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枚忒注意到了這個小插曲,不過沒有說出來。
「我想不需要我多說,敵人的實力比接任務時預期的上限要高,情況也許會很凶險,得知同伴安危很重要。」陶枚忒對登亞的行為表示讚賞:「剛好新人登亞主動這麼做了,照慣例提醒,在不會影響自身戰鬥節奏與思考的情形下,挺過危機後記得告訴大家自己的狀態。」
「收到。」瀲灩回答。
「妳是最容易忘記這麼做的。」
「那都是因為悠詞有傳了,我才沒有的。」瀲灩攤手。
「藉口。」陶枚忒舉起右手,中指指背壓在拇指上,彈了一下。
一股力量輕輕地彈在瀲灩的額頭上。
「噢。」
「走吧,往瞭望臺。」陶枚忒轉身往瞭望臺前進。
於是大家也起身,跟了上去。
終於可以一起行動了,登亞很自然地走在緋亞旁邊。
「怎麼,會怕啊?」緋亞打趣道:「別擔心,姐姐我罩著你。」
「還好,只是有些緊張而已———如果真的害怕的話,我能貼妳更近一點?那我其實很害怕。」
登亞說著便離緋亞更近一些,到幾乎要肩並肩的程度。
「又來!不講些油腔滑調是會被關進地獄的監獄是不是?」
「地獄的監獄有雙人房讓緋亞姐姐繼續罩著我嗎?」
「我不知道耶,我沒有去過地獄———不對,真到那種地方的話,我也罩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真狠心,我們才剛重逢就要分別了嗎?緋亞不在身邊的話,不管是地獄的監獄還是地球的監獄都沒多大的分別。」
「為什麼都是監獄啊······另一個不應該說度假天堂之類的嗎?」
「原來緋亞想跟我一起去度假天堂嗎?」
「還是繼續講這些,看來你完全不用擔心被關進地獄的監獄。」
「這都要多謝緋亞姐姐罩我。」
「我罩你什麼了?話說,好啊,一起去度假天堂。」
「妳是說隊上會有隊遊是不是?」
「對呀,你果然很聰明。」
「謝謝誇獎,但這次我很希望我沒那麼聰明呢。」
「又來了,是什麼讓八年之後的你變得這麼喜歡甜言蜜語?」
「可能是八年不見的青梅竹馬再見到時太過漂亮且可愛,差點以為是女神下凡吧。」
「你太誇張了。」
「是太誇張了,哪有女神有我們緋亞這麼美麗、可愛的?」
「你什麼都能拐來花言巧語是吧?」
「不過話說回來,能跟大家一起出遊的話,我也很高興就是了。」
「怎麼不繼續了?」
「一次講太多就沒效果了。」
「什麼鬼。」
登亞靠近緋亞的耳朵,壓低音量:「這次任務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什麼拖後腿的表現,悠詞和火山錐對我的表現也還算滿意,應該過得去吧?」
「豈止是『還算滿意』,他們對你的評價說不定很高。畢竟前天我提到你時說是銀級,結果你可是實力壓制了一個靛級初階的惡魔。不只是我,全隊都被驚艷了。」
一般來說,銀級魔法師是可以解決綠級的妖魔。靛級,那是高兩級的鉑級魔法師才能處理的。
「有妳的保證,我就放心了。」
「雖然你不需要我的提醒,接下來要萬分小心,紫級的怪物可不是我們兩個能應付的。對之前沒一起戰鬥過的你來說要配合我們很難吧,所以覺得實在很難跟上節奏的話保護好自己就好。」
「怎麼會不需要妳的提醒呢,緋亞多說一個字讓我的耳朵接收到都算我賺到。」
「好啊,又要繼續了是不是?」
「我忍不住嘛。」
「好了,你離遠一點,你靠近太久了,我的耳朵有點癢。」緋亞抬起左手作勢驅趕。
「嗯······」登亞思考了一下結束這麼短的距離之前要說什麼。
「你又想說什麼了?」
「雖然我剛才跟大家說我是怕妳們擔心才不管那麼多直接發出訊息通知妳和洛姆羊······」
「難道其實不是嗎?」
「沒錯,其實我第一時間確實不是因為這個才想要傳話的。」
「哦,登亞居然是在騙人?」
「雖然發之前保險起見決定多發給一個人,」登亞更加縮短和緋亞左耳間的距離:「但最開始我只是怕妳擔心而已。」
語畢,登亞總算是願意離開緋亞的耳旁。
「!」緋亞被嚇到了,無論是話語內容還是動作。
之所以話語內容也是因素之一,不是說緋亞覺得登亞的動機很意外,反而登亞在回答陶枚忒的問題後的眼神示意緋亞便完全明白登亞的意思了。
只是她沒想到登亞會說出來。
她本來還以為登亞又要講什麼玩笑性質比較高的內容。
緋亞左手遮著左耳,滿臉通紅。
「我知道啦!我知道你其實只是覺得我會擔心而已!為什麼要說出來!你剛才偷瞄我時我就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
登亞被緋亞的反應逗到了,摀著嘴笑道:「有些話,就是要直接講出來才能發揮最大價值呀。」
手摀著嘴其實是為了遮掩自己也紅了的臉。
「你知道這話多令人害羞嗎!」
「妳覺得害羞,那話語就發揮它最重要的價值了呢。」
「真壞。」
「怎麼會呢,幫擔心我的青梅竹馬消除擔憂,這不管從什麼方面都是值得嘉獎的體貼吧。」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
緋亞臉上的潮紅未退,瞪著登亞。
登亞則理所當然地享受著緋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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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為什麼他們坐下來聊天了?」兔頭琉比滿臉不解:「就那個聖術師去幫自然法師的徒弟解鎖祕密通道的門而已,其他人直接大聊特聊?」
「他們肯定有什麼目的,琉比,你不懂的,不然怎麼會坐在監視畫面能帶到的地方聊天?」雪貂抓撓著地板:「腦袋不想用的話給我,腳也一起。」
「你真的有病誒。」琉比厭惡地看著雪貂。
「停止動不動就挑釁,雪貂。」女使魔菲娜發出命令。
「好啦。」
「可惡,好在意戰況怎樣了。」費吉梭咬著手指甲:「管理啊管理,為什麼不給我看書房的狀況啦。」
「他覺得毛頭小子指揮官沒必要完全遵守吧。」
「雪貂。」菲娜再次出聲制止。
「對不起,長官。」
「雪貂你再那麼多廢話,我就派你去對付他們。」
「好啦不敢了啦,主人。」
「他們只是在休息吧?」雨天娃娃在衣帽架上晃呀晃:「我猜是補師和自然法師的徒弟擅長解陣。」
「解陣的話不應該是結界師嗎?」琉比提出疑問。
「對耶,那可能他們判斷在門上的魔法不是法陣吧。」雨天娃娃又道:「確實不是。」
「不是嗎?我覺得是魔法陣啊。」雪貂看向雨天娃娃。
「雖然形式很像,但其實不是,它有很多特徵說明運行方式和魔法陣是有差的。」
「啥,沒有吧,那只是改變一點運行程序而已,本質上還是魔法陣。」
「所以說你有很大的誤解,它———」
「停止學術爭吵,小雨和雪貂。」
「是。」雨天娃娃回應。
雪貂繼續抓撓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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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十四快樂!
十四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