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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魔奏神樂的主音

幾經辛苦，剎柱跟變回人型的婭璲奧終於走進巴別塔內，這時婭璲奧從後抱住剎柱，靠翅膀加飛上去頂樓的過程，而剎柱就負責應付阻礙的惡魔。

奇怪的是……一個都沒有。

他們的路途上，沒有任何兵卒，沒有像樣的將領，更沒有類似頭目，阻攔他們的惡魔，一個都沒有，連腳步的聲音，惡魔的氣息也沒有，甚至連陷阱都沒佈置。

那怕兩人走到塔頂，走到大門前方，依然沒有任何阻礙，如果不是外邊傳來戰爭的吵嚷，真不敢相信這裡是魔奏神樂的大本營。

特別是推開門後，他們就見魔奏神樂……魔轟神的王，絕對神利威西卜魔坐在沙灘椅上，喝著某種藍色的熱帶飲品，排除環境和衪的外表，怎看都像是渡假中的旅行者。

留意到開門聲，利威西卜魔才放下墨鏡，擰頭看向兩人，那面具下腥紅的雙眼充滿好奇，一副看到優秀獵物的目光，看得兩人都有些發毛。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呵，終於來了嗎，聖像盟軍的祭品們，隨便坐吧，有甚麼想喝」

利威坦開始親切地招待兩人進來，手中拿出兩個杯子，熱情得像是很熟的親戚，和善地招待他們。

這跟狐狸拿出玉米招待雞有甚麼分別，正因為此，剎柱跟婭璲奧才更警戒，不得不懷疑利威坦想干甚麼壞事。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甚麼啊，一臉警惕的樣子，真過份的反應，我可不會干下毒之類的壞事，下毒在任何時代，都是最下作的手段，是弱者反抗強者的手段，你看人類和精靈的歷史，有那個用毒的會有好名聲

那怕是為了所謂正義之舉，不是在正面堂堂正正中獲得勝利，都不會被承認……就算是表面上堂堂正正也一樣，因為生物都是慕強的，不強勢的行為會被視為無能

我可瞧不上這點玩意，魔轟神也…除去喜歡毒和小手段的，大多數都瞧不上」

利威西卜魔的表現與衪們想像中完全不同，不像是做成搗亂DT界的大魔王，甚至排除外表，一點也不像惡魔，更像是位年邁的老紳士，向後輩分享經歷。

特別是提到下毒時，口吻更是充滿不屑，跟看到家裡出現昆蟲，忍不住殺掉的輕蔑和厭惡。

「(幻崩的相劍聖像騎士 不知火剎柱)……袮…是利威坦嗎」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正確而言，現在是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不過沒關係，隨便你們怎樣叫

你的名字又為何，人類」

「(幻崩的相劍聖像騎士 不知火剎柱)…先承相劍門，剎那的相劍師，也是幻崩的相劍聖像騎士—筑紫 剎柱」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 筑紫 剎柱…1d10=5

(1,3,5,7.那用劍的龍人的熟人嗎；2,4,8.莉絲的下注對象嗎；6,9.護摩的後人嗎；10.1d2(大成功/大失敗)

不錯啊，上次那位龍人…是叫承影對吧，可是跟另一位龍人殺過我一次，你的實力好像跟衪差不多，以人類而言真不錯，相當接近某個世界的冠位水平，就是劍差了些

…不過加上星遺物和你身邊的龍，袮就是三等份的矛槍龍之一，是叫婭璲奧對吧

……唉，居然有了人性，真是失敗作，姑且有點能奈，應該能給我些微樂子」

利威西卜魔看向衪基因上的女兒，眼中毫無掩飾地湧現出失望，一副看著天之驕子墮落…不，是看著精心繪畫的藝術品，變成小孩的塗鴉。

衪從來沒用對待生命的目光看婭璲奧，只當是一件物品，一件失敗的作品。

 「(婭璲奧)很噁心的目光，袮當自己誰啊！」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唔…就血緣而言…用人類的說法，我算是袮的父親，不過這不重要，我們已經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了，這種無意義的關係已經不重要，不是嗎」

(婭璲奧對父親的重視：1d100=2)

作為天生暴虐的冰龍，婭璲奧天生就對父母的感覺非常薄弱，不如說大多數精靈都是如此，那怕眼前血緣上的父親不在乎自己，衪也沒多少在乎。

最多也就為說自己壞話而生氣。

見婭璲奧沒被名義上的岳父惡言而受傷，剎柱也鬆了口氣，他可擔心自己這位心靈單純的伴侶會跟自己一樣被打擊而一振不蹶。

「(幻崩的相劍聖像騎士 不知火剎柱)……利威西卜魔，為什麼袮要搞出這場戰爭，袮把整個DT界捲進這場戰爭，甚至不惜收集星遺物

袮到底…想干甚麼」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你認真嗎，都在我面前了，戰爭的鐘聲已經打響了，這時候問我意圖有甚麼用？

難道你是打算說服我停止戰爭？你看來不像那麼蠢才是

……我明白了，因為你們理解不了，人類很喜歡為各種事制定標準，定下名字，給予定義，就是因為你們理解不了那是甚麼，你們恐懼未知帶來的不可預測，所以才要用自己的方式定義其他存在

