是認真的。

「是的。」

瑟蘭決定為了不讓瑟雷亞繼續對他過度保護下去，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讓瑟雷亞看見自己的成長，這樣她至少應該多少會依賴自己一點吧。

「嗯...」

瑟雷亞沉默的低著頭沉思，有些苦惱的按著額頭。

魔女實踐相對於魔女之間的競爭他的規則較為單純也更為安全。

魔女弟子雙方的能力必須平等，且競爭過程中不可有一方死亡。

主題必須由魔女雙方共同決定，不可有第三者介入。

這些規則都是為了避免魔女培養弟子中發生損失而誕生的。

(雖然是這樣...)

瑟雷亞督了一眼瑟蘭，他的眼神筆直的看著自己。

從他的瞳孔裡映出瑟雷亞的身影，讓她有些恍神。

紅色是瑟雷亞喜歡的顏色。

也是曾經那可愛的弟子的顏色。

只不過...

「老師?」

聽到瑟蘭的聲音，讓瑟雷亞回過神。

「阿...對不起瑟蘭，我恍神了。」

瑟雷亞用力地搖頭想把剛剛的行為忘掉。

(我在做什麼阿...)

居然就這麼盯著弟子看。

「你想怎麼做都沒關係，但是注意不要受傷了。」

「我知道了，謝謝您。」

聽到瑟蘭直率地微笑回應，瑟雷亞將寫到一半的信揉成一團再重新寫了一封。

「那麼就稍微等一下吧，你可以先整理一下。」

「老師。」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請不要太勉強自己。」

瑟蘭認真的眼神讓瑟雷亞產生他生氣了的錯覺。

「雖然您說過了魔女是例外，但我還是會擔心您的。」

看到瑟蘭的那副表情，瑟雷亞似乎意識到什麼。

魔女跟人類最大的不同，是經歷了長時間與妖精共生的魔女來說，時間就像不存在一樣，不論白日黑夜，不論何時，不會老去也不會死去，在這漫長的時間感覺娛樂也要就此被剝奪的同時，唯一的樂趣就是與自己相似的人度過這無聊的時間。

而也因為時間的薰陶，逐漸淡薄的感情已經不重要了，當然已經不存在真心實意的情感，也已經不會對這些情感有反應。

所謂的擔心，也不是因為真的擔心，而是因為會對自己不利罷了。

但是瑟蘭的感情是真實的，跟魔女不一樣，因為他是人類。

不過...

(瑟蘭太能幹了，他這麼說難不成是因為我單純靠不住?)

仔細想想，早上時因為偶爾會把自己的腳絆倒導致瑟蘭都已經養成習慣早起就為了在絆倒時接住自己，製藥時他會在實驗失敗之後將失敗的殘渣整理乾淨，還有他下廚的料理味道很好跟自己比起來確實是他更勝一籌...

即使如此瑟蘭也不會直接說出來，瑟雷亞這才意識到他的體貼。

現在才意識到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居然讓弟子這麼照顧自己，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老師是養在家裡的寵物了。

瑟雷亞嘆了一口氣露出苦笑道歉。

「對不起，瑟蘭，我會好好注意的。」

「...還請您以後注意一下。」

「嗯，我知道了。」

瑟雷亞點頭，對瑟蘭回以微笑。

雖然習慣歸習慣，但至少瑟雷亞有在反省了。

...

將信封寄出去後，瑟雷亞就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著窗外發呆。

周圍的寧靜讓她忍不住想打哈欠，但此時一股宏亮的聲音將這份寧靜打破了。

「瑟雷亞!!!!」

瑟蘭被聲音嚇了一跳停止手上的動作，只有瑟雷亞冷靜的喝了一口茶。

「瑟蘭，去迎接一下客人吧。」

「好...好的。」

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的瑟雷亞看了看窗外後就揮手將玄關門打開。

很快的，自己的姊姊瑟梅拉來到塔裡。

她一踏進塔裡就衝向瑟雷亞對她喊道。

「瑟雷亞!來交換弟子吧!」

看見瑟梅拉閃閃發亮的雙眼，瑟雷亞露出堅決的眼神否定。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