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厲的慘叫聲穿透層層石牆,迴盪在貪狼區的中心,聲音來源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連續加班到已經忘了時間的奇卡洛。
「換換換!繼續換!換到我猝死為止!啊!」
「吵死了。」
漢特順著慘叫走進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奇卡洛抓著兩大疊資料在那裡跳大神。
「得!利卡斯剛回來,加班又逼瘋一個。」
「漢特!救我!」
奇卡洛直接一個飛撲,死死抱住漢特的大腿,直接大哭了起來,鬼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放開...你先他X放!開!啦!」
足足被踹了二十多腳,奇卡洛才不情不願的鬆手,漢特精神體一掃,將辦公室散落的資料全都整理起來,不過大部分都是沒用的資料,漢特眼神一動廢紙眨眼間便變成灰。
「剩下這些就是最新的資料了,所以?資料有什麼問題嗎?」
「其他三個地方的名單一直換,偏偏這次是我負責統整,鐵翼那邊的招募工作也一直把期限往後延,啊!我真的快瘋了!為什麼偏偏這次是我們負責統籌啊!明明按順序這次要是建國那邊負責憑什麼丟給我!」
「別發瘋了,先解決再說,鐵翼對接的是誰?」
「本來是汐妮,但不知道為什麼幾天前突然聯繫不上,現在是跟她助理,好像叫建人。」
「他爸媽很討厭他嗎...這什麼名字。」
「隨便啦!給,你跟他對接。」
接過奇卡洛丟過來的通訊器,已經接通了對方的頻道,漢特倒也沒廢話直接開始對接。
「鐵翼的?」
「誰?奇卡洛呢?」
「男的?」
「奇卡洛呢?正好有事情跟他說。」
「我在旁邊,之後與鐵翼的事項都由漢特對接。」奇卡洛在誤會產生前趕緊解釋。
「隨便,我們這邊今天截止,名單的部分等等發過去,這次...」
「不好意思等一下。」
漢特忍不住打斷,不為什麼,只因為旁邊的奇卡洛又在發瘋了。
「又怎麼了?」
「你一接手就截止,我催了快半個月連日期都不給,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啊!」說著他又把頭埋回靠枕繼續哭,拉都拉不住。
「別哭了,至少解決了不是?都幾歲了還哭哭啼啼的。」
「還敢說啊!你整天就知道去抓那些小女孩,正事一件不幹!利卡斯也是整天只知道亂跑!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要處理多少事情?我的睡眠時間又只有多少?」
「又發瘋了?」對講機傳來建人無語地吐槽。
「習慣就好,我把通訊器的頻率給你,下次你那邊的事情直接找我。」
「行吧!不然我都怕奇卡洛發個瘋跑來把我捅了。」
「這擔心是對的,我經歷過,短期內先別刺激他吧!詳請等他冷靜點在細聊。」
「也好,雖然名單的部分已經差不多了,但物資跟工具確實也還沒完全統整好,我之後一併報告給你吧!」
「再麻煩。」
掛斷通訊器,奇卡洛似乎也冷靜得差不多了,無數次的崩潰讓他已經能短時間內恢復狀態了。
「話說你剛才提到利卡斯對吧?他人呢?感覺一段時間沒看見他了。」
「有空關心一下同事吧?別整天去抓小女孩了,雖然我知道原因也不想管你,但多少顧忌一下別人吧?利卡斯上次出去之後不知道被誰丟到我們門口,全身癱瘓只剩心臟跟大腦還有再運作,很扯的是醫生檢查完之後居然說他頭被砍下來過,只是又被接回去了,還能活著也是神奇。」
「行行行,我去看一下他。」漢特起身走人,可奇卡洛居然跟了上來。
「你來幹嘛?」
「怕你一個不爽把他宰了。」
關於這點漢特倒是不置可否,畢竟對他來說,利卡斯有殺的理由也有不殺的理由,純看當時的心情。
很快兩人來到病房,這裡是專門診治管理層的高級病房,極具未來風格的各式儀器顯示著病床上病人的生命體徵,他們看不懂這些數據,直接走到病床前,躺在床上的利卡斯,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和貼片幾乎覆蓋了大部分裸露的皮膚,但漢特並不關心這些,視線簡單掃了一下後便停在了脖子的位置。
「確實挺恐怖。」
新生的細胞在利卡斯脖子上形成一圈可見的白痕,看得漢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聽手下報告說你也受重傷了不是嗎?你怎麼還好好的?」
「我也想知道。」奇卡洛說著拿出了當時夏露幫他治療的繃帶。
「當時對手捅穿我的脖子之後,把這個套在了我脖子上,本來我都快失去意識了,可突然脖子又熱又癢,沒過多久我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只剩因為貧血有些頭暈。」
「綁他脖子上看看?」看著利卡斯的脖子,漢特靈光一閃。
「早就試過了,現在這東西連破皮都治不好,應該是一次性的工具。」
「可惜,好了關心完同事了,我要去吃飯了。」