雖然奇怪，不過也並非沒有好處，定義亦即支配，支配即掌控，掌控即安全，安全即可以隨意為己所用

沒想到你會問我這種問題，我可沒準備，等我想想……」

對於剎柱的問題，利威西卜魔沒有嘲笑，只是好奇地分析著他的用意，彷彿衪也是自己口中因為理解不了，而給予定義的人般。

不過兩者的本質是不同，剎柱是對利威西卜魔目的的不理解，對這種不理解的不合適而渴望定義，正如利威西卜魔所說，因為心態上跟常人無異的他，是不可能理解怎樣的想法，才會渴望推動戰爭。

就跟古代的人類不明白天災是甚麼，就定義為一個強大個體的所為。

利威西卜魔只是因為感到有趣才進行定義，並非出於恐懼，單純是一時興起，跟看到超出意料之外的事，不禁想著為何如此，想得入迷。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因為有趣」

而利威西卜魔的回答，也很簡單。

簡單，即讓剎柱更不理解，到底是甚麼讓衪感到有趣，是引發戰爭嗎，還是見證死亡，為什麼衪會對這種踐踏他人生命的事感到有趣？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看你的表情，是不理解我的回答對吧

也對，一般的生靈怎可能明白我們是怎樣的存在，明白的話，你們怎會站在我們對立面

剎柱，你知道甚麼是社會性？

在人類還未出現的遠古時代，動物已經明白社會性的重要，比起單一個體和家族，連群結隊進行狩獵和對抗敵人都更方便，這點人類也很早明白

不過為了融入群體，自然不得不作出妥協，限制自身可能影響到整體，或者不被領隊接納的行為

等群體愈來愈大，就會開始制定規則，用來約束每個個體，保障整體利益，比如不可盜竊，殺人甚麼的

其實不用約束，當整體形成，一般而言個體都不會主動作出破壞，為了自己的安全，愈是弱小的成員愈會遵守規則，減少自己被排斥的可能，因為他們無法面對被社會拒絕，孤立無援的狀態

或者說，是社會的構成，逐步剝奪了個體獨立的可能，為了生存，必須學會捨棄部份…或者所有自我

不過啊剎柱，這個世界，總有些個體，他們的思想，會衝破社會的底線，只是為了解放心中那不可能被接納，凶殘的，血腥的，為了整體而該被拋棄，源自本能的……破壞欲」

「(婭璲奧) 破壞…欲？」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沒錯，或許是被文明包裹太久，你們已經忘記了，我們都是動物，我們的本能上渴望著鮮血，渴望著殺戮，如同野獸般撕殺，玩弄獵物，觀賞他們的恐懼，求饒，掙扎

而我們魔奏神樂，就是那些徹底地，放棄了自己的社會身份，拋開了底線，曾經在歷史上留下過名字的人類，赫赫有名的魔神，甚至是天神，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我們只為追求內心最深處，那污穢且殘酷，不該被稱頌，隨著文明發展該被捨去的本能

我們渴望發洩，我們渴望戰鬥，我們渴望恐懼，我們渴望爭執，我們渴望混亂，我們渴望死亡

甚至連性命，我們都可以不在乎，不如說要選擇了解放自我的我們回到那牢籠，還不如讓我們去死！

我們每個魔轟神都擁有平等選擇自己行為的權利，就算為此而死都沒關係，因為我們，不是為他者而活，我們，只為自己而活！」

利威西卜魔的話是如此血淋淋，大方且豪邁地展示著衪們那瘋狂又扭曲的本心，那暴風般的惡意讓剎柱少有地感到…害怕。

生活在普遍善意的世界，他唯二接觸到的惡意，就只有父母對自己的恐懼，和龍淵不惜利用自己來隱瞞對力量的渴望。

他從沒想到，有生靈能如此坦蕩表露自己純粹，噁心又理解不來的惡意。

因為理解不來，才會害怕…不過害怕，可不會影響他拔劍應戰。

剎柱緊緊手中的湛盧和星鍵，擺出過去不知火流記載戰神，與相劍門結合的架勢。

他這5年可不是只顧著小頭的幸福，作為優秀的相劍士，他一直努力將不知火流與相劍門的招式結合，追求更上一層的劍技。

相劍門的劍技，不知火流的刀劍流，此刻就被這位天才劍豪使出。

見剎柱準備應戰，婭璲奧也變回龍盟冰龍的狀態，隨時要對利威西卜魔發出攻擊」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不錯的架勢，你果然是優秀的劍豪」

「(剎柱)我不算是英雄或者聰明人，無法用話語反駁袮，所於出於私心無論袮是出於甚麼理由，我們都要阻止袮在傷害這個世界的行為」

「(婭璲奧)沒錯！我才不管袮是不是我父親，想破壞這裡的話就去死吧！」

「(魔奏神樂 利威西卜魔)……啊哈哈哈，太好的回答，還好你們沒被我嚇壞，我都想為你們鼓掌了沒錯，理由甚麼根本毫無意識，我們只需要為了自己，殺死彼此就行

來滿足我吧，星之戰士，我的女兒(失敗作)，一起享受廝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