「別整天吃那種東西,還有要抓去其他聚集地,我這邊收到了多少報案你知道嗎?這裡百分之四十三的失蹤案全是你,別逼得我之後得把你關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
也不知道漢特到底聽沒聽進去,反正奇卡洛也懶得再理他了,漢特只幫他處理了鐵翼,自己還有其他地方要處理,不過少了鐵翼這最亂的地方,其他的倒是好處理多了。
兩人各自分開,漢特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或辦公室,而是一路走著走著出了門,這還沒完他繼續朝遠處走去,來到人跡罕至之處時突然拐進了條小巷內,確認了周圍沒有人後,他閉上了眼睛,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越發透明,約莫十分鐘之後身形徹底消失在可見光中。
「最好有用。」
雖然是隱形,可旁人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奇怪的光線扭曲,幸虧他的目標不遠,離開小巷後僅僅走了兩分鐘左右便看到了目標建築。
他來到建築旁,從窗戶向內看去,確認一樓沒人之後,小心翼翼的破壞門鎖將門緩緩推開,雖然門看上去有些破舊,但似乎很常在保養,推開的全程悄無聲息,讓他鬆了一口氣。
看了看客廳,再次確認沒人之後,便墊起腳尖開始朝二樓進發,樓梯一階一階縮短,沒幾步二樓的景象便一覽無遺,漢特只是簡單掃視一遍後,立刻鎖定了唯一一扇沒關的門內。
房間內比愛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握著床上比奈的手,似是在祈禱,看見比奈的漢特,忍不住腳下發力就要衝過去。
巨大的力量甚至在昂貴的木製地板上踩出了痕跡,距離迅速拉近,漢特更是已經把高度壓縮的精神體覆蓋到了手上,眼看就要碰到比愛時,眼前突然一黑,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一樓的客廳。
「來都來了,先喝杯茶吧!」
一個白髮男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上還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紅茶,另一張空沙發前的桌上,也放著一杯一模一樣的茶,雖然語氣上沒有任何壓迫感,但漢特卻不自覺的坐到了沙發上,不過並沒有動那杯茶,而是死死盯著白髮男子。
「別那麼拘謹嘛!漢特!你不認識我我可是對你很熟喔!」
漢特沒回話,但在眼神中閃過的驚訝自然沒逃過格雷的眼睛,他放下手裡的茶,向漢特投去了柔和的笑容。
「放心,我知道你對比奈有什麼企圖,但我不會去阻止你,如果你真能抓到甚至殺掉她們,那只是因為她們比你弱,我不會因此對你做什麼,不過這種事情做久了你心裡不累嗎?」
「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話你信不信我無所謂,不過我也很久沒跟人說心裡話了,想稍微說說話。」
格雷頓了頓又喝了口茶,雖然示意了一下,但漢特依然沒有喝的打算,甚至將精神體壓縮覆蓋在了雙手上,似乎隨時準備動手,格雷自然是無所謂自顧自地開始說了起來。
「從哪裡說起來好呢?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好了,我叫格雷科斯,雖然等級在我們這種級別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但我再分級上算是七級,此外我還是中央城區的管理層,至於為什麼會知道你,其實所有五級以上的異能者,無時無刻都在我的監視下,對!包括你的老大稜花,以及你老大的上級沃凱伊,隨時隨地我都看著他們,當然也包括你,而且五級以上的還有個特別服務,我會去調查他們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經歷,甚至包括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漢特雖然表情毫無變化,但拳頭卻越握越緊。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沒有很像。」
「你...」
漢特突然暴起一爪抓向格雷,這一爪漢特沒有任何期待,不管格雷剛才說了什麼,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格雷跟自己之間實力的差距,那種差距甚至比上次沃凱伊給的壓力要高上好幾個維度。
隨著自己的爪子離格雷越來越近,時間彷彿變得越來越慢,五感和精神體的感知更是被催到了極限,可哪怕爪尖已經貼到了臉龐,格雷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噗!」
血液四濺,染紅了漢特的臉,可卻遮不住他眼中的驚訝。